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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小纠结 1


冷静一动不动的在床上“躺尸”,20多年的人生里,她还从没试过如此激烈的身心满足,但是!过程再美妙,也不能掩盖她的对象是个过气牛郎的事实。

        就在她满心纠结时,过气牛郎抱着一大堆衣物回来了:“都收拾好了。”

        他身上一条灰色睡裤,头发乱糟糟的,配上一张年轻的面孔,抱着一大堆衣服杵在门边,看起来真的非常好欺负。

        人不可貌相,这绝对是个狠角色。冷静懒懒地瞄了他一眼,转个身面朝里睡,有气无力地差使人:“去,帮我把衣服洗了。”

        身后没有动静。冷静随闭着眼,却正竖着耳朵听。把这小白脸支走,她才能下楼把橱柜里的手机拿回来不是?

        至于得到那个号码之后她能做些什么、采取些什么行动,冷静现在没有力气思考这个。

        一边注意着身后的动静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着,突然,耳边响起了“呼呼”风声--

        竟然还是热风。

        冷静“嚯”的睁眼,近在眼前的是一张无辜无害的小白脸。

        “又想干嘛?”

        翟默蹲在她旁边,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胡乱揉着她的头发,“不吹干头发睡觉的话容易头疼。来,坐起来……”

        “不是说让你去洗衣服吗?”

        “用洗衣机呗。”

        “我的衣服都是自己设计的,洗衣机洗坏了,你负责啊?”

        “哎,事儿妈。”

        “你说什么?”

        他心虚地笑了下,把这女人扶起来,吹风机交到她手中:“我现在就去洗,手洗,行了吧?”

        冷静撇撇嘴,挥挥手让他赶紧的。

        洗衣房在顶楼阳台,冷静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他差不多已经都顶楼了,冷静也是时候行动了。

        出了卧室,一路回到一楼,冷静的双脚都是颤巍巍的使不上什么力气,偏偏还一路都能看到令人抓狂的东西--

        是谁大言不惭地说“都收拾好了”?那只湿淋淋的塑胶制品怎么还不知廉耻地躺在那儿?台阶上那几滴可疑的白浊色印痕又该怎么解释?

        冷静顿时哭丧起脸,蹲下去用两只手的指甲尖颤巍巍地捡起那湿淋淋的玩意儿,那上头慢慢滴下一滴水来,看得冷静浑身一哆嗦,眉头也皱得更深了。

        顾不得腿心的酸软,冷静下楼梯时“噼里啪啦”地一阵狂奔,终于在它滴下第二滴之前赶到了垃圾箱那儿,踩开垃圾箱盖扔它进去,彻底的眼不见、心不烦。

        长舒口气,洗手洗三遍才觉得手上没有那浓重的男性荷尔蒙味道,一切妥当,她可以办正事了。

        从橱柜里拿回手机,翻到最近通话记录的号码:1521059xxxx。反复默念三遍之后,这号码她都能背诵了,可--

        知道号码了,她又能怎样?回拨过去?她又是他的谁,有什么立场干涉他的私事?

        这可难倒了冷静,小白脸和自己到底该被界定在哪层关系上?论交情的话,他们或许连炮友都算不上。

        算了--

        冷静晃晃脑袋,暂时先把号码记下,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也不迟。现在迫在眉睫、急需解决的,是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手机送回去。

        冷静还记得手机最初是放在他裤袋里的,可她已经记不太清他当时到底把裤子脱在了哪里。管他呢!直接把手机丢沙发底下,反正冷静不相信他在那种时候还能把一切都记得那么清楚……

        手机丢进沙发底,冷静重新站起来,还没来得急转身--

        “在想什么呢?”

        温柔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劲瘦的胳膊也毫无征兆地搂了过来。

        那一刻冷静虽然惊得都僵在了原地,心脏却在漏跳一拍之后很快就恢复笃定。果然,玩多了突然袭击,人是会有免疫力的。

        况且除了翟默,她还真找不到第二个对这种幼稚把戏这么乐此不疲的人。

        她既没尖叫也没乱蹬,翟默突然袭击的目的没有达到,多多少少有点扫兴。

        “能不能问个问题?”她突然说。

        这样小心翼翼地征询,不太像她以往的行事风格,翟默不得不正经起来:“什么?”

