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雪
许霜和江言慕江言雅没有在a市待几天，而是第二天就又准备回h市了，就是特意来看许莱比赛而已。
他们回去刚好是沈予笙她们学校放学的时候，她和许霜还有两个小朋友沟通后决定去送送他们，毕竟也难得。
下午是由专门的司机送去机场的，沈予笙没想到许莱也一起来了，坐上车后许霜才解释是因为怕一会儿她一个人回学校所以把许莱也叫来了。
到机场时飞机已经将近起飞，所以没有等多久，她们就直接上飞机了。
沈予笙和许莱看着他们进了登机口，沈予笙在许莱后面，所以在许霜他们还没完全出视线时，她的视线留在了许莱身上一会儿。
关于他们的感情，沈予笙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深深意识到他们不是适合的一对。
她知道自己的生活背景，越来越成长成熟后，她自知从小父母不在身边还是对她有着很大的影响，让她自卑懦弱，她虽然可以善良活泼，但是这只是一部分的她，可是没有勇气已经成为她的本能，不敢去冒风险也成为了下意识，这样状态的她最终会让爱她的那个人疲惫，她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而且对方现在是许莱，不管许莱是什么样的感情，对于她来说，许莱是她钦佩的人，她更不会，所以趁现在有一些对感情的认识思考，她需要马上理智。
她告诉自己，只是同学，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走吧。”许莱的声音响起，让正在出神的沈予笙回神。
沈予笙看了看眼前的人。
“怎么，这么舍不得江言慕江言雅？还看他们看的出神了，他们都上飞机了。”许莱笑了笑说。
“我不好意思。”沈予笙垂了垂眸。
“不用道歉，我就是想逗逗你。”许莱说完自己先走了一步。
沈予笙也随着他离开。
还是由刚刚的司机将他们送到了学校，他们一路无话。
到了学校下了车，许莱虽然有在刻意等她，但沈予笙一直没有和他并肩走着，他们之间一直留着距离。
到了教学楼，两人也自然地分开走了。
这一切好像都那么自然，却也在暗暗纠结着两位少年的心
马上进入了十二月份，天气完全转冷，校园里的学生都换上冬季棉校服，时风绿的校服好似给这阴灰的天增添了不少活力。
晨希附中学校设施自然是一流，每个教室办公室都有空调暖气，所以学生们只会出了室外才会感受到冬天的冷气。
a市一年中热天还是居多，从五月份到十月份都是大热天，其他天，不是阴天雨天也是基本上是晴天，但是到了十二月至二月这三个月，冬季会直接有体会。
今天的小雪本来在十一月中旬，但是却推后到了十二月上旬，六号这天，a市下起了绵绵的雪。
刚下雪时，正是课间，只听见教室外的同学说了一声：“下雪了”，很快教室里面的同学也透过窗户看到了雪飘下，一会儿，整个教学楼，甚至整个学校都响起了学生们激动又惊讶说着“下雪了”的声音。
“瑞雪兆丰年。”
“丰”的不仅是生活，还是无数学子的梦想。
大自然总会创造美好的东西，人们也会赋予上美好的寓意。
沈予笙看到雪也情不自禁地开心着，她先走廊看了会儿，像其他同学一样用手接了接飘下的雪花，看着它们在手心融化，她笑了笑，然后回了教室，顺着窗外再看。
只一节课，雪花便覆盖了两厘米厚，整个学校都变得白茫茫的，课间二十分钟，因为下雪原因取消了原本需要的跑操环节，很多同学到了操场看雪玩雪。
“予笙，我们也下去看看吧。”
最近班级刚刚换了一下座位，之前沈予笙帮助过的志愿者坐到了她的旁边，她们最近相处得很好，成为了朋友。
她叫付梦璇，相比沈予笙，她也是个比较活泼开朗的女孩儿，笑起来很好看，慢慢熟悉了以后，对沈予笙总有说不完的话。
沈予笙虽然平常喜欢独来独往，但是认识了付梦璇，很容易便被她充满感染力的笑容所吸引，她是她见过的笑得最好看的女生。
沈予笙很喜欢雪花，但是除了在家，从来没有刻意地去玩雪，在学校就更不会了，听到付梦璇说一起去看看，沈予笙有些期待了。
她回答：“好。”
两人不约而同地拿了手套，就挽着手下楼了。
一出教学楼，迎面扑来的寒风让她们不禁哆嗦了一下，但她们还是戴好手套，朝操场走去。
路上的雪并没有结冰，依然柔柔软软的，但是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得小心谨慎。
教室离操场不到五十米，她们很快就混到了操场上的人群中，里面的人有的在画画，有的在拍照，有的在嬉戏打闹了，还有的就蹲在旁边摸着雪玩着雪。
沈予笙和付梦璇都不会画画，也不怎么会拍照，便边走这边摸着玩着雪。
两人脸都变得红扑扑的，但是显然的开心，蹲在那里堆着小雪人。
“梦梦”
