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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玉蟾现世/奇丐传功


  却说枯井之中,黎歌巧得灵蟾,震惊之余,循着方才经验,又将灵蟾至于水中,一边横笛吹奏,一边观察灵蟾。

  初时,灵蟾并无甚反应,随着笛声渐入佳境,回音叠荡渐厚,井水开始产生阵阵波纹,灵蟾周围的井水又开始了快速的抖动。

  黎歌俯身细看,原来这些抖动都是从灵蟾身上的细孔处开始的,也不知是笛声还是波纹,传到细孔中,行成震动之力,从而引发水面抖动。

  “汩……”

  灵蟾口中发出一声蛙鸣,身上黑色似乎又淡了一分。

  传承了百多年的武林至宝,只怕要在自己手中重见天日了,黎歌心中一阵激动,差点吹岔曲调,乱了音律。

  当下赶紧摒弃杂念,用心吹曲。

  灵蟾周边的水纹抖动逐渐加剧,时不时便发出“汩汩”叫声,身上黑色渐渐变淡,直至变为灰色,灰色一闪,又复向白色转变,直至最后由白转绿,变的翠绿欲滴,便再没有了反应。

  黎歌复又将蟾蜍捏到面前仔细观看,但见那灵蟾似是由一块暖玉雕琢而成,入手温和至极,身上的寒冷瞬间被驱逐的干干净净,自上而下,舒泰万分。

  翻转灵蟾,却见“灵蟾认主,武林称尊”八个小篆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得吾丹,传吾道,劫数也。”九个小篆。

  细观之下,却见玉蟾身上密密麻麻刻满了蝇头小字,此刻明月偏西,光线略显模糊,有些看不太清楚。

  再一翻转,玉蟾出口中滴溜溜滚出一颗丹药来。

  黎歌赶紧伸手接住,顿时一股香味扑面而来。

  轻轻一吸,顿觉浑身血脉加速流动,闭塞多时的窍穴为之一通,犹如吃了人生果一般,浑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尽皆张开。

  黎歌正不知如何是好,沉寂已久的丹田内突然传来一股吸力,贪婪地吸收着这股生机。

  黎歌苦笑道:“真是养了位大爷,有啥好东西都少不了你。”

  说罢干脆心中一横,将丹药放在口中,“咕噜”一声吞入腹内。

  丹药甫一入口,便化作白蒙蒙的药力,直扑丹田而去。青红相间的气旋也自丹田内突然钻出,极速向上而来。

  气旋与丹药在灵台穴相遇,瞬间搅在一起,极速旋转起来。

  黎歌也不知会发生何事,当下顾不得冰凉,席地而坐,依照颜素素所授法门,凝神内观。

  三股气旋似乎同出一源,竟无丝毫排斥,越转越快,越缠越紧,直至气旋变得只有发尖大小。

  “嗡”

  气旋突然消失,一股浩瀚之力自灵台穴喷涌而出,仿佛炸裂一般,向周身涌去。

  黎歌只觉浑身剧痛,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待他悠悠转醒,已是第二日早上。

  黎歌自地上一跃而起,只觉浑身充满力量,似乎有使不完的劲道,再不复先前病怏怏的感觉。

  凝神内视,只觉体内精气旺盛,血脉喷薄,所有异样竟一扫而空,比之以前尚不知强了多少倍,再观丹田,早已恢复如初,当下控制体内气流,或进或出,随心所欲,如臂使指。

  绝处逢生,自是喜不自胜,暗道:“玉蟾所吞乃何等丹药,天还丹也不过如此吧。”

  想到这里,忍不住浑身一震,喃喃自语道:“我的乖乖,若传言不虚,我所吞的定然就是叶法善唯一的一颗天还丹了。”

  说罢从地上拾起玉蟾,见仍是完好无损,就到井口光亮处,仔细查看。

  却见自玉蟾嘴边而下,刻满秘密麻麻的蝇头小字,书曰:“抱鬼枕,出鬼堂,过鬼市,巅上天梯。五城金门枢合中,水泉窌面踏神宗。三阳五会漕溪路,华佗接骨上慈宫……”

  他本当玉蟾所书,定是惊世武学,不料却尽是些莫名其妙的话,自己连一句都看不明白。

  大失所望之下,将玉蟾小心翼翼藏在怀中,以待将来细细研究。

  黎歌仰头观察,见井口不过一丈高低,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深吸一口气,纵身向上一跃。

