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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106章各方皆出动


这个问题,  还是应该亲自由萧谌向萧宁解释。

        当然,这一桩事确定的过程中,的确气得不少人火冒三丈,  偏偏又拿萧谌这皇帝莫可奈何!

        说萧谌有意偏袒的,朝廷之上,  论行军打仗一事,  有几个人比得上他?

        况且,  天下兵马皆是天子亲军,说萧谌不避嫌,  有意偏袒萧宁的,从今往后萧谌还用插手军队之事吗?

        面对萧谌的巧舌如簧,偷换概念,  偏偏其他人又找不出立得住脚的理由,  真没办法揪着不让萧谌主审萧宁一案。

        其实在很多时候,  作为皇帝,面对儿女被卷入的事,第一反应就应该避嫌,  让谁来主审,  也断不会亲自上马。

        萧谌却反其道而行,压根没有要避嫌的意思,  反而恨不得昭示天下,  他就是偏袒萧宁。

        背着孔柔,萧宁偷偷问了萧谌事情的来龙去脉,萧谌分外坦然的告诉萧宁,“你记住了,你是我女儿,不管在任何时候,  谁想对你不利,都要记得我在你身后。你一个人打不过,那就躲得远远的,等着你爹我来帮你一起打回去。”

        这霸气的宣言,萧宁听来,眉开眼笑。

        “阿爹放心,我一定牢记你的话。”萧宁当然乐意背后有靠山。一直以来萧谌都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到现在为止,萧谌也从未让她失望过。这何尝不是她莫大的荣幸!

        “上军事法庭这个事,参与的都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人,都不是坐而论道,对战事一知半解的人,反正,这个事用不着操心。”但凡只要知道萧宁用意的人,哪一个能说得出萧宁有错的话?

        既然萧宁没有做错任何事,更是无所畏惧。

        “我只担心我们这么内部消化,总会有人对军事法庭不满。”萧宁提醒萧谌,千万别高兴太早了,看得出来,这人啊,无风都能掀起三层浪,更别说好不容易捉住萧宁的错处,肯定揪着不放。

        “他们想提出不满,难道军中的将士就不能提出不满了?”萧谌脑袋瓜子转得不是一般的快,早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完了朝萧宁道:“安心养病,你是信不过你爹啊?”

        说到这儿,萧谌补充一句,“再信不过你爹,朝中的武将多少,大家都是深受不懂武事之人指手划脚之害的人,必团结一心,绝不会扯后腿。”

        为了让萧宁安心,着实是什么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都说了。

        萧宁道:“军中兵马,几乎都在阿爹和我之手,旁人就是想提反对意见,若从军队方面入手,根本没有他们插手的余地。这一局,按阿爹的意思办,我不担心了。”

        萧谌道:“那就好好地养着,别再让你阿娘操心了。你这身体就得养好了。你阿婆想得周全,往你身边放一个精通医术的人。不过这朱家,一家养出来的孩子,差别也太大了点。”

        因着一人之故,还把萧宁卷进是非中,实在不像样。

        “瑶娘处理了?”萧谌一问,也是要确定其中是否有他插手的必要。

        “事由我起,我可以解决。阿婆处也不会闲着的,阿爹听听就罢了,其余不必管。”萧宁是谢了萧谌的好意,但这桩事,真没必要众人都盯着,岂不是显得太把那些小人当回事了。

        萧谌无奈地道:“那可得盯着点,你也知道,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坏你名声的人,这是要毁你。声誉之事,从来都不是小事。”

        萧宁要走的路,尤其要争取越多的人支持越好。

        “他们坏不了。我在其中,难道做了什么?人不是由我处置的,若是细究其中的过错,谁又能说我之过?”萧宁坦荡无畏,任是谁要是想把屎盆子扣她头上,没那么容易。

        “你们又在说什么了?”孔柔去而复返,见父女二人交头接耳的,随她声音响起,不约而同地坐直身板,异口同声地道:“没什么。”

