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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初踏仙山府


男子拔出双刀,架了上去。只觉着脖子上冰冰凉凉,茶伙计吓的大气不敢喘,冷汗直冒,连连赔笑道:“几位走好……走好……”

        看着眼前一幕,直叫人心中来气,赵东升就要起身,却被一旁的长眉老者用手压了下来。

        “小兄弟,莫要多生事端。”

        一股巨力从肩头倾泻而下,怎么也离不开那坐下长凳,想自己也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却被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单手压下,不免心中震惊。待四人走后,老者松了松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肩头一轻,忍不住道:“老先生,我可真是眼拙了……”

        老者笑了笑,目光在他腰间怪异的短刀上停留片刻,开口问道:“小兄弟这是要去往哪里?”

        “不瞒老先生,是要赶去五仙山朝天门。”

        “哦?看你并非朝天门弟子,莫非有亲友在那?”

        拨了拨碗脚,茶水一阵晃动,叹声道:“我本有师承,却又要到那朝天门另拜其师,真乃不忠不孝。”几日来,心中苦水无人倾诉,便以一一讲了出来。

        听后,老者朗声一笑,道:“小兄弟不必执着于世俗之名,困于师承何处。”

        见他一脸愁容苦不开解,老者又道:“道无止境。修行者当在日常中化生活之舟为道场,悟万象之变为道机,待众生如同师颜,师不为师,众人为师。所言所传溶于道中,此即为真。何来不忠不孝?”

        赵东升沉思片刻,明白了一些。话虽如此,可心里还是别扭。“多谢老先生开解。”

        老者站起身来,望着四人离去的方向,意味深长道:“年轻人火气盛不为过,但凡事切忌鲁莽。方才几人并非正道,若不是我拦下,你定要吃了苦头。”

        赵东升心知肚明,这老者若不是高人也绝非平庸之辈,对几人的恶行却是置之不理,不免让人喟然长叹。

        “上善若水,泽被万物。老先生就这样袖手旁观,任他们欺良霸世?”

        老者不改常态,望他一眼,道:“好一个‘上善若水’。你可知道那人手中的匣子里是何物?”

        匣子用黑布包裹着,里面装了什么却不曾得见。

        “那里面装满了玄蜂,生性凶猛带毒,虽不致死,但也够常人吃一壶了。倘若不慎跑了出来,那还了得。”

        说完,老者不再多言,付了茶钱,不紧不慢地朝着四人离开的方向走去。忽然又道了一声:“小兄弟,再走不远就是朝天门的啸风山了,你还是快快赶路罢。”

        炙阳西走,望向老者远去的背影,赵东升将茶水钱放在桌上,也起身出了茶亭。

        “诶,兄弟。您只要了两碗,这钱给多了……”茶伙计看着桌上的钱,追出去喊道。可任他怎样呼喊,赵东升却是头也不回,继续往朝天门的方向赶去。

        翻过几座山头,清凉的微风吹走闷热,顿时叫人心旷神怡。一座高山映入眼帘,巍然挺拔。山涧流水淙淙鱼虾兴腾;墨绿色的山林飞鸟长鸣;白云如玉带般在山腰环绕,不见其峰。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美丽、神秘空灵,仿佛世外桃源,仿佛仙人天府。

        “这就是朝天门啸风山了罢。”驻足痴望,心中感叹。桐木山自然无法与之相提并论,此处虽好,却少了几分温暖亲切。继续向前,来到山脚下,几个守山弟子站在山道两旁,背负长剑,神色昂然。

        望着来人,守山弟子面露警惕,发问道:“何人来我朝天门啸风山?”

        赵东升微微躬身,抱拳道:“我从桐木山而来,应贵派司马天鹤之意,受朝天门召见。”

        一个守山弟子望他几眼,道:“你在此等候,待我通报一声。”

        赵东升点了点头,心感此处森严,既然来了这里,还得按这里的规矩办。

        “不劳烦几位师弟了,我带他上去罢。”山道上,一白衣之人徐徐走下,面容清秀,抬脸一看正是司马天鹤。

        守山弟子齐声道:“师兄……”

        “嗯。几位师弟辛苦了,师伯师叔都已知晓,现在我便带他上山。”说着,拿出一块令牌状的东西。

        几个守山弟子看了看,让开去路,道:“既然如此,师兄直接带他上山罢。”

        又见鸡鸣山一同出生入死的司马天鹤,赵东升心中不免多了些安稳。迎上前去,喜道:“天鹤师兄,你怎么来了。”

        “东升师弟,随我上山罢,咱们边走边说。”

