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贺随掉马
第15章
季望舒带着脑海里的那丝疑虑入睡，已经熟睡的他被梦惊醒，梦见了以前的事情，爸爸妈妈，学校，还有一直每天给他送玫瑰却不见人，他猛的睁开眼，心里一直默念着两个字，贺随。
惊坐起来，灯都来不急开就立马拿起手机，解锁，点微信再点开贺随的头像和背景图，来回反复看，脑海里映入的时那栋房子，还有庭院，瞳孔不断睁大，眉头也皱了起来，心跳得厉害，滑着手机屏幕的手指也轻微抖动。
他让自己大脑清醒放松，安慰着自己应该是想错了，然后又一直翻他朋友圈，朋友圈很少，上次只随便看了一下，目光停在了最底下一条，是和头像差不多的景，但是更全，能看到外面的房子，阳台小桌上有一束枯萎了的玫瑰花，这让季望舒无比清晰。
这不是以前他住的那套房子的景吗？小凉亭，石桌，石板路，因为那个小区是很高级的，房子建筑也比较独特复古，很难看不出，看了一下时间，2018年10月24。
“24号……不就是我从京城回来后的几天吗？”季望舒嘴里呢喃着，恍然大悟，嘴巴微张着，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他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他是震惊了的，都有点不敢相信，好像失音了一般，现在什么也说不出来，心里不断重复着这是真的吗？又有点神奇。
他回想了一下和贺随初识的样子，所以，他是在那个时候就认出了自己？所以那段时间送花的是他？所以，他真的是以前那个偷窥狂？
？？？
又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还有昨晚吃饭时问自己喜欢玫瑰吗？自己还说以前有段时间天天能见到玫瑰，啊，本尊就在自己面前啊，天呐，有点不敢相信了。
平静恢复过来的季望舒，咻的轻笑几声有有点无奈的摇头：“所以早认出我了，骗子。”
此时另一边别墅中，掉马的某送花人已经熟睡，浑然不知。
此时的季望舒被弄得也没了睡意，起床开灯，走去客厅倒了杯水喝，只觉得喉咙嘴巴心底都好干，季望舒也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了，凌晨2点多，然后索性打开电视，看起电影来，找了一部比较喜欢的演员黎长舟拍的电影来看，好像最近还挺火的。
…………
早上九点，清晨，阳光很好，几缕透过窗的缝隙照到心里客厅里，映射在季望舒腿上，肩膀上，还有那俊美柔和的脸庞上，暖暖的。
“叩叩”敲门声，叫醒了倒在沙发上睡着的季望舒。
季望舒皱皱眉头，手揉了下眼睛，睁开被阳光照着的双眼，站起身去开门时还在迷迷糊糊的。
“哪位？”他一只手揉着眼睛，一只手打开门，声音还哑哑的，带着迷人的性感。
站门外敲门的贺随，门一打开就看见一个初醒时还犹带睡意季望舒，柔软的黑发有点蓬松，还有几缕翘起来，宽松的睡衣领口有点大，垮到另一边肩头，看见了脖颈大片白皙肤色和突出的锁骨，整个人散发慵懒气息，这和平时完全不一样，这个样子更像一个小孩。
贺随视线在他身上从头到脚快速扫过，如墨的眸子微醺，低着嗓音开口：“才睡醒吗？”
“贺随！！！”季望舒听到他声音再看到他人立马就清醒精神了，双眼直勾勾地望着他，掷地有声。
这样的季老师有点萌。
“是我，我打你电话都没接，我就上来了。”贺随似笑非笑，拿起手中手机，示意他看。
唔，打了三个，没接，他手机在卧室啊，在客厅睡着了，没听到。
“啊，我手机放卧室，抱歉，进来吧。”季望舒凑近了看了看手机电话那，有点不好意思抓抓头发，然后侧身让贺随进去。
