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 初窥地下城市
美，是什么。每个人都可以感受到，但是又都无法用任何言语去表达出来。只从口中和心里呼喊出“好美啊！”她可以是天边壮丽的云霞，也可以是爱人回眸的一笑，更加可以是匠人数十载春秋的精雕细刻，甚至是国破城碎后那一刻满目哀伤中的功败垂成。她有着无数的样貌，变换着的无尽的风骚，但是唯一留给人的只有美，她可以让人屏息观仰，可以让人会心一笑，还可以让人叹息连连。
康德说：“崇高使人感动，优美使人迷恋。”
此刻，加布里埃尔已经跟在小男孩的身后，穿过那道被金属虫打开的大门，大门的厚度极为惊人，如果说是为了防止门里或者门外的人随意走动，或者说用来绝对的隔断两边的往来都显得绰绰有余。走出门，两个人依旧不得不隔着很远站着，看着眼前的奇景，唯有吃惊的张大了何不拢的嘴，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宏大壮美的奇景，这里的景象让所有的人间工程都显得黯然失色。即使在乘坐过四万年后的星环电梯后，小男孩也还是第一次看到圣地深处景象。当时小男孩和道人就感觉这里似曾相识，现在自己终于知道了，科特兹阿人的回归者们为什么一定要在地球签订和平共治协议了，原来人类和科特兹阿人有着共同的家园和遥远的过去。
“好美啊！”两个人站在一个宽阔的平台上感叹道。
是啊，这里的奇景如此之美，简直让人无法想象，更加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小男孩和加布里埃尔的眼前是一个极其巨大的空间，在这个巨大空间里非常整齐一致的排布这如同摩天大楼一般的建筑，这些建筑从深深的地下修建上来，高高升向山顶的方向，既看不见建筑的地基在哪里，更加看不见建筑的顶部在何处，从而也无从知晓这些巨大的建筑究竟有多高，但是小男孩和加布里埃尔通过自己脚下的平台延伸向那些建筑的一条悬空通道可以看出，不但这些建筑的高度令人叹为观止，即使是任意一段的横截面面积也有着恐怖的体量。而且这些建筑的数量也有着一个无比惊人的规模，那整齐划一的格局，严谨的排列成一个极其巨大的方阵。如果可以飞到空中，那么很容易就可以看出，在这些巨大的如同一个城市一样的建筑群中，那条长长的通道据好像一根细小的钢丝直直的深入到建筑群里，而通道平台上的加布里埃尔和小男孩已经变成了一粒小小的尘埃，如果不是那块巨大的平台，甚至很难发现加布里埃尔和小男孩的存在。
这里的景象虽然和自然界的高山大河有着截然相反的样貌，但是这种在人工精心筹划下完美施工后的成果，暂且不谈那些细节上的精细和精美，就是这么超大体量的规模，整齐划一的格局，为这个以无序而著称的世界，表示出了规划有序的人工之美。
走在通向建筑群的通道上，加布里埃尔和小男孩不住的四下张望。站在通道上，可以看出这条通道非常宽敞平坦，而且有着惊人的跨度，但是几乎看不见桥墩或者横梁一样的支撑物，同样也没有看见类似吊索或者斜拉钢索一类的部件，只是直直的伸向建筑群之中，然后通过两个和通道十字交叉的小通道链接到通道两边的建筑里去。
小男孩把重新回到手里的金属虫捧在手心里捂了一会儿，当小家伙再把手打开时，那条银光闪闪的“鼻涕虫”已然消失了，变成了一堆细密的闪着银光的金属碎屑。看到这里加布里埃尔有点可惜小孩子把这么有用的工具分解了，但是接下来的景象让加布里埃尔开始重新估量起眼前这个小家伙的真实实力来。
小男孩继续捧着这一捧金属粉末，缓缓的走到通道的中间，然后把那些粉末用力的抛向空中，顿时小男孩被笼罩在一大片忽明忽暗的银光中。就在加布里埃尔以为那些粉末会渐渐坠落在地面上，但是实际却是如同风中的花瓣一样，在小男孩身边转了几个圈之后，向四面扩散开来，转瞬间离开了小男孩的身边，离开了通道，飞向了那些似乎广阔无边的建筑群中去了。而此时小男孩则站在那里，利用手心里的奇怪凸起，在加布里埃尔和他自己之间的空间里投射出了一些影像。那些影像开始很模糊，可是后来渐渐清晰起来，原来是这个神奇空间的立体投影地图。
“你刚才把那条虫改造过了。”加布里埃尔那颗求知好奇的心又一次开始蓬勃的跳动起来，在尽量靠近小男孩的位置向那个在专心的看着立体地图的小孩子问道。
小男孩把手一翻，将地图推离自己，任由地图在那里渐渐的越变越大，越来越细致。而小男孩自己转了一下身，面对着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加布里埃尔有点羞涩的回答道：“其实他们原本就不是一条虫，是很多条虫，其实确切点说是三十四亿八千六百七十八万四千四百零一条虫，只是刚才我为了好玩让他们首尾相连统一动作。”
“你可以控制这些虫的数量？”加布里埃尔对于小孩子关于那些金属虫的有着如此精确的数量概念感到不可思议，有点将信将疑的问道。
