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新婚之夜
看完之后，西原唏嘘不已，问杜宇：“你说人真的有前世吗？这个世界上真会有人拥有前世的记忆吗？”
杜宇特理性：“那都是骗人的。”
“那这个唐江山又怎么解释，他能认出前世的玩伴还有恋人，说得出来他们曾经一起做过的事情。刚才你也看了，好些事情玩伴们都忘了，要不是他率先提起根本没人知道。”
“都是炒作。”
“炒作的动机呢？无非为名为利，他除了得到一个需要赡养的老父亲，其他什么也没得到啊。”
杜宇也没办法解释这其中的原由，但并不表示他会相信：“那还有人说云南有一个什么村，里面有一百多人拥有前世的记忆，这能信吗？我们要做一个无神论者，要相信科学。”
西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我不是不相信科学，我也从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鬼神……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不要难过，我一定会带着前世的记忆回来找你。”
杜宇有些怔怔的，头脑在这一刻一片空白，他用茫然的眼神看着西原，他没有料到西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有一种动物叫猫鼬，眼睛特别大，当其它猫鼬在觅食或打盹时，总有一只猫鼬会在旁边直立身子站岗放哨。站岗的猫鼬，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凝视远方，那眼神专注而单纯。
而此刻西原正用猫鼬一样的眼神看杜宇，见杜宇怔怔的没有反应，西原心想，该不是吓着了吧。
很快，杜宇眼睛里恢复了神采，他起身从西原面前跨过去，像是在对西原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傻人说傻话，我洗澡去了。”
西原急了，追上去说:“我是说真的，你不要不相信嘛！”
“等你回来找我我已经老了，难不成要让一个糟老头子和一个幼女结为夫妻。”
“糟老头子和幼女自然不行，但是你和我可以，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可以……”
杜宇站定，转身看着西原:“如果我死了呢？”
杜宇明显感到西原的面部肌肉瞬间绷紧，眼睛里先是茫然，接着转为惊恐:“你怎么会死……你死了，我就去跳纳木错……”
卫生间里传出哗哗的流水声，这水声竟使西原异常慌乱起来。
西原很紧张，因为这水声，也为刚才那有关生死的谈话，她胡乱吃着水果压惊。
不多一会儿，杜宇出来了，西原又傻了眼，因为杜宇又赤/裸上身，又只在腰间裹了一条摇摇欲坠的白色浴巾。西原呆呆的：“你又不穿睡衣？”
为什么要说那么多“又”，因为那一晚在招待所，杜宇洗完澡也是这样出现在西原面前的。记得当时西原还问他为什么不穿衣服，杜宇说他们没有给他准备睡衣。
杜宇走到洗漱架的镜子前，扯下一条毛巾擦拭刚洗过的头发：“都要睡觉了，还穿什么衣服。”
杜宇的头发剪得极短，一块干毛巾抹上三两下就干了。
杜宇那腰间的浴巾似坠非坠，非常让人悬心，西原的一颗心就跟着那浴巾荡来荡去，恨不得拉他过来帮他捆牢，要么直接一把扯掉。
当然，无论是哪一种，西原都只敢在头脑里想一想，没有胆量去做。西原呆呆地看着，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你拿的是我的毛巾。”
杜宇转过身来看着西原，扯着腰上那浴巾的一角：“如果你介意，我也可以用这条浴巾擦头发。”
用浴巾擦头发，用浴巾擦头发，那不表示，谁知道他里面穿没穿……西原慌了神：“我的意思是，我的毛巾你随便用。”
杜宇一笑，紧挨着西原坐下来，两腿也不好好合拢，越发显得危险。杜宇身上散发出来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更让西原心神俱乱。
西原紧绷着身子站起来，也不看杜宇：“我洗澡去了，暴露狂。”
西原一走，杜宇直接躺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电视，电视的光倒映在杜宇的幽深的眼睛里，可没有进到心里去。
西原来到卫生间，卫生间氤氲的气息尚未散尽，这里面有着杜宇的味道，让人迷醉而慌乱。
西原磨磨蹭蹭地洗完澡，磨磨蹭蹭地穿衣服，磨磨蹭蹭地打开卫生间的门。刚一走出来，旁边横生出一股力道，西原“妈呀”一声，跌入杜宇那结实而赤/裸的怀抱。
西原惊问：“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杜宇的嗓子略显干涩。
杜宇轻轻一个转身，把一只手肘靠在墙上，对西原形成包围之势。西原瞬间感到有一股压迫感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