两人都听到了声音，纷纷转头，付梦璇看到人后直接站了起来，朝那人走去。
沈予笙看着来人，还挺眼熟的，下意识也想站起来，但是那一刹那突然滑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但是突然后面有一个力拖住了她。
沈予笙惊讶地转过头，看到了许莱，她连忙站稳，许莱也辅助着她站稳。
站稳后，沈予笙才发现付梦璇和刚刚来的男孩都看着他们两，这时她才记起那个男孩是理科生物单科王，在年级也名列前茅的夏方睿。
付梦璇马上又走到了沈予笙旁边，担心地说：“予笙，你没事吧？”
沈予笙摇了摇头，然后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许莱。说：“谢谢你，许莱。”
“没事。”许莱并没有太多表情。
“沈予笙，介绍一下，他是夏方睿，是我的男朋友。”付梦璇最后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学校不允许谈恋爱，明上抓得很严，但是私下所以人都心知肚明，只要没有被发现和过分越界学校还是不会追究。
显然付梦璇和夏方睿就是这一类。
“你好，我叫沈予笙。”沈予笙还是礼貌地介绍了自己。
“你好。”夏方睿看了看许莱，对沈予笙说。
付梦璇也笑着看了看他们俩，然后对沈予笙说：“我和他去走走，看你和许莱也认识，你们聊聊吧。”
沈予笙其实下意识想拒绝，甚至都想说有些冷直接回教室的话，但是看了看付梦璇和夏方睿，还是没有说出口，只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马上离开了。
沈予笙转过身去，和许莱面对面，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们两个又很久没见了。
只见许莱的视线移到了地面上她和付梦璇做的两个小雪人上，他慢慢地蹲下，然后问：“你做的？”
他的手已经放在了其中那个沈予笙做的雪人上，似乎已经肯定了答案。
沈予笙也跟着他蹲下了身，回答他说：“是的，这个是我做的，另一个是梦璇做的。”
许莱认真看了看那个小雪人，然后从旁边拔了些草，让后给小雪人戴上了围巾，还做出了沈予笙刚刚还没来得及做的小雪人的五官。
沈予笙就这么看着他，他很认真，之前许莱在给两个小朋友画画的时候她并没有看到过程，她想，应该也像现在一样专心。
许莱只是简单的设计了一下，但是在沈予笙看来，现在的小雪人和刚才的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好看。”沈予笙看了看小雪人，又看了看许莱。
许莱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站了起来，对沈予笙说：“去走走吧。”
沈予笙也慢慢地站了起来，点了点头。
他们也慢慢离去，地下的小雪人随着他们距离的拉长而慢慢消失不见。
许莱也穿着校服棉衣，在人群中，他们变得不再显眼，沈予笙的心微微放松。
“我看了十一月份的光荣榜，恭喜你许莱，又是第一。”沈予笙先说了话。
“嗯，谢谢。”许莱笑了笑，又说：“你呢，统考感觉怎么样？”
沈予笙她们没有参加十一月份的模考，因为要参加艺术生统考。a市艺术类特长生专业统考在十月份开始报名，十一月底结束。她们在十一月二十六日由班主任组织一起去考了试，统考的范围很基础，对于晨曦附中的特长生来说并不是需要担心的事，因为每年通过率都会是百分之百。
沈予笙顺着许莱的笑也笑着说：“还好。”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沈予笙”许莱突然叫了她。
“嗯？”沈予笙疑惑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在躲我？”许莱看着她说。
沈予笙瞬间觉得自己被看穿，多种情绪混杂着，她下意识感觉，就连许莱说出这句话，她都有躲避的想法。
“我”还没等她说什么，课前预备铃响了起来。
他们对视了一眼，许莱说了句“走吧”就淡然地直接先走了。
沈予笙慢慢跟上，突然觉得一阵心酸，蔓延到鼻尖，鼻尖更红了
自己本来就在躲他，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他感觉到了并且问她，至少是真诚地在对待她，可她呢，躲藏的方式显得心虚懦弱，一个下意识的决定终究会在以后慢慢放大，就像一个谎言，随着时间的推移，需要更多的谎言去支撑，到最后可能自己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她突然很想跑上去告诉许莱她的本意不是这样，但是下一刻的决定让她放慢了脚步