        二人踏着台阶一步步向上走去……

        “东升师弟,你从桐木山出发必先到达这啸风山,我已在此等候多日了。刚想下山寻望,你便来了。”司马天鹤边走边说道。

        赵东升一阵感激,连声道:“前些时日还谢天鹤师兄舍身相救,现在又劳烦师兄亲自下山,真是让我……心中有愧啊。”

        想起鸡鸣山的事,司马天鹤谦和道:“哪里话……是你和苏香灵救了我罢……”

        两人一笑,好似失散多年的故友,你一句我一句地继续向上赶去。

        树叶梭梭,衣衫鼓舞,只觉得越往上风声越大。“这风还真是奇怪……”

        “呵呵……东升师弟不必称奇。这啸风山有一绕音洞,洞中有个呼风兽,此处的风便是从那里传来的。”司马天鹤望着他解释道。

        神种灵兽威能莫测,凡人望不可及。赵东升心中惊骇,这风遍布整座山体,波及山脚数里,那绕音洞中又该怎样……呼风兽又是怎样……

        惊骇之余,二人到了山门前。

        只见山门大开,石匾高悬于上,书“朝天门”。三字苍劲有力,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伫视片刻,暗中称赞,紧跟着进了山门。

        门内平坦宽广,又多奇花异草,珍鸟怪虫往返飞旋。不远处的石壁赫然醒目,赵东升仰头观望,字字念道:“天昏昏地暗暗,追魂蚀骨人肠断。”

        石壁上的这段话看起来并非有意篆刻,更像是用利器随意而为。行云流水,铁画银钩,朴实无华而兼纳乾坤,笔锋之下却又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黯然伤神。

        看了许久,一阵恍惚,仿佛就要掉下泪来。

        “东升师弟。”

        被他一叫,顿时惊醒,心中骇然。石壁上简单的一段话便让自己迷了心神,可见留字人用情之深修为之高。

        “东升师弟,石壁上的字迹切莫细看。”司马天鹤也知其中厉害,开口提醒着。

        赵东升心有余悸,只觉刚才如置身刀风沙海,眼前忽然浮现着一个女子的笑容,美丽憔悴。片刻间,笑容渐渐模糊,心也随之一阵悲痛,欲罢不能。

        “这留字者是何人?好生厉害……”

        司马天鹤想了想,含含糊糊道:“据说是先代师祖玄阳子所留,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

        说话间,一方脸浓眉男子朝二人走来,喊道:“大鹅,这就是你引荐的那位师弟罢。”

        望着走来男子,司马天鹤顿时把脸拉得老长,好像被戳中软肋一般,没好气道:“师兄,你又在师弟面前开我玩笑。”

        听男子这样称呼,赵东升也觉好笑,询问道:“这位是?”

        司马天鹤不自然道:“这是啸风山的沈良师兄,少听他胡说瞎喊……”

        “哈哈,天鹤不就是大白鹅么,我怎么胡说瞎喊了?”沈良继续调侃着。

        “你……”司马天鹤竟是无言以对。也不知是谁兴起的,门中大部分师兄都这样称呼他,时间久了自然也习惯了。只觉得此时有些不妥,好像他们的群体又壮大了一般……

        赵东升忍住笑意,拱手道:“沈师兄,有礼了。”

        沈良点点头,仔细把他打量了一番。正了正神色,随即道:“大鹅,掌门师伯已经回来了。我暂且安排一间厢房让这位师弟歇息,明日一早便去万剑山合一宫。”

        “也好。”司马天鹤随了一声。

        次日,三人早早动身,来到啸风山背侧。

        一条长而宽广的石道横在半空,其下碧波汪洋,说是石道倒不如说石桥。无支无撑,这端搭在山腰,雾气缭绕斜铺而上,那端云朵环浮隐隐约约又有一山。看似险象环生,却又牢不可摧,真乃天成神工。一旁立有石碑,书“寰海镜清”四字。

        望着赵东升惊讶的样子,沈良开口道:“这是通天道,啸、叠、雷、潭各有一条,总共四条。通天道下是寰海,尽头便是万剑山了。”

        说完,沈良祭出背后长剑,顿时风声大作。剑身有十二个小孔,不断嘶鸣。司马天鹤也一同祭出波月剑,拉了把赵东升跃上剑身,说道:“师兄,咱们就来比一比,看你的龙卷快还是我的波月快。”

        沈良摇头一笑,贴着石道御剑疾驰而去。见他先行,司马天鹤赶紧追上。风声灌耳,赵东升眼下看了看,心中略微放宽,若是行在遥遥半空,不知道又该怎样了……

        不一会儿,三人到了万剑山。

        沈良面不改色,笑道:“大鹅,这次算平手怎么样?”

        司马天鹤收起波月剑,气喘吁吁道:“我还载着东升师弟,就依你说的算……算平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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