        欲盖弥彰的样儿,孔柔瞪了他们一眼,尤其是萧谌。

        萧谌镇定自若,只当是收到夫人一记媚眼。

        “外头的事别拿来扰了阿宁。”孔柔亦是无奈,萧谌道:“知道知道。朝廷的事,该让她知道还是得让她知道,否则她不好应对。夫人也不希望她被人攻击而无还手之力。她心里有了数,别管谁来,犯她手上,她知道怎么打回去。”

        理由是相当的充足,叫孔柔无可反驳。

        “记得把握分寸,过犹不及。”孔柔叮嘱的一句,萧谌连连点头,看起来那叫一个分外的乖巧,萧宁掩口而笑,引得萧谌瞪了她一眼。

        萧家其乐融融,外面是因萧宁的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萧钤出面了,闻昨日萧宁召见自家部曲,今日部曲家中竟然就死了人,表现得那是相当的震惊。

        跟在萧钤身边多年的人,瞧了某位精湛的演技,亦是心中佩服。

        太上皇,总不是皇帝,萧钤一向不喜欢呆在府里,或许更该说,萧钤来雍州后的日子每日怎么过,当了太上皇一样的过。

        拉着某位亲弟萧钦,每日往来于无类书院和书楼中,偶尔也寻个酒肆小酌几杯。

        以至于,有意靠近萧钤并不算难事。

        书院也好,书楼也罢,亦或是酒肆,都是人来人往,消息灵通之地,萧钤这个太上皇,纵然不参与朝事,身份摆在那里,风言风语谁不想传到他耳中。

        当萧钤拍案而起,喝斥道:“岂有此理,我萧氏一向仁厚,何时养出这等嚣张跋扈之子孙。”

        “兄长,五娘从前一向乖巧,不像是跋扈之人。”兄弟二人,总得一唱一喝,不然一个演也太难了。

        “久闻公主殿下之名,从前一直以为公主礼贤下士,待人宽厚,爱民如子,莫不是眼见天下一统,公主又立下汗马功劳,难免”有些话不必说得太直白,只要隐晦地一提,大家都不是蠢人,所谓脑补,就得让人自己想出来,省了许多人过于直白,反而不美。

        萧钤拧紧眉头,“自她回雍州来,还未拜见于我。”

        这话倒是实话,谁让萧宁刚回来就被罚去了太庙,回来又病了。

        帮不上忙的萧钤哪里会在这个时候为难孩子,自是盼萧宁好好地养身子,康健为重。

        但他在这样的情形下随口的一句话,引得多少人侧目。

        心里默默又给萧宁扣上一顶不孝的罪名。长辈在,纵然不曾日日问安,也断然没有不去拜见的道理。

        “五娘忙。”萧钦继续帮萧宁说话,看起来像是在努力地扑火。

        “忙得连看我一眼的功夫都没有?”萧钤没有丝毫波动地问,完全就是单纯地提出疑惑,但落在别人的耳朵里,就变味了。

        看来萧宁在萧钤这里印象并不好。

        “一个小娘子,年纪不小了,不在闺中好好养着,偏偏往外跑,简直不像样。”萧钤道出的是从前心里的话,女郎嘛,本就该养在闺中,寻个良婿而许之。

        萧宁,这能帮萧家打下天下的人,不在此列。

        有这么一个女郎,萧家三生有幸!

        萧钤并未忘记他现在是太上皇,能当上太上皇的他,其中有多少是萧宁的功劳,这样的功劳,他绝不能忘。

        “太上皇,在下亦觉得公主参政很是不妥,尤其更为尚书令,是为七相之首。一个女郎居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不是牝鸡司晨吗?太上皇,你定要拨乱反正。”这时候一个吊形脸凑了过来,小声地发表意见。

        牝鸡司晨,拨乱反正,萧家内乱,斗得不可开交,最是叫你们高兴吧!

        一群黑心肝的东西,不怀好意,不安好心。

        “你觉得我能成?”萧钤内心如何腹诽暂且不说,明面上带着几分不确定地追问,他真能有这样的本事?

        “你可是太上皇。自古以来,皆以孝治天下,陛下是太上皇的亲儿,岂能不孝于太上皇,惹天下非议?”人继续萧钤分析,怎么觉得这位太上皇有些傻?

