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身死义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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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五行门总坛那处，袁雄于厢房内对梅坤道：“袁辉不死，始终是个祸患！梅堂主，山上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搜寻过？”梅坤道：“该找的都已找遍了。只是那西南方向有处悬崖，地势险要，我等到了那处，就再没有向前走了。”袁雄道：“这么说，他们极有可能躲在那里。明日一早我们就杀上山去！记住别让白冰知道。”
“是，掌门！”袁辉被梅坤称一声掌门之后，很是得意。原来，袁雄一直想独吞五行门的那本神秘的秘籍。此时，白冰早已聚众于五行门的“土浑殿”里。此殿乃是原先袁浩召集五行门上下议会之所，不料今日却被白冰占据。白冰高高坐在中堂，盛气凌人瞧着下面。
堂下有袁雄、梅坤、冷贞亮以及太极门的一名叫廖毒牙的人，当然还有白灵凤。
廖毒牙乃是太极门的阴、阳、蛇、鹰四使中的蛇使。此人便是白冰拿下五行门之后才上得山来。
再下面便是太极门的人，与五行门中的降徒。
“参见掌门……”堂下众人一起拜见道。白冰道：“嗯，很好。大家都坐。”“谢掌门。”袁雄坐在白冰左下侧，而廖毒牙则坐在右下方。这时袁雄上前作揖，面有奉承之色，说道：“承蒙掌门抬爱，给属下一官半职，让属下掌管五行门，只是郭丽音与叶烈生、常万年，以及本门三大长老都不听属下的召唤，请掌门助属下一臂之力。”白冰道：“先不说这些。各位，五行门袁浩残杀我太极门门人，又杀害诸多武林同道，老夫为了替天行道，才自不量力，收了五行门，不令五行门臭名远扬，受制奸人之手。”冷贞亮道：“掌门圣明。”廖毒牙道：“掌门，我们一路上非常顺利，看来五行门也不过如此嘛。”白冰道：“五行门名震武林，它能与我太极门一较高下，自有它的厉害之处，只可惜……老夫年过五旬身体不适，听说五行门有本疗伤治病的秘籍……不知各位……”众人听他说了此话后，已知其中意思，均面面相觑。
五行门中的投降者纷纷议道：“什么秘籍，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是啊，从没听说过……”白冰又道：“当然，赏赐是少不了的。这箱珍珠宝玉是献给立过功的……”说罢，一名门众走到白冰身旁，打开手中的锦盒，里面足足有上百件金银珠宝，翡翠玉镯。众人眼睛登时一亮，袁雄道:“掌门如此厚爱，我等定当竭尽全力找来秘籍奉上。”白冰道：“袁掌门言之有理。各位，袁雄现在已经是五行门的继任掌门了，五行门上下要听他调遣。”冷贞亮道：“白掌门义薄云天，以你在江湖中的地位，担任本门掌门实在于情合理，可您不但将掌门之位留给本门后人，还劳心劳力为本门清除障碍。实在是本门之福。”
此话一出，台下已有两名五行门的门徒，自人群中挤了出来，站在外围，狠狠瞪着冷贞亮。说道：“你这吃里扒外的狗贼，早晚有一天死无葬身之地！”冷贞亮一凛，却是敢怒不敢言，生生咽下了这口气。此二人便是当天晚上在火行堂救了袁辉的虎、鹤双使。
白灵凤道：“身为五行门的长老竟然说出这种话，试问你死后有何面目见五行门历代掌门？”冷长老装作没听见，毕恭毕敬地朝白冰抱拳一拜。白冰喝道：“凤儿，不得无礼！”又转首对冷贞亮轻蔑说道：“冷长老，您过奖了，方才小女无知，尚请见谅。”瞧他的神色，迥然不将冷贞亮放在眼里。冷贞亮奴眉卑色已到极点，畏惧说道：“岂敢，岂敢，各位光临五行山，使荒山增色不少……不过……”
廖毒牙狰狞道：“姓冷的，有话痛痛快快讲！别拐弯抹角！”
冷贞亮道：“本门历代掌门归天之后葬于本门禁地。老朽这四十年来从未发现禁地所在，偌大五行山方圆五十多里……只怕白掌门要找的东西难以面见。”冷贞亮此话一出，白冰大怒，但一脸和气地说道：“看你活了这一大把年纪也应该累了，不如趁早送你下去休息！”
说完此话，一掌朝冷贞亮左胸打去。冷贞亮“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胸口赫然打出一个血窟窿！一小片肺叶自背后打了出来，落在地上，血花溅的一地。冷贞亮当场倒地，只怕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众人登时吓得魂飞魄散，退后数步。
白灵凤“啊”的一声，抱头鼠窜，当场吓跑。
