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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定州行


傅筹已是大权在握,宋牧章也踏上平叛的征程。在出发前一天却收到周府的信件,周若琪想要见他一面,可宋牧章却是让德音连人带信的赶了出去。

        谁知第二日军队出发时,周若琪却从人群里冲了出来。

        而同一天,无论再怎么耽搁,容齐一行人还是踏上了回程。

        宋绥景最后抬头望了一眼属于北临的天空,便进了马车不再眷恋。容齐的车架在前,宋绥景与兰泱共乘一架跟在后面从小道往边关驶去。

        刚开始几日还算太平,但越临近边关越显得风声鹤唳,终于一批有组织有目的的杀手袭击了这队人马。

        木一和兰泱紧紧护着宋绥景,好在这些杀手目标并不在她而是容齐,木一两人解决起来也很快,宋绥景如今要确保容齐好好的活着,便也提着剑带上木一前去解围。

        好在萧覆身手也不错,几人配合之下将杀手尽数拿下,可惜没能留下活口。

        “算上昨日这是第二次了,看形制手法是同一批人,第三批估计路上。”宋绥景将剑上的血在杀手的衣上擦干净,收了剑。

        “你可知道这是谁想杀你?”这是对此刻皱眉的容齐说的。

        容齐此刻已经是面色如常,想必这类事也是习惯了,皱眉想了想道:“西启叛军,以前归属太后麾下,后来生了二心。”

        宋绥景又看了看地上这些死/尸,环顾四周道:“前面有驿站,先去歇息整理行装。”又留下护卫将这里清理干净。

        驿站内,宋绥景验了茶水后才给容齐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添了一杯:“一路上的刺杀恐怕只会多不会少,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

        容齐问道:“郡主有何高见?”

        宋绥景看了眼外面的护卫:“将你的护卫分一半出去提前出发走原本的路线回都,你随着剩下的人改路绕道定州回去,这一路我和木一会负责安全。”

        容齐也知道她的办法是此时最有效的,便也从善如流:“就依郡主所言,”转头对萧覆道:“萧覆,你去安排。”

        宋绥景也对木一和兰泱道:“你们去准备些衣服物品,我们乔装成行商回西启。”

        从驿站先出发了一队整装的人马,容齐的车架亦随性,但车内却是空无一人。过了半日后,乔装成富商的宋绥景一行人才低调往另一个方向出发。

        容齐的车架不在,便进了宋绥景的那辆,兰泱以怕挤和不宜冒犯为由坚持出了车架,与小荀子坐在车外。

        “待前面到了城镇再为陛下准备新马车。”

        容齐与宋绥景各坐一端不说话。

        这一路上确实太平了不少,而宋绥景每每到了农田或是郊外,但凡有百姓耕种为生计奔劳的地方,一定会掀起帘子有意无意的提醒容齐,容齐也是每每看过之后不说话,装作不知宋绥景的意思。

        宋绥景见他看过之后并不表态,至多也就一句农家辛劳时,也并不恼怒,反正只是想让他见识百姓生活的一角,没有打算这样就能改变他的想法,况且之后的定州城才是绕道的最关键之处。

        小荀子打起帘子探头进来:“陛下,前面有茶棚,萧大人问要不要在此处歇脚。”

        容齐也想下去透透气,与宋绥景在同一个空间待久了总觉得不自在,那双眼睛就像能看穿人一样。

        “荀先生还是改改称呼吧,此刻容公子是一位行商之人,别暴露身份了。”

        小荀子后知后觉连忙改口,兰泱也顺势改口道:“容公子与小姐下来透透气吧,外面天气很是不错。”

        宋绥景也想下去活动活动,便道:“容公子先请。”

        容齐听她一声容公子,忽的就想起了还在北临时那条热闹的街上,她也是这样称呼自己,但那时的她还是郡主之尊亦有家人相伴。

        见容齐似有出神,宋绥景不解便自己先搭着兰泱的手先下了马车,外面果然天气不错,茶棚是为来往行人专设的歇脚处,此时有一位游行说书先生正讲着什么,周围聚集了三三两两的听客。

        “话说最近几国之间最大的喜事便也就是宸国的镇北王与北临的郡主之喜啊,我刚从宸国来”

        宋绥景的脚步在听见这句话时唰的停住,兰泱看她脸色已经沉下来想拉她往边处走,但宋绥景既不上前也不退后就这样听着。

        那人还在说着:“这城里人人都说镇北王与王妃琴瑟和鸣,感情甚笃”

        “呵”宋绥景听到此处嘲讽出声然后便转身离开,恰好撞上落后的容齐,但宋绥景目不斜视步伐带风的朝马车走去,然后上车关窗。

        容齐看着这人的变化,不解,却在茶棚落座之后听见旁边有人一直在说着镇北王与王妃如何恩爱芸芸,又转头看着远处的马车,勾起笑仿佛知道了什么事。

        马车里,宋绥景拿着父亲给的匕首,拔出又合上,又拔出又合上,眼里是化不开的寒霜。

        马车突然动了一下,在容齐打开车门时匕首便被藏进了袖中。

        容齐在原处落座:“郡主不渴吗?”

