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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哈哈,被‘捅了一刀’。


  刘胜捂着微微发疼的脸,气得心脏都疼了。

  管他三七二十一张嘴就回怼,是一点颜面没给人留,手臂一挥叱道,“什么商家二爷就是一小辈,他也配在这儿让我们叫一声爷?”

  “哟,我瞧瞧这骨子和嘴巴都挺硬实,那可真是巧了我最擅长处理难收拾的硬骨头。”

  砰的一脚!

  一个飞踢踢刘胜膝盖上,这么重的脚力,刘胜当场跪倒在地。

  满月伸手要去薅头,谁知一抓一撮假发被带起来,露出一个经典的地中海造型。

  这种突发情况把满月都给整楞了。

  毁形象啊,多帅气的一个动作就让这假发给打得一败涂地了!

  噗嗤——

  实在抱歉得很,这一幕好多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就连满月自己唇角也忍不住勾了下,但这突然情况不影响她继续。

  穿着雪地靴的脚一抬,十分打脸的踩在刘胜的脖颈,硬是把这他个中年男人给踩的低头。

  “商太太,你在总商会动手动脚合适吗?”作为幕后大佬胥鹤鸣,见自己的人被这样欺负,如果不站出来帮衬岂不是让别的人寒了心。

  “怎么,这么快胥先生就忍不住想要越俎代庖了?好像,总会长的位置至少现在还是严老,严老一个字都追究倒是胥先生先按耐不住了?”

  漂亮的眼尾扫过来,矜骄中占据着浓浓的挑衅。

  “既然胥先生等不及,那就现场投票吧。支持商二爷做总会长的站左边,与胥先生‘同流合污’的站右边!”

  “你!”

  胥鹤鸣只说了声就被噎住。

  满月把话说到这份上,胥鹤鸣这时说什么都使不上劲儿就干脆不说了。

  甩了脸色后,睨着被踩着的刘胜。

  心中憋着怒火,但这时不得不被压回去。

  冷哼一声,满月扭过头去,眸色沉沉的环视圈这些没动静的人。

  白清欢毕竟是个脸生的,初次到商会没什么面子可言。

  众人都在窃窃私语,可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就算她动手打了刘胜也没惊起什么波澜。

  “咳,诸位也别议论了。既然刘先生对这次投票有意见,就劳烦诸位在重新投一次。支持商二爷的站左边,支持胥先生的站右边。时间不早,早点把事情解决严老也好早些回去休息。“

  话说到这份上,还听不懂的就是傻子了。

  于是,在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中,开始了第二轮投票。

  其实不管投票几次在现在已经没什么悬念,在今天商羡年和满月这么大张旗鼓来商会,或许有些事已经注定了。

  结果,以显而易见的明状表现出来,支持胥鹤鸣还是那些人,看样子是一条道走到黑了。

  而支持商羡年的人以压倒性的优势获胜,毫无悬念。

  收脚,满月后退两步,面对着胥鹤鸣耸耸肩,又挑衅又不羁的笑着。

  “成王败寇胥先生,不管怎么看这局——是你输了!”

  “白清欢!”胥鹤鸣怒斥声,老辣杀意的眸子凝着满月,在移向座位上稳如泰山的商羡年。

  “你们到底动了手脚,让这些天南海北的会长们选择去支持个从未在商会露面的商羡年?”

  “呵,您这是输得不甘心啊。”

  她垂头,漂亮的眼睑敛着,侧影中得意一笑,再次抬眼。

  “胥鹤鸣,别以为自己年龄大仗着屁那点辈分就像在商会里指手画脚!你也没去打听打听,商家二爷是怎么样的经商奇才。当这总会长绰绰有余,你们这些所谓的老资格不知高到哪儿去。严老刚刚也说了,这位置有能力者居之。”

  “敢问一句,胥先生你有这能耐吗?”

  “放肆!”

  胥鹤鸣是真真让这一句话气到了,气到胸口疼,脑门疼。

  垂下的手早早就捏成拳头,真真恨不得两指捏死白清欢和商羡年。

  “你,你一个外行人竟敢有这胆量嘲讽我。帝都哪个不知道商家二爷掌控商家9成的买卖,今日商会竞选新会长你们俩就露面,而且这支持率诡异得让人怀疑。商二爷,我也在这儿卖个老就着这长辈的身份说一句。”

  “今日竞选结果不作数,想要当会长可以你支持率的确是够了但不能服众,这会长的位置你还坐不得!”

