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还有考核

　　
高三年级办公室里的领导和老师们间的议论，比刚刚响起的下课铃还要激荡人心：
“都说下，他初中的英语怎样？”。Big  Boss  余校长发话到。
“报告校长，我记得初一好像是98左右，这孩子比较毛糙，老是要丢点不该丢的分！”唐开朗第一个发声。
“初二也是98、99左右。”冉老师接着说了一句。
“我记得他初三这一年每次考试，最低也是97样。他丢分的地方，只要稍微细心一点，就会避免的，还是比较毛躁。”这是蒋老师的话语。
……
“说说你们的想法吧？”余校长再次提问。
“我觉得他就没必要再上英语课了！至少我在大水中学十几年，没有见到一个有他这样天分的学生。”耿直青年唐开郎第一个出声。
“课还是要上，只是每天给他加码做题，建议给他多找点高考题不就是了，什么黄冈的、横水的、启东的多多益善。让他保持水准才是最重要的。”这是冉老师的建议。
“我觉得如果只做高考试卷的话，时间久了，他尾巴一翘，一样要出问题。他最近这一年就是这样，一翘尾巴，就丢基础分了，得收拾着他点。”这是蒋老师的考虑。
“要不这样，从高一开始，每周让他完成三套高考题或模拟题，期中、期末就考往年最难的二模题，最后分数折算成百分制计入总成绩，高二练四级，考四级题，高三除了一二模随大家统考，其余时间和月考都练六级，考六级。他还是占了便宜的，毕竟和大家一起考听力！”这是陈建军的想法，满脸的斗志昂扬。
“是不是有点狠了。”耿直青年唐开朗为古乐发声。
陈建军：“我觉得刚刚好。”
冉小平：“我也觉得。”
蒋小军：“我也是。”
唐开朗：“好吧，你们赢了。”
……
直到所有英语老师不再说话时，李涛才轻咳了一声说到：
“刚刚，他直接跑到办公室找到我，说要把他有关英语学习的心得分享给高98级的哥哥姐姐们。还说，从他知道自己被保送到高中部时起，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了，一直忍到他今天毕业，才过来跟我提的。起初我是一万个不可思议地不敢相信，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我个人觉得还是可以尝试一下，你们也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空气又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
……
“直接让他给即将高考的同学讲是不是有点唐突了点？毕竟是毕业班，还有20多天都要考试了。”作为毕业班的英语老师，陈建军第一个出声。
“我们是不是应该再综合考核他一次，好好摸一下他的底啊。”唐开朗建议到。
“要不先让他给高99级讲一堂看看，你们说怎么样啊？”冉小平有些期待地望着大家。
陈建军：“这个可以有，是骡子是马，遛一遛就看得清清楚楚了。”
蒋小军：“我同意冉老师的提议。”
唐开朗：“我也同意。”
然后一群英语老师望向了两位校长。
两位校长互相对视一眼后，没有说话，少顷，余校长掏出了腰中的爱立信GH337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
“喂，老领导啊，我是小敏啊！”
“哦，余校长，什么事呀？”
“这个嘛，我想今天跟你借个人，就用半天。请老领导支持支持。”
“借人？借谁啊？什么事？”
“我想跟你借下魏卓翔，帮我考核考核下我们学校准备招的一个老师。”
“你们自己不是有英语教研组么？”
“主要这老师后面可能要代部分高三的课，我个人呢，想请魏老师帮我把把关。老领导，你也知道，我还是我们大水中学高99级的年级组长。所以我想请我们整个LS县唯一的一个英语专业八级的魏老师帮帮忙，请老领导务必支持一下。”
“哦，那没问题！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可以么？，不行的话今天晚上也可以？”
“那我得先问下。”
“麻烦老领导同时问下魏老师，需要准备什么，我们提前准备好。”
“没问题，你等我电话就是。”
“谢谢老领导。”
“小敏啊，你跟我俩还客气啥！挂了！”
“好的，老领导再见！”
……
余校长收了手机后，对着办公室里的所有人说到：
“你们建议都很不错。但我觉得，在此之前，我们还是需要再考核古乐一次，这样才更稳妥。你们也都听见了，我请的是我们县唯一过了英语专业八级的魏卓翔老师，只要他今天考核古乐后，说没问题。那我这个作为大水中学的校长，就敢破天荒地给古乐一个老师的身份，至于工资嘛，就拿我兼任高99级年级组长的补贴给他当工资。李校长，你看可以不？”
