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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第116章晴空降天雷


萧宁就是想看看,  冯非仁一旦察觉萧宁信心满满,志在必得,他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冯非仁前来,  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萧宁不安的样子,  可偏偏萧宁从始至终,一直表现的镇定自若。

        这时候冯非仁盯着供案,面对萧宁走得潇洒,必然在心中浮起万千疑惑。

        这冯非仁也是多疑的人,挑起他全部疑心,做起事情来,  必能事半功倍。

        萧宁的东西尚未准备好,也不能在这一刻鲜亮出来,  给人机会查个究竟。

        必须要一点一点,慢慢的,不断的侵蚀人心,  让有些人自己提出。

        这样一来,纵然是后有人想要查探,其中是否有其他的弯弯道道,可这些东西是作为监督的人提出来的,再想查,难道还能自打嘴巴?

        “我看那一位冯非仁不是什么好东西。”清河郡主随在萧宁身边,  第二次见冯非仁,  越看越是不喜之极。

        “对你我而言,他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毕竟他是想阻碍我们做事的人,可对于天下男人而言,这样的人却是值得他们敬重的。

        “不畏强权,  敢直言犯上,更能与我这个公主正面对抗。倘若他不是一心想要打压女人,不让女人出头,我也愿意这样的人才挺立朝堂之上。”

        “公主赞他不畏强权,我却觉得他是另有所图,才会做出这一番姿态。”清河郡主也有自己的看法,观冯非仁的表现,不仅仅是冲着名利,或许还有其他。

        “自然是一战成名,一跃成为七相之一。”冯非仁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从一开始就不加以掩饰,萧宁当然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小被人灌输所谓的男女之别。男主外女主内,一旦有人想要越过这道横沟,他便会第一个站出来提出反对意见,绝不允许任何人用任何理由改变。

        反对自小他认为该反对的东西,在这过程中,还能够扬名立外,一战成名,为天下所知,这是多少男人心中的梦想?

        可惜萧宁绝不会成为他的踏板。

        想要一战成名可以,但需得给出利国利民,更能够解救天下危难之策。

        能惠及天下百姓的人,想要成为七相之一,萧谌和萧宁都不是吝啬的人。

        “如此小人,有何资格成为丞相。”不难看出清河郡主对冯非仁的不屑。

        “世上的正人君子有几个,皆不过是些无耻小人。可我们最不能轻视的正是这些小人。”萧宁也知道,天下间的人没有人喜欢小人,可偏偏却是这小人,活在这世上最是如鱼得水。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无论在何时何地,皆以保全自身为重,这样的人总能活到最后。”萧宁联想起了韩靖,那一位也是小人,却是这样一个小人,搅得一个王朝灭亡。

        由此可见,这天下间的小人,最最不能轻视。

        “说来说去都是我们的不是。若是我们都能成为正人君子或者教导出更多正人君子,就不会有小人横行。”清河郡主倒是想到了最根本的一点。

        只是听着她这话,萧宁忍俊不禁的笑了,“龙生九子,尚且各不相同。一家米养百家人。这世上君子和小人虽是对峙的,但也正是因为彼此的存在,显得君子越发难得了,人人都是君子,只怕,那个时候你所期待的便不会是君子了。”

        清河郡主摇了摇头,“不会的。”

        话说的掷地有声,不带一丝犹豫。萧宁倒也不与她争执,只道:“老天给我面子,晴空降下一道雷该有多好。”

        说着君子和小人的清河郡主,哪里想得到萧宁一个转头,既然说起晴空降雷的话。

        萧宁究竟哪里来的自信,认定了天定会站在她这一边,一直以来清河郡主也没想明白,萧宁没有要跟她解释的意思,清何郡主知趣,从来不问。

        听着萧宁的话,清河郡主颇觉得哭笑不得的道:“方才公主在祭天时,应该同天说才是,这时候说又有何用?”

        “提醒的对,改日我再来祭天时,一定跟他好好的提出申请,若是他能如我所愿,这一生我一定诚心诚意的祭天,绝不糊弄。”萧宁这一番话落下,清河郡主瞬间反应过来,敢情萧宁每回祭天的时候,都不是诚心的吗?