        “你是不是对你的每一任主顾都这么的……”冷静想了想,发现没有什么特别文雅的词能形容他这类过分亲昵的举动,“……热情?”

        “这是我们专业的服务态度。”

        对于这个年纪轻轻却已下海多年的行中老手来说,上上床,吃吃饭,玩玩暧昧,搞搞关心……这一类服务项目还不是手到拈来?

        “你去黏那些富婆应该比黏我这种人更赚吧?”

        “那些富婆哪有你聪明伶俐、年轻貌美、筋开腰软会旋转?”

        冷静极其勉强地收下了这些让人恶寒的赞美。

        “你的问题都问完了?”

        “差不多吧,怎么了?”

        “那是不是该轮到我问问题了?”

        “什么?”

        “你刚才干嘛把我的手机丢到沙发底下?”

        日子一天一天过,冷静的工作终于有了起色,小白脸和金主大人的关系却还在原地踏步。

        每当冷静回想起自己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时,他那句又像失望又像试探的话:“这回怎么不堵我的嘴了?刚才为了这手机,你可是堵了两次。”冷静就觉得这个世界太可怕,这个男人……太可怕。

        于是乎,与那个销魂午后有关的所有记忆,都被冷静毫不留情地赶出了脑袋。

        “嘿!”突然有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冷静的肩膀,冷静几乎形成条件反射了,蓦地回头看,见自个儿眼前不是那张小白脸,反倒愣了一下,脑筋转不过弯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胡一下挽着她的胳膊就往前走。

        在想什么,想男人……这话怎么说得出口?

        冷静看看身旁这位因为丈夫要晚到所以一直黏着自己的好友:“我在想,到底谁家的老婆会那么缺心眼,竟然把老公精心准备的婚戒吃了,拉了,最后还直接冲了。”

        胡一下顿时面如菜色,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嘿嘿笑:“我那是不小心嘛,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他那么老土把戒指藏在冰激凌里,谁让那医生开的腹泻药太管用,又谁让我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一用完马桶就条件反射地按了冲水键……”

        冷静很想提醒她,这已经是她掉的第二枚婚戒了,想想还是不要打击她的好,改口道:“好吧,都怪你老公和那个医生,还有那个该死的马桶。”

        显然,胡一下对冷静的这个结论还是很满意的。

        此时此刻的他们刚从车上下来,还没走出停车场,正准备前往楼上的珠宝店。

        Corrine的亚太总店就坐落于此。

        好不容易等到冷静放假,胡一下自然要拉着她一起来选婚戒。

        两个女人挽着胳膊聊得特别欢实,韩叙则站在自己名义上的女友身旁,做个称职的聆听者。

        沉默的聆听者,微笑而不自知,冷静始终没听见他吭一声,差点要忘了这个男人的存在,无意间偏头看了一眼,冷静愣了足有一秒。

        女人是不是都是贪心的动物?

        是不是都会偶尔幻想一个完美无缺、聚集了所有她想要的优点的男人出现?

        家里那个男人的幽默、机智、风趣,为人随意,不拘小节,偶尔又坏得恰到好处,带点桀骜不驯,才能勾起女人的征服欲。

        面前这个男人的内敛、成熟、体贴,给人以疏离感的同时,又让女人从那张历来严肃、沉默的男人脸上看到一抹惬意的、因你而起的淡淡笑容,继而有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更关键的是,此人还有一个那么干净的身家背景。

        可惜世上永远没有两全齐美,小白脸是小白脸,韩叙是韩叙,不容混淆……

        突然有人拉住冷静的手:“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精神看起来挺差的,还老走神?”

