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个美人
“喂，外公。”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拉回了窥视贺随的季望舒，尴尬了几秒。
“小舒啊，吃过午饭没有。”电话里传来温和的四川方言，让季望舒倍感亲切声音。
“刚吃过呢，外公最近身体咋样？”季望舒打着电话，走到窗边，双眼看着窗外的景色，温润轻柔的声音说着方言，竟是另一般味道。
“嘿嘿，我这身体肯定好的呀，小舒啊，你明天过来我这呗，我一个朋友他孙女……”
电话一头喝着茶的姜隋老头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外孙季望舒打断了。
季望舒听着自家外公后面的话不对劲了，心想又来了。
“外公，别，这都多少次了，就别给我介绍了，有缘自会相遇嘛。”
“你这娃，你自己说你多大了？安？，25咯啊，每次都拒绝，外公还不是想你找个家。”一边被拒绝的姜隋，一听孙子这话，也急了，声音不免大声了一点，自己就这么一个孙子，父母也走了，就留下他一个独苗，年纪也不小了，自己年纪也大了，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就想让他能成个家，有个人照顾，奈何他这孙子还不找对象，每次给他介绍都拒绝。
“外公，我都不急您急啥子嘛，别气坏了，我明天过来看您，给您做一顿您爱吃的。”季望舒自然知道老人家的苦心，也是为他好，可他也遇不到自己喜欢的，季望舒是比较佛系的，相信缘分。
姜隋被电话那头的人说来没脾气了，他这孙子啊，自己也没办法，默默叹了一声气道：“难道就没有顺眼的嘛？外公我也年纪大了，就想看着你成家，以后有人能照顾你，不然哪天我没得了……”
“外公能长命百岁。”季望舒听着话心里不舒服了，两道秀眉蹙了下，出声打断，他最不喜欢外公说这种话，自己现在最亲的人，不能说不吉利的话。
“要得要得，那你明天过来哈，外公等你。”电话里的姜隋听到外孙坚定又果断的声音，知道他不喜自己说这种话，每次他一说自己年纪大了，活不久了这种，季望舒都很严肃正经的说自己能活很久，还一本正经的教育起来自己了。
“好，但是先说好，不能介绍对象给我哈，外公。”季望舒想了想，知道外公性子，万一明天过去，屋里还有别的人，到时候又要打交道，很麻烦，还是给外公打一下预防针。
“要得要得，晓得了，挂了，不想和你说了，扫兴。”
然后“嘟”地一声挂了电话，坐在椅子上自个生气了起来，这外孙随谁？一点也没随到他。
季望舒看着手机屏幕被挂断的页面，陷入沉思，脑海里浮现刚刚外公的那句“就没就没顺眼的嘛？”这句话，嘴里不禁呢喃着：“顺眼的吗？好像……还真有一个。”
侧转身，双眸望向了沙发那躺着的人，身型修长匀称，容颜精致立体，轻抿着的薄唇还透着一丝性感，视线往下，到那白皙脖子，落在那喉结上，一时间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想咬。
季望舒回过神，被自己这想法惊到了，反省着自己在想什么啊？刚刚是在意淫人家？失态了，要是贺随知道刚刚的失态，肯定会厌恶自己，好像遇到贺随后，自己真是一直丑态百出。
季望舒摸了摸发烫发红的脸颊，耳朵也红了，如水的眸子染上羞愧之色，轻慢的脚步离开客厅，回了卧室洗澡，准备换一套衣服，身上有做菜的味道。
等季望舒洗完换上衣服出来后，轻声走到了沙发旁，看向沙发上的贺随还没醒，窗外太阳都落半腰了，秋日黄昏，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天角，天光海色浑然相融，熠熠生辉。
“都五点半了啊，这是有多累。”季望舒贴心拉了一下贺随身上的薄毯，往上提，避免滑到地上，望着那沉睡的脸庞上爬上几缕落阳，从窗那映照进来，怕刺到他的眼，接着走到落地窗那，拉上了一边的窗帘。
