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战后成果
肃顺闻言摇摇头说道：“皇上吃软不吃硬，王爷不必自讨没趣，咱们几个也不必动，自有坐不住的主儿会闹腾去，咱们看看势头，若是顺风顺水的，咱们就扇几把风，若是暴雨雷霆的，咱们还是先忍耐好了。”
载垣怒气冲冲的道：“想着就气闷，肃老六，拿你的好酒来，咱们尝尝。”
肃顺笑道：“这趟差事咱们可是大大的捞了一笔，各地府衙可都是孝敬了不少，这些好酒就是下边孝敬上来的。”说完肃顺取出一坛子美酒，几人分着喝了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几人纷纷散去，只剩下端华和肃顺，看着载垣大着舌头放着狠话，端华皱眉说道：“老六，这怡亲王只怕会去闹腾。”
肃顺看着载垣歪斜着被下人搀扶远去的背影笑道：“我说的坐不住的主儿就是他，咱们等着看戏就成。”
端华啊了一声看着肃顺问道：“老六，你下的这盘棋，感觉最后的目的可不是那么简单，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肃顺看看四下无人，低声笑道：“唯八字尔，揽权自保、另立新君！”
端华大惊失色，面色变得煞白，颤声问道：“你、你这是要谋逆？！”
肃顺沉声道：“咸丰微服私访，去了一趟宋家，好像察觉当年宋家灭门的事与我们有关，他已经在查这件事，我可不想坐以待毙，宫里那位要是知道了真相，我哥俩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况且如今咸丰已经被宫里那位蛊惑，事事听从，如此牝鸡司晨、祸乱朝纲，兄长难道不觉得是该另立新君了么？”
端华怔怔的说道：“你、你竟然如此大胆！不行，我不能让你胡来，郑亲王府上下几百口子人的性命都会搭进去！”
肃顺哼了一声说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俩倒台，还会有郑亲王府么？兄长假若是你被人灭门，有朝一日，大权在握，你会怎么对待原来的仇家？咸丰如今偏信汉人，今日能把关外之地分了，明日就会把咱们的禄米给削了，我看咸丰是在慢慢的去掉咱们满洲贵族的特权，如此做法不啻于当年康熙帝削藩。”
端华面色还是有些发白，又问道：“你不是常说咱们旗人好吃懒做，你看不惯的么？皇上如今这般做，不正和你意？”
肃顺冷笑道：“兄长当真有些天真，我这样说可都是在讨好那些汉人，咱们满人入关时不是就说满汉一家亲么？这调子喊了百余年，兄长何时见过汉人有咱们满人的特权？我骂旗人没错，但却不希望旗人失去特权！”
端华坐回椅子上，喝了口茶，略微镇定片刻又问道：“皇上如今正值壮年，又无过错，就算咱们掌握了兵权，真要谋朝篡位，天下人能支持么？”
肃顺冷笑道：“谋朝篡位那是最不智的做法。皇上正值壮年不错，可他沉迷酒色，这身子骨可不是很硬朗，到时候稍有个头痛脑热的可保不准会不会丢了性命，此事我已有计较，兄长放心。”
端华眼眸一热，跟着皱眉问道：“就算皇上有什么不测，继位的还不是宫中那位的儿子？”
肃顺磔磔的怪笑道：“我掌兵权，便可效仿汉朝处置钩弋夫人之事一般，杀其母、立其子！”端华闻言转忧为喜，两人都是大笑起来，那笑声甚是诡异，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
夜阑人静，早间的春雨让风中的气息湿润了不少，月隐星稀之下，龙泉寺后山庄园一片寂静。地下巨大的密室内，晋军十多名高级军官齐聚，人人都是一身晋军自己的军官服，整整齐齐的分坐在一张长桌两边，人人脸上都是兴奋的喜悦之情，今日总算可以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总舵主了。
晋军军官左边坐了天下会四大天王之一的杨威智、荣禄两人；天下会的财神爷乔致庸；晋军第一师师长赵甘南、师训导员陈步实；第八师师长刘丽川、师训导员邓柯林；第九师师长周立春、师训导员孙晋龙；第五师师长金昊、师训导员冯磊；第六师师长张亚君、师训导员魏集芳；这几个人中，除了刘丽川和周立春其他几人都是天下会的老人，大多都是出身上秦村。而天下会左右护法秦穆严和方忠善都留守大青山，秦穆严是奉命备战，操训新编练的五个师，而方忠善则是在研究宋龄娥给他的两种新式武器，水冷式重机枪和破片式手榴弹。四大天王中的宋东宇和何天赐都在江南和太平军作战。
