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平之夜
闭上眼睛，为了保持冷静，阮绪刻意不去在意怀中的少女。可是略带湿气的吐息与那娇柔的呢喃之声让他忍不住想要睁开眼。
阮绪不明白，以自己的心境，应该不至于被这样一个小女子吻一下就乱了阵脚，他连忙屏息凝神，同时轻轻推开阮蓂。
阮蓂没有反抗，她就这样俯下身子半蹲在阮绪身前，从下往上凝望着他。
“你……”阮绪在脑海中飞速组织语言，他本想劝诫阮蓂不该随性地与自己亲热，但他转念一想，阮蓂是否是自己的女儿还有待考量，于是就以一贯的口吻调侃道，“用得着一上来就这么热情么？你就不怕我把持不住顺势要了你么？”
“那正合我意啊。”阮蓂丝毫没有退缩，“呐，阮绪，你就不奇怪我为什么会喜欢你么？”
“没兴趣，也没工夫奇怪。”阮绪摇着头，“反正我又不是你。”
“那……你就不反对么，女儿喜欢父亲什么的……”
“你真的是我女儿吗？”阮绪坏笑着，用手捏住了阮蓂的脸蛋，“这样吧，至少就目前看来，我一个意中人都没有。如果说我没有意中人，又该找谁生下我的孩子呢？”
“可……”
“你母亲是谁？”
“我不能说……”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我姑且把你当成是我的朋友，若是你什么时候愿意把一切都告诉我，我再决定是否相信你是我的女儿。”
阮绪站起身，在击退了白芷之后，他也没有必要继续逗留在这里了。
他遥望着远处灯光旖旎的舞台，苦笑着。心中有一番说不出的滋味。
EIN与白芷，这两人的目的都十分单纯——断罪。她们一致认为袁凛寒有罪，需要得到制裁，那么袁凛寒是否真的有罪？
现实，此地的人们一宵欢畅，繁华奢侈是对他们来说的理所当然，而别的地方，存在着为了活下去以泥土果腹，树皮为衣的人。这二者都是人，都是存在于现实的东西。
阮绪不由得回想起那一年自己叛出道家，身受重伤的自己为了躲过卫昭朔的追杀，用尽最后的灵力空间转移到某个战火纷飞的半岛。颇为可笑的是，在那里，他居然被那些自顾不暇的难民所救，撑过了一生中最为虚弱的时期。
焦黑的土地与零碎的断臂残足……即使时隔多年，阮绪关于战场的记忆仍然没有淡化。因为战火而丧身的生命数不胜数，无论以何种理由，发起战争都是一种暴行……
战争……吗？如果说真的是袁凛寒挑起的战争，那么因战火肆虐而殒命，而流离失所的人们是否有权力来讨债呢？
阮绪也没有答案。或许按照常理，那些家园破碎的人有资格复仇，不过这只是常理，并不是阮绪自己的判断，所以阮绪并不会简单接受这样的结论。
说到底，一件事正确与否，本就没有定论。
吹着比起前些日子明显暖和起来的晚风，阮绪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
自己何必去思考那些事？自己并不是救世主，即使知道了世界上某些角落正发生着无比黑暗的事，他也没有能力去阻止。
无聊啊……自己的思维方式竟然又变得有些幼稚了。
抛开一切，阮绪决定今晚随便找一个女人打发这无聊的夜晚。
……
……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一场血族与教廷的小规模冲突业已落幕。
本该是狭窄的巷道被双方的魔法轰击成了一条宽敞的大路，两旁的建筑早已经失去了地面以上的部分，徒留下地基与第一层些许的摆设。残壁断垣中，一地尸骸，屹立在众多死状凄惨，面容枯槁宛如朽木的尸体中间，那人穿着的一袭红色战袍格外显眼。他正是首席猎魔者乔治。有他带领的猎魔者依然遭到如此沉重的打击，可见对手是多么棘手。
另一边，面容冷峻的银发血族艾伯面色惨白，他身边是一脸关切的艾茵，他的部下也基本化为了灰烬，只剩下少数几个精英还能够拖着重伤的身体阻挡在他身前。
这一战，并非血族发起，而是乔治率领猎魔者发动的突袭。猝不及防下，艾伯受到重创。话虽如此，凭借血族惊人的恢复力，他还是硬撑着进行战斗。
战斗的结果便是猎魔者除了乔治以外全部化为干尸，而血族也损失惨重。
艾伯无法理解乔治为何会对他们发动袭击。
借着诸多血族包围了乔治，暂且束缚住他的行动，艾伯厉声质问道：
“乔治！我们虽然和你们没有友好关系，但是也还不至于敌对吧？你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乔治脸上满是无奈，他淡淡解释说：“你不也一样么？在明知道我们委托了阮绪的情况下，仍然以黑夜联盟的身份委托他。这样做，不就是为了引起阮绪的警觉，同时让他在下意识里，把你们认作同伴，把我们认作敌人么？”
“切……换言之，你们是真的打算借着那个东方非人的手削弱阮绪的实力了？”艾伯冷笑一声。想不到向来以光明正大著称的乔治竟然也会耍这样的小聪明。他在心中感慨：可笑可笑，果真如自己的师父说的一样，那些教廷的人，全部都是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伪君子。
“那并不是我的本意……”乔治的神情有些黯然，“就连这一次的突袭，也不是我的意思……”
“别开玩笑了！”艾伯不顾自己的伤，怒吼道，“你难道是想说，自己只是杀人的兵器，罪不在己吗？”
“呵呵……”乔治也不反驳，只是苦笑着，用魔力凝聚出光之旋棍，“我不想为自己找借口，不管是谁的命令，执行这个命令都是我自己的意志。所以了，你若是想要为部下报仇的话，尽管出手，只是我也不会再留手了。”
艾伯恨恨地瞪着乔治，他深知对方的言外之意。
刚才的战斗，乔治极少出手，所以艾伯才能够在受伤的情况下连续击杀猎魔者。
艾伯也察觉到了乔治是受制于人才会出手，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能够要挟乔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面对这种情况，明智的选择是放过乔治，可是……
逝去的同伴的面容在艾伯脑海中掠过，明明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艾伯的心中的怒火却怎么也无法平息。
他……
;
https://www.bqwxg.com/wenzhang/33/33825/1846895.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wxg.com。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wap.bqwx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