        萧钤点了点头,十分赞赏,因而问道:“你说得在理,叫什么名字?”

        说话的吊形脸万万想不到,竟然会有萧钤问他大名的时候,连忙答道:“在下冯非仁。”

        与萧钤作一揖,不难看出他此刻的激动。

        萧钤颔首,非仁,不仁,果然是挑动是非之人,人如其名!

        “阿兄,我们都老了,年轻人自有他们年轻人的想法,朝中之事,我们还是少管。”萧钦这时候必须得出面拦一拦,要是不拦,显得有点假了。

        “此话从何说起。五娘总是我的孙女吧,昨日召见部曲,结果这就闹出人命了。这是不是她在其中做了甚?若是草菅人命,我不该管一管?”萧钤挑起眉头,甚是不满于萧钦竟然拦着他。

        “太上皇管,也是为了公主好,公主毕竟年轻,太上皇经的事儿多,自能点拨公主。况且,若是公主有错,不及时纠正,长此以往,岂不是要乱大昌天下。”冯非仁好不容易捉着机会寻上萧钤,萧钤尤其的配合,哪能让人坏他好事。

        萧钦沾着萧钤的光,得以封为燕王,冯非话音落下,他一眼扫了过去,可惜冯非避过了,完全不与萧钦对视。

        人心如何,再不聪明的人,经的事多了,自是明了。

        “说得对,这大昌的天下如今是我们萧氏的,容不得任何人乱这天下。”萧钤一副临危受命,必要救朝局于危难的样儿,落在冯非仁的眼里,挺像样的。

        萧钦无奈地道:“阿兄,这天下大半是五娘帮忙打下的,这些年五娘攻城略地,深得人心,想来她做不出越界之事。人云亦云之言,我们不宜听信。”

        这回惹得萧钤一瞪,“你是觉得,我们两个老东西,比不上一个小娘子?”

        大实话一句,私底下萧钤没少跟萧钦嘀咕,他们两个老不死的,也就是白吃了这么多年的饭,真比不上萧宁一个小娘子。

        每回萧宁在前线攻城略地,大获全胜的消息传回来,萧钤就得跟萧钦感慨一声,到最后萧钤说得不烦,萧钦都听烦了。

        现在萧钤说得气呼呼,一脸不服气,这话的真假,萧钦立刻明了。

        很是无奈,自家兄长演来,那是越发上头了。

        “阿兄细想想,这些年来我们在雍州做过甚?”兄弟嘛,总不能都一起糊涂了,想让别人变得糊涂,就得有个不糊涂人提醒着点,如此才像是入套的人。

        “我们自雍州来,有七郎和五娘护着,顺风顺水,样样周全。大昌天下能得,我们却半分功劳都没有。”萧钦低下头,显得很有自知之明地承认这一事实。

        萧钤一时哑然,冯非仁一看这情况,怎么能容大好的局面被人搅和,赶紧开口道:“燕王此言差矣,太上皇养育陛下有成,这便是莫大的功劳。”

        此言并不虚,所谓生养之恩大如天,要不说自古以来以孝治天下,若负不孝之名,必为天下诟病,无人喜之,正是此理。

        被萧钦一通挤兑,丧了口气的萧钤,冯非仁一句话,就像是给他打鸡血,他是瞬间满血复活了!

        “不错,我养育了七郎,将他教导成人,这样的功劳不大吗?”说到这儿,萧钤显得很是心虚,养儿子的事上,他好像做得并不多。

        萧谌能有今天这般的有出息,其中的功劳,他真不占多少。完全是卢氏之功。

        想到这里,萧钤就盼着话别传到卢氏耳中,那么自夸自卖的他,真被卢氏问上一句,他连头都抬不起。

        萧钦无言以对,冯非仁满意了,再接再厉地道:“是以,家中之事,关乎国运之事,太上皇亦不可置之不理,任由事态发展,养出一个毁了大昌朝的人。”

        这话,萧钤其实挺认可,一个能打下天下的人,要是动了毁天下之心,真没有她做不成的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萧钤就想问问了,那么多人攻击萧宁是究竟想如何?

