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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意外告白


“幸存者马上出来,医疗组请做好准备。”收到这一消息,姜暮烟紧紧跟着负责抬担架的同僚走了进去,很快幸存者就被抬了出来,用厚实的黑布遮住了眼睛。虽然之前有汇报过幸存者的伤势,可刚才指不定又会增添新伤,所以姜暮烟想马上给他简单检查一下伤况,看到他手臂上注明的熟悉字迹,微微一愣,遂问:“这个是谁写的?”幸存者的声音有着几分沙哑,应该是过敏症状还没有完全消除,“是救我的军人叔叔……”又感慨万分说:“活着出来,真好……听到医生的声音就猜到是个漂亮的医生……”

        军人叔叔?姜暮烟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幸存者口中说的军人叔叔情况怎么样,一道口吻不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看你,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说了我不是叔叔嘛!”柳时镇就是一脸的不乐意,虽然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可姜暮烟眼睛没有看错,他的右手上绑着厚厚的绷带。“送去医疗中心吧。”她只能说话,平静转移注意力。

        柳时镇沉默着向她走近,目光盈然锁定着她的表情,默然片刻,“这里,再来一个担架。”军人的动作就是快,话刚说完没几秒,担架已经到了跟前。尹明珠着急跑过来,“怎么了,还有人吗?”柳时镇不得不腹诽尹明珠居然这么没有眼力劲,“我……我!幸存者!”说着话还一直密切注意着她的反应,而她还是没有意料中的反应。她淡漠叹了一口气,仿佛对着躺在担架上的柳时镇视若无睹,“我去看一下那位伤员。”对着尹明珠交代了一句话后就要走。柳时镇眼疾手快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微微一怔,柳时镇却扭头对尹明珠问:“你还记得吧?”刚才还在一旁欣赏柳时镇拙劣演技的尹明珠懵里懵懂,“记得什么?”柳时镇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听到徐上士完好无损的消息你没想起什么吗?刚才是我让徐上士出的呀……”语气中还颇为骄傲。尹明珠伶俐的眼珠如黑水银般滴溜一转,诚恳道:“所以我才对你比平时亲切啊,难道你没感觉到吗?团结。”柳时镇躺在担架上一直在对尹明珠施脸色,让她赶紧消失的意思昭然若揭。尹明珠给她示意了一个眼神,颇有责怪的意思,道:“那位伤员我来照顾,这位装伤的伤员就由姜少校来照顾吧。我可没那本事令柳大尉乖乖接受治疗……”

        对于尹明珠的装伤指控,柳时镇是抵死不认,甚至为了博取她的同情心可怜兮兮的说:“疼死我了……真的,我伤得很厉害!”她睫毛都不抬一下,冷淡地说:“谁说不是呢?我去给你治疗,你要一直抓着我的手腕吗?”柳时镇脸色怏怏地放开手,心里有些失落和忐忑:“怎么了,这么冷静……”这样的她,让人感到失望和害怕。还是说她的心理承受能力确实是很强的。

        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把队长他们救了出来的徐大荣,解除着自己身上的装备。崔中士押着陈所长,过来请示:“这个家伙要怎么处理?”虽然他们的队长算是平安无事出来了,可也不能这么轻易放过这个罪魁祸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已经惹怒了阿尔法队的陈永寿,气焰嚣张的,用力挣脱束缚,双手叉腰,用着无比欠揍的口气说:“放开我,放开!拿开你的手!大家都好好的,幸存者也活下来了,那不就行了?有什么问题啊?!”说完,还大声的凶了一句!本来就一腔火气的徐大荣再也受不了陈永寿这样嚣张跋扈,视别人生命如草芥的行为,迅速脱下搜救装备,大步流星向那个欠扁的家伙走去,握紧拳头蓄好力气,狠狠地朝那家伙的脸上揍去。