李涛连忙回到：
“校长，我同意你再考核一次古乐的决定，但不同意拿你本来应得的补贴来出这份工资。我刚刚想了下，虽然古乐年龄小，不能以正常渠道领工资，但我们可以给古乐设置一个勤工俭学的岗位，岗位就是英语教研组助理。每月按代课老师的最低收入标准给古乐发勤工俭学补助。（1998年，LS县正编教师，每月基础工资400元，代课老师每月收入：180元）。校长，您看这样行不？”
“行！李校长你的建议很不错！很不错！我们可以考虑。”余小敏对李涛这个贴心的副手很满意。
办公室里的诸位老师连忙异口同声：
“两位校长厉害。”
余校长摆了摆手，看了看一直在旁边吃瓜，一言不发的李正建，就对着他说到：
“李老师，你去把古乐叫进来吧，你可真了不起，给大水中学培养了一个如此优秀的学生。”
“好的，校长。不敢当，不敢当，都是大家的功劳，更重要的是学校领导，尤其是两位校长领导有方。”李正建一边慌忙起身往外走，一边回复，话音刚落，人就离开了办公室。换着平常，李正建绝对是在办公室这边大喊一声就完事了。今天校长又是夸奖，又是吩咐地，让他心里很舒服，就步子轻快地走到了依然还处于发神状态的古乐身边。李正建拍了拍古乐的肩膀，然后和蔼地对古乐说到：
“古乐啊，跟我一起，再去趟办公室吧。”
“嗯，好的，李老师。”古乐客气地回到，然后亦步亦趋地随着李正建往办公室走去。
走了没几步，李正建就满脸欣慰地转过头来，对古乐说到：
“你很不错，我很骄傲！”
“都是李老师教导得好！”古乐连忙补了一记马屁。
“呵呵，你啊。”李正建，很开心地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
……
古乐随着李正建再次走进高三年级办公室时，所有老师看他的眼神都多了一份期许和认同。余校长连忙示意古乐就坐在自己面前。李正建很见机地坐到了边上一个可以谨慎吃完一切瓜，却又不用发一句言的观众席位。其余老师们也很自觉地与两位校长坐成了一排，看似随意，实际却十分有意地把余校长放到了正中C位。所有人刚一坐定，余校长就开口到：
“古乐啊，我们认真讨论了下，你想给高98级哥哥姐姐们分享你个人有关英语学习的相关心得的提议。我们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但是，毕竟是要给毕业班的同学们讲，所以，我们这里还有两个考核，今天下午或者晚上，你就得先经受第一个考核，如果你今天的考核没过，后面的你也就不用考虑了，好好回去享受你的暑假。你看有没有问题啊？”
“报告校长，我没有问题。”古乐立马起身，鞠躬回到。
“呵呵，小伙子，放轻松，放轻松。”余校长满脸慈祥地笑到。
“那校长，我可以去吃饭了么？有点饿了。”古乐适时地展现了一丝应属于青少年的中二属性。古乐知道，这时候余校长是不会再给自己透露半点风声了，此时离场，是最好的时机，免得大家都尴尬。
余校长开怀大笑，亲切地回到：
“去吧，中午多吃点，今天的任务可能还有点重哦，吃完饭后，你就回这个办公室休息一会儿。”
“那老师们再见，校长们再见。”古乐再次鞠躬回复后，就转身离开了。
此时，余校长腰间的爱立信GH377手机传出了欢快的铃声，余校长连忙接通。
“喂，老领导好！”
“喂，小敏啊，魏老师已经出发了，一个小时多一点就能到大水中学，你安排人对接一下就好。另外魏老师说你不用准备什么，给他留一间办公室就好了。”
“嗯，好的，好的，感谢老领导的支持。”
“小敏啊，你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有空就回来坐坐，这里还是你的家。”
“谢谢老领导，一定一定。”
“那，挂了。”
“老领导，再见，再见。”
……
古乐在学校食堂匆匆地吃了碗饭后，就到学校小卖部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今天要去好朋友何柱柱家，晚几天再回去，让他们不要担心，随后就返回了高三年级办公室，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独自发呆。
下午的上课铃，刚刚响起。李正建就再次来到了高三年级办公室，又拍了拍发呆的古乐，亲切地说到：
“古乐啊，跟我一起去参加你的下一个考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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