        萧宁的功劳是有目共睹,实打实的,他们要是心里不服气,大可跟萧宁论一论。

        就他们这些人,萧家打天下的时候,无人助萧氏一臂之力,如今天下得了,竟然就想把萧宁拉下马吗?他们怎么就认为自己能做得到?

        萧钤脑子不太好使,有些事真是想不明白。也不打算想,不过他是坚定一点,他们家的孩子那都是好的。朱家的事,来龙去脉他都有数,这些人想拿着这点事闹,要让萧宁不得安宁,休想。

        “阿兄,他这是居心叵测。”萧钦观萧钤一脸意动的样儿,到现在为止,这演得可是差不多了,不能再继续下去。

        “太上皇明鉴,在下句句皆是为了大昌,绝无二心。”萧钦话音刚落下,已经有人急急的喊冤。

        兄弟二人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内心嗤之以鼻,能面不改色表忠心,实则无齿之极,他倒是好大的脸。

        “二弟,你想多了。五娘行事确实是跋扈了些,该给她些教训,让她记着,往后不许再胡来。”内心的戏不能演,明面上萧钤好言相劝,希望萧钦别再拦着他。他要是不给萧宁点教训,往后萧宁越发不像样,那当如何?

        “阿兄。”萧钦哪能就这么放弃,继续好言相劝,盼萧钤能清醒些,别听风就是雨。

        萧钤被萧钦这么说得有些不悦,“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我想四下再转转。”

        这是要把人打发了的意思,当谁听不出来?

        萧钦欲拦着,萧钤先一步走人,不忘意示一旁的冯非仁跟上,冯非仁大喜过望,萧钦还得假模假样的唤一句阿兄!

        可惜萧钤连头都不带回一下的。

        如此情况让萧钦很是无奈,然各自的身份,他就是再想把人拦下,不好拦!至少情况在众人看来就是这样的。

        可等人一走完,萧钦哪里还有方才四顾张望,一脸着急的样儿,分明是一脸的轻快,朝身后的人吩咐道:“走,回府”

        伺候在萧钦身边的人也是老人了,连问都不曾多问一句,乖乖的跟萧钦一起回府。

        然后,萧宁在府里就听说了,萧钤回宫对萧宁大声的喝斥,直接让人跪在他的宫门前,足足跪了一夜,据说萧宁跪完之后又病了!

        连萧钤的面都没见着的萧宁,好想问问这事怎么又跟萧钤扯上关系了?

        问,有卢氏是知道所有计划的人,看样子完全不打算告诉萧宁其中的内情。其他人,那也弄不清楚,还想让萧宁解惑。

        萧宁作为听说事儿中的正主儿,连萧钤的面都没见着,外头传出这等风言风语,却把萧宁造成了一个被长辈压榨的主角,额,也不对,怕是成为了众人针对的对象才是。

        不过,问不出细节,其中的原由,萧宁已然心中有数,无非卢氏想解决朱家的事,外面的流言都是对萧宁不利的,萧家的情况,想让萧谌和萧宁相争明显已是不可能,不想看萧宁自在快活的人,那就只能另寻他路。

        显然,突然冒出头的萧钤,表现出对萧宁的不满,自然有人配合上来,争着给他出主意,想方设法的对付萧宁。

        看卢氏出手这架式,不仅仅是要解决朱家,更是要将对萧宁心中多有不满的人全都引出来!

        想到这个可能,萧宁很是想捂脸,同样也想问问有些人,你们知道什么叫与虎谋皮吗?

        你们以为的傻大个萧钤,他的身后有一只千年的老狐狸,算计得你们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种!

        可惜,卢氏不像萧宁,锋芒毕露,人家在后头帮萧宁不少事,并不为人所知,也就不会有人知道,卢氏究竟是多可怕!

