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以后啊……”永井安幸若有所思地说，“倒不如说，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突然觉得没有必要。我也不想听你说别人坏话。”
仁王雅治歪着头，撇撇嘴笑了。
漫研部的新生今年有十来个，其中一半是男子网球部的成员。
后几天永井安幸很少去男子网球部招新，但幸村精市还是负责任地让别人在给自己社团招新时，顺手把漫研部招新的海报挂在一边。
这个组合实在很怪异，但幸村精市乐于看由此引发的层出不穷的笑话，因此漫研部的招新海报始终留了下来。
男子网球部在下午放学后有训练，长与拓真便把第一次聚会的时间定在午休时间。一边吃饭一边自我介绍，如果可以，每日例行的动画也不耽误。
山崎吐槽他太爱偷懒，但要他自己确定一个大家都有空的时间，山崎又说不上话。最后清冈叹着气说：
“突然觉得人多也没什么好的……”
“可以多几个人帮我们画少女漫。”长与拓真说。
永井安幸提出疑问：“因为笼岛学姐已经毕业了，我以为我们不用再画了。”
“呃。”长与拓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切原赤也七拐八拐，终于在老旧的教学楼里找到漫研部的活动室。
还没走近，他听见教室里有人在笑。
“哇！我迟到了吗？不好意思！”他咚的一声，用力推开教室门，发现总共也只有四个人。
“永井前辈！”切原赤也高兴地说，“我迟到了吗？”
永井安幸倒是很意外会看到切原赤也。
“你还加入这里了吗？”
切原赤也挠挠头发：“不可以吗？”
“不是……我听雅治说，你是要当正选的，还以为你会努力训练。”
“有什么关系嘛，我也很喜欢看漫画！”切原赤也说，“我看了好多！我可以数给你听！我看过……”
他一口气背出十几本。
永井安幸没有找到打断他的时机，只好苦笑着听他数完。
他还没数完，剩下的新人接二连三地走进来。
“这是在干什么？”
山崎说：“他在背自己看过的漫画。”
其他人恍然大悟，紧张地掰手指数自己看过的漫画。
一个一年级的女生举手，没多少自信的样子，小声对永井安幸说：“我听过切原同学说的那些漫画……都是格斗漫，对不对？我没有看过很多，我喜欢别的……前辈，必须要看格斗漫吗？”
永井安幸推己及人，体贴地说：“你喜欢少女漫吗？没这个规定，我也经常画少女漫。”
后辈信赖地看着她：“是吗？《绝叫学级》[1]那种吗？”
永井安幸：“……”
永井安幸：“行。”
仁王雅治在和丸井文太一起吃午饭。
说是找丸井文太，实际是来看永井安幸，顺便被丸井文太留下来消遣时间。丸井文太也知道这一点，每次都会不厌其烦地吐槽他：“干脆叫上永井吧？她要是想和知念一起吃，我们去隔壁也行嘛。反正我也想和柳一起吃。”
“打扰别人谈恋爱可是会被驴踢的。”仁王雅治不动声色地说。
“哦！他们已经交往了吗？”
“还没。”
“那你说……”丸井文太反应过来，“你们交往了？”
仁王雅治遗憾地说：“也还没。”
丸井文太：“……”
仁王雅治的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动了一下。他停下对丸井文太的捉弄，看了一眼，永井安幸少见地在这个时间给他发来信息。
她在说切原赤也的事。
“都怪你那个后辈，现在另一个后辈坚持给我讲她构思的恐怖漫画啊——”
他顿时笑出来。
“用不用我帮你教训赤也？”
等了一会儿，永井安幸始终没有发来回信。仁王雅治猜她是被缠住了，因此拿着手机出去，给她打电话。
这回她很快接听。永井安幸庆幸地说：“她快跟我讲到设计的尸体状况……”
“听起来真有趣。”
“你品味好差。”
“你可不差。”
永井安幸停了一下，拿不准仁王雅治的话里是不是省略了一些成分。
他的笑声从话筒里传过来。她拿远了手机，揉揉自己的耳朵。
“永井？”清冈从屋里叫她，“电话听完了吗？长与要说社刊和学园祭的一些事情了。”
“就来——”她匆忙地应答，对仁王雅治说，“拜拜，回头聊。”
笼岛千绘子已经毕业，当然不用再画同人漫。
长与拓真宣布这一点的时候，眼角眉梢露着笑意。一年级新生不认识笼岛千绘子，也没看过之前的社刊，对他的高兴不甚了解，但还是配合地鼓掌。
切原赤也倒是有些失望。
他老早就期待有谁画个英俊帅气的切原大人了。
