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祁忠与冷雨的恋情与企图
参观著名的风车村时，冷雨和祁忠似乎没有什么兴趣，他们早早地从木鞋加工厂出来向海边走。海边有两架很大的风车，有许多游人在那里观赏并照相。冷雨拽祁忠走到海边的芦苇旁望着湛篮的海水说起了悄悄话。昨晚在异国他乡的缠绵似乎把他们之间的感情拉得更近了，倒象一对真正的患难夫妻。
冷雨问祁忠，你说我们去美国的愿望能够实现吗？
祁忠沉思一下说，我也没有把握，关键是护照不好弄到手。
有没有偷到的可能？
有是有，但很冒险，假如出了岔，我们麻烦就大了。
能有什么麻烦，你说说看？
你想想看，这是在国外，在欧洲人的国土上，如果我们偷盗护照失手或者说暴露了，村野他们很可能就要报警，欧洲的法律我不太懂，但我们也可以想到的，真要落到被警察抓到那种下场就不划算了。
冷雨听了叹了口气，顺势把挎包放到地上，然后坐下，望着海对岸的那座漂亮的村庄发呆。
祁忠从挎包中取出一张报纸来，扫了一眼。这是在荷兰的一家中餐馆吃饭出来后，有人送他的报纸，仔细阅读可以看出这是***组织的读物，满纸都是骂共产党的，他虽然想出国去发展，但他还是爱国的，对这样肆意谩骂祖国骂共产党的行为他非常气愤，于是他把那张报纸坐到了屁股底下，和冷雨肩并肩地坐下，顺着她的眼神向前望去，海上有条游船孤单地在水上漂浮着。岸边的草滩上有两头荷兰牛漫不经心地吃草。
冷雨问，你给林玲打个电话，看她能不能帮我们？
祁忠拿出手机边拨号边说，不能经常打电话，走前办了一千欧元的全球通，打没了话费到关键时候怎么办？
冷雨说，打完你的还有我的呢。
祁忠说，怎么？你也办了全球通？他说到这儿，还没等冷雨回答，就听手机中传来响声，他赶忙去接，就听到堂妹的声音。你是忠哥吗？
祁忠赶快应答说，玲玲，我是你堂哥祁忠，我现在在欧洲荷兰。
话筒中传出林玲的声音，她惊奇地问，是吗！忠哥，你已经到了荷兰？
祁忠解释说，对！我是参加了北疆省作家赴欧考察团出来的，已经出来好几天了，考察十一个国家，法国、德国、荷兰、比利时、瑞士、奥地利、意大利和其它几个小国家。在巴黎和罗马还与当地作家有两次座谈，也是此次活动的主要内容。对，玲玲，我想通过这次出国考察的机会，拿到护照后去美国找你，你看没问题吧？
对方好半天没有说话，祁忠赶快说，喂喂！噢！你听着呢？
林玲的声音依旧传出来，她说，忠哥，你能拿到护照吗？
祁忠对话筒说，我正在积极地想办法，争取拿到。
林玲在电话中说，有护照来美国还行，我会尽力帮助你的，但你要知道，即便有护照在美国滞留也是非法的，因为你们的护照是临时的，而且是到欧洲的。
祁忠说，假如拿不到护照呢？你能替我想想办法吗？
林玲说，拿不到护照更不行，你无法待下来也无法生存，再说你没有护照也来不了美国呀！你们连飞机也坐不了，怎么来？忠哥，你可想好了，千万不能冒险呀！
祁忠说，我知道，我一定要拿到护照后再去找你，不过玲玲，我要去的话就不是我一个人，我正和你的同学冷雨在一起呢。
噢！是这样呀！你们俩好上了？
对，我带她一起去找你，你不会有意见吧？
忠哥你说哪儿去了，我与冷雨之间的恩怨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没有必要再去计较她。她总的来说还是个好女孩，人也长得漂亮，既然你们能一起来我当然要尽全力帮忙的，但我没有把握。冷雨在你身边吗？让我和她说几句话吧。
祁忠赶快说，她在，就在旁边。快，玲玲要和你说话。他说着就将手机递给了冷雨。
冷雨接电话说，林玲，你好吗？
林玲在话筒中说，我很好，冷雨，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现在能和我堂兄走到一起，既然你即将成为我的嫂子，那我这个做妹妹的不能亏待你，只要你们来找我，我会竭力帮忙。
