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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二人晨日(下)


夜幕寂静的时候,能看到很多纯粹的东西,暮山晚风古钟旧琴。

        他们靠在椅子上聊到了凌晨两点才打着哈气溜回去民宿。

        回去的时候,走的是大道,两旁的彩色经幡落在脸颊上,彩色的八花灯笼落出迷离的光。

        宿天水被这阵光照的困倦沉沉,白皙的下巴卡进衣领里,琥珀色的浅光落在他微颤的睫毛上,他几乎在闭着眼睛走,“明天几点出发?”

        李芙芙作为小管家,思考了一下,困倦过头,她也不想想了:“睡到大中午吧。”

        宿天水撑起眼皮,掏出手机定了个稍微早点的闹钟,加了个备注。

        他想去古城看看有没有吉他可以买,或者买点修复的小道具。

        回到民宿,他洗了个澡稍微收拾了下东西,看了眼手机的导航,关掉了手机,卷着被子睡着了。

        “池。”国外雇佣兵克劳恩踩着厚靴子,从枯黑旧枝上跳过来。

        池历靠在车边,一袭黑色的紧身毛衣包裹着肌肉线条,外边套着宽敞的黑色外套,姿态很闲适。

        照明灯放在手边,光从侧下方落在他脸上,是一层淡漠薄凉的冷光。

        池历放下手里的资料,挑起眼皮看了一眼,嘴唇勾了下,英语回道:“怎么?”

        白皮碧眼的克劳恩,没说什么正经话,装作漫不经心地提到,“j不见了。”

        池历:“嗯。”

        “这组织也太tm奇怪了。我们千里迢迢来做什么任务都不知道。现在连小队管理者都不见了。这叫什么事,搬了两天物资。明天最后一批运到冰峰。只得了消息进山,山里干啥都不知道。你是特聘专家,有什么信息没?”

        克劳恩踢了下树。

        池历面上不显烦躁,“这里十几个小队,每个队都配着专家。”

        “我有什么特别的?”

        他开了车门整理了下所剩的私人物品,把门合上。

        远边的越野车停满了草坪,又亮着前灯沿着土泥道连夜离开小村,反复运送物资。

        深夜里山里传出动物的嚎叫,和来回脚踏过树枝的声音——那是人力搬运物资上山的声音。

        这个组织分了十五个队,每个小队十二人左右,分别负责勘察,十二个拟测点寻找某样东西。

        j是负责他们小队的管理员,忽然在临近入山前消失不见,确实可疑。

        池历手捏着的资料写的不明确,只有大致的图鉴信息的复印版,手机早早被没收,没办法传出信息,只能人眼记录下图鉴大致说明。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组织,这是无恶不作的境外盗墓组织from,在他们眼中高山雪域里的象雄文明和玛雅文明一样神秘。

        from组织喜欢在探究各种神秘文明,造噱头在拍卖会上造势获得高价利益。

        在苯教流传着这样一个创世传说:世界原些是一个巨大的卵,蛋壳变成白色的神山,蛋白变成大海,蛋黄则变成十八个中型卵,再从其中诞生各种动物,也包括人类。

        流传到from眼中神山就变成了珠峰,按照他们的世界观来看,尖形的金字塔和古滇国的挖出锥形仪器连带着最高峰,都是沟通外星文明的工具。

        他们在玛雅和世界各处的隐秘遗迹里归类信息,得出结论外星文明的最终信息落在最高峰的北侧。

        传闻里世界最高峰北侧的阿拿里地区,里边象雄王朝遗迹石头城里藏着一座着天外墓碑,墓碑是距今约18000年前落下的天外陨石,外星文明用那块墓碑沟通信息,上边蕴含的一切信息是世界的本源,还蕴含着寿命延长走向长生的无尽法则。

