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回 帅哥靓女逛瓦肆 珍哥勾栏闻妙词
文曰：川流不息，渊澄取映。容止若思，言辞安定。笃初诚美，慎终宜令。荣业所基，籍甚无竟。学优登仕，摄职从政。存以甘棠，去而益咏。乐殊贵贱，礼别尊卑。上和下睦，夫唱妇随。外受傅训，入奉母仪。诸姑伯叔，犹子比儿。孔怀兄弟，同气连枝。交友投分，切磨箴规。仁慈隐恻，造次弗离。节义廉退，颠沛匪亏。性静情逸，心动神疲。守真志满，逐物意移。坚持雅操，好爵自縻。
上回书说到韩、狄二公前来拜访珍哥，三人开怀畅饮，喝到很久才散去。等送走了两位老哥，珍哥又去校尉所看了看。徐世珍从包兴的口里得知，自己离开校尉所的这段时间里，包大人领着白芸瑞面见仁宗皇帝，仁宗皇帝大喜，因白玉堂为国捐躯，敕封白芸瑞为虎贲卫中郎将，随佐包公。另赐白银千两，将军府一座，与徐世珍的大将军府为紧邻。弟兄们在白府大排筵晏，庆祝一番，因见三将军府上有客人来访，所以没有惊动。
“包兴，你可知道汴梁城最近有没有新鲜事儿发生？可有什么娱乐场所？”
“娱乐场所？三将军说的是瓦子吧？咱们汴梁城户口百万，什么地方没有？有名的瓦子有桑家瓦子、中瓦、里瓦以及大小勾栏五十余座。”
“瓦子？听着有点耳熟，里面都有干什么的？”
“里面玩闹的项目很多，都有杂货零卖及酒食之处，还有相扑、影戏、杂剧、傀儡、唱赚、踢弄、背商谜、学乡谈等表演。人们进去了，会有不少享乐，当然也要花费不少的钱两。就在咱们正阳大街上就有一家瓦子，叫桑家瓦子。怎么三将军今天突然问起这些，这些都是些纨绔子弟和那些市井之徒聚集的地方，难道三将军对这些去处感兴趣？”
“还真让你说对了，我正有此意。姑娘们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就跟我走一趟呗！”
“既然有好玩儿的去处，我们当然乐意去了，珍哥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那咱们就走吧！就去那桑家瓦子去看看，见识一下中国传统文化的无穷魅力。”
“原来这瓦子就在这里，怪不得刚才我觉得耳熟。以前在这里走过好多趟，只是不知道这是干什么。”一行六人来到桑家瓦子之内，在外边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有一个小门儿，幌子上写着桑家瓦子几个字，不经意的还真不知道。原来这里面别有洞天，敢情里面这么宽敞。这哪里是什么剧院之类，简直就是娱乐一条街啊！
“这地方也够瞧的了，这么大的地方弄了这么不起眼的门儿，一般人还真找不着。”徐世珍往四下看了看说道。
一男五女刚一进瓦子就听见勾栏之内的锣声，打板声，琴声，吆喝声、唱曲声、人们的欢呼声、鼓掌声、夹杂着叫骂声、小孩子的哭叫声，大人们的欢笑声。“吆喝，可真够热闹的，这里面五行八作、三教九流，五花八门干什么的都有。没想到生活在北宋时期的人们日常生活还真够丰富的。”
“可不是吗？这里可真够闹心的，到处都是乌烟瘴气，有辱视听。珍哥怎么带我们来这种地方？珍哥我们还是走吧，我有点儿不适应。”一向不喜欢说话，表情冰冷的甘凤英稍稍皱了皱娥眉，当先发起了牢骚。这位冰美人儿刚进门儿就受不了了，感觉这里好像魔窟一般，恨不得赶快逃离此地。
“怎么咱们还没有玩儿呢，凤英这就想回去？要不我送你们先回去，然后我再回来，你看这样如何？”
“别别别，我看还是别因为我扫了珍哥你的好兴致。既然来都来了，我也只有勉为其难地忍耐一下，舍命陪君子喽！”甘凤英想了想还是决定陪着珍哥。