冷雨有些感动地说，林玲，谢谢你，即使我们去不了美国，你也肯定是我的小姑子了，这门亲我认定了，别的我不想再说什么。祁忠是个好男人，我选择他也许是对的，不管将来走到哪里我都不会离开他。好了，国际长途挺费钱的，谢谢你林玲。她说完就主动挂了电话。
祁忠听了刚才冷雨的话非常感动，眼里涌出了泪水，他马上扶住她的下巴颏望着她，就见她的泪水就象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他心颤了一下就将她搂进了怀中。
冷雨象受了委屈似的在男人的怀中呜呜地哭起来，象个孩子似的。
冷雨随祁忠往停车场走时一直在想着与林玲一些恩怨。早在上大学时，冷雨在班内也算是个出类拔萃的女孩，于是班里的男同学都很喜欢她，但喜欢是一码事，恋爱就是另一码事。当时的班长是位男同学，与冷雨来往密切一些，但绝对不是恋爱，而那时林玲已经爱上了班长，班长也喜欢她，但还谈不上爱。林玲见班长与自己不冷不热的，就怀疑冷雨在其中作梗，于是她非常嫉恨冷雨。冷雨尽管做了许多解释也没有用，她不得不找班长谈，但结果却令她吃惊，原来班长已经爱上了她，只是没有向她流露。冷雨也喜欢班长，可是说爱似乎还早了些，但班长既然敢于向她吐露那就说明他已经是深思熟虑了。爱情有时候是说不清的东西，冷雨在与班长谈话后思考了许多天，后来发现自己也确实不好拒绝他的爱，她从心中也是喜爱他，本来是想为林玲求个情，没有想到却让自己落入了情网。当她大方地与班长来往时，林玲从此恨上了她，同学之间的友谊就这样产生的隔阂。然而当他们大学毕业时，冷雨却发现班长除了自己外，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冷雨一下就象落进了冰窖似的，浑身透骨凉。
冷雨毕业后就被招聘到黑山公司当了文秘，由于工作关系与销售科科长来往比较频繁，后来两人就产生了恋情。俗话说的好，一经蛇咬十年怕草绳，本来冷雨想和科长多来往几年再结婚，可科长的母亲已经病重，而且说要在她死前看到儿子结婚，且要亲眼见到儿媳妇娶进家门。冷雨是没了办法才草草与男人结婚的，没有想到结婚不久婆婆去世了，而男人却不象以前那么喜欢她了。后来她才知道，男人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她在大学里的恋爱往事，且怪怨她把女儿身给了别的男人。冷雨知道男人说得不错，自己的女儿身是给了班长，可如今年轻人恋爱哪有不做爱的？都什么年代了还在乎女孩是否处女？太可笑了，现在的中学生就开始恋爱，就开始做爱，你想找个纯粹的处女恐怕比登天都难。冷雨尽管内向却不古板，她对男女感情有自己的理解。一对男女能够发生性关系那就说明他们彼此喜欢，一个男人喜欢上另一个女人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发生性关系也是彼此的幸事。但是发生了性关系不见得就非要结婚，当性伴侣又何尝不可？由于她这种想法的作怪，所以她才轻易地让班长占有她而又被其抛弃，也是这个原因才使她轻易地让科长缠上了，导致她后来的离婚。离婚后的冷雨确实有些厌倦了，她不想再去爱任何一个男人，一门心思就是想出国闯荡一下，也好证明自己的价值。而如今这一路走来，她似乎感觉自己身边这个男人才是她要找的人。他体贴她，也很爱她，特别是刚才与林玲的通话使她感动，即便将来出国滞留不成她也知足了，找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过日子也是女人的一种追求与幸福。
冷雨这样想着，脚下就勤快起来，这时她望见柳絮和村野在大巴下站着正在张望着她和祁忠，还有一直盯着他们的汤丽，都在望着他们。
快点走，咱们可能超时间了。冷雨拉了祁忠一把。
祁忠边走边看了一下手表，说，可不是吗，我们迟到了四十分钟。
