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来到柯学世界的第四天
等渡边淳带着月见栗来到一楼大厅时，一个穿着校服的人正对着一个警察大吼着：“说了多少次了，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人，只在换药的时候见过，我有什么理由去杀她。”
“小姐，请冷静下来。我们并不是直接把你当作真凶，只是例行检查。至于你有没有理由……这是我们现在就要调查的事。先生，请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在今天案发时间不见踪影。不要狡辩，我已经查过了，你并没有出院时的记录，医院里也没几个人看到过你，并且他们都看到了你在六楼的身影。”
“我……我只是……去六楼上厕所而已……”
“那你为何要专门去六楼上厕所，而且还待了一个小时。”
“我……”
“是去拿药了吧。那为什么不敢说呢？是因为你知道山崎小姐死于药物中毒，而自己的药也其实能达到中毒效果吧。你是在拿完药之后去厕所时看到了山崎小姐对吧。至于是活人还是尸体……就要看小姐你了。”渡边淳突然开口说话，整个大厅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
“所以，黑崎小姐是承认了自己见过死者了对吧。”戴帽子的警官说着，然后让人去找黑崎的主治医生对证。
“我当时就看到了山崎，她还活着，只不过一直捂着胸，看起来很痛苦。我想起了她对我姐姐做过的事，就没管她。我没想到……等我上完厕所后就看到她的尸体，然后我就逃到电梯里。”黑崎小姐说。
“为什么要到电梯里。”
“那个电梯最近坏了，一直卡在六楼，请了维修工也修不好，整个医院都知道。”在旁的藤本千雄说着，随后意识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今天还听到了一些护士在抱怨呢。”
“原来如此。那山崎小姐对你姐姐做过什么事？”田中警官问。
“我的姐姐叫黑崎奈奈子，高中时被山崎校园霸凌，在高三那年……因此……上吊自杀。”黑崎捂着脸，“在那天起我就发誓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可一直都没找到机会。直到今天我拿药时才看到她……”
“所以你想了一个可以杀死山崎小姐的计划？”刺猬头警官问着。
“不，我怎么可能会杀她，那和她之前逼死姐姐有什么不同。我会用我的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我说，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你们不会还不知道吧？真凶明显不是这位黑崎小姐。”一直沉默的渡边淳突然说道。
戴帽子警官看向渡边淳，问:“为什么……请问你是……”
看着帽子警官才发现渡边淳的样子，好心的田中警官解释道:“他是个侦探，名字好像叫渡边。”
“这位渡边先生，请解释一下黑崎小姐不是真凶的原因。”
“第一，凶手曾逼迫山崎小姐咽下大量药物，在这过程中肯定会有打斗，指甲里会残有皮屑等有山崎小姐dna的东西，并且会有所破损。虽然黑崎小姐的指甲里有皮屑，但只要拿去做dna对比应该会发现全是出自黑崎小姐自身。第二，看黑崎小姐的样子今年应该还在上高中，对药物知识也不会了解太多。即使是医生特意说过抗抑郁药品过量服用会致死，也不可能知道致死的剂量。”
“也许她把今天刚拿到的药物全喂给山崎小姐了呢？”藤本千雄不解道。
“藤本先生作为大学教授可能不知道，在合规医院里所有医生都不能拿致死量或上瘾的药给患者。就像是在遇到生命垂危需要动手术，但麻药不足时，也不会用超量的迷幻剂一样。”渡边淳解释着。
“是吗？看来只会理论知识的我还真的不适合当医生呢。”藤本千雄尴尬地笑着。
“没错，当个大学教授已经是你的极限了不是吗？不过像藤本先生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有女朋友，真的是让我有点吃惊了，而且还正好就是山崎小姐。”
“渡边先生，你这是何意？”
“藤本先生是因为两年前一篇关于疟疾的论文才有资格当教授的吧。”
“呃……对，说起来有点惭愧，在那之前的我一直是学校里最蠢的学生，毕业后也一直没有出去工作，幸好我及时发现了自己在疟疾上的天赋。”
“是真有天赋还是真愚蠢，藤本先生心里难道没用数吗？据我所知，藤本先生的那篇论文讲的一部分是青篙素提纯，配上少量的□□类药物可以预防疟疾对吧。”
“没错，怎么了吗？”
“□□类药物能催眠，过量抗疟药也能致死，藤本先生，你能解释一下自己今日带的自己研究出来的药为什么会空了两盒？明明……哪怕是在演讲时做了实验，最多也就空一盒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藤本千雄无意识地后退，瞪着眼。
“因为在今天，也只限于今天，能随意拿大量抗疟药还能不被怀疑的人……只有你啊。而在来的路上，我恰巧看到六楼拐角电梯处，就是那个坏电梯旁边的垃圾桶里有两盒被撕到看不出原样的药盒。只要把它们拼好，应该会发现你的指纹吧。”看着藤本千雄露出惊恐的表情，渡边淳笑了笑。
