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空欢喜一场 3

14号，星期一，有福和丹妍又继续出去上班，但是尚可还没接到姑丈的弟弟通知他到电视台上班的电话，尚可不知是要继续等，还是要先出去找工作。

        好不容易挨了一上午，下午尚可忍不住给姑丈的弟弟打了个电话，小心询问工作的事。姑丈的弟弟在电话里安慰地说：“资料刚交上去，没那么快嘛，你再等等，有好消息我会立即通知你。”

        请人家帮忙，尚可也不好意思催，只得再道“谢谢”后挂了电话，接着继续耐心等待。

        可是究竟要等多少天尚可也不知道，姑丈的弟弟也没有明确表示，他说的再等等也许一等就是一个月，甚至一年一辈子那也说不定。尚可决定不能再整天啥事也不干地坐在屋里空等，还是先出去找份工作再说。

        尚可出了小区，在就近的报刊亭买了一份《海峡都市报》翻看里面的招聘广告栏。见有一家图书公司在招一名图书管理员，条件自己也符合，便打电话过去应聘。没想到那家公司听了尚可的自我介绍后让他现在就过去面试。于是尚可高兴得屁颠屁颠地赶了过去，花了近一个小时。更没想到的是，见了面后，那家公司的中年女老板只看了尚可一眼，便拒道：“你干不了，我们这个图书管理员是要兼搬书的，你身体太单薄了！”尚可解释了几句，见她无动于衷，便知趣地离开了。心里却很气愤：“你试都不让我试一下，就说我干不了，这也太小看人了。”

        晚上，尚可把白天应聘的事向有福和丹妍抱怨了一通，他们也替尚可气愤不已。然后安慰道：“别生气了，反正你还有电视台那份工作，找不着就算了。”

        是啊，还有电视台那份工作呢。可是接连又过了两天，姑丈的弟弟那边还是没有半点消息，尚可这边找工作仍然没有半点进展，一份满意的工作也没找着。

        尚可终于忍不住了，厚着脸皮又给姑丈的弟弟打了电话。电话打通了，那头的主人沉吟了一下，终于说道：“尚可啊真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们的台长也介绍了一个人进来，所以那个名额理所当然就给了他。你还是在你那里自己找找别的工作，我已经尽力了，不好意思。”

        尚可强作镇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蔓延，装作很淡然的样子：“没事，不要紧，进不进电视台上班我不是看得很重，不过还是要同样谢谢你这几天来的费心费力，谢谢！”

        挂了电话，尚可的心开始往下沉，事情的结果已分晓，说再多也是多余，不是姑丈的弟弟不帮忙，而是权大的人居先，这又能怪谁呢？

        尚可真没想到这会是个令他绝望的电话，更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个台长来，实在出乎他的意料。要不是自己主动打过去，姑丈的弟弟不知还要拖多少天才会想好怎样告诉自己而打过来，这个结果还要晚多少天才能知道。

        想想自己在有福和丹妍跟前炫耀，以为再过几天自己就要离开这里到电视台工作，谁知形势急转直下，板上钉钉的事情也会变成母鸡抱鸭子——空欢喜一场，这个结果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人啊，当你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件事情上，而这件事情却出乎意料地让你希望落空，你会发现那是一种多么多么难受的滋味，如刀割，如火煎，万念俱灰，生不如死。

        尚可想起以前堂弟也说过要帮自己介绍进他们的公司，可最后也是不了了之，现在又历史悲剧重演，尚可感觉自己又被人耍了一次一样的滑稽。

        晚上有福和丹妍回来了，尚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他们。他们听了也悲叹，只能同情地安慰尚可：“既然没有了，那就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地在福州找工作吧，别再想它了，路还得往前走。”

        尚可用拳头捶了一下桌子道：“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好的工作擦肩而过，从自己的眼前溜走，我实在是不甘心啊！”

        丹妍道：“不甘心能怎样？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社会，谁叫我们的父辈无权无势，无财无业呢！”

        有福握着尚可的手劝道：“听话，不要再惦记那份工作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怎么也得不到，也许你在福州会找到更好的工作，你要相信你自己，好吗？”

        尚可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怀里，痛苦万分。

        不管世上的人在承受着多大的悲苦，第二天的太阳还是照常升起，日子还得照过。所以有福和丹妍上班去了，尚可只得打起精神重新出去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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