他们俩走到车前时，冷雨首先抱歉地说，秘书长，对不起，我们忘了时间。
村野有些生气地说，我以为你们走丢了！
柳絮说，忘了时间没关系，快上车吧。
冷雨上车后就见曹颖用异样的眼睛看着她，她没说什么就赶快到座位前坐下。
这天，作家们在观赏风车村的时候，柳絮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中国北疆市与欧洲时差大约六七个小时。北疆省作家协会主席野草是挑女儿适合接电话的时间打来的，他首先向女儿和所有作家们问好，然后才把要说的事情详细告诉她。他说，小絮，你要我了解的事情已经派人了解了，事情非常严重，我现在讲可以吗？
柳絮赶快说，爸，你说，我现在风车村的草滩上，身边没有人，就是想和你单独聊聊。
野草在电话中说，那好，爸告诉你，水华和他老婆出国前确实从银行将全部存款取走了，水华取了一百多万，崔莹莹取了五百多万，而且他们夫妻已经秘密地将房子也转卖了，看情形他们夫妻确实准备出逃，因此你和村野要把他们俩的护照看好，千万不能让他们拿着护照离开作家考察团。
柳絮长出一口气，爸，我知道，我和村野一定看好他们夫妻。我们已经和导游讲妥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将护照交给他们夫妻。现在我们在欧洲境内参观访问，坐的是专门租用的大巴，在剩下的访问时期内没有再坐飞机的机会，所以他们也就没有任何机会拿到护照，只有回国上飞机的时候他们夫妻才能拿到护照。爸放心吧，我们几个人一直在盯着他们。
野草在电话中说，小絮，你是说曹颖和毕刚也有出逃的嫌疑？
对！爸，他们在国内都有不良现象，但我们在审查中出现偏差，让他们钻了空子。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另外，冷雨和祁忠也有嫌疑，但不是那么明朗。反正我们要务必小心谨慎，不能露空让他们逃离作家代表团。
电话中传来野草的声音，他说，小絮，让你费心了。我已经发短信给村野了，他会主动找你，你们俩务必把人看好了，特别是水华和崔莹莹，千万不要给他们一点机会。
爸，女儿连这点事也做不好的话就不配做你总裁。
孩子，这是两码事，出国在外，人生地不熟，据我分析，崔莹莹肯定要去找那个奇瑞，要不要把事情向肖明玉说明，我还得征求你们的意见。为了保险起见，我认为应该早点向肖明玉讲明白。
柳絮想想说，爸，假如给肖明玉讲了，他就可能做出一些让咱们料想不到的事情，比如说他报警怎么办？你不就被动了吗？再说代表团已经到了欧洲的境界上，一旦报警事情就麻烦了。爸，你要三思而行。
野草在电话中说，我也有顾虑，所以才没有向任何人透露，更不敢对肖明玉讲。
柳絮说，为了谨慎从事，还是看住他们为好，先不要惊动国内的其它人。我们想办法把他们顺利带回去。爸，这件事我连李江都没有告诉，害怕他性子急，在家里弄出差错来。
那好吧，小絮，你和村野多交流多想办法，替他出出主意。
爸请放心，不会出问题的。
野草说，爸就放心了，有事随时来电话。
好的爸。
柳絮刚把电话压了，村野就走了过来，他走近后说，絮姐，主席刚刚给我来过电话，他非常担心水华两口子，弄得我也特别紧张。
柳絮说，不要紧，天塌不下来，只要把护照看好了，我想他们即使有机会逃走也没有机会拿到护照，只要没有护照，就是让他们走他们也不敢走。
村野说，我也这么想，所以说千万要让导游看好护照。
放心吧，我已经反复强调过，林导心中有数。但是我们仍然要盯住他们的行动，崔莹莹很有可能要在巴黎会见奇瑞，到时候咱们可以见机行事。
两人就这些事又进行了详细的探讨，并做出下一步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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