右边坐了晋军第一师第一骑兵团团长刘铭传；晋军骑兵十一团团长林凤祥、骑兵十二团团长李开芳、骑兵十三团团长吉文元；以及晋军女兵护士团的团长周秀英等人。首位依然空着，静静的等候着它的主人来临。
密室的门被门口的龙影卫兵轻轻打开，大声喝道：“总舵主驾到！”桌边的众人都是霍然站起，一起望了过去，只见一名身材窈窕的黑衣劲装女子缓步走了进来，身若摇莲，翩若惊鸿，劲装黑包裹着婀娜的身姿，脸上浮起令人惊艳的笑靥，在场的人都是眼前一亮，来人正是天下会总舵主宋龄娥。
在场的小刀会众人、太平北伐三将和杨威智、荣禄、乔致庸等人都见过宋龄娥，但赵甘南、陈步实等人却都是第一次见到总舵主宋龄娥，虽然他们也听传言中说过，总舵主是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但都是将信将疑，如今亲眼见到了还是极为震惊，都很难想象眼前如此娇弱柔美的女子是如何创下偌大的天下会。
赵甘南和陈步实都是出身宋家佃户，从前见过还是宋家小姐的宋龄娥，但此刻见到眼前的女子，她虽然已经是少妇头饰，但眉宇之间依稀却是从前那个宋家大小姐。
赵甘南一脸疤痕略略抽动了几下，有些惊疑的试探问道：“总舵主，您可是咱们宋家的大小姐？”他的手有些激动的颤抖着，宋家一直对他们家照顾有加，可惜满门被灭，赵甘南每每回想起来都是扼腕不已，如今乍然见到宋龄娥，便出口相问，心中激动不已。
“各位兄弟，我是宋家龄娥，实在抱歉，一直对诸位隐瞒我的身份。”宋龄娥微微笑着说道，笑得很是纯真，赵甘南和陈步实都是泪流满面抢上前拜倒在地“天可怜见，宋家还有后人留下，想不到还是咱们的总舵主，真是太好、太好了......”赵甘南哽咽住，说不出话来。
天下会其他几人也跟着拜倒，他们虽然不是上秦村出身，但多半都是宋家和乔家收养回来的孤儿，更有几人曾今在上秦慈幼局见过宋龄娥，此刻说起来便都认了出来，他们感念宋家恩德，也都是长拜不起。
宋龄娥连忙扶起赵甘南、陈步实两人，口中也是微微哽咽道：“大家起来说话，大家起来说话，多年不见大家，我也挺想念大家的。”众人纷纷依言站起，宋龄娥坐到首位之上，看着在座的笑道：“大家都坐下吧，今天很热闹，咱们天下会第一次大规模的战略行动取得了全胜，全赖在座诸公努力！”
天下会诸将一起喝道：“保家卫国！”跟着宋龄娥示意众人坐下，缓缓说道：“此次北疆战役出兵仓促，中间又遇上了严寒天气，好在最后还是得胜而归，咱们晋军战果如何，有何得失之处，今晚开会就是和大家一起说说，将来咱们的敌人会越来越强，咱们只有不断的反省自身的失误，减少错误，才能百战百胜！杨天王，你先说一下战果好了。”
杨威智清清嗓子缓缓说道：“晋军各部去年五月开始备战集结，六月中旬各部开拔，八月初五同一日开始发动战役，至十一月下旬，大规模的战役基本结束，历时二百五十二天，各部攻占俄国大小城镇一共五十七座，歼灭俄国军兵八万三千多人，俘虏五万四千余人，各部所获物资甚多，黄金一百多万两，白银四百多万两，还有尼布楚银矿、塔尔巴哈金矿两处仍在产出白银和黄金。各部还缴获俄国商人众多货品，已经按照总舵主指示，就地分发给蒙古牧民充作他们帮助我们转运补给的饷银，还剩余不少货物也都就地变卖，一共折合现银三百万两，另外还有马匹、羊驼、牛马、俄军枪械、火炮无数，都留作晋军驻守当地军垦之用。”
一众将官他们自己经手的物资倒是很清楚，但都是第一次听起一战之后的总账，一起咋舌不已，小刀会、太平三将更是喜上眉梢，想不到一战下来所获如此丰厚。
杨威智接着说道：“下面说说我方损失，此战各部总共出兵八个师又三个新编独立骑兵团的兵力，总共近十万人马，战死、病死、冻死兵将共九千八百多人，伤三万四千多人，伤亡最重的一战是托穆斯科之战，师长金昊因为战术失误，导致步兵在肉搏战中硬抗俄国哥萨克精锐骑兵，不过第五师战斗精神可嘉，一直坚持到援兵出现。虽然此战惨烈，但也只是伤亡了四千余人，更多的伤亡是严寒、疾病造成的，各部最常见的伤号是冻伤，今后后勤保障将成立专门的后勤部解决这些问题。此役之后，大青山储备的弹药消耗一空，最困难的时候，后备师的训练弹药都停止了供应，所以咱们工业底子薄的缺点在这一战也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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