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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缘起缘落


顾景时还没从宫中回来,皇帝的赏赐倒是先陆陆续续地送到了府上。

        谢矜礼大略地打量了一圈,心里感叹着这皇帝老儿终于肯给他的二儿子多送点好东西了。

        巧儿在一旁帮着指挥小厮小心些收到藏宝阁里。

        他们谁也不知,此时的顾景时正在与父皇求一个赐婚。

        经历了种种,顾景时连一分一毫也不愿再等下去,他已经认清心中最深处的所求,更明白了他终其一生是为了遇见谁。

        他不是一个怕发生变故的人,但对于谢矜礼,他却只想顺顺当当地与她携手走完一生。

        待他回来时天色已然大暗,谢矜礼在门厅的院子里守着,眼见着他披星戴月地自夜幕中走来,难掩疲色,但见到她那刻又双眸闪烁。

        谢矜礼由着身体的欲望,起身扑到他怀里。

        多天来的思念与隐忍在这一刻迸发在他胸膛。

        两人虽无言,但一切都融化在这个拥抱里。

        顾景时用脸贴着她左耳轻轻摩挲着,感受她耳垂冰凉的触感慢慢变得温热。

        “你还没看过我送你的礼物。”

        顾景时从她颈窝抬起头来,略显幽怨地看着她道。

        谢矜礼抬手捏捏他脸,把他朝下趋势的嘴角撑成向上的。

        “露照楼?”

        顾景时点点头。

        谢矜礼眼珠一转。

        “那,现在去看看?”

        顾景时一副就等你这句话的表情,大手往她柳腰上一揽,飞身策马,直往江边奔去。

        夜晚的京城别有一番风味,各路商铺皆灯火通明。

        马儿在江岸边停下脚步。谢矜礼望着水上飘摇着的灯火出神。

        镜花水月,空中楼阁,她被圈在顾景时的臂弯里,总觉着这一切美好的不太真实。

        而在水中倒影里,最为明媚辉煌的那一座楼阁,牌匾上模模糊糊的三个大字,正是露照楼。

        顾景时看出她眼里的满意,抱她下了马,又将逐风拴在桥边的石柱上,再朝她邀请似的伸出只手。

        “进去看看?谢掌柜?”

        谢矜礼扑哧一笑,伸手拍在他宽厚的掌心,由他牢牢牵住自己,往江对岸走去。

        她的裙摆翩跹,划过走到的石桥的每一寸。

        有情人的脸上总是挂着甜蜜又羞涩的笑,引得路人瞧上两眼,心里也跟着甜起来。

        有了露照楼的招牌,又有着上好的地段,往来的食客自然是络绎不绝。

        有些熟识的老客人见到了久违的谢矜礼也笑着打声招呼,看着她与顾景时紧牵的手打趣道。

        “许久不见谢掌柜,原来是办正事去了。”

        谢矜礼红着脸,用笑来回应。

        “掌柜的!”

        碧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矜礼一回头,看见她赶忙放下手中的托盘,往她这边跑来。

        谢矜礼有些惊喜地看向顾景时,她没想到自己店里之前熟悉的伙计也都被他找了来。

        “掌柜的这一走杳无音讯的,其间有人封了原来的酒楼,我正愁着没法和姑娘交代呢,这个公子又找了我来,说掌柜的准备要翻新个新的大的酒楼,让我先回来忙活着开业。这下子您回来了,我也终于能放下心了。”

        碧桃看着眼前有些消瘦了的谢矜礼,眼圈泛红,声音哽咽。

        谢矜礼拍了拍她肩膀。

        有太多事情她没办法向碧桃解释,许多话涌到嘴边只剩下一句。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碧桃摇摇头。

        看着眼前粘的如胶似漆的两人,她也明白了一向独立的掌柜如今也算是遇到了自己的良缘,便话锋一转赶紧夸顾景时暗中为她做的一切。

        “这公子不仅把我找了回来,掌厨的德叔、玲姨也都聘了回来。因为咱们酒楼规模大了许多,除了咱们这些老人,这位公子还帮着招了许多学徒回来,就连帐房先生都专门请了一个,我看呐,掌柜有了这位公子以后,可真是能当一个甩手掌柜了。”

        谢矜礼怎会听不出她明里暗里是在帮着顾景时说好话,伸出个指头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说的这样偏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你的掌柜呢。”

        碧桃吐了吐舌头,正巧不远处有客人在招呼人,她便趁机跑开了。

        顾景时暗中捏了捏她手。

        不得不承认,明明回来以后他忙自己的事情都忙的不可开交,但还是分了心思为她做事,还做的如此妥帖。谢矜礼心中感动,贴他近了些。

        “去楼上看看?”

        顾景时提议。

        谢矜礼只当是要带她看看楼上单间的装潢布置,可没想到他带自己走了另一条暗道,直通楼顶。

        这阁楼暗藏玄机的一点便是如此,楼顶上有块空旷的平台,因地势高,视野开阔,夜里的京城一览无余。

        谢矜礼有些惊喜,不仅因为眼前城中灯火点点,宛若漫天星辰散落人间,更是因为这里更像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基地。

        这里布置满了各色的花卉,芳香四溢,还打了个木质的吊床秋千,铺满了柔软的锦垫,支柱上也攀满了藤蔓,虽然已入了秋,但顾景时还是想方设法把这里造成了个绿意盈盈的温柔乡。

        “我知道你喜欢自高处俯瞰的感觉,也知道这里的高度自然无法与你解语阁的顶楼相比,但毕竟高处不胜寒,此处有你有我,一切刚刚好。”

