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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世子


第250章  世子



        徐诚眼皮耷拉,好像随时会黏到一起去,声音更是有气无力:“家父曾说,伴君如伴……伴虎,实在不愿……我……再卷进、卷进这纷争中去……”

        康敬绎却跟听不懂似的,用力一拍他后背,徐诚险些被他拍得吐血。

        “你说!你要什么,说!”酒劲上头,康敬绎说话也开始没逻辑了,“要官爵,要封地,要金银,要美人……你只管说!”

        徐诚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转到一旁狂吐。

        这时候钟绿娉来了。满院子醉得横七竖八的臭男人,只有她一个姑娘,水绿色的衣裙翩翩,怀抱着装满药材的盒子,跨过满地的障碍物,仙子一般飘然而至。

        “王爷?王爷怎么醉成这样了,”钟绿娉讶然道,“来个人把王爷扶回去歇息……”一转头却发现压根没有一个清醒的人了,不由啼笑皆非。

        康敬绎摆摆手示意不要紧:“本王没事,你来做什么?你姐让你来找我?”

        钟绿娉嫣然笑道:“姐姐知道王爷高兴,今夜必是不醉不欢,我是来送药的。”

        徐诚稀里哗啦吐过以后,两眼冒金星,挽袖子抹抹嘴直起身子找水漱口,一回头,看见了钟绿娉。

        一个是五大三粗,醉得形象全无的武将。

        一个是婀娜多姿,清丽如九天仙子的小姐。

        你望着我,我看着你。

        康敬绎还没醉糊涂,见此光景,脑袋里灵光一闪,一把抓过钟绿娉的手腕往前一带:“这是本王的妹妹,今年十五,待字闺中……”

        徐诚吓得差点滚到地上去,连忙摆手:“王爷开不得玩笑!我九岁那年爹就给我订了亲,过几年姑娘满十五就要过门了。”

        康敬绎:“……”

        钟绿娉:“……”

        又是个名花有主的!钟绿娉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赶忙岔开话:“王爷喝醉了,都说起胡话来了,徐将军千万别放在心上。这个是夫人让我送来,给徐老将军治病补身子的药材,徐将军收好。”

        徐诚感激地道:“多谢王爷夫人,多谢姑娘。”伸手要接,却发现手不干净,赶紧在衣摆上擦了擦,这才郑重其事地接过来。

        钟绿娉左右看看,实在没什么人醒着了,只得对他说:“看样子这边也是喝完了,将军可否看着王爷一会儿,我去叫人来把王爷接回去。”

        徐诚吐过以后脑袋清醒了不少,就点点头,钟绿娉匆匆而去,不多时带着四五个亲兵返回,将已经呼呼大睡过去的康敬绎扛手扛脚,送回王府。

        “将军今晚住在何处?怎不见身边伺候的人?”钟绿娉又问。

        徐诚掐着自己鼻梁,吐出满嘴酒气:“带了个小厮来,这会儿八成也喝醉了,不管他。我去城里找个客栈住一晚,明日一早就得回去了。”

        钟绿娉到底不是主人,也不好挽留他,正要点头时,小秋来了。

        小秋对二人行了礼,说:“徐将军,夫人已经交下人打扫好了客房,请徐将军今晚就住在王府。”

        徐诚一想也好,就拱手回礼:“那就叨扰了,请姑娘代我多谢夫人。”小秋答应着去了,大街上又只剩下徐、钟二人。

        或许是因为康敬绎刚才说的那番话,这会儿二人独处,徐诚便觉得有些尴尬,没话找话地问:“姑娘贵姓?我记得先帝留下的公主最大的今年才十三。”

        钟绿娉笑着解释了自己和康敬绎的关系,徐诚点点头,说:“钟姑娘一个人离开父母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吃苦受累,钟将军怎会舍得。”

        “原是我太任性了,非要跟着来,爹起初不同意,最后也只得由着我,”钟绿娉微微一笑,神情有些许黯然,“打小爹娘就不拘着我,我想做什么,想上哪儿去,都凭我自己愿意,跟着王爷和姐姐来这里也是一样。”

        徐诚低头沉默了片刻,又道:“可为人父母之心,总会希望孩子过太平安稳的日子,否则老来不得安心,便是子女的不孝。”

        钟绿娉莞尔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也不能一概而论,一个人活一辈子,父母在世时为孝而活,成了亲为丈夫或是妻子不断妥协,有了孩子又要为孩子筹谋,数十年何其漫长,却没有一刻是为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徐诚眉头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正所谓身不由己……”

        钟绿娉道:“虽说人一生的命是有上天安排的,但该怎么活却是人自己说了算,难道因为终有一死,就无所谓活着快不快乐了吗?”