        惊楞的眼神落在萧宁的身上,无声地询问着,萧宁混不在意的眨眨眼睛。“天下人几人说情,所愿又是几何,老天哪里样样都听的来。是以我从不求天。”

        也就解释了萧宁,为何会如今突然诚恳的向老天提出申请,希望老天能听一听她的要求。

        倘若老天能如她所愿,让她心想事成。萧宁往后一定诚心诚意的祭天,绝对不带半点糊弄。

        “老天能够网开一面,既然还想着跟老天谈条件。”清河郡主是真服了,萧宁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不想着怎么贿赂老天,既然还要跟老天谈条件,这是把老天当成了亲爹?

        清河郡主惊愣无比的望着萧宁,很想知道萧宁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你不觉得,老天听了太多奉承的话,现在需要的根本就不是别人对他的奉承?再说了,欲取之必先予之。老天爷若想让我诚心诚意的跪拜祭奠,也该给我点好处,让我知道老天还是听得进人话的,那我才能诚心诚意嘛!”

        听着萧宁的理由,清河郡主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上来。

        能说萧宁说的没有道理吗?

        也不能说是没有道理,但这老天哪能听萧宁的话。

        清河郡主摇了摇头,这是觉得萧宁异想天开。

        萧宁也不在意,笑了笑,“要是老天真能这般讲道理,也就不会让男人肆意的欺压我们女人了。”

        这话清河郡主十分认同。

        “是以还是不要将希望寄托在老天身上,咱们得靠自己。”萧宁发言总结,清河郡主认同的点头,想起另一桩事,“上回公主给我看的书,我都看完了,有些地方我不太明白。”

        “哪里不明白的?”萧宁和清河郡主便讨论起书本上的知识来,似乎证天一事,无关紧要。

        至于忐忑不安的冯非仁,这时候已经跟四周的人打听起来,萧宁祭天所用之物,究竟都有什么?

        早已经得了萧宁的明示,一切需得配合冯非仁的人,一五一十的告诉冯非仁。

        祭天所用之物,都是按制准备,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况且准备这一切的人,更是钦天监监正孟塞。

        萧宁走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可是留下的人里也包括了孟塞。

        刚开始冯非仁并不把这一位放在心上,毕竟这一位看便知晓,定然是萧谌和萧宁的人。

        “大雨将至,都准备齐全。”冯非仁心下不定时,忽然听到孟塞的一句话。

        抬头看着万里晴空,丝毫没有大雨将至的模样,冯非仁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地走过去,朝孟塞作一揖道:“钦天监监正。”

        孟塞看到冯非仁时,不掩惊讶,“有事?”

        一个仙风道骨的,按理来说不该情绪外露,但眼前的孟塞并不掩饰看到冯非仁时的诧异。

        冯非仁管不上这其中的缘故,只将心中的疑惑问出,“监正夜观天象,天将将雨?”

        “不错。而且是一场大雨,电闪雷鸣,一应不缺。”孟塞透着得意,望着供案上的三样东西,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难道阁下以为,公主殿下以大好前程同你们打赌,不过是随口的一句话?似公主这般能打下半壁江山的人,高瞻远瞩,步步为营,你们想跟公主斗,还嫩了点。”孟塞或许是因为觉得胜券在握,出口之言狂妄之极。

        冯非仁原本就有所怀疑,现在孟塞出口之言,更是让他坚定之前的想法,深深地吸一口气,冯非仁控制住心中的恐惧,装作风轻云淡地道:“公主殿下再高瞻远瞩,能算得了人心,如何能算得了天。”

        如此明显的套话,孟塞心下不得不感叹,萧宁果然长成了叫人无法忽视的人物,算计人心,分毫不差。

        “是吗?你以为古来祭天,为何选在这高楼亭台之际,这不仅是离天最近的地方,亦是离天降之物最近的地方,比如雷。这些东西,暴露于天,天自视之,雷亦观之。”孟塞说到这儿,突然意识到他似乎说得太多了,不该再继续说下去,果断闭嘴。

