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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一袖芬芳一窗景,一段铿锵一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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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蒅月道:“你这是做什么?想用我报复纥奚洛远,如今你这是何必?”

        纥奚乾道:“可今日这个教训,我是定要给这丫头的。”

        戚蒅月笑笑:“那你不如立刻杀了我。”

        纥奚乾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放开侯家铭橙道:“怎么,这……”

        侯家铭橙紧张道:“不要——你要杀她——”

        “啪——”纥奚乾反手就是一耳光。

        “纥奚乾!”戚蒅月急忙过去把侯家铭橙护在身后。

        “怎么没规矩起来还没边了?”

        戚蒅月道:“既然是与我有关,那就不要牵扯他人。”

        纥奚乾冷笑:“是啊,咱俩的帐一笔一笔还没算清呢。”说罢伸手就掐上了戚蒅月的脖子。

        侯家铭橙连忙去扳,“你快放开!”却被纥奚乾一掌拍开,戚蒅月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求求我啊——戚蒅月——”

        戚蒅月张开眼,略微艰难地讥讽一笑。

        纥奚乾双眸一紧,收紧了手,看着戚蒅月面色煞白。侯家铭橙此时只觉得小腹一阵真气紊乱,她挣扎站起,喉中却涌出一股腥甜,使她一个不稳又摔倒了地上。

        “纥奚乾,住手!”

        “木叔叔——”侯家铭橙大喊,后便“哇”地一声吐出一口污血。

        “橙橙——”公子然和南山锤急忙去扶。

        木槿央大喝:“你真是找死!”公子然双眼通红,想冲上去,被南山锤死死按下。

        纥奚乾嗤之:“你们不会都以为我也怕他吧?嗯?我本是想反正是我欠他,他如何报复都由他去了,只要别欺人太甚,他为何不听——”

        木槿央看此时戚蒅月脸色发紫,恐怕硬干只会伤到她,“你先别管这些恩怨了,去看看你娘吧,晚些说不定她就死了。”

        纥奚乾放开戚蒅月,惊喝道:“你说——什么——”

        “你娘想杀白泽,但白泽被少爷带走了,你说你娘会如何?”木槿央道。

        纥奚乾一跃而过木槿央,往蓬莱殿赶去。

        木槿央忙去扶起戚蒅月,“可还行?”

        “咳——咳——”戚蒅月深吸几口气。“为何要救我?让他杀了我不是助你一力么。”她拨开木槿央的手,揉揉脖子。

        木槿央沉默一刻,答非所问道:“可是你去救橙橙了。那明明不关你的事,你完全可以不顾她的生死,可你却以死相救了。”

        戚蒅月听后有些恼怒道:“你们早就赶到为何不救?没看到她差点被纥奚乾杀了么?算了,简直白费口舌。”她颤颤巍巍地站起,定了下神,拂袖而去。

        木槿央摇头,目送她回了星辰斋后,一同将侯家铭橙送到了芍药馆。

        纥奚洛远听完了木槿央的描述,不禁紧张道:“那她……如何……”

        木槿央道:“她是自己回去的应无大碍。”

        南山锤道:“洛远,你既然这么担心,去看看不就行了?”

        纥奚洛远摇头,有些苦涩道:“她……她应该不想见我,我何必惹她讨厌。”说着转身要进卧房。公子然蹲在卧房门口出神,纥奚洛远顺手一掌拍在他脑门上。

        南山锤忽然有一种在和数年前的洛远交谈的错觉。

        “额……苦……”侯家铭橙瘪起了嘴道。

        白泽戳了戳她的脑袋,“药哪有不苦的?糖水要能治病还要我干嘛。”

        侯家铭橙抬头看到纥奚洛远进来,便转过身去,也不看他。

        “还生我的气呢?”他坐到白泽身边问道。

        二人皆未接茬。

        “好像此次回来这大半年,我总惹你们生气。”他也不恼,自言自语道。

        “我这次错了。无论什么,都错了。”

        “啊?”二人异口同声道。

        “我错了。”

        侯家铭橙有些迷糊,“你指什么?”