        好吧,就让那些总想用手段阴人的人,尝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究竟是何滋味。

        萧宁听闻外头的事,看情况,长辈们压根没有要让她插手的意思,大有帮她完全解决的架式,好啊,她便看着。

        随后,朱家出面了,出面的人正是朱榇的父亲朱大夫。

        面对舆论对萧宁的指责,言指萧宁以势压人,嚣张跋扈,为世人所不能容,朱大夫出面澄清,萧宁从未有丁点为难他们朱家之举。

        至于提起朱三娘昨日面见萧宁,朱大夫指出朱三娘心生恶念,生出害人之心,万幸萧宁无恙,否则他们一家万死难辞其咎。

        为人父母教女不善,险些害了萧宁,自觉有愧,是朱家对不起萧宁才是。朱三娘之死,同萧宁无半分关系,朱三娘是暴毙,只是一意外。

        朱大夫一番说辞,究竟有多少人相信,又有多少人选择不信,结果总是很明显的。

        相信的人,必不会再揪着萧宁这无中生有的错处不放;不相信的人,只会认定朱大夫一番话,完全都是受人威胁,心生恐惧才说的。

        事起之因看似因为朱家,有人正义的出面,想为朱家讨一个公道,不叫死去的人枉死,实则事情捅出来,直指萧宁,便纵然有朱大夫再说出,事情同萧宁并无干系的话,无人相信。

        与此同时,更是传出萧钤不满萧宁掌权的话,无异于雪上加霜,叫萧宁更是成为众矢之的。

        可惜让他们意外的是,明明所有的舆论已经把萧宁推到风浪尖口,至此,无论是朝廷上或是舆论中,都没有萧宁的身影和声音。

        难免有人心存疑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可不像是萧宁的行事风格。

        马上有人想起,萧钤责罚于萧宁,萧宁又传出病了,想必是这一病,让萧宁再无精力。

        对对对,生病不是小事,萧宁先前就病了一场,再病倒了,情况定然不同寻常。

        宫里打听消息的人,各宫传出消息也都肯定地告诉人,他们也没有机会看到萧宁出她的院子,太医们都守在院里了,情况确实很危急。

        如此,暗藏心思,最是巴不得萧宁不好的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至于萧宁没有出院门这事儿,倒是不假,不过不是因为病重不能出门,而是卢氏要求萧宁做到这一点。

        另外,趁此机会,卢氏将萧宁院里的人都换了一遍。朱家的消息传得如此快,若说院里的人没问题,谁都不信。

        现在准备做戏给人看,该防的人就得防。让人传什么,不让人传什么,得由卢氏把控。

        萧宁对换人没意见,只不过卢氏换得太过干脆利落了,孔柔有意见吗?

        孔柔完全没有意见,因萧宁不在雍州,人,孔柔是暂时选过来放着的,原是打算等萧宁回来,再由萧宁选她想要的人。

        万万没想到萧宁刚回来,事情一桩接一桩的,就没消停过。

        孔柔手里也不是没有人,但卢氏插手,衡量自己和卢氏的差距后,孔柔毫不犹豫将事情全都交给卢氏办。

        正好解决孔柔绞尽脑汁未必能办好的事,孔柔是求之不得。

        “公主,闹起来了。”萧宁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乖乖的坐着看戏,听外面的人如何对她议论纷纷,不少人这心里对萧宁都打起了问号。这一回,事情又有了新进展,不出意外,不定又要闹出什么来。

        “闹什么了?”萧宁带着几分不确定地问,闹起来,还能是打起来吗?

        心中存有疑惑的萧宁,等着侍女阿银同她细细说说事情的经过。

        “有人闹到朱家,非要让朱家将朱三娘的尸体交出,交由官府。”尸体非要交到官府手中,打的什么主意,大家心知肚明,不必言语。

        “民不告,官不究。自来的道理,这还有人非把朱家架到火上烤?”萧宁的确没有想到,有人竟然朝朱家下手,想从朱家这里寻一个突破口。

        可是那些人,又怎么能够确定,朱家会成为他们的突破口,可以对付得了萧宁呢?

