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傀儡师
（jK：准备高考……）
且说阮绪兴冲冲地去找唐明空商量蹭饭的具体事宜，那个娃娃脸的大叔极不情愿地给阮绪准备了三菜一汤，而不是儿童营养套餐作为午餐。
既定计划完成，阮绪也开始办正事。要调查的就是有关儿童失踪的问题。他先是从唐明空口中得知，不只是他们的孤儿院，别的地方，甚至连幼儿园都有孩子失踪。阮绪要到了有发生失踪事件的幼儿园孤儿院的地址，接着就找上了司马栾，询问他关于绑架他的人的信息。顺带一提的是，在阮绪和唐明空谈话的功夫，司马栾总算能够感应身体中的灵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正常地融入孤儿院的生活，而不再被噪音所扰了。
从司马栾口中得知，绑架他的人都是些内心空洞的成年男子，就好像是人偶一样，心中只有一个声音——“绑架XXX”。而他逃走时和扈江璃战斗的非人也好像人偶一样，没有正常人类该有的感情，完全是空洞的心灵。稍有不同的是，他们心理活动虽然很少，但是存在着清晰的战斗计划，所以他才能够把敌人每一步的行动告诉给扈江璃，帮助扈江璃战胜那两个家伙。
然后一个下午，阮绪都在来回奔波，虽然骑自行车比较耗费体力，但是和“钱包减肥运动”——“打的”比起来，骑自行车的阮绪累并快乐着。
这一下午的收获也不少。阮绪已经可以初步肯定，绑架的策划者是一名操纵傀儡的非人。而且他的据点很可能就在立新市的旧城区。毕竟那里是法律无法触及的范围，即使警察也很少有人会步入那片土地。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落山。现在只是早春，太阳依旧保持着倦怠的工作态度——晚出早归。
阮绪犹豫着，自己是去找唐明空蹭一顿晚饭呢，还是去夜间的旧城区晃荡晃荡，去采几朵野花呢？
阮绪毫不犹豫地调转车头，逆着车流而行。自行车在因为下班高峰而拥堵的街道上来回穿梭，没有丝毫的阻碍，如同鱼入大海那般自由。
……
……
兵家之子，扈江璃。她的名字选自屈原的《离骚》，“扈江蓠与薜芷兮”，唐明空虽然为她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却又把“蓠”字改为了“璃”。江璃不会明白这二者之间的差异。对她来说，拥有存在于此这一事实就足够了。琉璃也好，蓠草也罢，对她而言不过是两种没有含义的文字罢了，而发音还是一样的，都是“离”。
晚风依旧冰凉，肌肤的触感让身心都冷了下来。
她存在于此。仅仅是存在而已，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无神的瞳孔中只映照一人的身影。他说过，每天的时候，他都会在这里等她。他果然没有食言。
背景是夜空，墙壁被青苔占领的斑驳的老旧楼房。她凌风而立，全然不管被风拂乱的短发。
“我说过吧？你一定会成为我的女人。”
对手坐在屋顶边缘，脸上带有一丝狂热。他看样子不过十六七岁，只不过是学生而已，却早已褪去了稚气。蓄起的胡茬让他看起来像个成年人，但是那身高中的校服还是显示了他的身份。
“回答我，你对小栾做了什么？”她的话语依旧是冷漠的。对待敌人，她没有兴趣浪费力量来模拟出人格。
“小栾？谁啊？哦，你是说上次和你在一起的小鬼是吧？”他挠了挠头，略带歉意，“我原本是打算控制他来暗算你的，没想到他的意志那么坚定，一个不小心就……”
对方平静地诉说出来的话语让她更加确信了一个事实。
让小栾痛苦不堪的人就是他！
“那么……只要杀了你，就没问题了吧。”并不是询问，只是在为自己接下来的行为找一个合适的借口。不知何时，她无法抑制心中的杀戮冲动。想要把眼前的这个家伙千刀万剐，此刻的她只是单纯地被这一信念支配。
“呵呵……”他笑了，此时是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扈江璃，他也相信，之后也会是自己以居高临下的方式征服这个自己看中的女人。
用不着言语，扈江璃率先出手，只见她无视着所谓的重力，径直站在墙壁上，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老成的少年。每一次落脚，墙壁都会多出数条细长的裂缝，青苔随着墙壁的碎块感受着大地的召唤一齐下落，只有她逆着召唤，笔直向上。
老成少年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在他的身后，站着近百名面无表情的男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肌肉发达的健硕体格，伴随着少年的起身，站在最前面的十个男子已经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冲刺到了屋顶边缘，紧接着他们无所畏惧地向前，顺从重力加速下落。十人并排下坠，相当于一道栅栏从上而下，试图把扈江璃逼退。