        看着容齐递过来的水袋,以及他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不渴。”

        宋绥景看了一眼又转过头闭眼假寐,容齐收回被拒绝的水袋也不生气:“马车沉闷,郡主不去多透透气吗?”

        宋绥景仍是闭着眼:“人多,吵闹。”

        也不管她能不能看见,容齐兀自挑眉,敲敲车门:“出发。”

        车轮再次转动起来向前驶去。

        又行进了四日半的光景,总算到了定州城,离西启都城也不远了。

        从茶棚离开的第二日,便为容齐又备了一辆马车,于是兰泱又被宋绥景叫回来坐着。

        “小姐,马上就进定州了。”

        宋绥景掀开窗,喊了一声:“木一。”

        “小姐请吩咐。”

        “去给前面说,进城后找一家客栈先住下来,叫队伍小心行事。”

        “喏。”

        萧覆与木一将各处都检查了一番,确定安全后兰泱和小荀子开始收拾房间。宋绥景与容齐坐在屋中,桌上摆着的是一份定州城的地图。

        容齐轻飘飘道:“这里是大启定州可不是北临,宋小姐刚到便有地图,真是神通广大啊。”

        “这一路看来,容公子手中怕是没有多少实用兵权,”宋绥景不理会他话中的酸意和试探,自顾说着,“定州城守备是早年武将世家式微后遗留的后人,若游说顺利便能成为你的助力。”

        “守备一职率领不过千人,若是在京还好说,这远在定州与京中那些逆党相比无异于螳臂当车。”

        “但凡逆党在京手中可调动人马也有限,之所以这么猖獗,靠的大多还是结交的势力,况且如果顺利定州守备会随你一同回京。”

        容齐瞧她虽言语说如果,但神色却是毫无迟疑,明显胸有成竹的模样:“定州守备虽不是高职,但宋小姐就这般自信能游说动我大启的臣子?”

        宋绥景勾唇微微一笑:“当然,因为如今的定州守备一家,姓宋。”

        这话瞬间在容齐心中炸开了花,他从不知州城的守备竟与北临的人有关系,虽说这是个京外五品官,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眼瞧着容齐的眼神愈发不善,宋绥景抿了口茶才继续道:“容公子难道不知家父乃是启国人吗,被逼无奈才辗转去了北临做了亲王。”

        正是这句话让容齐停下了不好的遐想,想起备受赞誉的战神宋王乃是从启国出去的,转而开始思虑这其中的因果,但他从幼年到少年并不受宠,也鲜少接触前朝后宫的人,对于一些除去他母亲的前尘往事也是一知半解。

        “这其中是有什么缘故?”容齐知道,若非是发生了不好的变故,宋绥景不会这样说。

        宋绥景抬眸看了一眼容齐,食指的指腹在杯口上画着圈,幽幽开口:“这就是一个很久之前的故事了,老套又悲凉,容公子会知道的。”

        虽然宋绥景现在不肯细说,但容齐想着前言里的武将世家、式微、遗后等词,想起了先皇在时曾听闻也有一门宋姓武将世家,但早已被先皇革职查办,想起先皇的性格为人,心中仿佛隐隐勾勒出这个故事的轮廓。

        宋绥景现在不明说其实也是不想让容齐有过多的时间去应付,干脆任由他去猜想这个故事到底如何,假设得越多人才越会愧疚。

        隔了半晌,兰泱进来耳语:“查清住址了。”

        宋绥景点点头,向容齐道:“现在我要出去办事,兰泱会留在这里按时送药给你,至多三四日我便回来。”

        说完随即起身,容齐看她戴上帷帽拿剑便往外走,“你不住这里?”

        宋绥景点点头便闪身从窗户翻出走了后门出去。

        一座不大不小的普通宅院在最清净的巷子里,而宋绥景就在巷外的一家小客栈已住了两日,观察着这户人家的一举一动。

        今日是第三日,在宅主人有规律的回家后,宋绥景飞身上了对面的屋檐,一抬手将有信纸的羽箭射在了门柱上,又立马闪身离开原处躲在了另一边。

        这一箭惊动了刚回家的主人,估摸着射来的方向却不见人,展开信纸:

        今夜到访,退避闲人。

        “爹,会是什么人?”