贺随一进去，视线就扫到了已经播放完的电影，电视没有关，沙发也有点凹陷，毯子乱糟糟的，疑问着开口：“在沙发上睡的？”
季望舒手忙脚乱的收拾沙发，折叠毯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嗯，看电影就睡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下次别在沙发上睡了，小心着凉。”贺随在他还没说完就一本正经的对他说着，神色有点严肃。
季望舒……
“好……你先坐，我去洗漱一下，对了你吃早餐了吗？冰箱里还有做三明治的材料，等我一会儿弄。”季望舒正想转身回卧室时，想起了这个点来的贺随，有没有吃早点。
“我吃过了，你先去洗漱。”贺随坐沙发上，向他点了点头。
“好。”答完就立马回卧室卫生间洗漱，换衣服这些。
贺随见他进去后，站起身迈看长腿，直径走去了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了吐司，鸡蛋，西红柿还有生菜，利落挽起衬衫袖子，就开始打开炉灶，准备煎蛋，然后洗两片生菜，切两片西红柿，虽然做三明治简单，但看他动作很利落娴熟，赏心悦目，果然帅的人做什么都好看。
三明治做好后，又从冰箱里找出了牛奶，热了一下，等季望舒换完衣服出来时就看见端着三明治和牛奶出来的贴心帅哥贺随。
季望舒微怔几秒，看着他把三明治和牛奶放餐桌上后，啊，他还会弄早餐的。
“发什么呆，快过来吃吧，弄得比较简单。”
贺随给他拉开了椅子，朝他说道。
“好，谢谢……”待他坐下后，贺随也朝他对面坐了下来，他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嗯～热热的，菜和西红柿脆脆的，还挺好吃。
“味道不错，贺先生，麻烦你了。”季望舒放下三明治后又喝了口牛奶，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的，弯弯的，眼睛里亮亮的，很勾人。
某人心底又被挠了几下，艹。
“那就吃完它。”贺随单手撑着头，白皙修长手指敲了敲桌面，就这样撑着头看着他，嘴角带笑。
“好。”
弄完后，两人一起出了门，走下楼，贺帮他打开车门让他进去，然后自己在关门，动作自然而又亲密。
一路上，季望舒都靠着车背上，双眼微闭着，贺随也专心平稳的开着车，两人不说话的气氛也不感觉尴尬，反而很和谐宁静。
闭目养神的季望舒心里在想着要不要试探问问他什么，其实刚刚在屋里就想问了的，为什么之前送他花？为什么不露面？看着他的人是他吗？
不行，还是得找时间问清楚。季望舒想着想着就睁开了眼，瞟了瞟旁边的人，贺随，你竟然大晚上偷窥我！！！
“到了，望舒。”贺随停好车，向季老师看去。
“好，谢谢，要不和我进去坐坐？”季望舒解开安全带，推车门时一下子转头向贺随说着，距离极近，贺随侧头时就看见一双大眼睛。
贺随有点措不及防。“不了，得去公司看看，快去吧。”贺随婉拒道，是真得去看看，再安排一些事。
“好。”季望舒满意的笑了笑，对自己恶作剧比较满意，精致脸上挂着笑，下了车。
季望舒见贺随走后，才转身走向小区，打电话给外公说自己到了，让外公出来接一下，他进不去……
“小坏蛋！”车里的贺随一只手握方向盘一只手按了下自己胸口，还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有点快，故意戏弄，然后想了想，这样也挺好的，不错，到公司后，心情都挺不错，一旁秦秘书看自家老板好像浑身散发着洋溢，果然恋爱就不一样。
“小舒，小舒，可算来咯。”姜隋接到季望舒电话后，就乐呵呵地坐电梯下楼，季望舒还叮嘱他让他慢点。
