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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血海深仇


入夜,春夜无痕,月上枝头,几人欢喜几人愁。祁县最大的云来客栈,李福推开窗户,让月光洒进房间里。床边的那青年却一脸惊恐的高声尖叫道:“福叔,快把窗户关了。”

        李福听了连忙关上窗户,歉声道:“我老糊涂拉,忘了你最怕晚上的月光了。”

        那青年松了口气,脸上的肌肉扭曲在一起,显得很是狰狞:“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月圆的寒夜,那一把把长刀印着寒凉的月光,一刀一刀的杀光我家里的每一个人。”

        李福叹了口气说道:“是啊,那真是个可怕的晚上。已经六年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那青年双手捏紧了拳头说道:“那晚,爹爹收拾好东西,已经准备远走他乡了,可是天理教的匪徒进门就开始杀人。他们连我这个小孩子也不放过,要不是福叔你抱着我,背上挨了一刀,把我紧紧押在身下,我怕活不到今天。”

        李福苦笑道:“那一刀差点要了我的老命,现在每到阴雨天,那滋味可不好受。”

        “从那天起,我赵真就立誓,一定要报这血海深仇。”那青年接着说道:“不管是宋家、乔家还是天理教,我都要他们不得好死。”

        李福点点头说道:“记得那天你和我说,你认出了那侏儒蒙面人是谁,吓了我一跳。”

        那赵真闭上眼睛说道:“她来过赵家两次,两次我都躲在屋子里偷看到她了,她变了声音,蒙了面,但我永远忘不了她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神。后来在上秦见到了她,我就认出了她来。我还记得她说过,她是为王增昌报仇,我就更加确定她是谁了。”

        李福说道:“你怀疑赵家灭门的事和宋家有关,所以扮作孤儿想混入慈幼局打探宋家的消息,没想到却能够遇到她。”

        赵真点点头说道:“我本来就是孤儿,并不是假扮的。但这慈幼局很是神秘,可笑我只回答了几个问题,就被打发走了,根本进不去,那什么教员说我心术不正,现在我也想不通,不就是回答了几个什么心理问题,难道就看得出我仇恨之心太重?”

        李福说道:“慈幼局不去也好,否则我们怎么可能遇到肃顺呢。”

        赵真点头说道:“肃顺的计划也不是很完美,而且我也只是利用他报仇,他也知道这点,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罢了。但我有一点想不通,那小女孩为什么说是爹爹害死了王增昌。”

        李福说道:“这点我也不知道,当年老爷根本没有派人去找过王增昌的晦气,她怎么会认定是我们赵家害死王增昌,难道还有其他人在挑拨?”

        赵真冷笑着说道:“不管怎样,我要宋家、乔家、天理教这些人也尝尝被灭门的痛苦,哈哈”桀桀的怪笑声在春夜里显得那么的是不和谐,令人毛骨悚然。

        数日之后,祁县正和跌打馆,一大早,天色灰蒙蒙的还没有完全放亮,跌打馆的店门吱的一声打了开来,一个二十余岁浓眉大眼的伙计模样的人打着呵欠、伸着懒腰,走出门口,那伙计抬着头眯着眼却没留神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了个踉跄。那伙计伙计咒骂着回头看去,却见一个浑身血污的年青人躺倒在门口,吓得那伙计大声叫唤了起来。

        听到那伙计的叫声,跌打馆内跑出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只见他身材矮胖,但脸色红润,显得很是精神,只听他喝骂着:“一大早叫魂呐。”

        那伙计惊魂稍定的说道:“齐叔,有个人死在我们门口了。”

        那齐叔听了吃了一惊,连忙蹲下身看那人,翻过身来一看,是个十六、七岁的年青人,用手一探鼻息,只觉得尚有鼻息。那齐叔连忙说道:“何九,他还有气,我们先把他抬进去。”两人抬手抬脚,把那年青人抬进了跌打馆。

        进了跌打馆,两人将那青年人放到跌打馆偏房的牙床上,齐叔将那青年的衣服撕开,一边说道:“去叫大伙起来,我们先救人再说。”

        两个时辰之后,齐叔舒了口气,这年青人身中几处刀伤,都已经包扎妥当,刀伤都不致命,但看那青年人昏迷不醒,应该是失血过多。

        齐叔站起身,擦了擦手向何九说道:“给他弄点肉粥,他失血过多,要补补。”说完出了偏房到跌打馆正堂坐堂去了。

        到得晚间,齐叔看完最后一个扭伤脚的病人后,吩咐伙计收拾,准备关门。何九走了出来说道:“齐叔,那小伙子醒了。”

        齐叔点点头,他中途倒是去看了几次,那青年呼吸平稳,知道已无大碍,只需等他慢慢苏醒即可。这时听到那年青人醒来就跟着何九走到偏房内。

        只见那青年人已经醒来,那齐叔上前问道:“小伙子,你醒啦?你怎么会受伤的?你是哪里的人?”