然后自己又去到厨房那，系上围裙，白皙纤细的手指把袖子挽到小臂那，从冰箱里拿出了中午买的豆芽，西红柿，还有土豆，还有之前放冰箱的豆腐，还是两菜一汤，准备西红柿豆芽素汤，醋溜土豆丝和麻婆豆腐。
拿出食材后，小季望着食材，心想着：快点做好的话，贺随差不多醒了，然后就可以吃晚饭了。
然后就开始该洗的洗，该切的切，什么菜的配料都弄好，放一个小碗里，一个炉煲汤，另一个炒菜，双管齐下，两不误。
沙发上的贺随耳边一直有断断续续的声响，好像是炒菜的声音，伸出一只手抚上了双眼，然后慢慢睁开，眼睛看了周围熟悉的环境，才想起自己睡着了，手支撑着身体坐起身，看了下窗外，见太阳都快不见了，只留下天边的金黄，心想着还睡得挺久也挺舒服的。
准备起身时发现了落在腿上的薄毯，伸手摸了几下，准备拿起来折叠好时闻到若隐若无的玫瑰香气，嘴角不禁上扬道：“又是玫瑰的味道啊。”
折叠好后，双手拿着，迈着脚步走向厨房，就看见在用筷子夹土豆丝吃的小季，嘴里还在嚼着，下唇瓣上有一丝油渍，亮亮的，那唇瓣就像晶莹剔透的果冻一样，想浅尝一下。
“什么时候醒的，等一下吃晚饭了。”他放下筷子，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朝着门那站着的贺随道，他可不是偷吃啊，只是尝味道如何而已啊，一边又在想这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贺随轻笑一声，看着他那刚刚的模样，又傻又可爱。
“刚醒，想问一下季老师这个毯子放哪里。”
“就放沙发上吧，有没有饿。”季望舒望着那毯子，示意贺随就放沙发那，又关心的问他有没有饿。
“还好，有什么我做的吗？”贺随侧靠在门那，笑意盎然地询问着眼前的人，发现他又换衣服了，好像也洗澡了，应该一会儿吃完后，又要洗个澡换身衣服了，这有洁癖的小孩。
“没了，出去吧，马上就好了。”季望舒轻扯嘴角，露出个温柔的笑，声音也柔柔的，是春风的那种感觉，让人听他说话都是一个享受，又不做作，是温柔男人独有的声线。
“好。”贺随宠溺的看着小季，语气也是很温柔，低沉又磁性的嗓音，单独一个好落心底，都能泛起涟漪。
季望舒关了火，把汤乘出来准备端出去，贺随就朝他过来，伸手端汤，对他说：“烫，我来。”
“好，那我端剩下的。”
两人很有默契的配合，季望舒端其它两个菜出去，贺随就拿碗筷，然后季望舒盛饭，贺随还贴心的给季望舒拉开椅子让他坐。
“尝尝汤，先喝。”季望舒很自然的给贺随盛汤，然后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喝，这种清鲜的素汤在饭前喝，可以养一下胃，也可以开一下胃口。
“好。”贺随很喜欢季望舒这种自然的动作，深得他心，感觉两人很亲密，他端起汤碗，吹了几下，喝了一口，暖入心底，好鲜。
“很好喝，怎么做的？不像完全的素汤。”边喝边出声问着对面的季望舒，还系着围裙，正坐着，没有男人系围裙的怪异感，好有贤妻的感觉。
“我先放了一点肉沫在汤里，煲一下，然后再捞出来，再放一点调料和大葱煲一下，再把大葱捞出来，然后再放西红柿和豆芽，煲两分钟就好。”季望舒端起碗，夹了一块豆腐放碗里，听到对面人的赞扬，还稍稍有点得意的说着。
“有点复杂，季老师真厉害～”贺随看着面前的人儿，真是越看越好看，哪里都好看，宠溺的笑着，眼神里是充满了欢喜。
被夸了的季望舒，被那句话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怎么感觉他们两人有点小情侣的味道啊，是不是单身久了，有一个优秀好看都长在自己点上的人出现，就会产生了这种恋爱的幻觉？
“刚刚睡得好吗……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季望舒转移话题，双眼低下，吃着菜问着贺随。