扈江璃心中默念：“右手——解放。”
迎着“栅栏”，她一挥右手，右手的衣袖迎风破碎，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显得那样美丽，但是这美丽却是致命的。
无形的立场以她的右手为中心扩散，搅乱了气流，扭曲了风向，撕裂了空间，只见她前方的十个男子全部被这突兀制造出来的罡风撕裂，成了肉末，渣滓，化作血雨落下。
“还是那么残酷啊，不过我就是喜欢你的这一点。”老成少年自顾自说着，他没有任何动作，但是他身后的男子却一个个站上前，和先前的十个人一样，陆续迎击贴着墙壁而上的扈江璃。
肉块的雨一直在继续，但是自始至终，没有一个男子退缩，没有一丝一毫的惨叫声外漏。
就仿佛扈江璃正在杀死的并不是人类，只是有着血肉的人偶罢了。
这场一面倒的屠杀逐渐接近尾声。扈江璃登上了屋顶，而老成少年的身后也只剩下了三个面无表情的男子。
因为屠杀发生在大楼的竖直墙面上，所以屋顶还是算得上干净，如果撇开那浑身是血的扈江璃不谈的话……
扈江璃一路冲杀，依旧面无表情，气息也是那般平静。她用不带丝毫杀意的眼神看着老成少年，这对一般人而言最多只是被美女凝视而已，对于稍有一点实力的非人来说，绝对是一种被死亡笼罩的恶寒。最令人绝望的是，那眼神明明不带杀意，而杀气已经浓厚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老成少年却全然无视这一切，在扈江璃的注视下，他撇了撇嘴：
“你的力量果然是阴阳家的杰作。而且还是拥有永久动力的样子。兵家什么时候和阴阳家有一腿了？真是棘手啊。”
扈江璃不理睬他，只是抬起右手。只要她心念一动，就可以利用蕴藏在右手中的阴阳家大咒术在这片空间卷起堪比十二级飓风的狂风，足以将这个家伙撕裂到连渣滓都不剩。
“不要妄动。”老成少年伸手制止了他身后的三个男子，“她是我想要的女人，如果你出手的话，那她不是就不可能完整了吗？”
话音未落，周遭的空气已经开始了异变，原本还是无风的楼顶开始有劲风席卷。很明显，扈江璃没有等老成少年把话说完的想法，对她而言战斗就是战斗，是断没有等敌人说完话这一选项的。
“切……”老成少年眉头一皱，他无法制止身后的男子出手了，因为那三个人的行动机理是以他的生命安全为最优先，任何危及他的生命的命令都不会生效。
两个男子一前一后地护住了老成少年，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风这一粗暴的力量完全阻挡在外。与此同时破空之声响起，这声音清脆无比，盖过了风声，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几乎是在飓风即将形成的瞬间，扈江璃的右手溅起一朵血花，随着她右手负伤，本该成型的飓风也停了下来，空气回复了平静，似乎刚才的暴乱只是一场幻梦。
“都说过了吧，不要轻举妄动。”老成少年叹了口气，“现在你手臂受伤了，我对你的喜欢也减了一分的说。”
理性的计算在扈江璃脑中瞬间完成。对方身边的三个人的实力绝对不是先前的那些傀儡能比的，换言之自己还不是使出全力的时候。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模拟出人格来试探比较好。
紧闭双眼，真的是眨眼的功夫，扈江璃的眼神不再是淡漠，带上了普通人该有的情感，只是愤恨的情感转瞬即逝，她下一刻就换上了一副媚笑着的面容。
“小弟弟，你既然说要我做你的女人，那么告诉我你的护卫的能力也没关系吧？”
“都说了，我的名字是卓阳彻。还有，不要用这种人格讲话，我还是喜欢真实的你。”老成少年——卓阳彻微笑着说，他的心情很愉快，因为她从扈江璃身上看到了妥协。
扈江璃再次闭眼，深邃的眸子再度变得空明。
“那么，告诉我你的护卫的能力。”
“你是想找出它们的弱点吗？没用的。”卓阳彻摆了摆手，“不过，既然你这样要求，告诉你也无妨。你是不可能打败它们的。要知道它们都是妈妈留给我的，我们家族传承千年的最强仆从啊。”他先指了指站在最前面的男子，那名男子面目俊朗，完全没有之前那种壮汉的粗犷，反而像是一个文弱书生，他双手空握着静静拦在扈江璃与卓阳彻之间。
“他是欧冴子，并没有留名于史的战国大剑客。根据妈妈的说法，他单凭手中双剑甚至连蛟龙都能击杀。所谓的荆轲和他相比简直就是五岁小孩。但是他性格怪僻，把一切都奉献于剑道，因此我的祖先以永生为条件，让他成为了我们家族的仆从。”
他又指了指挡在自己面前的身材高大的男子，说：“这家伙叫妫铭，是已经断绝血脉继承的玄武术者。当然，他们这一支是被欧冴子灭掉的就是了。”
最后，他指了指身后的和他差不多身材的青年男子，道：“这家伙是最强的，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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