        徐诚不说话了,埋着头步履沉重地向前走,钟绿娉也不出声,与他隔着两三步远,一起返回王府。

        到了王府中庭分别时,徐诚叫住了钟绿娉,说:“我心头仍有一个疑惑,多年来无人可解,不知姑娘能否为我解答?”

        “将军请讲。”

        “眼前有两条路,一条是自己想走的,另一条是父母安排的,选择后者可保太平安乐,但也将一生碌碌无为,选择前者或许会有光宗耀祖之日,但同样荆棘漫道,艰险无数,弄不好还会丧命,我该如何抉择是好?”

        钟绿娉垂下头想了想,答道:“将军心中其实早有答案了不是吗?”

        徐诚默然不语,钟绿娉又说:“若不想父母为自己担心,便要用行动去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况且花无百日红,这世间何曾有真正的太平安乐。”

        “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翌日清晨,徐诚到堂屋拜谢玉莹赠药,吃过早饭后便携小厮返家。

        玉莹听了徐诚已有婚约之事,也只能叹息一声造化弄人,安慰了钟绿娉一番不提。

        岂料一个月后,事情峰回路转,九月下旬农忙时节,徐诚又回来了。

        康敬绎正在府衙中看各地呈上来的折子,战争过后人口锐减土地减产,各种坏消息把他烦得要死,几欲摔了折子跳脚大骂,忽听守城士兵飞奔来报,瞬间大喜过望,撞翻了案桌便冲出去迎接。

        徐诚一身戎装,牵着战马进城,老远看见康敬绎跑过来,赶忙上前几大步,单膝跪下:“末将徐诚,率彬县三千民兵前来投奔王爷!”

        康敬绎欢天喜地地上前将他搀起:“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徐诚的到来无疑为武王阵营又添了一分胜算,徐家戍守虎奔关二十年,徐诚从小在燕州长大,对燕州的地形气候等无不了如指掌,更有丰富的对抗北狄游骑兵的经验,有他坐镇燕州,康敬绎便可毫无后顾之忧地杀向中原,与康敬颉一较生死。

        只是与他一同来的还有未婚妻年氏,足足小了他八岁,脸蛋圆圆,完全是个小孩子模样,和徐诚并肩站在一块儿,光看背影还以为是父女俩。

        康敬绎同情地看着妹妹——连元恪也有了未婚妻,燕州大营里实在是没有配得上你的将军了。

        年娇娇今年才十二,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爱说爱笑的年纪,更不怕生,张口便称呼玉莹为王妃姐姐,十分讨人喜欢,玉莹和钟绿娉都喜欢她,徐诚与她虽有婚约,但到底是没过门的妻子,不好就这么住在一起,玉莹便做主,把年娇娇接到王府来住。

        府里多了个半大小孩儿,于是小康敬娴有了玩伴,不再像从前那么黏娘亲,玉莹也总算是能脱开身安心待产。

        而在百里赞的调度下,宣州和江州的粮食北运,燕州过冬粮食不足的问题也终于解决了。

        一年一度除夕夜,康敬绎举酒唱祝:“过去的一年大家都辛苦了,本王在这里敬大家一杯,二舅在江州,公琪和山先生在宣州,不能和我们在一处过年了,但本王相信不出三年,大家定能有齐聚一堂,欢度除夕的一天。”

        围坐在桌边的一大群人闹闹哄哄,纷纷举杯,为来年的万事如意祈祷。

        夤夜风雪交加,里屋传出撕心裂肺的痛呼声,两三个婆子扯着棉被加油鼓劲,四五个丫鬟端着水盆忙进忙出,盆中的水腥黄带着丝丝血色,随着急促的脚步一路泼洒。

        玉莹脸色苍白,连唇也失了血色,一手死死攥着被缘,如缺水的鱼儿一般剧烈喘息。

        小秋挤开人群扑到床边:“夫人坚持住啊!参汤来了!”

