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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被掳


作者有话要说:</br>我发现好像江苇尘和荣渊心动的点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每当江苇尘心情低落时,荣渊就会因为莫名其妙的点而心动哈哈哈哈哈

        莫名觉得自己写得很真实哈哈哈

        那个小厮并无特别,江苇尘回过脸来时,发现荣渊正牢牢盯着她。他生了双眼皮清晰,瞳仁极大的丹凤眼,俗人都觉得丹凤眼邪性,凝止不动看人时,总感觉不怀好意。但他的眼睛多了份平静和冷潋,不掺媚俗的成分,你能感受到他看你就是看你,并没有别的意思。

        “叶圣俞和你交谈过了?”荣渊问她,边换了个姿势靠在窗边,看向窗外,抿了一口酒,他肯定不常喝酒,酒液入喉,他皱了皱鼻子。

        “对,因为我白天说的话,同我交流了一番。”江苇尘答,并把同叶圣俞的交谈同荣渊复述了一遍。

        荣渊笑了。

        “活着对你来说很难吧,”他问,眼神还是没有看她,望着窗外的月光,没头脑来了一句。

        江苇尘想了想道:“很难,特别是当你看到别人的人生好像很轻易时,别人很容易得到了亲情和友爱,却是我一辈子都在奢求的东西,我小时候在想着怎么活下去的时候别人衣食无忧,我现在还在思考怎么在天阙派呆下去时,大家却在喝酒……很多时候,我不明白世道是怎么了,好像无论我怎么做,人生都会很辛苦……”她其实并不是会储藏心事的一个人。

        “但是更辛苦的是,觉得自己辛苦的自己的这番情绪,谁觉得我可怜都没有关系,要是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了,才是真正的可怜了,我不想这样去想,我本来就该这般辛苦的活着。”

        她越说越垂头丧气,捞起荣渊身边未被喝过的杯子倒了杯酒,喝茶似的一饮而尽,却被呛得涕泗横流,荣渊愣了一下,然后放声大笑。

        荣渊笑了好久,久到江苇尘一头雾水,只听见他又道:“你这般辛苦活着,而且惜命之人,但在遇见蓝田诀的那一次,却挡在了我的面前。”

        江苇尘转着手里的杯子很久后,闷头答:“我从小发志愿就是没人可以逼我做我不愿的事情。”

        “我跟你讲一个秘密,”荣渊总算回过视线来,在桌案上支着下巴,笑吟吟道,“全岽国,包括天阙派所有人,除了我师父广璃,他们都不知道,那个被岽国皇帝剁成肉酱的将军,是我的父亲。”

        活着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舍岫半妖身份下,他每月十三都要受断骨之痛,月月服用云雪丸,否则会失去神智。

        师父不允许他使用法术,对外称他是个不通法术的剑术奇才,他为了这个头号,背着师父给的千斤重剑,那是他的枷锁,他一背就是十年。

        江苇尘闻言,微微睁大了眼睛,然后想了一瞬,像是想要挤出一个悲伤的表情时,荣渊制止了她。

        他笑得厉害,捂着肚子低头把脸埋进手臂处,默默颤抖。

        真服了,荣渊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邪性了,痨病鬼实在是不会掩盖自己的情绪,表情都写在脸上,他一读出来就想发笑,难怪她会觉得活着很艰难……

        江苇尘:“……”

        “那个人魔,蓝田诀,”荣渊终于恢复了过来,正色道,“我刚刚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但是很稀薄,估计不在这附近。”

        江苇尘一皱眉道:“他和阿榛的事情,有一些太奇怪了,我还没有想通,无论是谁请你入局,他的目都应该不止诱化你半妖态这么简单,我们去的时机太巧了,巧到只需要看完那场闹剧。”

        但荣渊此时只想讨论那出戏,他半晌道:“你觉得蓝田诀是怎么看待阿榛的?”

