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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误打误撞,逛珍惜阁


再说出了府的李嘉昊和李嘉华,简直是如同鱼儿入了水。

        当今皇帝并不过于重农抑商,反而有些鼓励集市的出现,他觉得城镇热闹是治国有方的象征,因此京城的街市尤其热闹。

        因为有人监管,所以街市中的摊贩摆的还算规整,一排排板车和架子前人头攒动,后边是挂着灯笼或幌子的各种店。

        店的种类多样,卖米面的、卖柴米油盐的、卖布匹成衣的、卖胭脂水粉的、卖吃食的,等等等等,但让兄弟俩目不暇接的还是前边的两溜小摊小贩,有卖布头花绳的、有卖手工制品的、有卖自家农作物的,各种各样,种类繁多,看花了“没见过市面”的兄弟俩。

        “菱粉糕、熏鸽子、炉果儿、柿饼、炒栗子、馄饨哇!我都想吃!”李嘉华走一路念叨一路。

        “你的钱袋带出来了吧?”李嘉昊问李嘉华。

        这次出来既然是找了买书的借口,书肯定是要买的,但是剩下的钱也不能乱花,这次“完璧归赵”,让娘亲知道自己真的买书,没干别的事,下次才能再出来,所以今日别的花费都是用自己月钱买单。

        “哥哥,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李嘉华闻言,眼巴巴的看着李嘉昊。

        兄弟俩是从六岁开始每月有二两银子的月钱,但李嘉华从来是攒不住钱的,虽说平日上学去书院路上都有小厮跟着,没机会去买东西,但书院里总有能买东西的,几个皮小子一合计,经常你帮我买我给你钱的互带东西,小木刀、新话本、蛐蛐儿等小玩意儿都是李嘉华少不了要掏钱的东西,现在临近月末,自然不剩什么钱了,更何况他今年才开始领月钱。

        而李嘉昊就不同了,他没什么买的,又已经领了三年了,除了偶尔买买吃食,或是给顺才顺武逢年过节的打赏以外没有其他什么支出,因此一般都攒下来了,出发前特意背着人数了一下,已经攒有五十两了,今天特意都揣上了。

        “我可以允你几样,下次可不会这么好心,你得省着点。”

        “谢谢哥哥!”李嘉华狗腿地给李嘉昊捶了捶肩膀:“那就先给小弟来碗王记馄饨面和一袋炒栗子吧~”

        李嘉昊扶额,跟着李嘉华去买单了。

        王记馄饨面是老招牌了,听人说他们是北湖感孝那边的人,煮熟的馄饨和面条同置到一碗中,再浇上浇头,馄饨皮儿薄如水晶,肉馅儿透红,浮在面条上,宛如枝间桃花,又被人赞为“桃花面”。

        王记做生意实诚,七文便一大碗。

        等李嘉华坐定,李嘉昊想了想,又买了四碗,让顺才顺武和伶牙巧手一起吃,又将找的钱数了五百文留给伶牙,说:“你拿着,看等下你主子要吃什么就给他买。”

        又对顺才顺武说:“你们留这里,等下和嘉华一道,去路尽头的茶肆等我,我自己去逛逛。”

        顺才顺武当即站起来不愿,说要跟着李嘉昊。

        李嘉昊才不想等下要做的事被人知道,他眼一瞥:“虽说我娘亲当家,但你们也得记得谁是你们主子。”

        还别说,虽然李嘉昊才九岁,但毕竟是家中长子,李少师给太子都讲的了课,更别说家里的孩子了。虽说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团和气,但猛地一立威,还真有些唬人。

        顺才顺武默默坐下了,至于李嘉华,是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心只吃碗中食。

        李嘉昊揣着“大款”,一路溜溜达达到了隔壁几条街,这一条街人少一些,但更整洁,街边的店也大多是二层三层小楼,很是气派。

        李嘉昊走进一家卖珍宝首饰的,叫珍惜阁。

        他不知,这个店有些故事。

        传言说店主原本是个姓文的俊书生,和妻子恩爱两不疑,虽然母亲和妻子不对付,但在他的调解下也还算和睦。一次赶考他许诺回来给妻子带京中时兴的首饰,但遗憾落榜,为了衣锦还乡,他转而从商。当两年后生意小有起色回来,却发现家中竟只余老母一人,他大惊,询问母亲妻子的去向,母亲告诉他去岁家乡发大水,本就家贫粮少,经此灾更是艰难度日,妻子受不了苦,自请下堂做了富人妾。他惊疑之下瞧瞧去看,果然发现妻子出入一富人家中,大恨,发誓不与她往来,只归家专心侍候老母。

        他以为自己可以斩断情丝,但这些年的甜蜜往事不停在脑海中徘徊,一日雨夜与朋友饮酒晚归,醉眼朦胧间见妻子温柔撑伞在酒肆下等他,他愤恨质问,却得到妻子泪如雨下的哭诉,问他怎不来接她,他讽刺道做妾上瘾,还要同侍二人?不待妻子反应便离去。

        第二日宿醉晚起,听闻昨夜一女子坠河逝世,他惶恐不安心有预感,去到发现果真是妻子,他恸哭,富商家出了人,只一破席卷尸,他偷偷跟去,发现妻子被扔到乱坟岗,竟也不起坟立碑,他拦住质问,那人道,一洗衣婢女,死了一了百了,主家敛尸已是大善,他惊诧,忙追问为何是婢女,那人不耐烦道,去岁发大水,各家食不果腹,这婢女家中只有一婆婆,便自卖为婢,换得两袋小米供婆婆生活。主家见她略有容貌,曾要纳她,她说并非黄花女,已为他人妇,夫君去赶考,待归来便接回。

        见眼前男子有些失神,他转身便走,走前嘟囔,两年不归,她夫君指不定已被帮下捉婿,纳了美妾了。她倒傻,每月月钱都攒下送那老妇家中。

        他双手颤抖,将妻子尸体抱回,老母见了,骂他作甚寻这晦气物,听他要将她葬入祖坟,更是骂声连连,他质问当初妻子离家的真正原因,母亲讪讪熄声。

        他不愿再面对母亲,又迫于孝道,只做主替母亲收养一子,供他生活,让他侍养母亲,每年都留足够的银钱,人却再不露面。

        后来,京中便起了这珍惜阁,据说只卖有情人,竟一时受人追捧,作为表钟情之用途。

        李嘉昊没想到珍惜阁内东西的深层含义,他只是看这家店人较多,又是卖珍宝首饰之物,便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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