  “哪个说商家二爷坐不得这位置的?”

  这声源是从外面传来的。

  不多时,紧闭的门就打开。

  来人带着一声风尘仆仆,却丝毫不影响这自带的一身强大逼人的气场。这商会里的人多数在见着来人时脸色一变,忍不住相互窃窃私语起来。

  下意识的,商羡年眯了眯眸子。

  虽不知这来的人是谁,可这一身慑人的魄力隔着一段距离他是感受到了。

  默了片刻,商羡年起身踱步过来牵起满月暖意的手,揉在掌心轻轻摩挲着,但能看出他更多的心思并不在这儿。

  “怎么了?”满月回头,看着他明艳一笑。

  他眸色深而沉,不知几时眼中的瑰丽芳华系数被眼底那看不尽的深渊给吞灭了。

  “卿儿,我,看不透你了。”他低语一句,口吻里合着少许无奈。

  满月笑了笑,小手在他掌心里轻轻挠了两下。

  唇瓣的笑容依旧明艳得动人,秋水眸蕴着些只有他能窥见的风情,说,“没什么看不懂的,你只要知道我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你好。美人啊美人,我就喜欢看你笑的样子,别这样跟个小老头似的皱着眉。”

  “这样,容易老得快,会让别人觉得你是在老牛吃嫩草。”

  他是真的败给满月了。

  这世上也就只有满月上一句惹他生气,下一秒逗他乐了。

  满月要做什么他知道,但这其中用意确实是没看懂。

  如胥鹤鸣所言,他们俩从未在商会露过脸。

  偏生这么巧,满月带着他在竞选这天来商会,而且这票数突如其来的有这个大一个转变。

  胥鹤鸣在私下接触各城商会人的事他知道,心里也明白胥鹤鸣是冲着总会长的位置来的。

  他有心阻拦,也有心帮助花贤,但这点上却是是力所不能及。

  可是——

  他做不到的事满月做到了,而且做的非常好!

  一个白家养女,才继任家主的人怎么就一下人脉这么广了?

  而这最后才姗姗来迟,还一身魄力逼人的人。

  这种人,在这种年纪能有这份气势,年轻时必是刀剑舔血,火中取栗,身上的人命不少才能有霸道。

  **

  这房里,除了商羡年,胥鹤鸣也是眼神都给看楞了。

  这人谁啊?

  传言中退出江湖多年不管世间事的岽三省第一势力韩家的老爷子吗!

  没错,这来的人一身便装透着儒雅味,手上还盘着一串佛珠的就是岽三省韩家的老爷子。

  韩人凤,取人中龙凤之意。

  “想不到,十多年未踏足帝都,殊不知现在这老一辈比年轻一辈的火气还要重。这人,要是搁我那个时代,早就冷片子伺候。”

  说罢,韩老声若洪钟的笑声就一波波飘荡过来,耐人寻味的目光扫了圈,道,“吓着了不是,真是经不起玩笑啊。”

  讲完,又自个乐呵起来,也不管这会儿笑话又多冷,自己倒是捧自己的场。

  “韩老来了,恭候多时。”

  兰经理搀着严老慢吞吞的过来,非常客气又恭敬的点了点头,侧身,摆了个请的手势,“韩老,请上座。”

  韩人凤摆着手,一副推拒之意,“欸,严会长,我也不是生意人,也没入个商会在这儿属于‘没名分’只怕去了上座不合适。”

  “您这话客气了,这会儿举国上下三四成的生意都是借您的光才落了个安稳。韩老您能屈尊来这儿,是让这点蓬荜生辉了。”

  要不说大家都是生意人,随便的只言片语就点出韩老不在商会却比在商会多年的人更有资格。

  一抬脚,韩人凤就踱步过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严会长,请。”

  身份是介绍了,人大家也就认识了。

  本来剑拔弩张的场面就因为韩人凤的到了给云淡风轻的带过了。

  聚在一起投票的人也就散了,各自回了坐位严阵以待,秉持吃瓜群众的精神打算看戏看到底。

  满月也牵着商羡年回了坐位。

  她往椅子一靠,接过司南递来的坚果盘,挑了个饱满个头大的开心果剥了往嘴里一抛,幽幽道。

  “这竞选到底选不选了,外面下着春雨,春寒地冻的谁闲着没事这儿闻这不流畅的规矩。反正事不过三,投票已经两次全是商二爷获胜不能因为一两颗老鼠屎就让大家的辛苦白费。”

  “严会长要是愿意在任职会长,我跟商二爷举双手赞成。要是严老觉得这位置坐着没意思,想回家安养那么这位置必须属于商羡年!”

