第二十三章 全是结伴惹得祸 上
（呃，弱弱的还要推荐！来吧！）
夜色很软，寂静无声，除了东方书身后的那处别院还有三两处不眠的灯火，在大地与苍穹衔接的模糊地方，抬眼望去便有一种深不可测的虚幻魅惑而来。
东方书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衣袖，仿佛就能把秋意寒露通通挥洒到如团墨汁的黑暗之中，下一刻他就像来时那样捷如飞鸟般地掠向半空，似已远走高飞。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通常叹的是在刀光剑影中无可奈何地漂泊，但又何尝不是因为长年的亡命生涯，造就了江湖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如今的江湖，又有谁会不知道？人称“天书万道”的东方书不仅轻功超绝，其他同样来自不名之地的武功更是出神入化，一身卓越不凡的胆识实不可与寻常燕雀相比拟。
东方书在半空中急掠，随意改变方向竟像鱼儿一般自如，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又掠回了那个别院里的假山，飞扑向三两处灯火，恍似飞蛾扑火？
这一次他没有手足无措地等候红楼头牌出门相请，也没有要去找已和他咬耳情意绵绵的杜十娘，仿佛采头前事以及后来不言而喻的花落谁家早已忘得一干二净，而是同样毫无声息地落在了那个丑男失踪的雅阁上方。
东方书凝神片刻，也不管远一点的地方那两颗忽明忽暗的无名星是否还在讥嘲，他大大方方地飘了下去。
他在空中的姿势好优美，仿佛划了一个小浪花柔和地看不到水花四溅，神情自若地业已停在了另一套雅阁门前。
门是虚掩的，里头依旧灯火通明，此情此景，让人只觉得这哪像是少女的雅阁，倒更像是一个聚会的场所，所有的一切布置都似乎只为等待客人的陆续到来。
东方书没有讶异，推门的手稳定而没有一丝阻滞，然后他便看到了认识的、算是认识的以及不认识的许多人。
许多人也没有惊奇，一切如常该干啥还干啥，现在是宵夜的时候，没有人会拒绝一席令人轻松的美酒佳肴，除了那些年纪大的需要保养或是肠胃不太好的人。
已经不再蒙着面纱的杜十娘坐在右边最末的位置上年轻、热情奔放，虽然丑了点但怎么看也不会像是肠胃有问题的人，所以她扬了扬手中的筷子，还是无比自信地冲着东方书笑了笑重复了一句曾经说过的话：“你来啦。”仅此而已。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的话，东方书会不会打消年轻男子特有的好奇或是其他某种情绪想一睹她面容的念头？恐怕也没有人知道，他施施然地走了进来，像从没有来过一般。
算是认识的就当是女靴少女吧，谁让她这一双女靴如此讲究，一眼便能让人记住印象深刻？
她和那个也算是认识的又极有可能是裴妙生的丑男分坐主座的左右两边，仿佛这才留意到有客人进来，当下两人也不再客套，手起杯落已饮尽手中的醇酒，这才把脸张望过来。
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一个人的眼睛，并且曾经有过数度接触，东方书再无怀疑面前之人正是那易容术天下第一的“妙书生”裴妙生。
于是他妥妥地便在主座的对面放心地坐了下来，自我解嘲道：“你们说可不可笑？放着这么一桌香喷喷的美酒佳肴，我却独自一人跑去痴贪月夜饱饮寒露，心情是舒畅了许多，但此番饥肠辘辘实是夜难安寝了。”
他先前在杜十娘那头规规矩矩，杯酒未沾，这会兴许是真的饿了，说着也就毫不客气地举觞持箸，一口一个赞：“不错……不错……”酒菜都还是温热的当然不错，于是珍羞百味片时休，竟不管不顾桌上的其余人等。
那个完全不认识的蒙面女子端坐在正中央敛住了一身的冰冷之气，自始自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动一下，只是恬静地望着他，仿佛看着自家晚归的孩子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且由他去。
“好吃吗？要不要让下人再弄些来？”这时开口说话的已不是杜十娘，而是那个先前醉倒在此间的女靴少女。
“不用了……差不多了……”满嘴都还是佳肴的东方书不失斯文地轻声应道，然后也像其他人那样放下筷子，却手起杯落又饮了一杯醇酒似乎要把残留的食物顺滑到肚子里去。
东方书还咳了两声，清了下嗓门，又由怀里掏出一块方巾拭了下嘴角再放回原处，他旁若无人慢条斯理地做着一切动作，仿佛所有人都不在看他一样。
然而换一个角度来说，他又像一名待审的犯人，任凭他再缓再慢，再矫揉再造作，该说的话始终会有人说。
“我知道始终骗不过你，其实也不过是一场没有经过任何准备的游戏罢了，或者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捉弄。”还是女靴少女说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说说看，是怎么想明白的？”
东方书走南闯北江湖历练这许多年，老实说头一回碰到这么厉害的小女子，这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他便似已完败，那么还能说什么呢？
他也的的确确清楚自己被捉弄，而且从头到尾彻彻底底，输得一塌糊涂。
“好吧，我承认，你们都很优秀，红楼果然是绵延中土大陆千余年的神秘组织之一，当得起江湖大佬之名。”东方书终于坦然面对女靴少女，略一思索已是针锋相对倒也不失柔和道，“但如果说这是一场骗局的话，最失败的恐怕便是你所扮演的这个角色。”
面纱下的女靴少女似笑非笑，因为没有接话所以没有人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以及喜怒哀乐，她的做派已经超出了她的年纪范畴。
东方书明白她是在以逸待劳，也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便露出了他那惯有的温和道：“正如你所说的真是一场没有准备好的游戏，就好像方才，这席上醇酒应该是打开了的所以香气扑鼻，虽然当时我没有进来看，想必应该是倒了不少出来。从知道我要来以及着手准备布置的时间应该也不长，仓促之间能够有如此应变，而且你年纪轻轻应该不大，果然也是了不起的。”
他即使争辩也始终不忘恭维别人，哪怕是敌人都愿意静下心来聆听，更何况这席上的许多人在没有大利益左右的前提下是敌是友如今还真难以分辨。;
https://www.bqwxg.com/wenzhang/37/37701/2045074.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wxg.com。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wap.bqwx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