不解释或许更好，以后他们就可以不用有太多交集了。
虽然他们有共同认识的两个小朋友，但是到那个时候，他们彼此也不会不给对方面子，也许还是会当陌生人一样的友好的交流着。
只那样就够了。
沈予笙回到教室刚一坐下，上课铃就响了，她马上调节自己，投入课堂。
下课后，付梦璇凑到她旁边问她：“你和许莱是什么关系啊？”
其实在上节课沈予笙刚进教室时，她就感觉到了付梦璇有话要说的样子，但是碍于课堂还是没说。
沈予笙也大概猜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回答她说：“就是普通同学，我和他认识共同的人。”
付梦璇笑了笑，打趣她道：“看起来像情郎似的”
沈予笙知道她在调侃，但是也开心不起来，只是苦涩地一笑。
“我感觉你转态不太好，怎么了？”付梦璇正在谈恋爱，所以对男女之间的相处还是很敏感的，她在操场就感觉到沈予笙见到许莱后情绪的变化了，来了教室变化更加地明显了。
“我”沈予笙心酸感又涌上了。
“是不是和许莱吵架了？”付梦璇担心地皱眉道。
“算是吧”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不知道”
“可以和他解释一下。”
沈予笙看着付梦璇，“嗯嗯，会过去的。”
“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叫我，夏方睿和许莱就是一个班的。”付梦璇觉得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相信沈予笙可以解决。
“好。”沈予笙朝她笑了笑，有了些安慰。
只要不去多想，沈予笙就可以保持着原状。
晚上下训，沈予笙还是和沈云修在校门口会合一起回家，现在是冬天，两人的手一直都揣在兜里，在灯光与月光的照射下，仿佛是两只可爱的小企鹅。
学校里面供多人行走的路都专门铲过雪，外面亦然，可能是道路的黑与雪花的白相间，也可能是雪被铲的堆积在一旁，只留下道路的黑。
雪花更多的留在树上、草地上，绿色被白色点缀着，远远看去，绿色更加纯粹，更加晶莹，雪花好似在回馈大自然，让大自然变得更美。
沈予笙很喜欢和沈云修的相处方式，她觉得自己和他是真正的异性朋友的相处的状态，很轻松很舒适，也许是他们刚好又同姓，沈予笙对他的亲切感不言而喻。
和沈云修相处这么久后，沈予笙能感觉到他对天文的无限喜爱，每次话题一到这，他眼睛的亮色更显现。
“云修，你想考什么大学呢？”沈予笙问。
她觉得他一定会考一个天文系专业很好的大学，a市大学城也有一个全国最好的航天航空大学，沈云热爱天文，成绩也好，她觉得可能就是它了。
“你呢？”沈云修却反问她。
猝不及防地反问让沈予笙一愣，又疑惑着，但她还是回答了：“我想考a大。”
“a大？”沈云修也疑惑着。
“嗯。”沈予笙看了看他。
“有考虑过舞蹈方面的大学吗？我知道你是艺术生。”沈云修问。
“有考虑过，但是我已经决定了，以后准备做一名老师，我希望多学些知识。”沈予笙笑了笑。
沈予笙突然想到了未来，未来她想和妈妈一样，多做公益事业，她会开一个舞蹈班，周末就上班教授学生舞蹈，平常就和妈妈一起照顾孤儿院，或者去做义工，用她所学的知识去帮助更多的人，为社会做贡献。
她会生活在父母所在的县城里，让爷爷也去县城养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
“我也考a大。”沈云修笑着说。
“啊？为什么不考虑天文方面的大学，a市也有。”沈予笙困惑地问道。
“因为”沈云修还没说完，突然一个小孩的声音响起。
他们两个纷纷看向声源处，是个小孩子滑的摔倒了，他已经自己站了起来，手红彤彤的。
沈予笙和沈云修赶紧走过去看他。
“没事吧？小朋友。”沈予笙蹲下，看了看他全身。
“没事，姐姐，就是有些冷。”小男孩有些委屈。
这时，突然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把小男孩的手握住了，给他传递着暖意。
是沈云修，他也蹲了下来，然后把手套脱下，双手伸了出来。
“好温暖！谢谢哥哥！”小男孩开心地笑着。
然后他们才知道小男孩是急着买酱油才不小心摔倒了，他们直接带小男孩去了商店买酱油，又送了他一程，这才回家。
两人都有着因为帮助他人而有的开心和轻松，他们一路上都无话，但却心情不错。
年少的他们总是对情感很纯真，帮助了却不炫耀，喜欢上了也难以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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