“外公。”季望舒看着自家外公脸上挂着笑，乐呵乐呵，朝他走去。
“走嘛，上去，我早上把菜都买好了。”姜隋慈祥和蔼的拍了拍季望舒肩膀，和他一起并排走着，一路上，都在给季望舒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比如下棋时别人又耍赖了啊，谁家孙子结婚了，谁家又抱孙子了，避免不了的话题，季望舒也只好安安静静听着，时不时附和着。
“嘿，姜老头，孙子来看你了哇？”路过的大爷们和姜隋打着招呼。
“是嘛是嘛，嘿嘿。”姜隋一脸得意的笑，他很得意自己孙子，时常和人炫耀着，听着别人夸自己孙子，就很自豪，就是谈到孙子结婚了这种话题，他就不高兴了。
有时候季望舒觉得，真是人越老，越小孩子心性，不过这样挺好的。
回到家后，姜隋就拉着季望舒坐下，然后去给他倒水，剥小橘子给他，季望舒让他坐下，他自己来，还偏不。
“小舒，明天又要上课咯，后面是不是课程都忙了。”姜隋坐在藤椅上，弯着背，低着头，把剥好的橘子放季望舒手里，关切问道。
“还好，就后面学生们一次比较重要的考试，后面就期末考，不怎么忙，可以时常过来看您。”季望舒吃着橘子，看着姜隋道，眼睛落在了那快百完的头发上，明明上次见都没有白完的。
“好嘞，要是能带媳妇回来就更好了。”
季望舒……又来了。
“外公，这事急不得。”季望舒无奈道。
“那是你不着，难道媳妇会自己送上门？”姜老也气呼呼了，双手环抱着，严肃正经地说着，一到这事，他可就有点生气了，别的孙子都结婚抱小娃了。
“外公，我先去做饭。”季望舒反手往他手里塞一个橘子，然后自己朝厨房走去，戴着围裙，就开始忙活。
“哼，一说这个事就跑，哪天得去给你找个大师算算。”姜老盘算着，得去找个有名的大师。
时间就过得挺快，一个在厨房忙活，一个在客厅休闲吃东西，喝茶，看电视，爷孙俩合合谐谐。
“吃饭了，外公。”季望舒把菜一个个端出来，盛好饭，等姜老过来后，把筷子递给他。
“做这么多哇。”姜老坐下接过筷子，然后看着桌上的菜，四菜一汤，有自己爱吃的红烧肉和肉沫豆腐。
“您啊，买的菜挺多，我都做好了，一会儿给你放冰箱，然后吃的时候拿出来热热，吃不完的再丢了。”季望舒坐下后，给姜老夹了菜，他进去厨房的时候，才发现，外公买的菜还挺多，而且买的差不多都是自己爱吃的菜，心里酸酸的，然后自己做了两个自己喜欢的，和外公爱吃的，煮了个汤。
“你真手艺有遗传你外婆，你妈那手艺不行。”他对自己外孙厨艺是认可的，好吃，能吃出他外婆的味道。
“那您多吃点。”季望舒笑了笑，确实，他厨艺差不多向外婆请教的，母亲厨艺就不提了，也就只有爸爸说好吃。
桌上的两人，就你一眼我一语得的，大多数都是姜老说他在听，有时自己也给他说说学校里的事，比如学生结婚了……
然后不出意外，姜老又会说自己学生都结婚了，老师还单身，什么话嘛？
吃完后的两人，姜老反正就去客厅坐着站着，季望舒不让他动东西，他自己一个人在厨房收拾，然后把炒好的菜弄上保鲜膜放冰箱，收拾完出来时，太阳也快落了，只看见自己外公一人坐藤椅上，喝着茶，看着窗外，望着天边，给他一种很孤独的感觉，外公他，肯定很想外婆吧……外公也变好老了，一阵酸涩感涌上心头，情绪挥散不去。
“外公。”季望舒轻声唤着他。
“小舒，你说，你外婆和你爸妈她们会不会也很想我们，我这几天做梦老梦到他们。”姜老就那么坐着，望着天边夕阳，声音沙哑又慈祥。
季望舒停顿了半秒，就原地站着，看着姜老的背影，垂直的双手不禁握紧。
“会的，我也很想他们。”季望舒走到姜老旁边，低头看着外公的面容，外公今年66，高高颧骨上挂着一副老花镜，有皱纹的脸上总是挂着慈祥的笑，他从小时候就觉得，外公一笑时，眼睛就很好看，现在老了，更和蔼可亲。