        然,这止声的动作太快,快得叫冯非仁更坚定,萧宁是成竹在胸,方与众人打赌。

        冯非仁心里如何不知,这一局不管是谁,输了的人都是一败涂地。

        没有人想输。

        每一个愿意打赌的人,都坚定他们会是赢的那个人。也是认定对方,没有赢的可能。

        但,现在冯非仁得到的所有信息,都与他希望的截然相反,如何不让他心下不安。

        不,不能输,不能输。他们绝不能输。纵然眼下的局势对他们不利,他们也不能就此放弃,认输!

        冯非仁望着供台,供台上之物,并无遮拦,这是不是更容易如萧宁所愿的引雷?

        念头一闪而过,冯非仁立刻道:“监正,既知天将降雨,一应供品,是不是该命人备下遮雨之物。其中皆是诏书,若是叫雨淋湿了,恐有损。”

        理由道来,完全是为了供物所想。

        孟塞心下暗叹,果然,心若是急了,再聪明的人也会变得不聪明。

        “这不合规矩。”孟塞拧紧眉头,自来祭天之物,岂有遮掩。他可是很为难的。

        “事急从权,难道任由天降大雨,将诏书浸染,不复本来面目?”冯非仁此问来,孟塞闻之轻轻地拧紧了眉头,不难看出他的挣扎。

        “事关重大,监正何不上禀于天,也禀于陛下再做决断。”冯非仁于此刻再给孟塞出主意。

        叫孟塞迟疑的,一无非是天,二无非是君,若这两位都同意,自无事。

        “你们最是重规矩,纵然陛下同意,上天同意,你们不同意,来日未必不能参我一回。”孟塞最是了解身边的这一些人都是什么样儿,亦明了,这群人为了达到目的,又都能做出什么样的事。

        话,孟塞自会传达,更得堵住悠悠众口。

        冯非仁望向孟塞,端是正气而答道:“监正与我一般,皆出自世族,当知我们世族守规矩,不过是看不惯这庙堂之上,尽是魑魅魍魉。”

        孟塞嗤之以鼻,“你自诩麟凤龟龙?”

        “不敢不敢。然男女共处一室,阴阳不分,乱天下之始也。”冯非仁依然拿着阴阳来当借口,落在孟塞的耳朵里,“在我看来,这世上最虚伪的人莫过于你们这些饱读诗书,自以为聪明绝顶,目中无人之辈。”

        作为一个修道之人,有人在他的面前论阴阳,无异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天生万物,确实是为各司其职,然,非一成不变。且人为万物之灵,最是懂得变通。因时因势因地,皆各有所变。阴阳相合,方得繁衍。你这口口声声道阴阳不分,乱天下之象,何以阴阳结合,是为天下之重?”

        孟塞一字一句的反驳,压根不担心跟冯非仁论起阴阳二字。

        冯非仁自然明白,眼前的这一个人,并不是不学无术之辈,他能走到今天,凭的也是真本事。

        阴阳结合,繁衍子嗣,自来哪朝不以人为重?

        “阴阳结合,理所当然,然非以阴乱阳,此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冯非仁也真是行,到如今竟然一直坚守阴阳不得越界之道。

        “阴阳同列,在阁下看来成了以阴乱阳之道?吾不敢苟同。”争来争去,谁也说服不了谁,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有理,坚持己见,争执不下,这也是为何萧宁选择用天证方式,证明给天下人看,他们认为的阴阳之道,天不认同。

        若得天证,便可堵住这天下悠悠众口。

        “某与监正,谁也说服不了各自,既如此,便看天道。”冯非仁倒是想忽悠人的,无奈孟塞非心志不坚之人,便只能放弃。

        “然也。”孟塞不得不说,萧宁怕是跟人吵得多了,吵出经验,明了她这论功行赏封王一事,落在男人身上天经地义,在她这一个女郎身上,便成了乱天下之始。

        乱不乱,就凭反对的男人们一句话?