        阿银喊完了,发现萧宁只说了一句话,再没有其了的反应,好像这事儿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叫人纳了闷了。

        瞪大眼睛望着萧宁,阿银似在无声地询问,公主,你倒是给点反应。

        萧宁收到了,反应过来地道:“现在什么事是我们能插手?”

        阿银毕竟也是跟了萧宁多年,当年又是在卢氏身边,经卢氏命人调教过的,脑子定然是有的。

        外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谁都看得出来,事情就是冲着萧宁来的,萧宁就算想什么都不掺和,也没有人能同意就此收手。

        现在吧,其实根本不用萧宁动手,长辈们在帮萧宁收拾人呢。

        难得连萧钤和萧钦这两位都出手了,萧宁要是不乖乖呆着,等着长辈大显身手,岂不是太不给长辈们面子了?

        阿银以为萧宁会着急的,结果一睁眼看,哪里有一点点着急的样儿。

        眨巴眨巴眼睛,跟萧宁混了这些年,明白萧宁是个极好说话的主儿,阿银这不懂岂能不问,  “公主,这事闹大了不会有意外?”

        “何来的意外?人是我杀的吗?我在其中做了什么推手?朱三娘是不是生了害人之心,就连朱家那一位二娘都可以做证。我不怕他们查,只怕他们不查。”想用舆论造萧宁一个嚣张跋扈的名声,想让萧宁洗不干净这身上的屎盆子。

        他们想浑水摸鱼,还以为萧宁会直接出面管事。

        现在萧宁不动,且看看他们怎么闹。

        “但凡我问心无愧,无需畏之。”萧宁又不是草菅人命之人,害怕叫人查,叫人知她本性。她一向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想随意扣她罪名,哪有那么容易。

        只是让萧宁意料不及的是,她不担心有人能逼得了朱家如何,朱大夫在阻拦人非要搬朱三娘的尸体时,被人伤了,头被磕了一个大洞,当场血流不止。

        如此一来,事情也就不能善了了。

        朱大夫从未有上告官府,为自家主持公道,要对萧宁不利之心。

        可这些闹上门的人,不请自来,又是来者不善,今既伤人,早就等在朱家门外的黑衣玄甲,以聚众闹事,伤及人为由,把闹到朱家的人全捉起来!

        接下来,想审案子,无风掀起三层浪吗?这时候怎么能不如他们所愿。

        值得一说的是,这暂时的大昌京都,自然得设下京兆府,京兆府尹掌雍州境内政物,伤人害命之事,自由他管。

        雍州内的这位京兆府尹,不好意思,正好就是被封为明王的萧评。

        萧评自扬州归来,无类书院由他继续执掌不错,萧谌称帝,这天子门户,得找人立着,不好叫人在萧谌的眼皮底下给萧谌添堵是吧。

        萧家的人,自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萧谌完全没有打算把兄弟们养废,能帮上手的,就得把人拉出来,好好地表现,可不兴叫留在家里养废的。

        故而,闹事的人在被押到京兆府时,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不好了。

        显然,他们是已经想到这一回栽到萧家人手中,他们讨不了好。

        萧评对雍州最近的风言风语,自是有所耳闻。纵然萧钤和萧钦、卢氏什么话都不说,那也知道各自打的什么主意。

        面对闹事的人,谁有理谁无理,就不怕审问的。

        萧评自为京兆府尹以来,一向处事公正,这也是为雍州所知,朝廷中人,纵然是那想挑萧家毛病的人,面对公平公正的萧评,也不能无的放矢。

        到朱家闹事的人,未尝没有趁机也为难一把萧评的意思,毕竟事情跟他们萧家扯上关系,真把事情闹大了,天下瞩目,他也得避一避嫌。

        可现在,就算事起之因是萧家,也不仅仅是萧家。

        聚众闹事,伤及于人,官府前来拿人,由京兆府尹过问,分内之事,理所当然,任是谁也不能说萧评的不是。

        萧评居于上座,于公堂之上,正襟危坐,一身黑衣红边的朝服,威严外露。

        黑衣玄甲将闹事的二十来人押了上去。朱家人都被闹成这般模样,哪里还能坐得住,朱大夫包扎了伤口之后,也跟着一起来到京兆府。

        “府尹,请府尹为小的主持公道。”朱大夫本是萧家的部曲不假,但朱大夫医术不错,在外置了宅院,治病救人,为萧家服务,也可以为其他有需要的人服务。

        闹事的人闹到朱大夫家时,四处住的都是萧家的部曲,本来在第一时间便有人要冲上去拦着不让这些人闹事,终是有人吩咐下,且看这群人闹成什么样?