        在from组织的拍卖会里,世界的富豪们热衷探究于此,天外墓碑的硬币大小的陨石价格一度放价到8亿,from被巨大的利益趋势,这些年来从来没有放松过偷犯藏区。

        很该死。

        “池。你也不一样,你原些是专业考古队的。”克劳恩明摆着不信,眉毛都横立起来。

        池历装作不在意资料的样子,直接递给了克劳恩,手插兜靠在了树边,露出散漫的微笑,“错了。克劳恩。我是被考古队赶出来的。”

        “人总不能没钱赚吧。”他耸了下肩,“我不能饿死不是吗?给钱多我就来了。”

        池历哪怕说的这样市侩,脸上带着慵懒,依然让人很难信服。

        他的眼睛是较薄的桃花眼,风流感十足的意味被冲淡,配合眼角的痣提拔的鼻子和锋利的棱角,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矜贵和冷傲的气质。

        克劳恩不大相信,“池。这我可不太信。”

        “你是有目的来的吧。”

        池历没试图说服,车里拿出的行李里有两瓶绿罐啤酒,“喝吗?”

        他扔了一瓶到克劳恩的手里,“三元的啤酒。”

        “只喝的起这个了。”他掀开铝罐拉环,仰头喝了一口,“好在理江报销。不然我真只能捡垃圾。”

        他用英语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我欠了一大笔钱,不得不接受这任务。”

        “竟然还有这么便宜的酒。”克劳恩接过撇了下嘴,掀开罐子喝了一口,“味道还行。”

        另一边来了个人,通报了一声:“今晚不用等j了。直接入山。山里会有人重新规划任务的。”

        “你好好休息两个钟。再有两个钟该出发了。”克劳尔撬不出信息转身走了。

        山里夜半挨着雪山,气温晚上下降的很快,裸露的皮肤沾着凉意,夜里喝点酒保持暖意还算不错。

        池历面无表情地喝完了酒,捏扁瓶子,山里垃圾处理不方便,他不想随意乱丢,先捏在了手上。

        池历进队之前调查过别的队的信息,其它十四个队都是正宗的雇佣兵,用的装备和秩序都是同家公司,有同组编号。

        唯有他所在的这个队伍,这几个“雇佣兵”身份看起来不太正经,和其它十四个队不是同一个雇佣公司的。

        小队的任务也有很明显的不确定性。

        池历怀疑这个小队的目的和其它不同,往另一种方向想,这个小队目的可能是监视他,掌握他的动态,来获取墓群的信息。

        所谓的雇佣兵可能都是from组织的人,想引他入局,测他背后的目的。

        毕竟他考古队的经历不难查到,加入这样一个组织本来就引人怀疑,缺钱这个理由站不住脚,只能当做暂且的挡箭牌。

        绿皮啤酒罐很熟悉。

        他的记忆在中间有个四年的缺口,十六到十九岁这段记忆变成一片空白,无法捕捉。

        但他看见这瓶酒,总感觉心里一阵温热的潮湿,像是浸泡在太阳里的感觉。

        很特别,他手落在心口处,那么这瓶酒就成为他追溯记忆的钥匙,也就成了他最喜欢的酒。

        他喜欢喝,和价格没什么关系,那只是堵克劳恩的一个借口。

        村落里只有背后from组织建的房亮着远射灯,远处的梅里雪山在远射灯里有一种深邃的幽蓝色,像是亘古的冰川倒入银河里,错开的山峰带着地质历史的痕迹。

        很美。

        池历看着远峰,无端想起了宿天水。

        总觉得宿天水看见这样的美景脸会红扑扑,激动地拉着他手看,还会写一篇游记,像个幼稚出游的小学生。

        他冷笑了一下,宿天水有点东西,很会偷别人的心脏,不经别人允许跑进别人的脑海。

        很不礼貌。

        一年半前他们刚相遇的时候,宿天水也是顶着漂亮脸蛋,在图书馆里假装偶遇,然后扑到他的怀里。

        眼睛水润一般的底色,手抱着他紧紧的,说,“池历。我好想你。”