西原面红耳赤，心跳如擂鼓，西原说：“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杜宇俯身靠近西原，直视西原的眼睛：“你这样可不行，不能不听你妈妈的话。”
“我妈妈？”
“can'ted.（宝贝，你这样不行，你的老公长得很帅，也有魅力，担心被人抢走。）”杜宇一开口，英语说得竟像母语一样流利。
“啊，你——”西原惊得目瞪口呆。
“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我从小跟着外教学英语吗？”
“没有……”
杜宇趁机俯下身去，吻上西原的唇。这一次，杜宇的吻疯狂而略显粗暴，厚重而义无反顾，是克制后的释放，是渴望后的索取。西原甚至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抗拒，大脑早已一片混沌。
杜宇的另一只手环过西原的腰，把西原无限拉向自己，紧紧贴住自己，他真想把西原揉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突然，杜宇一矮身，西原已被拦腰抱起。
杜宇把西原轻轻放在床上，毫不迟疑地再次吻上西原的唇，而西原的睡衣扣子已在激情之下被解开。西原一惊，娇羞道:“关灯，关灯吧。”
杜宇鼻息微重:“不用关，这样……很好。”
西原的唇又被吻上了，她体内最原始的欲望正一点一点被唤醒，她跟着杜宇将去一个全新的世界……
管道升的《我浓词》这样写道:“拿一块泥，捏两个泥人儿，一个是你，一个是我。将咱俩一起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这一晚，西原的梦旖旎绚烂五彩斑斓。
早晨，在嘹亮的军号声里，在哨音和整齐的口号声中，西原渐渐醒来。一睁开双眼，西原发现自己正被人相拥而眠。微一抬头，杜宇黝黑又不失俊朗的脸豁然近在眼前，他闭着双眼尚未醒来。
很快，西原发现在桃色的被褥之下，自己赤/裸的身体正在杜宇赤/裸而结实的怀里。这一发现，让西原倍感羞怯，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西原如一朵不胜凉风娇羞的花。西原想挪出那个怀抱，刚动了动，又被杜宇更深地拥向那无限的温柔里。
西原不敢再动，索性静静打量起杜宇的脸来。这是西原第一次这样近，这样专注，这样肆无忌惮地看这个男人。
此刻，西原想到席慕容的《一棵开花的树》，里面有这样的诗句:“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以前读这首诗，西原总觉得太过伤感，而此刻，竟是欣慰和满足。在自己芳华正好的美丽时刻遇见杜宇，从此尘缘深结。就算曾在佛前苦求五百年，那也值得。
西原心中春风殆荡，眼中水波流转，她伸手拂上杜宇那英挺的眉，从眉头一路柔柔滑过，穿过眉峰一直到眉尾，一下一下轻抚，一根一根细数。
西原轻轻说道:“我知道你醒了，我一直想用指纹画下你的样子，再一点一点刻到心里去，就算到了来世，我的眼睛一时认不出你，也能用手认出你来。”
西原发现杜宇的眉峰里竟藏了一颗极小的朱砂痣，小到像笔尖一点。西原心生羡慕：“如果我是你眉中的这颗痣那该多好。”
杜宇睁开双眼看着西原，西原的眼神像一颗闪闪发光的子弹，带着一道优美的弧度直直击中他的心脏，他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看另一个人时可以深情如斯，就连呼吸满满都是眷恋。
西原的手像一尾羽毛，栖息在杜宇那高挺的鼻梁上，又像一片雪花，融化在那因高原风沙和阳光的雕琢而显得有些粗粝的皮肤里。此刻杜宇古潭一样的眼睛里如同闪烁着日月星辰，只需一眼，前世今生皆愿相付。
西原用指腹在杜宇的唇上来回游移，杜宇的唇微薄，但线条性感。西原轻启朱唇，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西原的吻小心而细腻，像三月春雨，像人间四月。可这点点微波一落到杜宇的唇上，便激起了千层巨浪。杜宇像一座喷薄的火山，像一匹奔驰的骏马。
西原一声惊呼:“我只是想亲亲你，没有别的想法。”
杜宇突然一下翻身上来，声音沙哑而带着欲望:“你这样引诱我，早该知道结果。”
…………
在西原洗漱的时候，杜宇在旁边洗床单。粉红色的床单上，开出了好些娇艳的红梅花，浸了水，梅花夭夭，灼灼其华。
西原有些难为情:“还是我来洗吧。”
杜宇不让:“水凉，我来洗。”
见杜宇态度坚决，西原不再坚持。西原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训练，早饭之后就得到训练场去，明天要投实弹。”
“哦。”
见西原失落的样子，杜宇心生愧疚：“对不起，我没有更多的时间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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