        顾景时拉着谢矜礼坐在吊床上,不大不小,刚刚好够他们两个人依偎在其中。

        谢矜礼将双腿轻轻搭在他的腿上,脑袋刚好搁在他下巴底下。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好像个树懒抱了颗粗壮的树枝。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这句话在顾景时听来有些犯傻,他哑然失笑,顺了顺她头发。

        “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谢矜礼有点想捉弄他一番,便想了个法子引他入套。

        “你可是要心怀天下的人,怎么会只对我一个人好。”

        “你今日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这怎么能混做一谈。”

        顾景时轻轻弹了弹她脑袋,好似在惩罚她胡思乱想。

        “我看话本子里的翩翩公子常有英雄救美的桥段,凭你的姿色和能力,若是哪日救了什么姑娘,人家想要以身相许怎么办,我要是不同意岂不是显得我很小气。”

        谢矜礼刚嘟起嘴,就被顾景时伸出两根手指夹住。

        “那我就告诉她们,我的人,我的心,已经全部属于曾经救过我的姑娘了。若是没有她,我早该命丧黄泉了,她们要想感谢的话,就直接感谢我的,夫人吧。”

        顾景时一顿,还是用了“夫人”二字。

        谢矜礼被他一句话撩的动了心弦。以前怎么没意识到他还这么会讲情话讨人开心。

        因为被他捏住了嘴唇,她说话有些模糊不清。

        “那你在遇见我之前有没有救过什么姑娘?若是这样,人家的缘分可要比我早些,以后上门来纠缠我可说不清楚。”

        顾景时捏了捏她脸蛋,毫不犹豫地回答。

        “当然没”

        可话还没说完,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停了下来。

        谢矜礼知道勾起他回忆,引他上了套。便打掉他的手,故意佯装生气看他。

        “果然,我就知道!”

        顾景时把略显不安分的她再次拉到怀里。

        “是小时候的事情了,随母妃出宫的时候偶然从人贩子手里救了个小女孩,哪里算的上什么缘分呢。彼此连个名字都没留下,只送了我个拨浪鼓当作感谢,回宫以后还被皇兄抢了去。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若是不提我都忘了。”

        “那就是说,哪怕那个女孩就站在你面前,你都不会认得她咯?”

        顾景时刮刮她鼻尖。

        “当然了。”

        “那太好了,我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少记一笔你的人情了。”

        谢矜礼狡黠一笑,避开他眼神看向别处。

        “此话何意?”

        她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顾景时心中品了好几遍,终还是不确定她的意思,试探地扳过她的头问了一句。

        “你,就是当年那个女孩?”

        谢矜礼不置可否,只冲着他嘿嘿直笑。

        顾景时知道她不言语便是默认了,又惊又喜,没想到两人的因果竟然从那么多年以前就已经种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是最近才知道的吗?”

        “这还得多谢你的好皇兄,多亏了他的探子寻到了蛛丝马迹。”

        “所以,你们前几日见面,他给你看了那个拨浪鼓?”

        “是啊,只不过他还想着要鸠占鹊巢,把这份功劳记在他头上,还好阿月哥哥知道真相,及时告诉了我。我如今细细想来,阿月哥哥当时放我卷入助你夺嫡的事情,也是想着能不知不觉地让我还了你当年的那份恩情。”

        谢矜礼那般聪慧,怎会不知江渚月的私心。但她只以为江渚月对她只是兄妹之间的不舍与担心,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完成对父亲的承诺以护自己周全,从未想过江渚月早已对她有了男女之情。

        但顾景时凭着同为男子的敏感,当然知道江渚月隐藏的心思。

        听谢矜礼说完,对他更多了一份感激的感情。

        若不是江渚月的放手和成全,他与谢矜礼之间的误会,怕是这辈子也难解开。

        眼前的女子是另一个爱她的人藏着泪水与悲伤交予到他手上来的,对她加倍加倍的好,方才能对得起所有人。

        顾景时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锦鲤,我们成亲吧。”

        谢矜礼虽然有所心理准备,但亲口听他说出还是有些激动,被他握住的手有些颤抖,被顾景时误以为是她有所顾虑。

        “你放心,父皇那边我已经解决妥当了。成亲后你想做谢掌柜也好,做谢阁主也好,一切都随你开心,我不想成为你的束缚,只是你谢矜礼以后多了个名衔,是我的夫人,就足够了。

        我顾景时此生此世,只会爱你一人,娶你一人。在此发誓,如有二心,定死于敌骑铁踏之下。”

        谢矜礼听他这是拿自己的生命和最珍视的江山来起誓,赶紧捂住他的嘴。

        “呸呸呸,好好的起什么毒誓。”

        顾景时拿下她的手,抵在心口。

        “锦鲤,我从前不知,听别人说想要将心掏出给爱人看总是嗤之以鼻,可如今,却当真尝到了这个滋味。言语总是太匮乏,讲不出我真心千分之一,我不知该怎么让你相信。”

        “好了好了,我没说我不相信啊。”

        谢矜礼红着脸垂下眸子,小声应着。

        “我愿意。”

        三个字落到顾景时耳朵里听的清清楚楚。

        原来得到自己心爱之人的回应,这份欣喜要比他听到被立为储君时的欣喜还要甜上千倍万倍。

        顾景时轻轻捧起她的脸在掌心,唇瓣一分一分地贴近她的。

        谢矜礼感受着这酥麻的触觉和感觉,已经分不清他是摩挲还是亲吻。

        意识朦胧间,只听到他用嘴唇在她的嘴唇上划下誓言。

        “锦鲤,我将永远爱你,用我的生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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