“哎呀，真是我的贤内助啊，让你们受委屈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里的文化氛围可是非常浓厚的。以前我对瓦子也有所耳闻。这称为‘瓦子’的娱乐场所和酒楼、茶坊一起，通宵营业。分别演出史书、小说、音乐演奏、舞蹈、杂耍、戏剧、相扑、傀儡戏、说唱、说浑话和学乡谈、皮影戏、参军戏等。他们昼夜不停地轮番演出，深受百姓的喜爱，往往上千观众围得水泄不通。这里虽然喧闹，但是无不不彰显着中国博大精深的古文化。这些都是千百看来沉淀的精神文化宝库，值得一见。这些表演无不饱含了这些优伶艺人聪明的智慧和辛勤的汗水。在这里转一圈是既好玩儿又长见识。”
“珍哥说的不错，这瓦子确实又好玩儿又长见识，像什么舞蹈啊、说书讲古啊，都能增长见识陶冶情操。而那些像杂耍啊，学乡谈啊，说浑话，参军戏啊等等，则是比较诙谐幽默，使人忘却烦恼疲倦。但是也有像支色子啊，斗鸡啊、斗蛐蛐啊等等都比较害人，容易玩物丧志，有的人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最后落的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也有像赛诗会、乐府苑、诗画社啊等等十分高雅的所在，也有青楼暗娼这种污秽场所。”李雁翎接言道。
“哦？如此说来我们家雁翎曾经来过这种地方？”徐世珍非常诧异地说道。
“珍哥你是不知道，这瓦子并不是只有汴梁城才有的。在我们太原府也有这种场所，就在我们天龙镖局就有一家呢。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面玩儿，不过那时候只知道里面有些卖零零食的，买玩具的，每天吸引了许多的小孩子们玩耍。我们这些小玩伴们经常趁大人们不注意钻进去偷偷听上一断说书的，看上一会儿相扑的，有时候被人家发现了就逮住帮他们干一天活儿。可是我从小会功夫，他们总是抓不到我。于是小朋友们就以我为大元帅，听我调遣，统一行动，后来闹的那些勾栏班主对我们都拿我们没有办法，只有听之任之。接受了我们这些小家伙的存在，在里面是随便吃随便玩儿。所到之处远接高迎的，可有意思了。”
“呵呵，没想到咱们雁翎还是个老江湖呢！”
“那可不，我小时候可是太原瓦肆一霸，那些个地地痞流氓叫花子什么的都被我收为麾下，势力庞大，足有二三十人呢。”
“你爹也不管你啊，就任由你跟这些人胡闹啊？”
“当然不会了，我不是说了吗？这只是小时候的事情，等懂事了我爹就不让我出去了。把我整天关在家里跟镖局里的人习文练武，再也不叫出去了。直到前些天前些天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闹着跟爹走了这趟镖。没成想会在大同府遇见珍哥，以后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也算是咱们的缘分了。今天又来到这瓦子，颇有点找回童年的感觉了。”
“原来这是雁翎妹妹美好的童年回忆，怪不得一门就倍感亲切呢。”严英云众人恍然大悟。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你们听！这是谁在这欢闹的地方唱着如此悲凉的歌？”一曲低沉悠扬的歌声忽然传进了徐世珍的耳朵当中。吸引他注意的不是这其实并不是这悲凉的歌声，而是这熟悉的歌词。歌声的低沉也引来的许多人的侧耳与张望。
“我说这位仁兄，您连这都不知道？看来您是头一次来咱们桑家瓦子吧？”徐世珍发现自己六人正站在一伙儿斗蛐蛐的旁边。这些人围成一个圈儿，正在全神贯注地斗蛐蛐，嘴里一边高喊着，手里还比划着。说话的这位身旁跟着四个家丁模样的人各佩刀带剑，左右紧紧相随，手里头各自还拿着一个小笼子。而他的手里也提着一个黄色的小笼子，小笼子是柳条编制的，非常小巧好看，里面装着一只蛐蛐，从外边过来正要往里面挤。听到徐世珍的问话，扭头打量了众人一眼，笑着说道。
“这位仁兄请了，小弟确实是头一次来此，不知这是何人吟唱？”徐世珍见有人答言，抱拳当胸问道。
“这位仁兄您客气了，这位就是咱们京城的名妓陈师师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就这声音，我都听了三百多遍了。”