        那一切发生得很快,连表情淡漠的她不免微微一怔,崔中士和任中士迅速拦下互相看不顺眼想要打一架的徐大荣和陈永寿,前一秒还躺在担架上装虚弱的柳时镇看到好兄弟给他报了仇,侧身撑起上半身,笑得异常开心,竖起大拇指,认真评价:“真帅气!”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瞥见她凉意毕现的眼神,又迅速躺回到担架上。

        她给他脱下上衣,先是军装外套,然后到里面的里衣。她的指尖有些微凉,不经意触碰到他肩膀两侧的皮肤,抚摸出一丝暖暖的暧昧温度。有时她的呼吸轻轻呼在她的毛孔上,引起他不自然的紧张感,她身上的清香包裹着那一丝丝消毒水的气味,像是一场温柔舒服的刮肉之刑,心甘情愿受着这一场的折磨。

        医疗中心的病房内,姜暮烟在给柳时镇做着最后清理着手臂上的伤口,沉默不语。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压抑气场,远没有特种兵经历过的那些更加压抑凶险万分的执行任务的氛围,但还是让柳时镇有点儿不知所措。他偷偷地瞄了瞄认真专注的姜暮烟,开口装可怜说:“哦,真疼!”可是她没有反应。他又瞄了她一眼,继续换了一种口吻说:“你故意弄疼我的吧,还是……你只是手术做的好?好疼!”她还是保持着习惯性的沉默,仿佛对他的抱怨充耳未闻。

        柳时镇只能自怨自艾,小声地说:“死里逃生回来,也不理我,冷漠的女人……”他有点郁闷的样子,可又不敢完全把心里最大的郁闷展示出来。姜暮烟终于结束手上的工作,放好镊子,认真的面对着他,“干嘛开玩笑?差点就死了,不是吗?”柳时镇听到姜暮烟这饱含一分担忧的话语,倏忽抬起低垂下的头,看着她冷意渐消的表情,有些感动,所以,他有些呐呐的说:“我说了很疼啊,刚才……”然后看了眼她,又迅速低下头去,一副认错的模样。她不为所动,继续认真的说:“我真的很害怕,怕柳大尉你死掉!”

        虽然已经猜到她会担心自己,会害怕,但是听到她亲口说出来,自己的心还是忍不住的喜悦,也认真的说:“我是相信你才进去的,你不会让我死的!”在心里无条件的相信你,你一定让我有事的!

        她自动过滤他为了讨好说出的甜言蜜语,“每次都这么对所有的事都保持一致,豁出命去做?”也许,他也没什么立场能这样教训他。他淡淡一笑,笑容里有浅淡的不可捉摸的忧色,轻描淡写道:“我是个能干的男人,不会让自己丧命也属于能干的范围。”

        这时,金起范跑进来,报告:“中队长,少校,大队长来了!”柳时镇一听,连忙要起身,“现在吗?在哪里?”却被姜暮烟一把按住:“躺下,不能让伤员跑来跑去!”柳时镇一脸焦急的,边拔点滴针头边说:“大队长可以这么做的!”姜暮烟右手只是那么轻轻的往他肩上一搭,轻飘飘地说:“点滴打完前,不能动!你那需要拼命的工作如果还想继续做,那就老老实实给我躺着。”柳时镇马上联想起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时姜暮烟说一不二的狠劲,立刻停止了动作,他瞥了瞥暮烟,又瞥了瞥金起范,一脸的无奈……

        认为教育是听见去了,姜暮烟转头告诉金起范:“你跟大队长说,如果他有事,请他来这里吩咐。”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有种不易察觉的威严。柳时镇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是希望我被关禁闭室吧?”金起范也被姜暮烟在别人看来如此的霸气侧漏给镇住了。结巴地问:“我,我去说吗?”这有司令官撑腰就是好啊!明明军衔就差了那么一级,就敢命令上级到自己跟前来吩咐任务。

        姜暮烟一记眼刀不客气甩向柳时镇,“你说什么?”明明是疑问句式,却被她说成了一句态度强硬的陈述句,冷然霸道。柳时镇赶紧低头做认错状,金起范二话不说,脚步虚浮跑去叫大队长来病房。