  但见他“嗖”的一声,向上弹射而出,出了井口,其势不衰,依然向上冲了半丈来高。

  黎歌没料到自己一跃之力,竟达到如此高度,心中一慌,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怪叫着重重摔在地上。

  虽然摔的颇重,但他也不觉得甚疼,一跃而起,挥手踢足,忍不住哈哈大笑。

  待得心绪平复,黎歌拔足向南奔去,循着自己告诉颜素素的路线寻去。

  一路上风驰电掣,奔跑起来毫不费力,一口气跑出五里,来到溪边。

  溪边土地松软,留下不少足印,颇为杂乱。细寻半晌,也分辨不出哪个是颜素素留下的。

  心急之下,沿溪东走,沿途有不少打斗的痕迹,留下二十余具尸体,大多是金军的,宋人装饰的也有六具。观其服饰,均是丐帮弟子。

  待得向北折行,入了山中栈道,却再未见任何痕迹,也不知颜素素是从栈道潜走,还是找错了道路。

  黎歌沿栈道一路向北,不时停下脚步,附身仔细查看,以期能找到蛛丝马迹,却是毫无所获。

  猛然眼前一亮,却是已经登上山顶,山下便是绵延数十里的金军大账。

  黎歌颓然坐在地上,心中无限惆怅,不知到何处去找颜素素。

  “呜……”

  一声军号长鸣,但见金军营地犹如睡狮初醒,一股股钢铁洪流从各个大账中涌出,如同汇流成河,聚在一起。

  待得出了辕门,但闻号角齐鸣,战鼓如雷,各部或东或西,缓缓散开,漫山遍野,向汴京城缓缓推进。

  一通鼓罢,十万大军已经整整齐齐列阵在汴京城一里之外,人不喊,马不嘶,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黎歌何曾见过如此阵仗,一时间只觉得浑身血液仿佛沸腾了一般,呐呐道:“大金国如此军威,天下谁人能敌?”

  黎歌正出神之际,不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臭小子长他人之气,灭自家威风,简直狗屁不通。”

  黎歌回头一看,不知何时,身后已经躺了一个老乞丐。

  但见那老乞丐鹑衣百结,蓬头垢面,枯瘦如柴,此刻躺在地上,一手枕在头下,一手提着个酒葫芦放在肚子上,架着二郎腿,恰意地晃动着。

  黎歌早已不是莽撞少年,心知遇到高人,笑着抱拳道:“前辈好身手,躺在小子身后我却没有半点知觉。”

  谁知老乞丐并不领情,白眼一翻,呲着满口黄牙骂道:“看你小子修为不弱,为何这般懦弱,金国狗只是拉出来散散饭,竟将你吓破了胆。”

  黎歌奇道:“只是散散饭便这般威风,若两军对阵如何了得?”

  老乞丐咕噜噜猛灌一口酒,翻身而起,拉着他走到崖边道:“你且看好,金国狗气势虽强,但所倚重者不过有二,一者骑兵之强,二者将士之勇,至于兵法战阵,皆是粗鄙不堪。若两军对阵,破之易如反掌。”

  黎歌听他说的简单,只当他胡吹大气,皱眉道:“小子虽然不通兵事,但也知金军兵强马壮,将士用命,已然立于不败之地,若要破之谈何容易?”

  老乞丐笑道:“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不易,但对你来说,却是和喝水吃饭差不多。”

  黎歌摇头道:“你这老乞儿满嘴胡话,我只怕连一个金军都打不过,却让我去破这数十万金军,简直天方夜谭,不知所云。”

  老乞儿道:“行与不行,试过便知。”

  说罢从背后布袋中抽出一把短刀来,走到树林里,随手砍倒两颗手腕粗细的白杨树,但见不屑纷飞,一袋烟的功夫竟削出两根光溜溜的齐眉短棍来。

  老乞丐将其中一根扔给黎歌道:“且试试趁不趁手?”

  黎歌颠一颠短棍,差不多有五六十斤,随手一挥,呼呼作响,满意道:“略轻了点,也算趁手。”

  老乞丐将手中木棍往地上一插道:“月棍年刀一辈子枪,老乞儿便传你两手棍法,专破骑马的金狗。”

  黎歌连忙摆手道:“我对你的棍法不感兴趣,对金军更是不敢兴趣,您既有如此本事,何不自己去呢?”

  老乞丐翻脸道:“学与不学,由得你吗?”