        拿着信纸的正是定州守备宋翼,刚下职就收到这张信纸,羽箭是外面最普通的猎户常用的,看不出端倪。

        而问话的是他儿子,宋故。

        宋翼眉头紧皱,捏着信纸:“不管是谁来了就知道了,让府里的其他人没事不要出来了。”

        “是,儿子知道。”

        天一暗,府中下人便少有走动,入夜后更是听从吩咐不出房门。

        院落里,宋故抱着剑等人,宋翼则拿着□□笔直的坐在门口。

        突然一阵剑风向宋故面门袭来,宋故立马提剑去挡,一白一黑两个身影缠斗在一起,宝剑交锋清脆噌亮的声音源源不断。

        过了十几招,那端的宋翼已经看出端倪坐不住,冲宋故喊道:“闪开!”

        说罢便提着□□上前隔开两人,宋故退到一边看着自家父亲和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激烈交斗。

        宋翼的一招一式皆有规章,为的就是试探对方解答心中的疑问。

        在宝剑抵上了□□,二人有了静止的时间,宋翼开口质问:“阁下到底是谁?怎么招式中会有我宋家的影子!”

        宋绥景听见这话后,收力挽了一个剑花回鞘。

        宋翼更为疑惑,突然就不打了?皱起眉头看着这个戴了帷帽的白衣女子。

        却听得温和的嗓音:“许多年未见,叔父不认得我也是应当的。”说着取下来帷帽露出真容。

        宋翼从惊讶变为欣喜,但又有些不确定:“你是小景?”

        听到这话的宋故也上前打量,上次相见还是孩童时期,却也是匆匆一面再无相见。

        宋绥景点点头,喊了一声:“绥景见过叔父。”

        宋翼显得有些激动,眼中泛光颇为欣慰,他已活到这把年纪,没想到还能见到宋家其他的后人。双手略略颤抖拍拍宋绥景的肩膀:“好,好,你父亲的事就是你派信给我的吧。”

        “是。”

        提起宋羽,气氛就有些凝滞,宋翼转而先开口:“这是你堂哥,宋故,小时候见过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宋故,故人之故,故旧之故。

        宋绥景与他还是孩童时期由母亲带着偷偷见过一面,也就那之后两家人再无见面的机会,就连书信往来也要因为怕引起猜疑而小心翼翼,甚少互通。一晃便是这么多年。

        宋故其人,身形壮实,面容沉稳儒雅有几分宋羽年轻时的样子。

        “今时我们一家人终于再见,妹妹若不嫌弃只唤兄长就是了。”

        被人叫了十多年的姐姐,乍听得一声妹妹,宋绥景也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感觉:“兄长哪里话,一家人相见不易怎会嫌弃。”

        三人寒暄间已经进了屋,刚落座,宋翼便提起一事:“前几日我收到一封家书,居然是你弟弟牧章寄来的,说让我留意你的消息,如今你来了我也要派人回信才好。”

        “叔父不可,”宋绥景阻止继而将假死脱困之事说出,“若牧章再问及,还劳烦叔父就说并无消息,我此刻在北临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宋翼叹气,道:“从前偶尔收到你父亲家书便说你极有主意,罢了。”

        “多谢叔父。”

        “诶,依你所言,那你如今是跟在皇帝身边?”宋翼突然问起。

        “是,”宋绥景直接承认。

        “既然如今咱们见了面,那就别回去了就在家住。”

        “多谢叔父,只是绥景要拂意了”就见叔父变了脸色又皱起眉头,但还是说道,“此次前来就是要与叔父说一件与皇帝有关的事。”

        “你说。”

        “绥景希望叔父暂时摒弃前嫌,随皇帝回京做他的近臣。”

        言毕,是一阵长长的沉默,宋绥景也不说话只等着叔父说话,在外查看了两天,今晚又一番比试,如她所想是最好的助力。

        终于宋翼开口,却显得十分沉重:“因为皇帝,我们宋家落到何种境地你难道不知吗?如今怎么会想让我去他身边做事!”

        “皇帝当然可恨,因为他的猜忌和昏聩才使得宋家被革职抄家,祖父和大伯被诬陷至死,祖母殉身,父亲母亲颠沛逃亡,叔父你发配定州……”宋绥景一字一句说着从小便被告知的往事,他们家的命运总是这样坎坷不平。

        “你既然知道这些还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是不是皇帝他胁迫你了?若是这样我就算拼命也把你救出来!”宋翼此时又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往事,年少的他惊逢变故接连失去家人,这些是他一辈子的痛。

        宋翼继续说着:“小景你放心,实话告诉你,月前我收到了你父亲的密信,他将你和你弟弟托付于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提起父亲,宋绥景忍痛道:“父亲的事日后细说,此次来是我的本意,与皇帝容齐无关。况且让我们家破人亡的是先皇容毅。”

        “哼,课那是他父亲,父债子偿,我没有让他偿命还守着定州已经是仁至义尽,想让我去保护他给他做事,不可能!”

