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深入虎穴
待到巧儿发现了谢妗礼的失踪，并且慌忙地汇报给顾景时的时候，谢妗礼已经在和顾景辰开始了谈判了。
深夜，顾景辰所在的府邸一个灯笼都没挂，无尽的黑暗仿佛要吞噬她一般。
谢妗礼深深吸了口气，还是重重地叩响了大门。
仿佛早已预料她会到来一样，门很快打开了，走出来个小厮领着她穿过中堂，直接到达内室。
那里灯火通明，顾景辰正坐在房间中央，自信地呷着茶等待着她的到来。
“奴家拜见大皇子殿下。”
一进门，谢妗礼便放足了姿态，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她自出生起，跪过天地，跪过父母，而顾景辰，则是她除这些以外第一个跪的人。
“起来吧。”顾景辰摆了摆手，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怎么你一个人来了？你主子呢？”
谢妗礼缓缓起身，轻轻摘下扣在她脑袋上挡住了大半张脸的帽子，开口道。
“此事皆因奴家一人而起，怕被殿下责罚，于是只身前往。”
待她的脸全部露在顾景辰眼前时，他原本满是笑意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我们见过？你是”沉吟片刻，他肯定道，“露照楼的谢掌柜？”
“是。”
谢妗礼没有要做丝毫隐瞒的意思，坚定地对上他狐疑的眼神。
“哦？有点意思。谢掌柜怎的和我二弟攀上了关系？”
意外于她的坦诚，顾景辰的兴趣倒是被她勾了起来。
谢妗礼理了理思绪，开始与他讲述早已编造好的故事。
“奴家曾蒙恩于二皇子殿下，被他亲手打造成一颗棋子，心甘情愿地为他做隐于市中的探子，也就是以露照楼掌柜的身份暗中为他办事。”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与我二弟早就相识了？”
顾景辰脑海中浮现出他见到的顾景时与谢妗礼相处时的画面，当时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未深想，如今听她一解释，再回想起来，才发现有些东西早就有迹可循了。
他的好弟弟，表面上不争不抢的，实则不知道在用他那从小便聪明的小脑袋瓜筹划着什么呢。他这一举动让顾景辰更肯定了在夺嫡之路上取他性命的决心。
他自小就看顾景时不顺眼，所以处处压他一头，待到长大些，也学会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面上兄友弟恭的，实则仍把他当作眼中钉肉中刺的。
“是。”
谢妗礼恭敬地回答道。
“那你怎么此行又换了他府上幕僚的身份与他同来此地了？”
“二皇子殿下虽然用我，但却从未重用过我，听说了他被派往汾绥的消息，奴家便想着，这也许是我晋升的好机会。因为曾与袁郎在机缘巧合之下有过一段情，但因为种种因素无法长相厮守，所以便决定分隔两地再不相见。而奴家一直知道袁郎一直就在汾绥，所以想着也许他能助我一臂之力，于是便有了之后的事情。”
顾景辰抚掌而笑。
“好生让人感动的一段情啊，这么说来，你的情郎还真是又痴情又可怜。”
说着，他起身挑起谢妗礼的下巴，强迫她仰着头看向自己。
“不过，若真如你所说，你此时此刻也得了我二弟的青睐，何必要来本王这里以身犯险呢？”
谢妗礼被他质问的眼神盯得发毛，她用力将自己的指甲扣进肉里，强迫自己清醒，强装镇定道。
“因为通过此行奴家才知道我们二人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奴家知道自己利用了他，没资格与他再谈情爱，但无论如何，也该拼尽全力保全他的性命，奴家此行就是来求殿下的。”
见她大义凛然的样子，顾景辰松开了她的下巴，哈哈大笑了两声。
“谢姑娘是个聪明人，可是本王是来做生意的，又不是做慈善的，把他放了，你能给我什么呢？他顾景时不还是会大摇大摆地回朝在父皇面前细数本王的罪证吗？”
这句话越说越发狠，到了最后几乎是嘶吼了出来，完全没有一丝平日里的温和儒雅。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吗？
谢妗礼心中不屑他的两面三刀，表面一套心里一套，但还得耐着性子与他继续谈判。
“殿下，奴家既然来了，便定是不可能只凭着一腔孤勇来的，只不过殿下得先让我看到袁郎，咱们才能继续谈下去。”
“谢姑娘倒是很会做生意，那好，本王便让你见见你的袁郎。”
说着，他轻轻扳动了案上的一座莲花鼎，身后的墙壁随着他手上的动作翻转过去，露出其后隐藏着的密室。
袁飞语正被吊在其中，四肢都被铁链紧紧地锁着，整个人悬空挂在十字木架上，血流了满地，人已经虚脱的半晕了过去。
谢妗礼看得心揪，像他的小情人一般飞奔过去，心疼地用手托住他低垂的脑袋，用帕子擦拭着他脸上的血污，轻轻晃醒意识模糊的他。
“好一对痴情人呐，一个打死都不肯说半句话，一个深夜只身犯险，好生感人呐。”
顾景辰抱着胳膊静静地看着他俩，阴阳怪气道。