        “我不该吓你。我绝不想杀你,这点你定要相信。”纥奚洛远墨绿的眸子里泛着点点亮光。而后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白泽,“我错在不该算计你。若当初我就把实话说明,如今我们依旧亲如兄弟吧。不知为何,经过那场浩劫,我总觉得不踏实,虽然我心里明白你们绝不会害我,但我还是做了让你们寒心之事。你们疏远我也是应该的。”

        侯家铭橙眼里含泪,“洛远,不是的……我们都想你好的,绝不是怀疑你,疏远你,只是……你为何……”她偏头看了眼白泽。

        “你没错。”白泽按下心中的丝丝不忍。“错的是我这么多年终是看错了人。”

        纥奚洛远叹了口气,垂下了眼眸。

        三日后。

        公子然目光暗淡,顺手扯下挂在枝头的一条红绸。光裸的枝头散着零星枯叶,缠上的红绸略显得突兀无比。满谷的桃花枝上挂满了红绸,红火喜庆倒没看出,反而悟出了一丝诡异。山壁上房檐上,挂满了红灯笼,闻风而起,灯中烛火摇曳,映得走廊忽暗忽明。弟子们匆匆经过,均低头不语,又把这天气添上了几丝寒。

        南山锤身着狼皮袍子,手握紫砂暖炉,若地主老财般走到公子然身旁,打量了一番他穿的青底螺纹袍,见他也不罩外袄,便道:“天凉,你咋还穿得如此单薄?”

        公子然双目半闭,“哦,一会儿不就进屋子里了。”他把红绸缠上了手。而后张开双眼道:“你可听见是何人言语?”

        南山锤不明:“谁?”

        公子然摇头:“我也不知。总觉得今晚要见红。”

        南山锤道:“你那算命本事不是早就废了么?”

        公子然道:“可能是我多想了。不说也罢。走吧。”

        “洛远去星辰斋亲自接戚姑娘去了,咱们就先去大殿等着吧。”

        “也好。”

        南山锤叹道:“这那里像是成亲,简直就像是冥婚,太别扭了。”

        公子然笑道:“谁说不是呢。”忽又想起第一次见到戚蒅月时的情景,不禁感叹恍如隔世。

        此时在道骨阁中,木槿央推门而入,只见纥奚洛远身着胭脂色金纹喜袍,身绣龙纹祥云图,腰间配着珍珠白玉腰带,足登青缎龙纹靴,墨发被金钗红缨束起,比上一次成亲更显光彩。小油走过去,踮起脚在头上又别上了颗夜明珠,木槿央打趣道:“怎么比新娘还繁琐。”

        纥奚洛远道:“别跟戚蒅月说我成过一次亲。”

        “怎么,你还怕她知道?”

        纥奚洛远闻声看去,秋晴妁双眼通红,冷冷地看着他。

        纥奚洛远干咳几声,在场的人识趣地退去。

        “有何事非要这会儿说么?”

        秋晴妁走过去道:“你为何要这般对我?为何要给我希望,又叫我生不如死?!”

        纥奚洛远道:“当年我就告诉过你,你会错了意。是你要执迷不悟地等我,我又有何办法?”

        “那你为何要把我接过来?为何说要娶我?为何如今又让我看着你娶别的女人?!”秋晴妁尖叫道,“你就是个混蛋!”

        纥奚洛远道:“说完了?说完了别耽误我成亲。”

        秋晴妁突然哭道:“洛远哥哥,求你了,别不要我,我只有你了……”她拉着纥奚洛远的手,哭得梨花带雨,作势要把头靠到他怀里。

        纥奚洛远一个退后躲开,打掉她的手,道:“别把我的喜袍弄脏了。”而后又靠近她的耳畔道:“知道你与戚蒅月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你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实则是最自私的;你上次当场就把我和你姐姐的事抖露了出来,你为了自保,有什么事做不出呢?而戚蒅月表面一副冷血无情,但她对你怎么样?”

        秋晴妁一愣,而后道:“可我是真爱你的啊,戚蒅月她不爱你。”

        纥奚洛远心里一凉,“这你不用管。倒是你,若这么想嫁给我,我跟戚蒅月商量一下,说不定戚蒅月大度,能让我纳了你呢。”

        “啪——”秋晴妁给了他一耳光,恶狠狠道:“你别后悔!”说罢转头就走。

        木槿央进来,看此情形,也不好多说什么,道:“快走吧,别误了时辰。”

        侯家铭橙帮戚蒅月戴上凤冠,仔细看过宝钗花钿银篦一个都不少。满头的珍珠琉璃,珠光宝气。侯家铭橙道:“脖子若痛的话先靠一会儿吧。”

        戚蒅月有些恍惚,回过神,看到铜镜里自己的容貌与当初无异,如今身着胭脂色喜袍,金丝在上面画凤雕花,上过妆的脸雪肤花貌,却没有光彩。小丫头过来道:“少夫人,这同心锁少主叫您定要戴上。”

        戚蒅月并未言语。侯家铭橙道:“拿下去,没见夫人不想戴么。”

        戚蒅月道:“拿过来吧。你也好交差。”

        小丫头满是感激地过去把纯金项圈套在了她的脖子上,项圈上挂着一枚小小的金锁。侯家铭橙有些替她难过,事已至此,却又无可奈何。

        吉时已到,侯家铭橙正要为戚蒅月盖上盖头,戚蒅月突然道:“我问你,那日我刺中了纥奚洛远,为何他的血把衣服都烧焦了?”