        宋翼言辞决绝,但宋绥景一早已经料想到便换了另一种说法:“可叔父不想重振宋家吗,不想洗刷宋家冤屈吗?听父亲说祖父教导宋家子女需忠君爱国为民立事,祖父、大伯、父亲至死不忘,我相信叔父也是牢牢记着的,其实我已在门前徘徊两日,见叔父恪尽职守与民亲近,您也一定是想为百姓做一番事的。”

        这番话有很大的效果,宋翼脸上显然有了松动。他深深的叹气:“可谁又知现在这皇帝不会是下一个容毅呢。”

        “不会,”宋绥景十分坚定,“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我一定从头到尾保全宋家上下。”

        宋翼看着宋绥景此刻坚定自信的模样,才明白二哥信中说她有主意、这几年有多不易的意思。摆摆手:“此事我再考虑,这么晚了让长故带你去休息吧。”

        宋绥景行李告退后跟着宋长故向外走去。一直没开口的宋长故突然说道:“妹妹放宽心休息一晚,至多明日午后,父亲大人就会同意的。”

        宋绥景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位大哥:“兄长这么有把握吗?”

        宋长故轻笑:“不是有把握,是足够了解。”

        “听兄长这话,不反对我的提议?”

        “妹妹说得句句在理,我从何反对呢。”

        宋长故返回大厅的时候看见父亲果然还坐在那里沉思。

        “爹。”

        宋翼回神:“小景休息了?”

        见宋长故点头,又问道:“她今晚所说,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宋长故也不推诿,直接道:“儿子觉得可行,与其一直困在定州倒不如寻求一线生机。”顿了顿又道:“先皇虽死,但当年他身边最大的心腹还在,当年这位心腹也很是一番推波助澜,若不借助这次机会出去,我们家怕是要一直困在定州了,想必妹妹也是想到这一层才会专门来相见的,回京的路可不路过定州。”

        宋翼听自己儿子一番话,又回想宋绥景方才的言辞神情,长叹一声:“罢罢罢,宋家今后终归要靠你们这些小辈去经营,为父知道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宋绥景如约在第四日回了容齐他们所在的客栈,洗漱过后前去见了他。

        “容公子不是想知道哪个故事嘛,我现在就可说与容公子。”

        容齐已经准备好:“愿闻其详。”

        “我姓宋,是西启宋而非北临宋,祖父是先皇容毅在时的大将军,为先皇戎马一生立下战功无数,我的大伯亦跟随祖父征战沙场,宋家是真正的军武世家。但皇帝的位置坐得越久就越容易患得患失猜疑不停,飞鸟尽良弓藏,功高震主是多大的威胁啊,当时的近臣如今的左翼前锋营统领郭黎之制造假证据诬陷祖父通敌叛国,先皇顺水推舟下旨抄家,”

        说到此处时宋绥景看了容齐一眼,容齐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强装镇定的听她继续说下去,“旨意到的那一晚祖父和大伯誓死不认,与郭黎之的人马缠斗拖延时间让我父母带上其他人逃走,只可惜直到最后也只有我父母和叔父逃了出来,祖父和大伯被当场赐死,祖母也跟着去了,可怜我那大伯母死于乱箭之下时刚有两月的身孕。”

        其实宋绥景并没有亲身经历,这些事是在一个清明的午后从父亲哪里知道的,可家人连心,如今讲出来还是会不自觉的心痛:“追兵冲散了我父母与叔父,叔父被当时一位徐姓大臣所救藏在家中,朝堂上下听闻此事流言纷纷,先皇为了安定朝堂特赦了我叔父,发配定州对外称宋家上下只剩他一人,而我父母却还是被暗中追杀直到遇到了北临皇帝宗正允赫,这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容齐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心情讲出这件往事,但他自己已经为父皇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和不耻。

        宋绥景不管这个故事给容齐带来了多大的动容,只是问道:“说起来这都是你父亲所为,俗话说父债子偿,我即使说动叔父那么你还敢让我们待在你身边吗?”

        容齐闭目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那我若告诉你,刺杀我的叛臣最大的头目便是郭黎之呢。”

        宋绥景一愣,竟还有这么巧的事。

        容齐却是心中暗嘲自己,父皇啊父皇,生前对我与母后无情至极,没想到死后竟还留下这么大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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