        那年青人眼神闪烁着说道:“我被强盗打劫,被他们砍伤了。”

        齐叔看他眼神闪烁,话语更是不对,这祁县城小,要是有强盗当街抢劫,左邻右舍的早就知道了,当下说道:“那你现在好好休息吧,这里还算安全,不会有强盗的。”说罢吩咐何九照顾他,转身出了偏房。

        来到正堂,却见两个伙计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便吩咐道:“把门关了吧,关了门咱们吃饭了。”

        话音刚落,门外一人说道:“齐大夫,时辰还早,这么急着关门做什么?”

        那齐叔看去,皱了皱眉头,却见三个祁县府衙的捕快走了进来,当先一人獐头鼠目的,却是祁县的总捕头甘靖,可人却不像名字一样干净,仗着县官是他大舅子,平日里欺压百姓,极是可恶。平日里他到跌打馆看病是从不付钱的,还要顺带拿走些药材,齐叔很是痛恨此人。

        那甘靖走进馆内,说道:“齐大夫,今日府衙发了文告,有个洪门的反贼昨夜逃脱了官府的追捕,我们正在找他,他受了刀伤,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十六、七岁,受了伤的年青人呐?”

        齐叔暗道难道是偏房里的那个年青人?但脸上不动声色笑道:“甘老总,有您在这,哪里会有什么洪门的反贼?”

        那甘靖怪眼一翻,走到正堂大咧咧的坐下,说道:“齐大夫,可别糊弄我,兄弟们去隔间房里看看。”

        齐叔微微一笑,上前说道:“甘老总,你们辛苦一天了,我这儿你不是罩着的嘛,这几个孝敬钱,您拿去喝茶,省得你们大费手脚的。”说罢將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那甘靖接过,笑道:“还是齐大夫明白事理,兄弟们走了。”

        甘靖站起身正要走,一个捕快经过偏房,却说道:“总爷,这房内好浓的血腥味。”

        甘靖哼了一声说道:“哪里,我看看,要是瞎说,我扒了你的皮。”

        齐叔还是微笑着,冲着门口的伙计点点头,那伙计明白他的意思,轻轻把门关了起来。

        那甘靖打开偏房的门一看,却见一个身缠白布的青年躺在床上,身边一个伙计冷冷的看着自己。甘靖打了个机伶,退出房间大声说道:“好啊,齐大夫,你竟敢窝藏朝廷要犯,来人给我锁了。”

        转过头,却见那齐叔带着两个伙计站在堂上,冷冷的看着自己,跌打馆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那甘靖连忙将腰刀刷的拔了出来,另外两名捕快也是拔刀在手。甘靖武艺不高,胆子极小,见齐叔和三个伙计有恃无恐的看着自己三人,知道人家可是不怕他们三人的,而且这跌打馆里也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个反贼,当下颤声说道:“齐大夫,这样吧,我们什么都没看见,我们走了。”

        那齐叔冷笑道:“晚啦,动手。”只见他出手如电,根本不像一个五旬老者,瞬间搁开甘靖的腰刀,捏住甘靖的脖子,那甘靖大骇,挣扎着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齐叔冷笑道:“我们是天理教的。”跟着手上一用劲,捏碎了他的喉咙。

        另两名捕快大骇,其中一人被偏房内闪身出来的何九一拳打到,而另一人倒也聪明,马上退进偏房内,用刀架着那青年,喝道:“你们给我退后,否则我杀了他。”

        齐叔冷笑道:“聪明的快放了他,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那捕快颤声说道:“放我走,我就放了他。”

        那青年忽然开口说道:“我最恨别人用刀子架着我。”那捕快只觉得手上一麻,腰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到了那青年手中,跟着只见寒光一闪,那捕快只觉的自己轻飘飘的飞了起来,跟着落到地上,却见一具捕快的无头尸喷着血倒了下去,那是我的身体,最后一丝念头闪过之后,那捕快就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几下料理了三名捕快,跌打馆的几个伙计轻车路熟的将三具尸体抬了下去,跟着何九打了水开始擦洗血迹。

        那齐叔看着那青年呵呵笑道:“好身手,在下天理教山西分坛坛主齐百林,阁下可是洪门中人?”

        那青年抱拳一礼,点点头说道:“多谢齐坛主相救,在下洪门赵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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