        侯家铭橙道:“哦,洛远此次回来不知为何,血就如剧毒一般,可怕的很。”

        戚蒅月若有所思,点头:“走吧。”

        侯家铭橙为她盖好盖头,扶她出了门。戚蒅月却掀开了盖头,扭过头去,朝着后面望了一眼。小丫头连忙道:“夫人,这样不吉利的。”戚蒅月又盖好了盖头,上了轿。

        在暗处的白泽看清了戚蒅月说的无声的那一句:“那就这样吧。”

        迎亲队伍到了溟巘殿门口,戚蒅月出了轿子,轻轻扯起红绸,纥奚洛远胸口猛地一疼。他大口喘着气。

        木槿央问道:“这是?”

        纥奚洛远摆摆手,“无碍,老毛病了。”

        二人进了大殿,大殿中全是人却是一阵寂静,丝毫没有成亲的喜庆。欧阳嫣胥恶狠狠地盯着纥奚洛远,她的腿是废了,被人抬过了来的,纥奚长空只是叹气。

        “一拜天地——”

        纥奚洛远明显感到戚蒅月的手在抖。

        “二拜高堂——”

        纥奚洛远不屑地笑笑。却看戚蒅月攥紧了红绸。

        “夫妻对拜——”

        纥奚洛远跪下,却见戚蒅月并未有所动。纥奚洛远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只听一声叹息,戚蒅月终是跪了下去,微微弯了弯身子。

        公子然手扶胸口:“天哪,我揪心得慌。”木槿央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赶忙闭嘴。

        “共入洞房——”

        纥奚洛远按耐住悸动,牵着戚蒅月进入了卧房。长长的走廊纥奚洛远想到不少。若当初戚蒅月没有出现在蛇洞里,如今会如何?

        “啊,”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如今和凡人无异,这水会把你煮化的,我抱你过去吧。”

        戚蒅月并未言语,纥奚洛远自顾自地抱起她,飞到了荷花池另一边。他一不做二不休,把戚蒅月抱到了大床上。

        纥奚洛远柔声道:“你先等等,我晚点就来。”他说罢跳下床,回到了大殿。

        却见大殿无一人退去,却仍是一片死寂。

        纥奚洛远道:“今日是我大喜之日,我不杀人。若真心恭喜,便留下;若不看好我也不勉强,恕不远送。”他话音刚落,侯家铭橙上前拱手道:“少主,好自为之。”说罢便转身退去。她一走,木槿央便也上前道:“少爷,你明白就行。”也自行退去。而后,人们便三三两两地退去。欧阳嫣胥走时还讥讽道:“看来,一个也不会留下了。”

        纥奚洛远看着诺大的大殿,叹了口气,正欲转身离开,只听公子然道:“等等。”

        纥奚洛远转身,见公子然和南山锤手拿酒杯一同走来。

        “你们……怎么没走。”纥奚洛远有些动容。

        南山锤递给纥奚洛远一只酒杯,“咱们从小一块长大,不论对错,你成亲的大好日子我们不能驳了你的面子。”

        纥奚洛远叹气:“还有橙橙。咱们一同长大,她却是第一个走的。”

        公子然道:“你莫要想得太多,或许是她不想见我呢。”

        南山锤道:“唉,洛远,若今日你娶的不是戚蒅月,白泽也定会在这儿的。”公子然狠狠踩了他一脚。

        纥奚洛远苦笑一下,道:“无碍。”

        公子然道:“总之,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们敬你一杯,但这并不表明我们认同了你做的这荒唐事。”

        三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公子然道:“去好好对戚蒅月吧。我们走了。”

        “嗯。”

        二人走了后,纥奚洛远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心中一阵阵的难过。若当初全走了,他或许不会难过。他苦笑着,端起一坛酒,狠灌了自己几口,感叹道:“吾心不宣天可鉴,独人醉,独人醒。”他一人喝完了剩下的酒,便起身,进了卧房。

        酒劲上来,纥奚洛远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一直不太会喝酒,更是很少喝醉。他磕磕绊绊地上了台阶,走到床前,看凤冠首饰扔了一地,戚蒅月正半卧在床上休息。纥奚洛远凑上前道:“今日……是你我的大喜之日……”

        戚蒅月伸手掩鼻,“以后少喝点吧。”

        纥奚洛远傻笑,握住她的手,“什么都……听你的……你也别怪我,我……我当初也并不是想……拆散你和白泽的……就是,我啊,不知怎么了,跟你在一块……安心……”

        戚蒅月皱眉,收了手道:“别再提了。你想要的不都得到了么?”