        第一次去见下属的大队长来到病房,看着柳时镇缠着纱布的上半身,质疑地问:“伤的很严重吗?”其实,大队长更想问:“严重到你都起不来床,需要我亲自来见你吗?”特种兵什么场面没有见识过?即便是受了重伤,也经常咬着牙完美地完成任务。一场地震而已,居然能让身经百战的特种兵大尉倒下了?柳时镇感应到了大队长不和善的语气,连忙谦虚地说:“不,小伤而已,没什么严重的。”见到自己刚救回来的伤员在上级面前睁着眼说瞎话,直接开口纠正道:“是的,伤得很严重!”三个大男人眼神一顿,纷纷看向冷着脸色的姜暮烟,没敢开口。

        柳时镇眼睛在大队长和姜暮烟之间游走,脑中飞快认真掂量了一番后说:“确实伤得很严重!”姜暮烟首先松了一口气,大队长接收到讯号,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一想到姜暮烟有着司令官做□□,而且这一趟的目的有一半跟她有关,只能先忍下一口气。转达:“海星医院通知,后天下午会派飞机来接医疗组回国,姜少校要通知他们,让他们准备好后天下午一点出发去机场,并整理好回国人员名单交给我。司令官有交代,姜暮烟少校派兵期缩短,如果要早点回国,三天后交一份申请报告上来,不然就等着一个月后正式调动命令下来。”

        一同得知这个消息的姜暮烟和柳时镇,表情都有些意外,先后下意识看了对方一眼。

        而不甘心被揍的陈永寿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大队长来的消息,着急赶过来,要求大队长主持公道。参与了这起暴力事件的当事人,全部来到办公室,乖乖立正站好,包括坐着轮椅打着点滴去的柳时镇。

        姜暮烟刚去通知了李元槿关于他们海星医院的通知,不知道从哪走来的尹明珠顺道给姜暮烟带来一个消息:打人事件最终以三个当事人一起罚负重跑步练兵场100圈暂时告一段落。尹明珠邀请她一起去看热闹,但姜暮烟没有搭理她转身去了药房。

        三个当事人正在努力完成大队长下达的命令,命苦地跑圈着,而柳时镇眼睛尖尖的发现了沉默安静,面无表情靠着大石柱看着他们三人跑步的姜暮烟。如此偷溜良机柳时镇岂会放过,向着本该共患难的队员们随便交代一句:“主治医生还要找我面谈,这样下去恐怕没命了……”就那么理由应当偷跑跟姜暮烟见面去了,全然不顾那两个队员目瞪口呆的表情。

        柳时镇或许没怎么想到,姜暮烟的第一句话,就是关心他的身体,“针头拔了?我说你要绝对静养,不是骗你的。”说话的口吻完全就是医生面对不听话的患者的无奈。柳时镇只一头欢喜姜暮烟对他的关心,也不深思她话背后的意思,微笑道:“那你就不该来啊。最妨碍我敬仰的人,什么都敢说……”姜暮烟眉毛轻轻一挑,“因为是命令,所以不管自己又没有做错都认命来跑练兵场?你们部队还真是既不合理又不通融。”柳时镇见状不对,连忙道:“说明原则还依然存在啊。”姜暮烟的语气微含讥诮,“少来什么原则,我只希望柳大尉你能一直存在。”

        她将刚准备好的药交给他,认真尽责嘱咐道:“记得饭后三十分钟后服用。”他朝她微微一笑,满怀感谢地说:“谢谢你,救了我。”简单的一句道谢,轻吐在唇间有种缠绵的味道。姜暮烟慢条斯理地说:“医疗组的回国人员名单过一会儿给你,我的答复也一样。”