        这事换作谁都咽不下这口气,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以男人口口声声挂在嘴边的所谓天道,证明给他们看。天对万物,皆一视同仁,断不会像他们这些男人一般,容不下女人比他们能干。

        “告辞。”冯非仁本来是打算在这儿盯着萧宁的,结果发现,盯是盯不住的,萧宁早有准备,若他们一味盯着,不思应对之法,必将一败涂地。

        明了这一点,冯非仁毫不犹豫地告辞。

        孟塞呐,望着冯非仁离去的身影,朝一旁的人轻声道:“与公主殿下传话,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计划,是什么样的计划,只凭这两句话想窥探其中的深奥,难!

        萧宁闻之,笑了,“这回,他们会请何人出面?”

        有资格在朝廷上说话,也能提得叫人无法勿视的人,份量须得不轻。

        最后出头的人,这是前朝李丞相之子,李御史。

        这一位最近冒头的厉害,也是因为打一开始,这一位就不同意萧宁一个小娘子处处出头。

        不同意偏偏又奈何不得萧宁,只能每天看着萧宁干瞪眼。

        这下终于寻到对付萧宁的办法,李御史那是打算死咬着萧宁不放,非要把萧宁拉下马不可。

        “陛下,钦天监监正有言,观天象,即将大雨将至。公主祭天,以证天道,并无不可,然大雨磅礴,任由雨水打落陛下的诏令,亦为不妥,臣请陛下,设帐以遮雨。”李御史代表他们那一伙人出面,希望能够达成目的。

        冯非仁的话众人还是信得过的,谁让萧宁一直表现得足智多谋。萧宁太爽快的答应和他们打赌,本来就已经叫众人七上八下,暗自思量,萧宁是不是有什么手段。

        事实证明,萧宁的确不是没有准备的人,她既动手,必然早已准备诸多。

        覆水难收。站在李御史他们这群人的立场,能有机会对付萧宁,尤其能将萧宁打得再无翻身之机会,实属难得。既如此,何不见招拆招,无论萧宁有多少把戏,他们皆一道毁了。

        现在在他们看来,如何阻止萧宁引雷降落,至关重要。

        纵然从前的他们认为,天威不可测。自古以来,没有哪一个人能将天道借为己用。

        人敬于天,畏于天,从来不敢有半点不敬之心,可萧宁竟然想引天为己有,但凡思之,如何不令人胆颤。

        连老天萧宁都想玩弄鼓掌之间,这是何等危险之人。

        “这,是否有不敬上天之举?”萧谌一脸的为难,目光落在旁边的众臣身上,似在无声的询问,难道他们也同意李御史的提议?

        “臣以为祭天之事,不可随意更改,因天降大雨,为免供品沾湿,以覆一应供品,自来祭天,从无这样的道理。”第一个出面反对的人,正是孔鸿。说话的功夫,视线更是落在萧宁的身上。

        这一切都叫李御史看在眼里,也就更加坚定,必然要阻止萧宁的用心。虽然他们并不知晓,萧宁究竟能在露天,众目睽睽之下能够做些什么?

        但有一点他们很确信,那就是萧宁的人不同意的事,他们非要做。

        孔鸿是萧宁的舅舅,纵然不是亲生的,那也是担了名份。

        这都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一条船上的人,自然断然不愿意看到,萧宁被他们拉下马。

        大家立场不同,注定他们绝不可能为友。

        “事急从权,这是例外,有何不可改之?左仆射一向懂得变通,怎么这一回竟然如此固执?陛下乃天子,上天必然感念臣等处处维护陛下之心,那也是维护上天之心。”李御史难得开窍,一番话道来,叫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话说着,目光落在萧宁的身上,萧宁到现在为止一句话都没说。

        纵然萧宁不说话,也没人会觉得,不作声的人,当真无话可说。

        萧宁必然在准备着什么,他们绝不能大意。

        “陛下,既然李御史也认为上天讲理,不如就如他所言,为供品备下遮雨之物,算是我们对上天的一份心意。”在李御史提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提防萧宁的时候,萧宁忽然冒出这句话。

        李御史控制不住地望向萧宁,萧宁含笑以对,无所畏惧于他打量的目光,也是在无声的告诉他:不错,她是有别的打算,可他们又能防她至何等地步?