        既是萧家部曲,自然听命于萧家,这些闹事的人是冲着他们主家来的,大家都不是傻子,早就心知肚明,正因如此,焉能不听安排,将这群见不得人太平安乐的人收拾了。

        朱大夫被伤,谁也没有想到。事发之后,黑衣玄甲来得及时,若不是他们来了,其他部曲亦断然不会由着事情发生,必已冲进去。

        事闹到京兆府,其他人也跟着护送朱家过来,朱大夫在内,朱榇陪同。

        朱大夫拜下恳请,萧评轻声地道:“起来说话。”

        “唯。”朱大夫头上缠着布条,那血流而出,看得触目惊心。

        可怜巴巴地瞅着萧评看的人,越发显得可怜。

        萧评道:“你且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道来,本官自为你主持公道。”

        朱大夫拱手,连忙道:“回府尹,小人亦是不知何故,今日一早,他们闯入小人家中,不顾小人意愿,非要将小人死去的女儿尸体带走,说是要送至官府查验。小人自是不肯,他们执意不愿退让,撕扯之下,小人便被他们推倒在地,伤了头。”

        来龙去脉说得清楚,萧评待要张口,一旁的人中大声叫嚷道:“你那女儿怎么死的你心知肚明,事至于此,你还怕什么?我们是想为你讨一个公道,不让你的女儿枉死,你竟不识好人心?”

        萧评望向说话的人,是个三十来岁,身穿白袍之人,看来是读过几本书的。但这说出口的话,怎么听来如此不中听。

        朱大夫气不打一处来,“诚如你所言,小女之死,我自心知肚明,小女之死实属意外,你等非要将小女之死扣于他人之身,倒不如道我杀女?”

        此话落下,朱大夫等着对方反驳。

        这关乎性命之大事,从来不是闹着玩的,但于这样的时代,要告父杀女,证据呢?若想查查,并不容易。

        朱三娘之死,朱大夫对外是称为暴毙,纵然大家都明白,何来这般巧合之事,定有内情的。然朱大夫不愿意查查,谁要是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不休,便是如今这般模样。

        以为能生抢了朱三娘的尸体,定能将此事扣到萧宁的身上?

        “你是畏惧强权,是以才将事情揽在身上。”目标从来不是朱大夫的人,哪能让朱大夫轻易将话题掀开。

        “我本是萧家部曲,你若不知何为部曲,且去问问外面懂些规矩的人。像我们这样的部曲,主家要我们生,要我们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主家待我仁厚,小女意图谋害公主,公主不予追究,放我朱家阖家性命,你偏要说公主嚣张跋扈,草菅人命。

        “敢问谁人能容得下害你性命,要你生不如死的人?纵然律法亦不能容。更何况各家世族,自来杀人害命,从不讲原由之辈。你们想扣公主草菅人命之罪,怎么不想想你们都做过什么事?岂敢在我们公主面前,自以为清高,倒打一耙,痴人说梦。”

        朱大夫终于把一群人的险恶用心尽都道破,借他女儿的一条命,想让他们朱家冲在最前面,成为他们的棋子?

        呸!打的如意好算盘,美得的你。

        朱大夫自打听到朱三娘在萧宁面前做下的事,更是因一颗妒忌之心,差点伤及萧宁的性命,主家不作声,他却不能容下这样一个女儿。

        萧家对他们朱家那是有天高地厚之恩,又许他们学了医术,以医术传家。没有萧家,断没有朱家,忘恩负义之事,他们朱家绝不能为。

        再有不长眼,非要想借他们朱家损及萧氏,尤其是萧宁,万万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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