        “我知道你为何……这么……乖顺,你怕我迁怒于白泽和橙橙……对不对?”纥奚洛远依旧傻笑道。

        戚蒅月躺到了床上淡淡道:“他俩都是好人,我不能害了他俩。”

        纥奚洛远也趴在床上道:“不会的……我不会杀了他俩的……我还没有没良心到这个地步。”

        戚蒅月眸光一闪,“真的?”

        纥奚洛远道:“真的。”而后又握起她的手道:“咱们以后好好过吧,嗯?你要什么都成,我都听你的……”

        戚蒅月道:“先不说这个了,你过来。”

        纥奚洛远大喜,凑了过去。戚蒅月轻轻吻住了他,若蝴蝶在唇上跳舞般轻柔。纥奚洛远从震惊中缓过,这种感觉过于甜蜜,他有些恍惚。随即戚蒅月加深了吻,纥奚洛远浑身发烫,听不到心跳了。戚蒅月贴着他的唇,轻轻磨开了他的唇,纥奚洛远的手不由自主地搂过她。突然戚蒅月猛地咬上他的舌头,纥奚洛远一下惊醒,他一下推开戚蒅月,发现他的舌头完好,喝道:“你想死?!”

        戚蒅月冷笑道:“你觉得我会忍得下这份仇?你也太高看我了!”

        纥奚洛远怒道:“我本想顺着你的,看来你非逼我不可!”说着把戚蒅月摁倒在床上,戚蒅月奋力挣扎,“你放开我——纥奚洛远,你还真懂得让别人怎么憎恨你——”

        纥奚洛远三两下剥掉了她的喜袍,“反正你已经恨我了,那就一错到底吧!”他墨绿的眸子满是怒火,来不及思考任何。

        一股恐惧从戚蒅月心底蔓延,她疯狂地推开纥奚洛远给了他一耳光。

        纥奚洛远能感到戚蒅月的手在抖,他摸摸脸,弯唇笑了一下。“啪——”地回给了戚蒅月一耳光。戚蒅月猝不及防,摔在了床上。她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不论多苦多痛她都能忍着,这次没来由的委屈,逼着她崩溃。

        纥奚洛远毫不心软,道:“为何你总要跟我过不去?安生点不好么?”他说着褪去了身上的衣服。戚蒅月带着哭腔,有些委屈地看着他,道:“放过我吧,求你了。”

        纥奚洛远硬气心肠道:“以后我都依你。就这次不行。”说罢凑上前去撕扯掉戚蒅月的衣服,她肤若凝脂,身材玲珑有致,让纥奚洛远更为红眼。戚蒅月又是一阵奋力挣扎,手上的金镯碰撞在一起叮咚作响。纥奚洛远清楚,他只能在醉酒的时候这么不在意她的难过。

        “啊————”戚蒅月的尖叫着,死命掐着纥奚洛远,这一步终是要跨出去。他想到当初他对月凝思时,他说绝不舍得让戚蒅月流泪,如今,终是负了当年一片纯情。戚蒅月咬上他的脖子,含糊不清道:“我要杀了你——”

        纥奚洛远满头大汗,喘道:“你此时就是在要我命啊——”

        “啊————”戚蒅月尖叫着,“痛————”她捂住胸口哭道。纥奚洛远颤抖地抚去她的泪水,“求你了,别哭了,你哭的我心揪着疼——嗯——你忍一下——”

        “不——不要——”

        此时纥奚洛远浑身一阵放松,眼前尽是云雾。他却仍抱着戚蒅月。戚蒅月两眼放空,指甲嵌入他的皮肤里,任他拨弄。

        “我要亲你一下,你要再想喝我的血寻死,我就再做一次,然后杀了橙橙。”而后他轻轻印上她的唇,却藏不住嘴角的一丝浅笑。戚蒅月不哭不笑,合上了双眼。

        纥奚洛远有一搭没一搭地道:“你要恨我也随你吧。你若一直恨我我也认。只是,杜衣璘要灭灵狐族,我是真拦不住。外人看你冷若冰霜,杀人如麻,其实我知道,你比这世间的任何女子都有血有肉。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就是千万不要寻死。或许当年我看你的第一眼便栽在你手里了,恍惚间竟以为天女出游;你的眼光略过我,我就知道我被你侵犯了。”

        就在快要失去意识之际,便听纥奚洛远在耳畔轻道:“比起忘了我,还是恨我吧。我什么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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