        这挑衅且自信的眼神,李御史眉头不断跳动,好险才忍住,没有当场呵斥萧宁的无礼。

        然而对于萧宁而言,他忍或是不忍,无关紧要。

        “虽不知何人为御史想出这主意,但既然御史提出,将来也不会朝令暮改,将上天和朝廷玩弄于鼓掌之中。”萧宁答应归答应,也是有言在先。

        提醒的李御史,切莫以为说出口的话,可以随时反悔,无论是上天亦或是大昌朝廷,绝不允许人翻脸无情。

        李御史脸色甚是不好。总感觉萧宁在无声的暗示他们这群人,出尔反尔,连她一个小娘子都不如。

        谁还能不如萧宁这么一个小娘子了?

        李御史掷地有声的朝众人道:“公主放心,君子当一言九鼎。言既出,行必果。今日是臣等所请,来日不管发生任何事都是臣等的责任,与公主和陛下,并无并分关系。”

        他倒是爽快的大包大揽,完全要把责任归到自己头上的意思。

        跟他一伙的人,不断的朝他挤眉弄眼,想提醒他切莫中了萧宁的计,萧宁这是在套人!

        可惜了,李御史被萧宁这么一激将,丝毫不准备听旁边人的劝,一意孤行,拍定此事。

        这也是他们之前说好的,现在只不过李御史出面,将此事落定,再无更改的可能。

        “事急从权,事至于此,就依李御史提议。祭天之地,另设遮雨之具,不可怠慢。”萧谌此刻下令,此事也就定下,李御史松了一口气,甚是欢喜。

        再一次望向萧宁,可惜的是,萧宁神色淡然,瞧不出半点变化的模样。

        倒是朝堂上的人,早注意到萧宁怕是也等着此事,这一回他们提议,亦不知是谁中了谁的计。

        祭天之处设以高台,再备下挡雨之物,皆是布制,但为防大雨时位随大风,故只以藤条缠之桌椅之上。

        只是,让人失望的是,本以为大雨必降,与之而来也将有闪电雷鸣。

        连着三日都是艳阳高照,颇是叫人诧异。

        冯非仁等人最喜的莫过于此,防着大雨降下,萧宁当真有办法引雷,他们是能防的都防了。

        但最好莫过于,万里晴空,不见雨云,如此,方不生变故。

        可是,孟塞在第五日时特意前来见萧宁,“公主殿下,时机已到。”

        这句时机已至对大家意味着什么,一直等待的人自是心知肚明。

        萧宁赞一声好,显得迫不及待。

        随后,等着日子,盼着萧宁所说的十日之期能到的人,突然听说,萧宁再要去祭天。

        不提这事,大家伙都快要忘记了,萧宁除了第一天祭一祭外,这些日子上朝什么的,压根没有把祭天的事放在心上,倒是显得丝毫不忙的。

        可是,看着这样的萧宁,分外让人心下难安的。

        说来说去总是一句话,你的对手越是沉着,越是让你不安。

        尤其这天威不可测,他们纵然再觉得自身在一定的程度上代表了上天,上天断然不会允许女人出头,与男人分庭抗礼,这一日未定,一日难安。

        值于此时,萧宁要动手了,祭天,她终于着急了啊!

        不少人喜上眉梢。

        也是因为萧宁太难对付,他们被萧宁闹得不得安宁,从来没有占过上风,难免就让人心里盼着,能亲眼见见萧宁慌乱的样儿。

        当然,这也是给他们透露了一个信息,萧宁急了。

        这是不是在证明说,他们的胜算更大了?