  咯噔声的脆响。

  开心果的壳砸地板上,清脆响亮。

  上座的韩人凤那边传来声轻笑,点点头赞同的模样,说,“这丫头说的话在理,不过言归正传,刚刚是谁说商二爷坐不得这位置的?”

  兰经理亲自送茶上来,端着被桌上一放,退开后目光就朝胥鹤鸣那边望过去。

  直白又大声的唤了声,“胥先生,刚刚不是您说这投票不作数,商二爷当不得总会长的位置吗?并且,似乎您的言语中好像对投票抱着很大异议。”

  不得不说一句,见缝插针,火上浇油,落井下石这功夫。

  兰经理做的秒啊。

  一瞬的,韩人凤度量的目光就跟过来。

  空气中,莫名的就凝着一股非常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从眼下局势来看,韩人凤是严会长旧相识,看着好像是来替严会长撑腰的。

  可是你品,你细细的品。

  这话语里好像对商羡年也有维护之意。

  可是,未曾听说帝都的商家与岽三省的韩家有过什么交情,而且今天的投票情况实数诡异完全在胥鹤鸣意料之外。

  打了个他措手不及,连备份的方案都没有……

  而且这其中不难看出,好像是白清欢在替商羡年出面。

  邺城白家与岽三省的韩家——有瓜葛?

  “大局已定,不拘小节也成。”

  就在这众人都沉默寡言之时,看了好一阵戏的花胤不轻不重的补了句。

  这话,算是直接扎在胥鹤鸣心里了。

  大局已定啊。

  这话,真是说的妙极了。

  四周,又有声响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了。

  而且兰经理可谓是步步紧逼,补刀的功夫真是溜极了。

  笑着,道,“胥先生,要不您拿个话出来说一说,毕竟刚才第二次投票结果出来时您可是计较得最厉害的那位。”

  “要不,我这个外人来说个公道话?”

  韩人凤忽然插了句嘴,议论声就默契的停下。

  兰经理在退几步,谦卑的紧的模样。

  “这位看着有些眼熟,如果我没认错应该是胥从的后人吧?”

  胥鹤鸣点头,客套得紧,回了句,“韩老好眼力,胥从正是家父。”

  “嗯,好一个胥家的后人。以我这辈分唤你声晚辈不为过。”

  “韩老您看重了,以您的辈分,低位叫我声晚辈,是看重了。”

  “嗯,晚辈你这礼节倒是很周全。”韩人凤点点头,对着行为赞赏有加。微顿了会儿,目光瞧着手里的佛珠娓娓道来,“话说,胥家在帝都也是个鼎鼎有名的权门世家,要说这资格担任总商会会长也是绰绰有余。”

  “韩老明鉴!”

  刘胜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险些没打断韩人凤的节奏。

  猛的回头,胥鹤鸣恶狠狠的瞪着刘胜。

  同时的,韩人凤也不轻不重的丢了个眼刀过来。

  虽说只是眼刀,但这透劲儿的狠辣也够足。

  话语往后捎了捎,继续道,“我作为局外人其实也挺好奇,胥晚辈是何故对这公开公正的投票结果产生不满的?”

  “韩老,不瞒您说这理由很简单。商家的生意在商二爷手里的确做的够大,但自商二爷接受家族生意就从未在商会露过脸。说句难听的,要不是看在商老爷子的份上,商家早就被逐出商会。”

  “今日严会长突然提出继任的事儿,大家也知严会长辛苦多年,加上前两年大病一场后不如以前康健,想要把商会的事找个人给托付了。投票这件事没问题,如您所言公平有公正。但——”

  韩人凤抬手了,是盘着佛珠的那只手。

  108颗佛珠串成一串儿,在下方那褐色的流苏在微微摆动。

  眉梢间闪过一丝戏谑,探着身问了句,“既然胥家晚辈觉得投票合情合理又公开公开,商家既然存在于商会中。”

  “那又什么不理由不承认人这民心所向的新任会长一事?”

  嘿嘿,傻眼了吧。

  胥鹤鸣被韩老捅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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