永井安幸准备将自己的漫画继续画下去。山崎问她：“你那个故事，其实感觉已经差不多了，女主角的病也快好了嘛。”
她数了一下，说：“嗯，应该十话内就能完结。”
“那之后要画什么？”
“还没想好……到时候我就先给你们打下手吧，贴格子什么的。我很擅长做这些。”
热爱恐怖漫画的后辈说：“那我要预定——”
永井安幸：“切原要画什么？除了贴格子，我也可以帮你涂色。”
山崎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永井不喜欢恐怖漫画。”
至于11月份的学园祭，长与拓真打算继续和男子网球部合作。今年笼岛千绘子毕业，漫研部失去一项和男网部合作的有利因素，因此打算从现在开始游说男网部的两个部长。正好男网部的切原赤也也在，他便把协商工作交给切原赤也。
“时间还早啦，时间还早。”
切原赤也露出不太感兴趣的表情。
“比起那个，长与前辈！我们的校刊会拿出去卖吗？给外校的也可以吗？帅耶！”
永井安幸打算过后有时间，问问仁王雅治，切原赤也在男网部的舞台表演中都经历过什么。
“比起听我讲，”仁王雅治说，“我有那年的录像带，你看不看？其实是幸村那家伙，说什么是国中最后一年的学园祭了，一定要好好地珍藏起来，所以找人录像了。”
永井安幸感兴趣地说：“好啊。在哪儿呢？”
“家里呢。”仁王雅治说，“周末你想吃什么？”
“想吃意大利面……”
仁王雅治低头打字，说：“白子的，行不行？神奈川的白子好像很出名——妈妈说的。”他把手机屏幕亮给永井安幸看。
她凑过去看了一眼，仁王伯母还在不停地发消息，几种意面的名字飞快地向上滑动。伯母看起来十分苦恼，不知道要做什么意面更好。
仁王雅治见她不说话，转回来手机看了一眼。
他啧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她也挺擅长发消息的。”
仁王伯母现在在给他发食谱，他点开几张，挑着永井安幸喜欢的口味或者食材回复。
永井安幸拉拉他的袖子。
“怎么了？”
她试探地看着他：“要不我做吧？因为蛮方便的，我以前经常做。”说完觉得话太满，连忙又补充，“不过我做过的都是最简单的那种，加配料的话可能做不好。”
“我觉得妈妈会很高兴的，”仁王雅治说，“如果没做好，就全给润一吃。他是备——不是，他已经考完高中了啊。”
“那就是为了给他改善饮食，怎么样？”永井安幸给他出主意，“润一平时住在学校里，应该也想换换口味。”
仁王润一最后也没考上立海大的高中部，去了一所寄宿学校。
永井安幸隔三岔五会收到仁王润一的消息，抱怨学校食堂里的饭菜千篇一律。
仁王雅治打了声响指。“宾果。”他说，“很不错。让润一回忆一下家的温度。”
“怎么，他和你发消息说想家了吗？”
“是啊，”仁王雅治说，“距离和时间都会美化真实，所以我给他寄了一个惊吓盒。”
永井安幸又是同情，又是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
仁王雅治寄过去的那个惊吓盒多少还是让润一受到摧残，他在电话里和哥哥大喊大叫了三个晚上，终于让对方来接他回家。
至于仁王雅治在学校里会不会顺手捉弄他，润一又给永井安幸打电话：“你能和哈鲁尼一起来接我吗？”
“我是没问题哦。雅治呢？”
“他说可以！”
五月份的天气也渐渐热起来。在街头网球场运动的人纷纷换上短袖短裤。永井安幸在教室里听幸村精市说起过一两次，今年的网球地区赛也快要开始了。
她还没有亲眼看过仁王雅治的比赛。去年因为漫研部和长谷川的事情，她始终留在家里。今年应该有机会去看了，因此永井安幸问：“你们今年的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还早呢，”仁王雅治无所事事地说，“我们去年成绩挺好的，今年不用打前几场比赛。”
“挺好的？”永井安幸还是听过学校里的讨论，自己也在网上搜索过，“原来这个成绩也只是挺好啊……”
仁王雅治说：“只是正常发挥。如果你来看……”
“我来看？”
他想了一下，肯定地说：“会超常发挥。啊，那去年的成绩还挺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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