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月夜下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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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小二道：“多谢英雄相救，这一顿送给您吃。”店掌柜上前将银子一分不少放在袁辉桌子上。袁辉继续喝酒，不理店掌柜前来道谢。十碗酒下肚，已微微有些饱，他唤店小二道：“小二，过来。”“客官什么事？”右手包扎的店小二微笑道。“给我扎二十个碟子来。”店小二道：“好。”片刻之后，店小二已缓缓走了来。“来，客官，您需要这碟子，送给您……”二十个没开用的新碟子，已用稻草扎来，放在桌上。袁辉没有将桌上银子收起，反而多放了二两。“哎哟……万万不能收，客官您这是……”店小二说完之后，袁辉已经出了店门，远在两里之外。转眼之间，袁浩已在山洞里等到了袁辉。袁浩道：“这么快就回来了？”袁辉道：“爹，孩儿今日碰到了太极门的人，在客栈作恶！”“哦？”袁浩惊疑道。“太极门会不会就是天仁教？”袁辉又道。袁浩一怔，缓缓道：“你在客栈里听到什么了，是不是？”袁辉摘去斗篷，点了点头。袁浩道：“这就奇怪了……等你练完功，去查查……快吃，吃完练功……”只见山洞里辉、浩父子各举酒杯，相互敬酒畅饮，十分痛快。此时已是午饭之后的未时。中天太阳高照，林中蝉鸣不绝，回荡在空中。外面炎日无比，山洞里却特别清凉，但他二人没有逗留在洞中享受。只见袁辉提起水袋与碟子，紧跟在袁浩身后，施展轻功快步上山。纵然袁浩双目已盲，却疾步如飞，比正常人还快，似乎有眼睛的人都没他看得清楚。盖因近日来，上下山走惯了脚。崖顶之上，袁浩不知从哪里取来石灰粉，在一处光平的土地之中，用石灰粉撒上脚印近百个，再过去两丈之处，有块方圆十丈的地板，地板上面早已撒着薄薄的一层沙。二人上来之后，袁辉刚要走上石板，袁浩叫道：“退回来！”只见他手里捧着一扎碟子，发起内力，稻草突然冒烟，登时绷断。“嗖嗖”数声，碟子已在地板上不规则地铺好。袁辉退回之后，疑惑地瞧着他爹的“绝活”。袁浩道：“从石灰脚印上走过去。”袁辉搔头道：“为什么？”“啰唆什么？叫你走你就走！”袁辉当下旋转着身跳了上去，双脚却踩偏寸许。袁浩哈哈笑道：“‘走石碟’乃是四大要义中最重要的，也是最难练的一项。不像单一的五行盘步那么简单易学。本门先贤融入毕生心血，按照五行相生相克之理，创出此门绝学，妙用无穷。现在我念口诀你照着口诀练……”“是，爹。”“沉肩坠肘，拉马步一尺”袁辉依言拉开马步握好拳头。袁浩接着道：“开步踏中土。土生金弓步……”袁辉依照口诀，右腿向前一步，左腿向左前倾，踏出弓步来，正好踩到石灰粉的脚印上。只见袁浩负手念道：“木克土跨步，土生金进步。金生水插步，火克金偷步。水生木退步，木生火垫步。土克水盖步，水克火生土，斜、击连环步！土生金克木，回肩双进步！金克木生火，环旋踏穿、戳。”最后一句袁浩刚说出口，袁辉已走完石灰印，双足同时踩上了沙子上的碟子。只见他双脚刚一踏上碟子，登时身子向前倾。“沙沙”两声，足下双碟同时一滑，袁辉已然摔倒在地。暗暗叫苦。袁浩道：“刚开始是这样的，多练几次就好了。”“哎哟……我的腰……”袁辉扶着腰，咬牙呻吟道。袁浩在后面说道：“走回来，再将步法重练一遍。”袁辉站起来对袁浩鞠躬一回，转身走到原地。只见他抬腿未落，搔头道：“木生……木生……”袁浩在他身后一竹棒打上头来，怒道：“生你个头！土生金弓步！……”袁辉听他爹念一步就走一步，袁浩停念，袁辉也跟着停在当地，袁浩肺将气炸，只得再重新教上一遍。如此半天下来，袁浩念得口干舌燥，袁辉居然只踩上四五步石碟，实在艰难至极。如此一天练下来，袁辉的腰已直不起来，垂头丧气地回到山洞里就餐休息。这天夜里，袁浩入睡后，袁辉偷偷自山洞里溜出来。纵身一跃，三个起落，便已到崖顶。竟然在夜间苦练。他摔倒后又重新爬起接着练。在月光之下，他满头大汗也顾不得休息，练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有了点小小的成绩。只见他脚尖微微用力一弹，踏上第一对碟子之后，依照原先用石灰粉做记号，踩石灰脚印的步法，踩上碟子，移动方位，已有半稳半跌之态。此时他步法口诀也背得烂熟。练了两个时辰之后，快天亮了。他自言自语说道：“爹说踩石碟用的力量是腹肌，怎么我做不到？难道还有什么诀窍？是了……五行相生……”他边说边踩上碟子，右腿向东滑之时，左腿则踩北方，东为木，北属水，水生木；而当右腿向西滑，则左腿踩中央，因为中央代表土，土生金。这样一来，袁辉身子便能保持平衡，只是转了个身而已。下一步，左足踏入南方火位石碟，走出退步，随之右足向东斜去，一个戳步走了出来。如此依照五行相生之理，所踏之步，进退得当，攻防兼备。已初步学成“徽云峥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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