        声音也像是早有预谋一样的好听。

        池历记忆停在了初三,清楚地记得那时候他要转学去另外一所城市,后面三年多的记忆都是空白。

        初三以前的记忆都没有宿天水这个人。

        他也自认为不会失去记忆的三年内,跟谁有段深刻的暧昧关系。

        他不会轻易喜欢一个人。

        况且从失忆后,到现在过了将近三年。

        如果真的爱他,怎么不找他。

        宿天水的话来的很不真诚。

        池历假想倒推,宿天水只有一种认识他的可能,那种可能没可能是爱情。

        只能是宿天水跟他失忆有关,或者是他是让他失忆的共犯。

        因为看到宿天水湿润的眼睛,他心跳的太快了,他将那种心跳归类于紧张恐慌。

        来自于他失忆潜在意识的没安全感和提醒。

        这样想着,他勾了勾唇,笑意是亲近而迷人的,他说道:“不好意思。我失忆了。”

        那只能请你把记忆亲自还我了,他想。

        三个月后池历和宿天水正式在一起,池历进了花店打算包束花,店长推荐红色的玫瑰。

        池历看了一圈,视线落在了紫色百合上,颜色没那么热烈,花语也没那么直接,不直接许诺一生。

        仔细看还有点像牵牛花,带着浅浅的香味,像是信纸上的香水味。

        正正好,牵牛花廉价随地可见,显得他不够上心的样子,他的态度摆放的很明确。

        他不会为一个别有预谋的人动心,他定的计划是假装心动。

        但那天,宿天水收到花是他意想之外的开心,手拿着花束从他脖子后穿过环住他,眼睛亮晶晶的,闭上眼睫毛很长引出一洼暗影,仰着头,吻落在他唇边。

        有点轻,像片羽毛落下。

        池历心跳的很快,他无师自通加深了这个吻,有点甜。

        黄昏下的街道落着金光,池历只能看见晚霞烧在宿天水额间的模样,心如阵鼓。

        宿天水真的太会了。

        池历脑海发空,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动,又不想显得自己像张白纸,吻太久了日落下。

        他拉开了距离,又不舍得挪太远,两片唇挨得很近。

        太阳在背后蒸腾,他能闻到宿天水身上的花香

        怔愣地眼神对视了一会儿。

        宿天水不再垫脚,勾了勾他的手,跳到他身边,花抱在怀里,声音轻轻地,“回家。”

        池历面无表情强装镇定,手心紧张地出了汗,耳朵发热,他哑声附和:“回家。”

        宿天水外表看着清清冷冷,漂亮的像只傲娇猫,举手投足却都在勾他喜欢。

        池历总是无意识地想宿天水,想见他,想抱他,想吻他,会下班给他买花,系上围裙替他做饭,看宿天水落泪会忍不住心疼。

        很难忍住对他好。

        这些很难掌控,他只能在脑海里时刻提醒自己,宿天水这么会,一定预谋很久。

        他不会失控这段关系。

        池历失忆后,是在昏暗的地下车库醒来的,那是个海岛上的自建房。

        车库建在一楼,背对南边照不进太阳,醒来的时候他穿着单薄的白衣服,头发落的很长,沾着水。

        冬日的海边风鼓的很烈,从狭小的铁栅窗对着不到一米宽的支架小床吹进。

        他手臂上有密密麻麻针孔印记,浑身肌肉发冷无力。

        池历的记忆断了一层,却能清楚的明白自己被囚禁了。

        墙壁边刮了三垒痕,他对照着看,应该是天数的个十百位。

        池历对照过来,被囚禁的三百六十三天。

        他把头发向后抓去,单手捡了个石子,在个位数多划了一痕。

        房间不高,池历站起身几乎快碰顶,手指从铁栅窗的合缝摸过,带着锈,边封有个缺口,应该是他私下长期磨的。

        囚禁他的人,在他失忆后,只来过一回,双目赤红问他:“你爸妈留下的东西在哪。”

        他没吭声,被打了针肌肉无力,他被扯的向前,只是浅浅笑了下,哑着声说了一个字,“滚。”