        有此念头的人何止一个。冯非仁这些日子就耗在祭天之地,死盯着每一个人,每一个靠近供案的人,他都是严查到底。

        如此谨慎小心,不过就是担心萧宁会暗自动手脚。

        自然,面对黑衣玄甲时,冯非仁不能说不怕,但比起输了的后果,再怕,他也上去,定要查个清楚。

        如今,萧宁一身朝服行来,跟在她身后的人,包括孟塞,皆是身着正装。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行来,冯非仁认识的人太少,但看他们的官服,每一个都身居高位。

        不错,萧宁把三省六部的人都一道带来了。

        这是萧谌的诏令,祭天本是大事,萧宁是代他祭天,哪一个不该跟着一起去。

        毕竟三省六部的人,都是萧谌和萧宁相信的人,他们自然是站在萧谌和萧宁这一边。就算不是,也不会太过偏激,非站在对立的一面去。

        祭天,无论为何而祭,敬畏于天的人,总是舍不得不为。

        乖乖的,老老实实的跟着萧宁来。一应祭天之物早已备下,人到即可。

        冯非仁作为一个尚未出仕的人,他想出仕,也想身居高位,当看到这群大昌朝最是位高权重,也最是让他心生向往的人出现在他面前时,哪怕他再怎么控制,都不禁流露了向往。

        “公主殿下,冯郎君在旁边看着。”萧宁行来,一旁的人注意到他的眼神,那带着羡慕,向住的热切,谁也不会忽视。

        “何人能不心之向往?”萧宁早看出冯非仁是个有野心的人,亦知他的目标是什么。

        当萧谌为何故意折腾出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给萧宁壮势。

        冯非仁这些日子做的点点滴滴,皆传入萧谌耳中,萧宁心下比谁都更清楚,有多少人想将萧宁踩在脚下。

        这一切,萧谌不会如他们所愿的。他的女儿,他来保护。

        孟塞轻轻咳嗽一声,提醒这就要迈向祭台了,最好都别出声,叫人看见了,又要传出些流言蜚语。

        萧宁其实想说,就她现在这情况,无论怎么样,总有人盯着她的,她是但凡不越礼,就懒得管。

        “公主殿下,请。”萧宁已然踏上祭台,以她为首的众人都在其后,落后了好几步。

        萧宁正色以对,缓缓行来,至供案前,作一揖而跪下,再以三拜。

        “自宁懂事以来,以安天下为己任,宁一心守护百姓,守卫天下,宁不知,宁之女郎之身,为何在天下男人口中,实为天理所不能容。

        “大道至公,万物皆一视同仁,若宁有违天道,恳请天罚。若宁之所为,非为儿郎口中所指,有违于天道,请天道为萧宁正名。”

        语毕,萧宁再拜,一拜再拜。

        冯非仁不否认萧宁做过的事,但萧宁想乱这天下,想要这天下的女人处处出头,事事与男人争风头,断不能容。

        天道,他们奉养于天,今日,必也不会为天道所以为不妥。

        对,就算萧宁再怎么拜,说得再情真意切,也是无用。天道,不是由她几句话就能说动的。

        女人就该安安分分的留在内院中,相夫教子,依靠男人的庇护而活。

        冯非仁不断地说服自己,也是在不断地安抚自己,他是不会错的,肯定不会有错!

        “啪啪啪。”任是谁也想不到,晴空一道惊雷,发出一阵阵声音,众人惊得抬起头,不可思议地望着上方。

        随着一道雷落下,好像只是开始,啪啪啪又响了一记,冯非仁瞪大了眼睛!

        不,不仅仅是他,饶是跟着萧宁一道来,都未来得及跪下的人,也是震惊无比,什么时候萧宁如此厉害,能一请就来雷?

        “请上苍予大昌明示,我朝镇国公主,平天下,安百姓,以论功行赏当以封王,可为天道不能容?”

        孔鸿并不迟疑,于此时,大声地喊出这一回祭天,至关重要需得要的一个答案。

        “请上苍明示。”有了孔鸿喊出来,晴空闪电雷鸣了,这老天,或许确实是来给萧宁一个答案,也是给大昌上上下下一个答案。

        不管心里是支持萧宁的也好,反对萧宁的也罢,这一刻都期盼着能有一个答案,好让大家都能死心。

        可是,他们这喊得大声,天空并无反应,就好像刚刚惊雷只是错觉。

        想不到还能这样的众人,目光落在萧宁的身上,总不会那么巧吧?