“睡得很好，之前处理工作太忙了，就没怎么休息，现在闲下来了，反倒有点睡不着了。”
真的睡得很好，很安心踏实，没有梦，好久没有这么睡过了，贺随之前失眠，每天也就睡两三个小时。
“望舒。”
“贺随。”
两人同时出声唤着对方，都微微有点惊讶，看着对方，笑了笑，贺随率先开口：“你先说。”
“今天和你一起吃饭，挺开心的。”季望舒认真对贺随说着，眼神专注，他很久没有和别人一起吃过饭了，除了和外公，这种还是第一次，感觉很好，相处也很好。
贺随看着认真说话的季望舒，听着他的一字一字落入心底，这也是他想说的话，他今天，很开心，希望以后也能天天和你一起吃饭，也不止是吃饭。
“我也是呢。”贺随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放他碗里，笑意满满，贺随一笑起来，是很阳光温柔的，一笑万物生的感觉，得迷死多少小姑娘啊。
我也是呢，我也是呢……一遍又一遍在望舒心里回复着，看着贺随那脸，那笑容出了神，心里不断想着这意思是不是他刚刚也想说这话？今天他也很开心呢。
“望舒？”贺随轻唤出神的人。
“啊，抱歉，出神了。”真是遇到贺随后，自己就老是在他面前出糗，失态，不像之前的自己啊。
“明天有什么安排吗？”贺随问。
“明天要去外公那。”也半个月没去了，还是得去去，看见他老人家，陪他吃吃饭。
季望舒之前有说过让姜隋搬过来和他一起住，方便照顾他，但是他老人家拒绝了，说那边是和他外婆一起住了这么多年的房子，舍不得搬，而且自己那些朋友都在，搬过来他就没有伴了就拒绝了，季望舒说过几次被拒绝后，就没提了，了解他外公脾气，只是有时间都话，都会过去看他，一月去两三次。
“远吗？打车去吗？”贺随吃完饭后，又盛了一碗汤，低垂着眉眼。
“不远，打车去，在秀春路国英小区那。”季望舒摆了摆手，表示不远，坐车的话20分钟吧，在不堵车情况下，堵车就不一定了，也可以做地铁去。
“好巧，我公司也在那边，明天我送你吧，顺路我去公司看看。”
真的巧，他公司就在那边，而且离国英小区不远，走路大概10分钟。
“这么巧的吗……那又要麻烦你了。”小季表示这就是缘分了，巧！
“缘分呢，对了，屋里是有玫瑰吗？”贺随环顾四周都没有见到有玫瑰，要么玫瑰就放房间里了。
“我之前买了玫瑰回来放，然后枯了就扔了，味道还在，这几天也没有时间去花店买回来放，就总感觉差了点什么。”季望舒喝了口汤，然后有点感叹贺随的鼻子有点好，这香气不浓郁，很淡，都能闻到。
“季老师很喜欢玫瑰吗？”贺随目光如炬，磁性嗓音试探询问。
听到这话的季望舒都在想，喜欢吗？好像是喜欢的，自从在京城住的那两个月，每天都能有一束玫瑰，不知是谁放的，从来没有见过，然后回来后，自己好像都在买，是喜欢的。
“喜欢的，以前有一段时间天天都能看见有一束玫瑰，后来就喜欢了。”小季如实相告，玫瑰很好看，自己很喜欢。
天天送玫瑰不见人的本尊就坐在他面前，浑然不知，本尊听到是自己送了玫瑰，然后才喜欢上的玫瑰，不免欣喜，原来是因为自己，是因为自己才喜欢玫瑰的。
“和你很配。”当初只是觉得玫瑰和你很配，才想送你。
“谢谢，所谓玫瑰配……美人？”季望舒看着献花本尊笑了笑，调侃起自己来，不禁笑出声，好好听，柔柔的。
是个美人，我的美人。贺随心想着。
“的确。”贺随低声说着，声音不大。
“什么？”季望舒问着，没听清楚说什么。
“吃饱了吗？我帮你收拾。”贺随抬起头，眼神瞟了一下桌上的碗筷和菜。
“好，帮我把菜放进冰箱吧。”
然后两人就开始默契分配工作了，一个洗一个清放，收拾桌子这些，等弄完出来，时间刚好晚上七点。
今天一天都和季望舒待一起，很充实啊，贺随想着。
“那我先回去了，今天，谢谢季老师的盛情款待。”贺随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望着面前的人，视线从头顶落在眉毛眼睛那，想揉头发，想亲吻那双桃花眼。