渡边淳又看了看帽子警察，说道:“既然没有苦杏仁味，又能在医院里拿能致死的药，警察不是一开始就应该怀疑是医院内部人员吗？连垃圾桶里的碎纸盒都不搜查，这样遗漏线索还能查到真凶吗？”
帽子警官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想着:人真不可貌相，这位渡边先生的推理能力挺厉害的，就是说话有点刺耳，不过这事确实是我们的错，但谁能想到那些碎纸就是抗疟药啊。
“真是的，日本警方真的没救了，难道以后所有案件全都要靠侦探了吗？”
目暮警官，也就是帽子警官露出半月眼:喂喂，日本警方虽然比不上别的国家，但还是有用的啊。作为一个侦探，难道就不希望探案吗？
收回思绪，目暮警官清了清嗓子，用眼神示意，说:“所以藤本先生是认罪了，田中。”
在田中警官走到藤本千雄面前时，藤本千雄跪下来，大哭道:“我也不想的。我承认我的论文是由我和山崎一起从别人那偷来的。山崎她最近一直想和我分手，我怀疑她在外面有人了，我担心她会告诉别人这件事，就……我也不想的，我只是太怕了……”
真是不想承认，把你女朋友迷得神魂颠倒的人就在你眼前呢。
“偷？应该说抢吧。你是把那个人杀了吧，用相似的办法，所以山崎小姐也知道，那在现场留下的指认你的信息我也知道了。”渡边淳又说道。
“只要看看藤本先生今天演讲时穿的外套就可以了，以今天的气温现在还留有印记才对。当时山崎小姐正在洗手，你来了之后就从后面勒着她的脖子，将药直接塞到她嘴里，然后将水龙头里的水灌进去，她在情急之下应该将你外套上的纤维扯了下来放进自己口袋里。所以说只要对比一下就可以了，毕竟藤本先生你穿着私服啊，是原本想约她吃饭却又担心自己成为唯一嫌疑人才迫不及待地杀了人，对吧。”
说完这句话，渡边淳将口袋里的衣服纤维拿了出来，“顺便说一下，在来的途中我去看了山崎小姐的尸体，这个就落在了衣服夹层，看来警方是真的没用，连尸体贴身线索都发现不了。”
目暮警官选择无视渡边淳的话，对藤本千雄说：“渡边先生说的话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认罪。”
直到被警方带走藤本千雄还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在旁边一直看戏吃瓜的月见栗对渡边淳说：“你知道你刚才那个破案的样子特别像愉悦犯吗？”
“真的吗？我没感觉到和平常有什么不同啊？”
“所以说那个工作单位真不是人能做的，连我这么善良的人都会变成愉悦犯……你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藤本千雄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在哪听到过呢……”渡边淳从一脸深思到恍然大悟只用了1秒。
“原来是波本的任务对象啊。等等，我发个短信。”说完就打开手机，发了条短信给波本。
“对了，栗酱要出院吗？发生了这种事我也不放心你留在这里。”胡说，明明就是我们俩都不想。
“去办出院手续吧，我跟你说虽然我的工作单位有点黑心，整天都要007，但给的太多了，真的太多了，只是一个任务奖金加上抽成都能交得起一个独栋的租金，地点我都选好了，在米花町二丁目24号，周围有医院有超市，邻居和谐友善，真的超适合享福的人生。所以就拜托栗酱替我享受这摆烂的人生吧。”
月见栗想了想：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另一边的波本还在调查藤本千雄的去向，打算进行一场偶遇，然后交朋友，毕竟自己只能查出他的论文是代写，而组织的目标其实就是那份论文的真正写着。
在收到渡边淳的短信后，波本陷入了沉默。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藤本千雄进局子里了，论文写手已死。
一开始波本还不愿相信，直到一个小时后一家报社的新闻上写着：震惊！东大医学系教授藤本千雄竟然入狱！内容里明确点出藤本千雄的论文是别人的，他还和女朋友杀了那个人，而今天他又杀了知道这个消息的女朋友。
波本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新闻，一旁来商量协助波本完成他偶遇计划的苏格兰看完新闻后安慰道：“没事，反正该知道的信息也都知道了，组织也不会怪你的，况且真实的目标早死了……”
“不，h……苏格兰，你知道吗，斯皮亚图斯在一个小时前就告诉我这个消息了，几乎是在案件发生的第一时间……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如果真的不能拉拢他，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要做的就是第一时间击杀他，有这种能力的人在组织里，我们的身份随时都有暴露的风险。”
“我知道了。”
室内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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