        再度走神的冷静一怔,抬头看,原来韩叙和胡一下都已经进了电梯,就她一个人还傻愣愣站在电梯门外头。

        冷静赶紧一个大步跟进去,“最近太忙了,脑细胞死太多,思绪都有点跟不上了。”

        “难怪……我就觉得你的黑眼圈比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严重了好多。”

        胡一下对她的话从来是深信不疑的,冷静的目光从好友身上移开,不期然地扫过韩叙。

        这个男人总喜欢安静的、探究的、深沉的看着她,让人没有勇气迎视。冷静赶紧低头,习惯性的摸摸耳朵,做一派心无城府的样子,扭头和胡一下继续瞎聊:“你最近用什么牌子的保养品,皮肤越累越好了。”

        胡一下像小狐狸一样贼贼地笑起来,看一眼冷静,又看一眼韩叙,目光流转间有说不出的深意,末了才凑到冷静这边来咬耳朵:“因为我有男人的滋润。”

        说着不忘偷瞄一眼一旁的韩叙:“你看他,个儿高精瘦,有肩膀有胸膛,腰是腰腿是腿,打了石膏还这么风度翩翩,有了他,你哪还需要用保养品?”

        冷静囧:“要是詹亦杨知道你对别的男人这么赞赏有加,不知道他是会弄瞎你的眼呢,还是打断韩叙的另一只手呢?”

        胡一下有一秒条件反射地、来不及掩饰的怯意,可这份害怕转眼就被她豪迈地挥开:“哎,别看詹亦杨在外头分光,那是因为我给他面子!你是不知道,在家里他就是一妻管严。我管事儿!我掌权!我说一不二!”

        想起了这位詹太太瞒着老公喝酒时那心惊胆战的小样儿,冷静无语地笑了下。冷静不拆穿她,听她继续道:“冷二妞,趁早搞定他,你一年得省多少护肤品和化妆品的钱?听我的,准没错。”

        冷静又是失笑又是摇头,就在这时,韩叙突然轻咳了一声。

        冷静一顿,循着咳嗽声看过去,韩叙虽然面色不变,但眼神里分明透出些许诧异,冷静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男人要么听见了她俩在说什么,要么就是猜到了她们在谈论他。

        胡一下还要继续说下去,冷静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家那位妻管严到底什么时候到?不会工作抽不开身,索性不来了吧?”

        话音刚落,电梯“叮”一声抵达。

        电梯门开启,三个人都顿住--妻管严先生,就坐在对面的迎宾沙发上,正随意地翻着商品目录,身旁还站着个随行导购。

        用一句话形容那沙发:低调而奢华。

        用一句话形容那男子:臭脸加臭脸。

        冷静和韩叙都没做声,胡一下已经大步跑了过去:“老公!”

        詹亦杨这才抬起头来,长得倒是赏心悦目,眼神却冷冷的带点肃杀之气,微皱着的眉心就像藏了把刺刀在里头,听到妻子这一声唤,脸上才稍见暖色--

        鬼才相信胡一下的“妻管严”一说。冷静对此越发笃定了。

        两个男人礼节性握手,胡一下是有了老公忘了老友,吊在詹亦杨胳膊上亲亲密密地往里走,再也不挽冷静的手了。

        虽然这种失落感冷静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也有所习惯了,可仍旧免不了有些失落感。仿佛有道分割线,那边的、属于亮丽的彩色世界的小夫妻;这边的,孤零零的、乌云盖顶的冷小姐。

        这样的反差看得一旁的韩叙不禁又笑起来:“冷静。”

        他这好像是第一次直呼她名讳,因而冷静迟疑了一吓,并没有接腔。只见韩叙微微挎起了手臂,正静候她揽上去似的。

        冷静迟迟没动,如果是平常,他这个绅士只会干咳一声收回手,宁愿自己尴尬,也不勉强对方,然而--

        他突然勾起她的手牵到自己胳膊上:“做戏做全套。”

        此话听着冠冕堂皇,却让人无法拒绝,尤其是他现在手上还打着石膏--她欠他人情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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