        那之后,这个地下车库彻底安静,再也没人来。

        池历饿了就灌自来水,针的效用过去,又被解饿的虚弱接替,四天后他磨开了窗户,翻了出去,报了警。

        跟警察重新走进屋子里,只能看见遍地的血,囚禁他的人死了。

        池历回到岸上,见到了小叔,减短了头发,渐渐康复,但那段记忆他永远不会忘记。

        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是盗墓组织from的二把手——x,他的父母早就意外去世了。

        酒罐的拉环还落在食指尖,池历靠着树没打算进屋休息,自然的风刮过他的皮肤,让他有一种在风里贯通变自由的感觉。

        他酒量一般,高原里喝酒,反应来的重些。

        拉环放在口袋的隔层。

        捏扁的啤酒罐放在包旁边,离山的时候再扔掉。

        池历手顶着太阳穴,感觉头莫名有种快裂开的疼。

        假设记忆是幽蓝深海上的一座桥,断开的那部分让桥变成两半,它则化作断梁沉入幽深的海里。站在空落的部分往下看,就是幽黑无边际的深海,缺失的那部分记忆让你从前或者是从后都无从归属起始,也无从仰观未来。

        记忆的桥断开,每天醒来都是一种孤注的恐慌,害怕那段记忆缺口随时裂得更开。

        因而失忆的人,总沉在回忆中,试图从挖掘记忆的源头里,找寻片刻安静感。

        池历的记忆在离开海岛后的三年里陆续醒来,像是倒带的磁带。

        偶尔在夜里反复,但大多都是被囚禁在地下的一年。

        昏暗潮湿重复的每日模式,是张昏沉的黑白磁带。

        池历从中知道from组织想要他父母手中那份象雄古迹考察资料,来获得陨石的消息。

        阿拿里无人区很多,高海拔加上磁场失真,很多地方根本无法快速考察到。

        国家考古队为了资料隐秘,藏进了绝密硬盘封存在档案袋里,其它的挖掘的东西存放在了研究所里。

        池历的父母作为当年象雄考古队的领队,掌握资料的备份,于是被from设置意外害死,夺走了备份硬盘。

        但from认为其中少了东西,于是囚禁了池历,逼问东西的下落。

        记忆轮过了囚禁地下的365天,彻底卡住了。

        直到三个月前一天晚上,宿天水发烧了哼哼唧唧在被窝里要抱。

        池历喂了水给他,记忆碎片短暂划过,色彩很亮。

        记忆画面是——

        一场白雪,窗外的不冬树依然绿枝繁茂。

        宿天水站在窗外雪地里笑的很狡黠,敲了敲窗。

        他打开窗,宿天水趴在窗边说:“明天很早的时候,你要给一个人开门哦。”

        池历手握紧。这段记忆后连着的,就是他开了门,被from组织的人弄晕,开始了长达一年的囚禁。

        他怎么顺着记忆碎片想,依然是一片空白。

        最可怕的是记忆连在了一起,也只断在这里。

        哪怕他潜意识再不愿意相信,依然有一种可能没办法被抹灭。

        宿天水和from有关,和他被囚禁有关。

        他不能接受。

        宿天水醒来的时候,闹钟已经不知道重复响了几回了。

        脸卡在枕头里,他不情愿地拨开枕头,看手机时间,已经11点了。

        他坐起身。

        群里依然静悄悄没有消息,应该都还在睡。

        他放心下来,收拾好东西,就往下赶。

        结果就看见,四个人排排坐在民宿的客厅沙发上。

        金宝瞪眼:“你不会也想去给爷买吉他吧!”

        怎么发现的?