        这问住了江苇尘,她思考了好久道:“他应该会觉得阿榛很傻很不可救药吧,为他杀了那么多人,还像个怀春的小姑娘似的……”

        荣渊已经在冷笑了:“你继续讲。”

        江苇尘再迟钝也看出来荣渊的不满,却硬着头皮迎难而上道:“我觉得阿榛对她的师父怀着不该有的执念,那份执念太过浓烈,反而把他们越推越远。”

        荣渊看着她,道:“你说你这般不解情谊,只读情理的脑袋,日后怎么嫁的出去。”他今天晚上真的是意外的好说话,现在依旧是笑吟吟的,支着脑袋斜倚着手,把酒盅凑到嘴边,皱了皱鼻子就要喝下去。

        江苇尘听他说完那句话,心焉的空了一拍,这种感觉不好受,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和所谓心痛不同,这种感觉更像是尴尬和失落。

        “没想过嫁人……”她听见自己无意识的回了一句,那声音连她自己都陌生得心惊肉跳。

        荣渊一愣,江苇尘看不见自己表情,心里还以为自己脸上是一派镇静自若的,但荣渊可以把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她微低着头,脸上表情像个不甘心又沮丧的小孩,清亮的眼底深处隐隐泛红。

        不是吧不是吧,荣渊,心底生出无数个念头,和他意识到其他姑娘对自己的情愫不同,他脑海里下意识捕捞自己在江苇尘面前的种种表现,那些金莲和黑色的山茶花,他咬过的江苇尘苍白的脖颈以及一树的紫藤萝,她缓缓降落在自己的怀里……

        右手的指骨泛起突如其来的痒……他慌忙把手收进袖子里,轻轻咳了一声,酒液浸润过的嗓音还是喑哑得像在沙漠里旅行了几个月的旅人。

        “我先回去了。”荣渊边说边回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边感受自己的心跳,很好很好,至少他面上一派镇静,心脏何时这般不争气了。

        “荣渊,”江苇尘喊住他,“下个月我就要决定自己的修炼方向了,你觉得我应该怎么选呢”

        “你自己应该有答案了吧,问我做什么……”荣渊头也不回。

        还不是因为她把你当成特别的人了……脑海里很不合时宜的响起一个声音来,荣渊被自己吓得摸了摸右手,才发现本该一直呆在他手腕上的骨头,不知何时已经不听他的命令,早已经安安稳稳的呆在了江苇尘的手上。

        荣渊速度很快的离开了,真可怕——这个世间,突然美好的令他恼怒。

        江苇尘当然自己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她并不打算有固定的修炼方向,在她看来,别无所长恰恰是她最大的长处,样样不精那她可以样样都学,修行可以往纵深处发展也可以扩大横面。

        她有些泄气的把杯子沿着它的杯沿转圈。

        这时,有个小姑娘在窗沿下路过使着脆生生的嗓音在卖杏花。

        此时,距离江苇尘决定今生都不再买花还有两个时辰。

        但是,那个时候的江苇尘推开窗,问窗下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衣,梳着很长的黑辫子,上面也应景的插着几枝杏花,她的笑容清甜又无辜。

        “在这样的深夜里,你卖的杏花会有人买吗?”江苇尘问道。

        小姑娘仰头笑道:“既然是这样的深夜,那我卖的便不是花了。”

        “那是什么?”江苇尘也笑。

        “是风雅,”小姑娘笑嘻嘻,“在夜里买花也就只有姑娘这样的风雅之人了。”

        江苇尘并不是风雅的人,她自比活到现在就像是个灰头土脸的村姑,但这并不妨碍她附俗风雅,且不说这姑娘是不是靠俏皮话卖这白日里未卖出的杏花,单就她坚韧可爱的个性都能使江苇尘动容。

        但江苇尘是一个穷光蛋,这几日的吃住开销都是借叶圣俞和荣渊他们的光,出山前,确实给了她十几两银子,但是都给管事惯了的冗月收去了,她口袋里只有几枚铜钱,还是跟在荣渊身后时,老板的找钱,荣渊不要就塞给了她的。

        “你看这些够吗?”江苇尘排开三枚大钱。

        小姑娘一挑眉,开朗的笑了,“既然是卖风雅,自然都是够的。”说着她递上来几枝新鲜的杏花。

        杏花很是新鲜,占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的露水。

        粉白的花朵不胜凉风,开在空气中,温温柔柔让人看得心头默喜。

        距离荣渊发现江苇尘失踪还有六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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