袁飞语恢复了些意识，拼命撑开眼皮见到眼前谢妗礼的脸，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看嘴型，应该是在叫阁主。
“袁郎，你不必说话，我都明白，我马上就救你出去。”
谢妗礼朝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什么都不必说也不必做，只配合她便好。
随后装模作样地拭了拭泪，紧接着忙去解他四肢上的铁链，随着铁链的逐渐脱落，袁飞语整个身体彻底压在了谢妗礼的身上，沾的他一身血污不说，重量足够压得她踉跄。
“谢姑娘，如今情郎你也见了，人也在你手上了，你是不是也该拿出点诚意了？”
顾景辰看着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袁飞语，脸上毫无波澜，只笑意盈盈地看着谢妗礼，等着她的答复。
谢妗礼被压得直不起身子，抬眼狠狠剜了他一眼。
“我要的是一个完好无损的袁郎，如今殿下动用私刑，可让我很是难办啊。”
顾景辰闻言一步一步地向她走近，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力气大的快要将她骨头捏碎一般，低身贴近她耳边悠悠说道。
“本王抓不到顾景时，当然就要将对他千刀万剐的狠转移到别人身上了，要怪，就怪你的二皇子殿下吧。”
簌地将她的下巴从手里甩开，谢妗礼一下子重心不稳摔在地上，连带着也把袁飞语带倒在地，痛苦地蜷着身子。
“谢姑娘，本王没耐心和你耗，你若是拿不出什么称心的东西交换”
顾景辰说着站到她面前，背对着灯光火，将光亮遮了个完全，只留下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她，谢妗礼终是撑不住内心的那丝防线，脸上露了怯，让他抓住了她那一丝心虚和惧怕，看出了她的外强中干，此行只是想空手套白狼的目的。
但他看着缩在地上颇有些楚楚可怜的谢妗礼，不怒反笑，俯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本王改变想法了。既然是二弟身边的人，更何况是个美人自己送上门来，总不能辜负这番好意吧。至于二弟那边，本王自有法子对付，无需倚仗你这么个小丫头。”
说着，就欲将唇贴上她白皙纤细的脖子，但被谢妗礼颤抖着手用力地推开了。
这个时候谢妗礼是真的感受到了内心的惧意。她本想的是周旋一番先设法将袁飞语送出去，自己再想办法逃脱，可如今人没救出来，还把自己折了进去。
顾景辰被她这一推险些倒到后面，但也是这一举动彻底惹怒了他。
他反手给了谢妗礼响亮的一巴掌，扇的她整个身子往旁边仄歪过去，同样倒在地上的袁飞语见状想去扶她，身体却半分都动弹不得，只得痛苦地发出嘶吼的声音。
顾景辰跨在她身上，一手钳住她乱动的双手，另一只手开始不安分地撕她的衣服。
“在顾景时身侧服侍也没少承他恩泽吧，今日当着你情郎的面，本王倒是想亲口听你说说，谁更行一点。”
“顾景辰你不得好死！”
谢妗礼被他制住动弹不得，除了破口大骂以外别无他法。
顾景时听到她的叫骂也只当是闺房之乐，哈哈大笑了几声。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就在他即将撕开谢妗礼亵衣时，房间门砰的一声被踹开。
“殿下，二皇子殿下”
守门的侍从还没来得及说完，满脸怒气的顾景时已经闯了进来。
“哟，你们这一环接一环的，今夜可真是热闹啊。”
顾景辰第一次见到那个向来不争不抢只知忍让的弟弟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戏谑地笑笑，然后放开了谢妗礼，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
顾景时黑着脸，并不回话，解下身上的披风裹在谢妗礼身上，然后将她扶了起来，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把她拉在身后护着。
“皇兄，动用私刑，强抢民女，你是嫌贪污官银的罪名还不够吗？”
“贤弟，帽子可别乱扣，是你的人深夜来访，我盛情难却。而至于他，皇兄不过是担心你身边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人威胁你的安全，便代俎越庖帮你审一审啊。”
对于他的狡辩顾景时并不想多理，回头递了霍泽一个眼神，他便叫了几个人一起准备去将袁飞语扶到外面。
“等等，这还是本王的地盘，这两个人怎么能让你说带走就带走呢？贤弟。”
顾景辰的人此刻也都赶了过来，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霍泽他们纷纷拔了剑出鞘，做好时刻战斗的准备。
“贤弟，你今夜既然来了，若是拿不出我要的东西，你的小美人，还有她的情郎，一个也别想从我这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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