        “你怎么这么爱幻想。”宿天水嘴硬不承认,顺势坐在了沙发对边,手机放在桌上,倒了杯水捧着喝。

        “哈。不承认是吧。你敢信,胖爷一睡就跟猪一样,今早9点就爬起来了。”

        金宝指着仰躺在沙发上的胖爷,虽然是控诉,但表情憋着点小开心,看着贱里贱气。

        “我一跟你猜怎么样,他对着民宿老板嗓门老大声了,问老板,哪里卖吉他。”

        秦鹤桃冷咳两下。

        “然后她们两个也下来,对着老板问了同样的话!我就坐沙发上,她们没看见我,还问了好几遍。”

        金宝狗狗眼挑起,非常有把握,“你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宿天水不承认,“不可能。”

        下一秒手机闹钟又响了,赫然几个大字——“买吉他”。

        宿天水若无其事地按掉。

        “你怎么就知道是买给你的。”秦鹤桃翻了个白眼,“这么自恋?”

        李芙芙皱了下眉,抓住秦鹤桃的胳膊,“核桃。你昨天不是说给金宝买吗?”

        “好啊你。竟然是想给自己偷偷买。还把我叫起床!”李芙芙气愤地扯秦鹤桃的蓝紫毛,“我根本没睡够!”

        秦鹤桃彻底无语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金宝别过脸,强忍开心,转过头又一副拽里拽气的模样,“不用你们帮我买。听到没。”

        “知道你们舍不得爷的音乐。”他摆了下手,“但是不用担心!那么个裂不影响我弹!”

        “你们依然能天天听到爷美丽的演奏。”

        “而且这琴对我蛮特殊的。”他恢复正经语气解释道,“而且如果我想换,会自己去买的。”

        “自己买的才更有意义。”

        说道最后,还小声地很不好意思地补了句,“谢谢你们。”

        “推行李去吧。”秦鹤桃受不了腻歪。

        把这两天的行李收拾好推回房车上,才回来准备叫醒胖爷。

        胖爷一醒来就精神抖擞,完全忘记了睡前干了什么,刚上街就准备去找吉他铺。

        金宝一边接电话,一边把他拉回车上。

        到了车门边,金宝放下手机,“得去警察局一趟。骗子还钱啦。”

        到了警察局领完丢失财务,金宝拿着小信封回到车里。

        “只能找回8000吗?”李芙芙问。

        “嗯。”

        “其它的找不回来了。”

        “那可是你辛苦工作的钱呢。”李芙芙一脸惋惜。

        “有就好了。之前从来没想过能找回来呀。”金宝反过头来安慰,虽然有些失落,但很快释然了,“明叔说过。做一个善良的人。”

        “那善良未必要成功。先付出善良就够了。”

        秦鹤桃不以为然:“傻。人家可能还觉得你好骗呢。”

        “我艹。你别说了。你再说我要哭了。”金宝捂住半边脸演起来,从信封里抽出两千,递给李芙芙,“旅行小团费。”

        演了一下又觉得有违人设,又装起来了,“可能蛮傻的哈哈。”

        “算了爷不在意。打不了多修几年车就好了。我还这么帅,这么年轻。”

        “就是这么大气善良。”

        李芙芙退了1000回来,“不可以有例外。遵守团费规则!”

        金宝塞回信封,“那请你们吃早餐。”

        宿天水从驾驶座问,“要回古城吃早餐吗?”

        “不行!那些商家不相信我,我一分钱也不想花给他们。”

        金宝轻轻拍桌子抗议。

        胖爷逗他,“刚刚不是说要大气善良吗?”

        金宝:“也可以小气善良。”

        李芙芙摇了摇手指,“不行。从现在开始我们只能用5000元内的钱。”

        “节省一点吧。”她转头从桌上扔了小饼干,“饿了,先吃这个。”

        “一会找个景色不错的的地方。我们停下来做饭~”

        宿天水给导航换了个地址:“那就纳帕海吧。”

        距离不远,风景很好,大家都没有异议。

        正午的晨光透亮,高原的蓝天是纯粹的颜色,云压的很浅,鸟从高空里飞过。

        池历在这晨日里,立在冰川上,看了一眼交错的冰群。

        宿天水的远方向着巍峨的雪山。

        这是一个晴朗的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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