梅坤瞧着倒在地上的冷贞亮，缓缓朝他走过去，手指颤抖着去探他的鼻息，见他生存有望，当下将自己的腰巾解下，紧紧包住他的胸前、背后两大血口。白冰拍了拍一点灰尘都没有的袖子，说道：“看谁还敢不顺我眼。我的‘百步穿心掌’可不是白练的。”梅坤道：“掌门，如何安置冷长老？”
白冰从怀里取了一个小小的药瓶掷在地上，一挥手。梅坤早明其意，道：“遵命。”当下捡起药瓶，扛起冷贞亮朝殿外快步走出。袁雄吓得两腿发抖，跪在白冰座前，口里含糊不清地说道：“白……白白……白掌门，不要杀我……袁雄还不想死……”
见到这等情形，五行门诸位门徒之中，方才挤出人群的一青年人挺胸上前，指着袁雄说道：“你身为五行门掌门居然给太极门这魔头下跪，本门第三十七条门规规定：凡本门弟子如临大敌，誓死与五行门共存亡！我刘大飞归你旗下，简直是奇耻大辱！”说罢，拔出匕首，抬头向顶，一声“袁掌门我来啦！……”匕首入腹，仰天而倒。已经不觉得痛了。
“大飞！……”火行堂的鹤使大飞之死，很是壮烈。身旁的赵大虎惊叫一声，狠狠地瞪着白冰，也狠狠地瞪着袁辉。
其余五行门诸徒愤然高呼道：“鹤使，你一路走好！”“虎使”赵大虎咬牙道：“我们杀了这帮太极恶徒替本门兄弟报仇！”“杀！……”“杀!……”余下的一批五行门正义之士，高声喊杀，声震屋顶！只见他们各挺大刀，朝对面的太极门一干人奋力杀了过去……霎时间，已有二十多名太极门的门徒死于刀下。而五行门一众则死了三两个。
没过多久，太极门一批门徒竟全部死光。
眼见大虎带众杀向白冰，袁雄因方才自杀的刘大飞所说的话有所觉醒，短暂呆愣。却见廖毒牙抹了抹下巴，纵身一跳，跃下殿去，一掌一个，打死了五六个五行门的门徒。
赵大虎一脸血迹，眼见敌寡我众，但强弱之分竟有天渊之别。当下轮刀杀在最前头，对着廖毒牙劈头就砍，廖毒牙闪了几下，见大虎砍他不到，立即从兵器架上抓来一根棍子，朝赵大虎横扫直捅。
百忙之中，大虎怒道：“我叫你狗眼看人低！”左手一掌出去，一支火焰猛然烧去，廖毒牙正待闪避，但已来不及，竟被烧得一头卷发，面如锅底！双手还在不断扑打衣服上的余火，惨呼一声：“哎哟……哎哟呦呦！！！”
白冰原本坐在椅子上，手托下巴，静观其变，但这一刻，眼见赵大虎身手不凡，尤其是那招“火焰神功”使得出神入化，当下移去撑着下巴的手，身子向前倾，凝神观斗，暗道：“五行门不愧为中原六大派之一，竟连这个小小的角色都这么厉害！”
只见他刚要出手，却见袁雄一招“飞颅魔功”打向大虎，同时廖毒牙也一拳朝大虎面门打去，不料，那“飞颅魔功”的掌风先打到廖毒牙的手臂，替赵大虎挡了一劫。
廖毒牙“啊”的一声惨叫，一颗血淋淋的拳头落了下来，五指还会动，好像在与主人招手！白冰大怒，在袁雄身后一掌，袁雄整个人飞出四丈，落到大殿中央。
赵大虎挥刀向前，将抱臂忍痛的廖毒牙迫得步步后退。廖毒牙一脸怯色，不敢招架。此时赵大虎已临近白冰之身，白冰狰狞的脸上发喝一声：“死！”一招“百步穿心掌”打了出去。大虎的刀“铛”的一声已落地，背后的地上有一颗心脏滚了出来，另外还有两根带血的肋骨！如此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招数，在当今武林只怕只有白冰使得出来了！赵大虎张开四肢缓缓仰天而倒，他死不瞑目，双眼直视屋顶上那个巨大的五行门标志。
“赵大使！”五行门诸位同门撕心裂肺地尖叫一声！袁雄虽然没有开口，但双眼红润了起来，面对同门之死，或多或少有一丝悲悯。因为他是人，纵然再十恶不赦，心中亦有一面明镜，明白黑白是非。但他若是出手相助同门，便等于与白冰为敌，如此一来，岂非嫌命太长？眼下他只能眼睁睁看白冰杀害自己的同门。
眼见那白冰又要出掌，对付其他五行门的弟子，那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五行门众，个个弃刀，同时出掌对着自己额头打下，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人世。
这时，梅坤走进殿内，一见到地上血淋淋的心脏与肋骨，登时骇得一颗心怦怦乱跳，心想：“怎么会变成这样？白冰简直是灭绝人性……”当下指着地上的尸首，像一条狗一般，对白冰道：“这些人太不识相，简直死有余辜！来人，将他们抬出去扔了……”
白冰满意地点头，缓缓道：“你便识时务些。”言下之意，已将梅坤视为自己的忠心之犬。
但见痛的一脸扭曲的廖毒牙，拣了一把刀，拖在地上朝袁雄走去……白冰急快喝道：“算了！”躺在地上的袁雄这才免得一死。他挪动身体，面朝白冰，卧在地上，作揖说道：“多谢白掌门不杀之恩。”白冰扭过头，不理袁雄，转身出了练武厅，余众皆走。
只听得门外有人说道：“来来……快……抬到东边雅亭去……”外面究竟抬来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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