“既可以也不可以，其实我只有几个数字可以选，而且绝对不可以选的过分的大，通常是二十，先生也说绝对不可以超过二十二，但是如果选十八以下又有点不够用。”这时，小男孩的话听上去似乎不是在解释，倒更像是在抱怨着什么。
听到小家伙说的数字和刚才说的数字完全是两个层级的数量范畴，这样一来加布里埃尔就更加不明白小家伙究竟做了些什么又是怎么做的了。但是好在加布里埃尔有着那几年在法新界教会学校教学经验，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用缓和的语气重新问道：“那么你能从开始制作金属虫开始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吗？”
小家伙一边用脚尖轻轻的踢着地面，一边抬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想了一会说道：“我看到了那块机器人上盖板的破片，发现是一块类似β型钛合金的合金块，于是就想着做点什么，后来做了那些‘章鱼’机器人的缩小版，但是在数量上我选了二十，然后又把原型机器人的一对触手变成了两对振翅，所以就有了三十四亿八千六百七十八万四千四百零一条纳米机械昆虫。”
虽然对于小家伙那些“β型钛合金”和“纳米机械”之类的词有点不太了解，甚至完全不知其所以然，但是至少有一样加布里埃尔已经可以理解了，那就是小男孩选择的二十是可以直接影响到那些金属虫的具体数量的，但是为什么一个相对来说极小的数字会带来一个天文数字级别的结果，小家伙说的似乎有点模糊，于是加布里埃尔继续问道：“那么你选的二十和那么精确的数值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而且那么大的一个数字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可以算啊。”小男孩有点得意说道。“我一开始做一条机械虫，然后让它自己同时复制出两个一样的，然后按照那块合金的物理分布，让它们同时从三个地方，以同样的方式复制十九次，这样一来到最后完成了，不就是正好三十四亿八千六百七十八万四千四百零一条纳米机械昆虫。”
听到这里加布里埃尔终于明白了，原来小男孩选择的是复制次数，正是因为这样小男孩才会如此自信的报出那个精确到个位的数字，而且又是如此的笃定自己数字的真确和毋庸置疑。但是新的疑问又来了，那些小如尘埃的金属虫，有能力又要飞行，又要携带无线电发射器，是不是有点太困难了？
对于这个问题，小男孩有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低着头摊开手心，展示出手心里的两个黄色的半球说道：“我只是让它测量那些金属虫的振翅回波而已，其实就是有点像蝙蝠在黑暗中定位道理差不多，只是这些小‘蝙蝠’产生的回声频率没有真正蝙蝠那么高。”
看着小男孩摊开的双手，如果不是曾经被那道无形力场击倒过，加布里埃尔真的很想上前去看个究竟，好好看看这个小孩子身上究竟蕴藏的多大的能量和秘密。
说着话，小男孩身边的立体地图也显露出这片神奇天地的全貌。原来这是一座几乎被完全挖空的山体，而且又向下方挖掘了数百米，在这个几十平方千米范围内的巨大空间里，修建了数不清的高大建筑，直通大山的顶端岩壳。
看着利用那些金属机械昆虫绘制出的立体地图，加布里埃尔也是在被关押了一百年以后，第一次知道在自己囚室的隔壁竟然有着如此巨大的一个地下城市。
加布里埃尔站在过道的边缘，看着那深邃的几乎看不见底的通道下方，各种由来已久的问题开始有了些许模糊的答案，但是一些旧依然还在，然而新的问题又不断的浮现出来，毕竟自己已经独自度过了将百年，但是自己依旧容颜不老，而且那位将这本中国小说传递给自己的人，现在又在何方？而且眼前这个外形古怪的小孩子又是来自何处？如何有着与他同龄人完全不同的知识和超出常人的特殊能力？
虽然加布里埃尔满腹疑问，但是小男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边检查着那个投影的立体地图，一边将逐渐飞回来的金属机械昆虫回收计数，但是过了一小段时间后小男孩发现一个不太好的事情，那就是还有将近六分之一的金属机械昆虫一直没有回来，而且也没有再发出振翅的频率，在那个立体地图上可看到脚下通道的前方有着一个更深的空间。
那里究竟有着些什么呢？
;
https://www.bqwxg.com/wenzhang/36/36555/1949418.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wxg.com。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wap.bqwx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