        玉莹痛得哆嗦不止,小秋小心翼翼给她喂参汤,没喂两口,又一轮阵痛袭来,玉莹惨叫一声,一头撞翻了汤碗。

        里屋乱作一团,坐在外间软榻上的康敬绎也是心急如焚,手里抓着早年买的布老虎揉来揉去,不时伸长了脖子想看里面的光景,眉心几乎拧出水来。

        钟绿娉也是被从睡梦中惊醒赶过来的,见他坐立难安,心中虽然也十分忐忑,还是尽力去安慰:“王爷不必太着急,姐姐是生过一胎的人,老人们都说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康敬绎敷衍地“嗯”了声,几次想爬起来跑进去陪着,奈何里头塞满了稳婆,自己进去也是添乱,只能硬着头皮干坐着等。

        康敬祥也闻讯赶过来,玉莹的惨叫声听得他胆战心惊,站在门口问丫鬟:“二嫂怎么叫得这么惨,不会有什么事吧?”

        正巧小秋端着水盆出来,闻言大怒:“说什么呢你!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怎么会出事?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康敬祥两眼一突,争辩道:“我不过实话实说,女人生孩子就等于是去鬼门关绕了一圈,丢了性命的也不在少数……”

        小秋更是冒火,一盆脏水就朝他泼过去:“我叫你乱说!我叫你乱说!你给我出去!”

        康敬祥哗啦一声全身湿透,也发了脾气:“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抬手就要打人。

        “怀祐!”康敬绎在屋里一直都听到门口的动静,此时爆出一声怒吼,“回去!这没你什么事!”

        康敬祥一身湿哒哒地进来:“二哥,你房里的丫鬟竟然拿脏水泼我!”

        康敬绎冷冷地看他:“口没遮拦,语不避讳,活该!”

        只听里屋惨叫声又起,康敬绎再没空管教弟弟,跳下软榻,跑到珠帘外张望。

        还是钟绿娉在中间做和事老:“七爷先回去吧,你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白惹得王爷不高兴。——这身上湿的,快回去把,换身干净衣裳别冻着了。”

        康敬祥攥着湿衣摆,一脸苦相:“这王府里人人都欺负我,连丫鬟也敢踩在我头上,只有你关心我,只有你真的对我好。”

        钟绿娉生怕又误导了他,赶忙解释:“七爷与绿娉是兄妹,妹妹对哥哥好也是应该的,快回去吧!”

        康敬祥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玉莹痛不痛辛不辛苦他全然不在意,见钟绿娉只穿着棉褂没有披大氅,便道:“你怎么只穿这么点,万一冻坏了可怎么好,我的黑貂氅给你。”说着就要解衣绳。

        钟绿娉推辞不要:“我来得匆忙忘了拿,不要紧的,屋里有炭盆不冷的。”

        康敬祥执意要给,钟绿娉坚决不要,推来搡去康敬绎终于听不下去发火了:“够了!统统滚出去!”

        就在这时里屋中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康敬绎大喜,忙往里冲,和出来报喜的稳婆撞了个满怀,稳婆哎哟一声又撞倒了丫鬟,屋里一大群人你撞我我撞你,横七竖八摔了一地,玉莹原本累得要死,一见此景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扯得肚子里越发疼。

        水盆边的稳婆正给孩子洗澡,笑着转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位小世子!”

        康敬绎就跟没长耳朵似的,绕过满地稳婆丫鬟,直奔床前,一把拉住玉莹的手:“你怎么样?”

        玉莹莞尔,虚弱地道:“没事,就是有点累。”

        一名稳婆上前道:“王爷请先到外边等上片刻,待屋里收拾干净了再进来陪夫人不迟。”

        刚生过孩子的屋里一大股子尿味血腥味,床铺也是一片狼藉,康敬绎依依不舍地松开玉莹的手,到外间去。

        外间,钟绿娉正把康敬祥往外推,康敬祥就是不肯走,康敬绎正高兴得很,看到他就烦,不禁骂道:“推推搡搡的像什么话!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夫人刚生了孩子需要静养,还不给本王把人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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