“时间也不早了，快回去吧，明天还得上课。”姜老站起身，拍了怕季望舒他背，笑着说道。
“好，那我下次再来，您做什么都要慢点，不舒服这些记得给我打电话。”季望舒认真交代完，姜老想送他出去，季望舒怕他腿痛，就阻止了，送到电梯那，就赶紧让他回去。
“那你路上小心哈。”姜老叮嘱着，他内心其实是不舍的，也想留他多待一会，但是怕他回去晚了，休息不好。
季望舒坐电梯下来后，一个人走出小区，心里挺不是滋味，有点惆怅，正想拿手机出来打车时，就听见了汽车喇叭声，眼神四处瞟了瞟，停留在了那辆熟悉的黑色私家车那，是贺随。
他怎么在这？在等我？季望舒心里疑惑着，边走过去。
“贺随，你怎么来了？”季望舒走到车那，微俯身看向车里的贺随。
“先上车。”
“好。”他打开车门，一坐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香味，是玫瑰的花香，贺随买花？
“刚到没多久，想着你还没回去呢。”贺随侧身笑着看向他，然后等他系上安全带，才开动车。
“那要是我走了呢？你怎么不发消息给我？”
季望舒好笑着，要是他走了，不就白等了，然后又想到，贺随对人一直都什么好吗？也是这样的？莫名心里有点不舒服了，怪怪的。
“我知道你没有回去，直觉，这不是等到你了吗？”
！！！这不是等到你吗？轻飘飘的穿入耳里，落入心底，这话让他心跳不禁快了。
“你……公司事情处理好了吗？”季望舒眼神看向窗外乱瞟着，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着。
“嗯，过几天要回一趟京城，会有点忙。”贺随应着。
两人就这么你一眼我一语，季望舒说着他听着，有问题他应着，很有耐心，有时还笑吟吟的看他几眼。
等到他小区外面时，季望舒和他打完招呼就准备下车时，贺随突然按住了他的手，温度传入季望舒手背上，很温暖，惊他一下，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有东西要给你。”他挪开了他手背上的手，转身向后座，拿了一束红玫瑰出来，递到季望舒面前。
……
“给我的？”他惊了，他慌了，心里控制不住地跳动，一脸不敢相信，原来花在后座，现在竟然堂而皇之的送花了，以前背着送。
贺随看着他那吃惊的模样有点好笑，这季老师脑袋瓜里又在乱想了，但这次没说什么请自重了，微俯身靠近他一点点，轻声解释道：“你不是说没有时间去花店吗？我刚过来时刚好路过一家花店，然后想起你，就买了。”
想起你，就想买来送你，只想送你。
“谢谢……”这是你第一次送人玫瑰吗？想问出的话，却说不出口。
“快回去吧。”贺随把花放到他怀里。
“嗯，路上小心。”
抱着一束鲜艳玫瑰的季望舒走进小区，回到家后，心底的思绪还是散不了，把玫瑰包装拆开，有九支玫瑰，准备放花瓶里时，掉落了一张卡片，捡起打开一看，一行遒劲有力，力透纸背的八个大字“永悬不落永不枯萎”
“永悬不落永不枯萎，什么意思？哪有玫瑰不枯萎的？”季望舒疑惑着，不是很明白这什么意思，但是字却挺好看的，喜欢，把花插好后，越看越欢喜，一抹鲜艳的红亮在客厅里，很好看，然后自己也去洗澡洗头，收拾换衣服，上床睡觉，躺床上时都还念着那八个字，想着是不是网络词语。
回到家的贺随，回到房间后，没有开灯，站在阳台那，自己与夜色融为一体，抽着烟，手里拿着那幅素描画。
“我的月亮永悬不落，我的玫瑰永不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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