        孟塞作为装神弄鬼的那一位,最是离天最近的人,日常代表大昌与天沟通,因此,这一刻,只能是孟塞出声。

        “请公主殿下再请。”孟塞置若罔闻,只与萧宁再请,望萧宁出声。

        萧宁的额头落下一滴汗,瞥了孟塞一眼,不用玩得那么大吧?

        有此疑惑,萧宁亦不曾表现出来,这一刻,她所需要做的是配合孟塞,一样样的实施,一样样的做好。

        “请上苍明示。”萧宁不得不听话,再次拜下。

        巧合也罢,果真是回应萧宁也好,总而言之,这一刻,晴空再次响起惊雷,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闪电劈落,正好竟然就是铜匦之上!

        这要不是铁制的,这铜匦该是变成什么样了?

        纵然是铁制的,如今也是变得漆黑一片。

        一眼看过去,萧宁内心也是五味杂陈。

        夜观天象,早看到百年难得一遇奇象,晴空降雷的孟塞啊,让萧宁配合至此,可是,萧宁这一刻也想问,这天,有那么听话吗?待她如此之好!

        不过,正事必须不能忘了,萧宁朝天拜下,心中十分感激地道:“多谢上苍指示。”

        至于其他旁观的人,完全被眼前的一幕看傻了眼。

        这,晴天降雷也就算了,这架式,直接劈在铜匦之上。

        铜匦里究竟都放了什么,再没有比冯非仁他们这些人更清楚的了。

        突然想起先前萧宁提过的事儿,谁若犯下大错,为世人所不齿,都喊上一句天理不容,天理不容最直接的表现便是天打雷劈。

        现如今这雷劈在这铜匦上面,正是说明了天道极不认同这铜匦中的一切。

        萧宁走了过去,正想伸手,孟塞连忙道:“公主殿下小心,这上面还有雷电之力,公主小心切莫伤着。”

        手伸出一半,萧宁已然想起,这刚叫雷劈了,上面的电力,照样可以伤及于人,还是应该缓一缓,千万不可自伤了自个儿。

        “诸位都瞧见了?”萧宁可以不碰,有些话得问问清楚了。

        冯非仁已然软倒在地上,怔怔地看着前方,脸色发白,眼中皆是惊恐。

        其他人的表现,来这儿的人,三省六部的长官,并不是盼着萧宁被拉下马的人,自然从来也不想对付萧宁。

        虽然对晴天降雷,这雷更有灵性一般的劈在铜匦之上一事,大为震惊,事实摆在眼前,总是假不了的。

        “公主代陛下祭天,天公回应,陛下、公主得天独厚,上承天意,下得民心,大昌之福也。”孔鸿立刻接话,一通马屁拍得,纵然萧谌不在眼前,该说的好话,一句都不落。

        “大昌之幸!”别的话可以不说,山呼幸运,这自是免不了的。

        萧宁道:“如此,若以论功行赏,封我为王,可再有不妥?

        降雷于铜匦,上天之意表达得够清楚,谁就是再不服,也不得不服了吧。

        并未将冯非仁的窘态放在眼里的萧宁,更多是想听听冯非仁代表他们这些不服于萧宁的人出现在这儿,看到这一幕,还能不能拿上天,拿规矩来反驳。

        萧宁谋划了许久,终于有机会扬眉吐气了!

        至此,再无人能拿性别说事。

        男人和女人,在天道眼中,本是就是一视同仁,不分差距之人。

        男人可以做的,只要女人愿意去,就该有一个公平机会,和男人站在一起,争一争。

        心存私欲,不满于女人比他们能干的人,是他们狭隘,偏拿老天和规矩说事。

        现在,他们还能推说老天不许女人出头吗?

        感谢孟塞老神棍!萧宁内心默念!下一刻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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