“京城名妓？陈师师？她区区一介风尘女子，怎能唱出如此悲凉的曲调？”
“既然今天我来晚了，一时半会儿也挤不进进去了，索性就跟仁兄说道说道。”徐世珍这才仔细打量此人，见此人是一身富家公子哥儿的打扮，头挽牛心发纂、玉簪别顶。内穿紫衫，外罩凉衫。腰缠板带，足蹬快靴。腰悬玉珮，手提金笼，大手指头上还戴着一只玉搬指。此人虽穿着不俗，但见徐世珍一行六人各自背刀携剑，气度不凡。虽然自己出自大家，却不敢小觑。
“如此多谢了！”
“说起这陈师师你若不知，但是我若再提起一人，想必仁兄定然知晓。说起这位爷可了不起啊，在咱们大宋朝要提起这位爷，那真可谓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啊！”这位公子大拇一挑，非常神气的说道。
“哦？我还真不知道，咱们民间还藏有如此人物？但不知这位大人物姓甚名谁？”徐世珍心中一喜，没曾想今天竟然又找到一位名人。
“刚才这陈师师唱的叫《雨霖铃》，是大名鼎鼎的柳七爷作词。”
“哎哟！我知道了！我想起来了，刚才这一女子唱的不就是《雨霖铃》吗？原来是他！你睢我这脑子，光听着耳熟，就是想不起来了。”徐世珍听完“雨霖铃”三个字一拍脑门子，恍然大悟。
“是啊，咱们大宋朝还有这么一位大词人，我怎么一时间把他给忘了呢？你可知，这柳七爷可在这回春院当中？”徐世珍望着声音的出处，不远处一座青楼之上挂着一块匾额，上写“回春院”三个字，楼上楼下一些浓妆艳抹的姑娘们在招揽生意。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位柳七爷经常来这回春院，现在在与不在就不是我所知道的了。我来这瓦子主要就是斗蛐蛐儿，其他的不爱。这些曲子我才不爱听呢，至于女人嘛，求的都快把我家的门槛儿给踢烂了，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非得逛窑子，我才不稀罕呢。”
“打扰了，你忙吧，我们去那边瞧瞧去！”徐世珍告辞了这位热心的年轻公子哥，来在因春院楼下，本有心上去看看这位柳七爷在没在，也想见识一下这位大词人的风采。但念在身旁有五位美女相陪，怕玷污了五美的单纯的心。于是转而欲上青楼对面的酒楼，桑记大酒楼。酒楼门前贴着一副对联：猛虎一杯山中醉；蛟龙两盏海底眠。
“这副对联可够狂的，就是皇宫里的御酒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就凭这副对联咱们就得上去瞧瞧。”徐世珍说着就要上楼。却不想被李雁翎这个丫头给拦住了。
“珍哥，刚才你不是要去这回春楼看看的吗？怎么现在又要上这大酒楼啊？您这不是缘木求鱼吗？难道说珍哥不想见见那位柳七爷了？”众美女当下言道。
“我已经探查明白，他现在不在京城，下江南去了，所以也就没有上去的必要了。不过这座酒楼和回春院隔街而望，可以听到对面楼上唱的曲子，由此也可以感受一下他的精神世界了。”
“原来如此，不过我等还是不明白这位所谓的柳七爷到底是什么人，能得珍哥如此重视？难道也是一位千古名人？”李雁翎恍然大悟，其余四女也都了然，听五妹如此问道，不由的都用疑问的眼光盯着珍哥，显然她们没有听说过这位什么柳七爷的名号。在她们眼里只有珍哥一个人，哪里还容得下旁人，两者她们向来只关心武林中人物，对于这位大文豪自然是不曾听闻了。
;
https://www.bqwxg.com/wenzhang/36/36747/1970836.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wxg.com。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wap.bqwx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