        而面对这个敏感的话题,柳时镇明显有些慌乱了,他害怕她会就此离去,一回国就必须嫁给别人他们彼此再无联系,所以,赶紧抓住了她的手,阻拦她转身而去的身影,问着:“名单上,有你的名字吗?”探寻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她的脸上,像雷达扫描着她的任何一处细微的表情。然而姜暮烟并没有选择准确地回答他,而是故意抛出一枚□□,“这一次,是我扔下你的机会了。”姜暮烟没法预期柳时镇的反应,但她知道这必定可以伤到他,并且,一击即中,这是她心里的毒。柳时镇的的确确被姜暮烟的这句话,打击到了,无奈放手。失望地低下了头。

        莫乌鲁发电站灾害现场幸存者搜救工作的结束就意味着他们大家最忙碌的日子终于告了一段落,通讯信号一接通,来自在别国家人的电话也让姜暮烟在意料之中倍感意外。而父亲的电话除了心急火燎的关心,还有催促的意思。尹明珠一本正经询问:“决定了吗?真的要这样妥协地回国?”姜暮烟看了尹明珠一眼,静静道:“你好像很失望?”尹明珠牙龈咬得发酸,酸得几乎要迸出血来,“面都没见过的家伙就那样草率决定自己的一生幸福,你的脑子没被地震摔坏吧?要是那家伙知道你的真面目,估计都吓得不敢说他是你的未婚夫。”尹明珠颇有些睡意,缓缓闭上眼去,正朦胧间,似乎听到一个声音,“我不走……”

        夜晚的广播室中,丹尼尔向姜暮烟展示修好的广播,对于丹尼尔的手艺,姜暮烟是由衷的佩服,“哇,真的修好了呢。”丹尼尔对于自己手艺的赞美向来颇为骄傲,“这是我的诊疗风格,音乐能改变很多,超乎想象。”姜暮烟平时也算是个喜好音乐的人,被丹尼尔的话说动了心,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音乐屏幕,问道:“那由我来选曲行吗?”丹尼尔大方礼让女士,“没问题。”手机一连上数据线,平缓轻柔的音乐最是能洗涤一切。

        姜暮烟走到医疗中心的病房里,看着病人伤员听着好听的音乐,表情异常放松,像是卸下了一切重担,挂着笑脸,人们常说笑容是治愈伤痛的良药,看样子是有几分可信的。

        一曲终了,姜暮烟也打算休息一下,给她自己的心情放放松。而广播里的声音陡然变成了她自己的,她尚怔怔,那个被她遗忘的录音正清晰宣布着她的内心独白:“很好。那天晚上我最不应该接受他的道歉,应该跑去抓住他,向他告白。从我第一次跟他分手的时候,我就已经错过了所有的机会,他以后应该不会再理我了吧。那次在悬崖,知道他会来救我,这跟我所有经历过等待救助时的心情完全不一样,心里很忐忑又激动,觉得我要是真的死了,第一个发现我的人只能是他,好像也不赖……至少我死了他是第一个发现我的,好像因为这一点稍微更喜欢了他一些。吃喝玩乐是我的主张,客死他乡不希望是我的归宿,这么说遗言好像显得太没素质了……我答应了父亲,也答应过你的父亲,我会永远守护你,不管你我将来的结局会是什么。明知道你喜欢徐大荣,可站在你父亲的角度考虑,我自私希望你能跟柳时镇在一起,因为他是个很能干的男人,不会让你受太多委屈。可心底仍保留一丝不现实的想法,你会跟父亲斗争到底,你一定会赢,你不会跟柳时镇在一起。柳时镇是第一个敢主动吻我的男人,要是换做别的男人,我或许早就把他们打到残废不可,心情很复杂,可又令自己激动了很久。我喜欢他,喜欢他开的玩笑,喜欢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听到广播,病房里的医疗组成员起立,是听到医疗组常客姜暮烟少校的声音,在病房里照顾病人吃饭问题的金起范有些讶异与好奇,先是侧耳仔细倾听,然后了然一笑,因为他早看出自己队长和少校与副队长和中尉之间的暧昧情愫,那么乐见其成看见他们的爱情能开花结果。

        然后大家看到回过神来的姜暮烟第一次以无比狼狈的姿态冲出病房,那速度快得堪比百米赛跑的奥运会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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