“好，我送你。”两人一起走到门口，贺随示意他不要送了，回屋里去，然后季望舒目送他消失后，才转身进屋。
季望舒放松靠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点开了微信，发现有未读消息，点开一看，是林望。
“望舒，后天方便吃个饭吗？”
这么快就过来了？
“好，时间得五点以后，有课。”简单明了的回复着，这一次见后，希望能把事情都说明白，不要纠扯了。
“好，到时候我发位置给你。”对方很快就回复了。
“嗯。”季望舒回复过去后就退出了消息框，发什么消息也没看，也不打算看，点到朋友圈那，看着一些学生的周六假期，有些分享美食，有些分享日常玩乐，有些在抱怨悲伤，还有些看不懂的，比如说什么emo了，就很不懂。
然后眼睛定格在一条10分钟以前发的朋友圈文案上。
“共进第一次的午餐和晚餐。”
是贺随发的朋友圈，然后点了个赞，又鬼使神差的点进他的主页，第一条是刚刚发的，第二条是中午的，还配了图片，是今天做的菜的照片，配文好吃，然后又点了个赞。
又点开了他头像看了看，然后又点开了背景图，头像和背景图都好熟悉，就是想不起来，背景图是在复古式阳台上，桌子上放了一大束红玫瑰，依稀可见远处的景，小石板路，草坪，房子，好熟悉……
他一直来回反复点那两张图看，这应该是真实的图，一直来回看，感觉就是很熟悉，但是景不全，想看出来又很难，但是就是熟悉啊，最后实在是想不起来也只放弃。
回到家后的贺随心情好好，在路上还给贺淼买了她喜欢的小蛋糕带回去，可把贺淼高兴坏了。
“啊啊啊，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啊～我也想谈恋爱了～”贺淼扒拉着蛋糕，不停送嘴里，感叹道。
“不行，你还小，会被骗，男人都是坏男人。”贺随语气坚定打断她的妄想，只要贺淼还在她这一天，她就不要想谈恋爱了，没到23岁别想，小孩子太小，被骗了怎么办，到时候又哭唧唧的。
“那你和季老师都是坏男人了？”贺淼不服了，现在和她同龄的都有男朋友，还有班里的有个都结婚了！他是在挡桃花！
“我和季老师除外。”日常双标贺随。
“双标双标双标。”贺淼把叉子狠狠插在蛋糕上，不满的看向旁边的哥哥，不服，不服不服。
“吃完早点睡，我上楼了。”贺随一点也不关心不满的贺淼，留给她一个笔直背影，上楼，回房。
“我诅咒你遇到情敌！”贺淼嘴里默默念叨着，气死她也，虽然她现在没有遇到喜欢的，也不是很想谈恋爱，但是听到这话就很不舒服，不服，恋爱自由！！！
回房后的贺随，先去洗了个澡，然后湿着头发，穿着浴袍，笔直身段，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顶，劲瘦又有线条的腰，还有那若隐若现的腹肌，身高腿长，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荷尔蒙满满，绝！
贺随擦干头发后，躺在床上，中午睡过后现在一点也不困，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发现朋友圈那有人点赞，一看，是季望舒的，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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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贺先生。”
秒回。
收拾完的季望舒也躺在床上，看着手机，然后消息弹了出来，是贺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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