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损友
殷晴并不在乎两人中间的尴尬气氛，她十分大胆地问：“阮绪师父，昨天晚上莫非你不举了，所以才拒绝了止水姐姐？”
“噗！”闻声，阮绪刚喝进口中的冰水一股脑儿全部喷了出来，不幸的青年酒保顿时洗了个脸……
“该说你是无知者无畏呢，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阮绪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问道。
“诶？师父，这两句话不是同一个意思么？”
“并不完全相同哦。我对待无知者，向来都是铁拳伺候的。”阮绪学着过去动作电影常有的动作，攥紧拳头，接着让指关节发出咯咯咯的响声。
“啊！？那我还是当初生牛犊好了。”没等阮绪说完，殷晴就做出了选择，只是这个选择正确与否……
“至于初生牛犊，我的观点是，肉嫩，吃起来最香。”阮绪淡淡地补充道，同时轻轻用手挑起了殷晴的下巴。殷晴没能躲闪，她只能干笑着站起身：
“那啥，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事要办，我先走了。”殷晴十分自觉地离去了，于是乎又变成了阮绪和止水的独处时间。
……
两人都没有开口，在一片沉默中，酒保走到了这边，给两人分别递上一杯他们点的鸡尾酒，然后识趣地离开。
“昨晚……”两人同时开口，在意识到对方想要说的是同一话题后，不觉又把话咽了回去。
阮绪拿起酒杯，意思是让止水先说。
“昨晚是我不对。我不该忘记那个时候的约定。”
“没事的。我知道。”阮绪很平静。那个时候的约定……
——“抱歉，我没有资格接受这份情感。对不起，止水……”——
是吗？用不着自己做多余的事，止水早已经清楚了，她早就明白了接下来该如何行动了。所以了，就这样持续下去吧，这淡薄的友谊。
阮绪将酒一饮而尽，拿出钱包准备付账。
只是在阮绪掏出钱包的瞬间，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自己的钱包虽然一直属于前不凸后不翘的瘦排骨身材，但是分量也还是有点，断不会如此之轻。更何况昨天自己为了逛夜店还事先确认过，里面至少有十张百元大钞，数张伪造信用卡和证件。现在，总感觉里面是空的。
阮绪迅速打开钱包检查，果不其然，里面空无一物，愣是他用出吃奶的劲甩钱包也没有任何效果，因为这就只剩下一个空壳，里面的内容物早就不知道被谁顺走了。
回忆，锁定嫌疑人，目标确认，只有她了！
尹——易——之！！！
混蛋！不要让老子逮到你！阮绪在心中大骂道。
不过在那之前，先得解决没钱付账的问题。他眨巴眨巴眼睛，努力想要挤出几滴泪水，装出无比可怜的神情，无奈的是眨了半天没有半滴眼泪结果还差点抽筋。
即使没有眼泪，阮绪还是义无返顾地恳求道：“止水姐姐，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不借。”回答他的是止水，那个已经找到了距离感的止水，所以她的语调是冷淡而自然的，“之前就说过吧，我很有兴趣看你出丑哦。”
有一瞬间，阮绪希望回到过去，让止水先帮忙结账，再确认两人的关系——损友。
“好吧。”阮绪转而对向酒保，他尽量恶狠狠地说，“这次我身边没钱，记在我的账上吧。”
“对不起，本店概不赊账，即使您是殷先生的客人也不行。”酒保机械式的回答。如果扁了他没有任何可怕后果的话，阮绪已经跳将起来，把这个只认准钱的混蛋服务生痛扁一顿了。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残酷，如果阮绪出手了，这里的常客绝对会出手阻止，而且这厮的背后绝对是阴阳家。以阮绪一人之力和阴阳家对抗，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大哥，大佬，我保证明天就还清！”阮绪双掌合十，这个求神拜佛的动作似乎对青年酒保这个凡人不起任何作用。
“阮先生，本店的规矩是拒绝赊账。如果您身边实在没钱的话，可以通过洗盘子来补偿。您点的酒并不贵，大概就是洗一上午的盘子吧。”
“止水……”阮绪还想尝试，不过……
身边的止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的也很简单——“麻烦你帮忙结账。”
“你！有必要一上来就这么玩么！？靠！老子不管了，不就是洗盘子嘛！”阮绪瞪了一眼身边的空气，那儿原本应该坐着止水。
……
……
于是乎，在洗了一上午的盘子后，阮绪才被放出酒吧。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是有阴阳家撑腰，一个小酒吧怎么可能奈何得了阮绪？
流年不利的时候果然是一流到底吗？
阮绪不禁感慨自己的运气。似乎从昨天起一直倒霉到现在了。
现在他身无分文。虽说可以确定罪魁祸首就是尹易之，但是就算阮绪找上门去也没有丝毫办法。因为尹易之只要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阮绪非但不能拿她怎么办，反而还可能招惹到儒家之子。
为了改变现状，阮绪毅然决定干回老本行。当然，阮绪的老本行并不是一般人想象中的捉鬼降妖，而是——骗钱！
“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阮绪拿出手机，拨通了老吴的电话。
自己的这个师父也来到了立新市，估计现在正在殷正老头的家中叨扰。以他的性格，这几天里应该不会无所事事，没准已经找到了几个目标了吧？
“老吴啊，我被人坑了，所有的钱都没了，你能不能分给我一两单生意啊？”
“生意？你自己不会去找么？”电话那头的老吴的语气有些不满，“你小子莫非还没有建立起自己的情报网？”
“你以为呢？”阮绪撇了撇嘴。按理说老吴应该知道他的性格，才不会刻意去做那种事才对。
“好吧。我可以分给你一个生意。你知道吗？立新市孤儿院发生了儿童失踪事件。应该是我们负责的事件。”
“等会儿，老吴，我的意思是你帮忙找几个冤大头，我去讹他们一笔，而不是真的解决灵异事件啊！”
“你小子想得美，总之，爱去不去。”老吴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阮绪呆立在原地，过往的行人基本不会留意到，身边这个面容俊朗的青年眼角悄悄滚落了一滴晶莹的泪珠。这倒不是他过分悲伤，仅仅是因为巧合，一粒沙子飞进了他的眼睛里。
“妈的，这种时候欲哭有泪有什么用，之前装可怜的时候你就不能飞进来吗？靠！”
阮绪一面在心中问候飞进眼睛里的沙子的祖宗十八代（很可能是一块大石头），一面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立新市孤儿院。不管怎样，阮绪确定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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