  说罢一棍朝黎歌腰上扫来。

  黎歌举棍横挡,不料老乞儿力量奇大,将他一棍砸的向后翻倒。

  “这一招叫横扫千军,讲究腰马合一,集浑身力量于一棍之中,横扫马腿无往不利。”

  黎歌翻身跃起,顾不得拍掉身上泥土,怒道:“老乞儿太不讲理,哪有强买强卖的道理。”

  老乞儿哈哈一笑,轻轻一踢棍端,但见那木棍自他腰胯转到背后,又自肩头转出,被他轻轻一扳,速度陡增,呼啸着朝黎歌当头罩下。棍声呼呼,如狂风肆虐,力道犹胜方才。

  黎歌不敢硬接,就地一滚,狼狈躲开。

  “此一招名叫担山荷月,讲究借力打力,调动浑身每一寸肌肉,但凡木棍所触,肌肉弹起,木棍上的力道越聚越多,最后聚成一线,自然力大无匹,千军辟易。”

  黎歌耍赖,躺在地上一捂耳朵骂道:“不听不听,老王八念经。”

  老乞儿不以为意,哈哈笑道:“再看这一招“怪蟒翻身。”

  说罢连抖棍花,向黎歌冲来。

  黎歌但见眼前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棍花,自己方圆一丈之内,尽被轮罩其中。他虽只对方必不会至自己于死地,但一番皮肉之苦,恐怕再所难免。

  当下好胜之心顿起,自地上一跃而起,身形半拧,一招横扫千军原数送回。

  如此这般,二人一个教,一个学,直从午时斗到戌时将尽。黎歌天资聪明,内力雄厚,斗到最后,二人已是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

  老乞儿长笑一声,跳出圈外,拾起酒葫芦咕噜噜仰天长灌。

  黎歌抱拳道:“黎歌多谢前辈指点之恩,敢问前辈高姓大名,所传棍法可有名号?”

  老乞儿一抹嘴道:“老乞儿本名宁无奇,传你的棍法就叫打狗棍吧。”

  黎歌大吃一惊道:“前辈可是丐帮中人?丐帮打狗棍法不是不能外传吗?”

  宁无奇笑道:“丐帮打狗棒法早已失传,与我的打狗棍法有何干系?”

  黎歌尴尬笑道:“我观前辈这路棍法大开大阖,气势恢宏,不如便换个名儿,免得被人误会。”

  宁无奇摆手道:“换不得,换不得,老乞儿这套棍法专打金国狗。”

  黎歌耍赖道:“你传我一套棍法便让我去找十万大军的不是,却是想都别想。”

  宁无奇笑道:“想与不想并非关键,且找个地方祭一祭五脏庙再说。”

  说罢将他一把提起,纵身自崖顶跃下。

  黎歌耳畔呼呼风响,怒吼道:“老乞儿,有路不走,何苦跳崖?小爷我尚未娶妻,可不愿给你陪葬。”

  宁无奇丝毫不受罡风影响,淡淡说道:“臭小子与其大呼小叫,不如想想如何不被摔死。”

  黎歌顿觉自己内力被他牵引,以丹田为轴,一部分由下至上,缓缓上行,再由口鼻呼出。另一部分自上而下,极速下行,再由足底涌泉穴喷射而出。

  如此施为之下,身体立时一轻,下降之势顿时变缓。

  不待他心中高兴,却见宁无奇促狭一笑,将他松开。

  黎歌心中一惊,真气失了控制,不及惊叫,加速向下坠去。

  “老乞儿,快快救命。”

  宁无奇下降速度陡增,与他保持一般高度。

  “求人不如求己,只要如刚才那般控制真气,定然摔不死你。”

  眼见地面将近,宁无奇却毫无出手之意,黎歌只得静下心来,努力将丹田处的真气一分为二,再分心控制,令其一上一下,上缓而下疾。

  好在自他踏入武林以来,外家功夫未学会一招一式,所学所遇尽是与内家真气相关,故而控制内力比别人强上不少。

  但见黎歌于间不容发之间,身形一轻,堪堪落在地上,脚下入土三寸,却是并未摔倒。

  宁无奇拍手道:“好小子,恁般了得。”

  黎歌气息略平,抱拳道:“这便是轻功身法吗?多谢前辈指点。”

  宁无奇摇头道:“轻功身法吗?你所学的不过是皮毛而已,至于如何加速换气乃至草上飞、登云梯、八步赶蝉、一苇渡江,却需你自己慢慢琢磨。”

  黎歌并非贪心不足之人,宁无奇与自己非亲非故,已是仁至义尽,当下抱拳道:“小子谨遵教诲,但不知前辈要到何处觅食?”

  宁无奇一指黑压压的金军大账,满不在乎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黎歌双膝一软,几乎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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