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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登高远望层层山,锦鲤跃门尽是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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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家铭橙与木槿央并肩走在走廊上。她抬头望望空中残月,叹气摇了摇头。

        “为何叹气啊?”木槿央关切道。侯家铭橙微笑道:“无事,夜夜天际残月照挂,我依旧莫名伤感。”木槿央抬头望,不禁道:“的确,残月是比圆月让人莫名伤感。当年亦如此,而今依旧。”侯家铭橙歪头问道:“哦?听这话叔叔当年也来过残月谷不成?”

        木槿央眼神越发苍茫,这番话的确触动了心底无数事。“何止是来过。”侯家铭橙未听见这句,自顾自道:“叔叔住在道骨阁可好?叔叔可知每日清晨,晨雾便会聚于道骨阁周围,仿若人间仙境一般。配上叔叔这仙骨灵动,定似那南海蓬莱般飘渺绝伦。”

        木槿央双目含笑望着她:“你说好就好,都依你。”心道,我怎会不知呢?

        侯家铭橙调皮地朝他眨眨眼,而后看到长廊上路过的一位老妇,便朝她道:“喂,你过来,去把道骨阁收拾出来给这位……公子住下。”那嬷嬷是欧阳嫣胥的人,本就目中无人,又一看是侯家铭橙,便更不放在眼里,高傲道:“夫人还要我去伺候呢,大小姐这就要使唤我,怠慢了夫人,你我都担待不起。”

        侯家铭橙哼了一声:“你去就是,夫人那里自然会有其他人照应着。怪罪下来大不了算我头上。”嬷嬷又是一阵冷笑:“大小姐如今也学会使唤人了?还真是依附到了好主儿,仗势欺人起来了——啊——”话还未说完,侯家铭橙便从腰间抽出银鞭,一鞭把她抽翻,随后数道鞭子纷纷落下,那嬷嬷疼得打滚乱叫,侯家铭橙却绝无手软之意。

        “仗势欺人?不就是此时你这幅嘴脸!你也不打听打听,今日你的夫人是个什么德行就敢在这里狐假虎威,我抽死你,就算是杀鸡儆猴了!”侯家铭橙怒道,一鞭一鞭无情打在嬷嬷身上。那嬷嬷只管喊着:“杀人了——杀人了——”周围的小厮却都不敢出来阻止。木槿央看这般形式非要闹出人命不可,不愿节外生事,便上前拦住她,柔声道:“算了,何必跟一个下人计较。”侯家铭橙高声道:“不教训教训,我看都不清楚如今残月谷听谁的!”木槿央揽住她的肩:“今日大家都累了,你也莫再动这么大的火气,好好歇息不好么。”说着随手一划,那嬷嬷别说是喊,就连张嘴也做不成,只能在哪儿支支吾吾。木槿央道:“我把她的嘴封住了,一月后才可解封,这下算是给她乱说话的教训了吧?好了,”而后高声道:“谁此时无事,愿为在下收拾个屋子?”谁还敢不应,全都应了声,给二人带路。

        公子然与南山锤在院子里抬头看完了这一出,南山锤摸摸光头道:“你说,这个木槿央人还真是温和好脾气,看来是个好人。”公子然撇嘴:“等他杀你的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句话。”

        南山锤问道:“怎么?难道你惹过他不成?”公子然打了个寒颤,摆手道:“问那么多干嘛。”说着便快步往前走,南山锤一掌拍到他的背心上。

        “哎呦——你个胖秃子要害死我不成?!还好我练过铁布衫。”公子然气的喊道。“你干嘛又不理我了?”南山锤回道。公子然无语:“你还有什么赶紧说吧。”南山锤道:“也没什么,就是陪你收拾一下你住的地方,木公子要住在道骨阁的话,谷里就只剩春花苑了,到挺配你这人妖……”公子然一摆手,“我就明个再说,我今晚要去找白泽,你自行安排吧。”说着就要走,南山锤急忙叫住他:“还有一事!”公子然不耐道:“你这胖秃子能不能说话说完?”

        南山锤似乎下定决心,道:“我还是不明白当初你为何要这对橙橙?你并不是这样的人啊,你和橙橙如今弄得我们也很难做——”

        “你听着——你们能原谅我,是我意想不到的,我也很感激,但有些事非我愿却无可挽回,你明白吗?”公子然冷下脸道。南山锤还想再问什么,公子然一个飞身上了长廊,一闪不见。

        公子然眼神有些放空地朝芍药馆走去,不留神撞上了一个小厮,小厮见他立即跪了下去,慌忙道:“公子……小人无眼,饶了我吧……”公子然看他问道:“让狼攆了咋地,这么不小心。”

        那小厮回道:“少主,他叫我们所有下人去溟巘殿大堂去,说有事安排,貌似是……关于册封少主之事……小的也不知啊,公子就放小的去吧……”公子然暗道,这个洛远伤还没好又要干什么?不过他也懒得理,便摆摆手,让小厮走开了。

        此时残月银光洒满长廊,映出了公子然略微魁梧的身形。他没到芍药馆便有一股草药香萦绕鼻尖,他一晃进了芍药馆。月光穿过大门,进了芍药馆的大堂,显得越发柔和。公子然踮起脚尖,小心不踩到地上摞起的煎药锅和医书,他蹑手蹑脚地穿过大堂,轻手撩起卧房的竹帘,在浓烈的草药味中看到了白泽。

        白泽背对卧房门正要就寝,纤薄的里衣贴在消瘦的身上,微黄的头发散在肩头,他的衣袖上卷,露出一截苍白小臂在月光的照射下,仿佛刚洗净的藕节。恍惚之间,竟跟女子般柔和,没了白天的咄咄逼人,刻薄挑剔。公子然一个坏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他,声音故做沙哑道:“哪家的小娘子啊,这般瘦弱,跟了大爷,大爷保证把你养的是白白胖胖……”

        “放开。”白泽声音清冷。

        公子然不理,在他身上胡乱摸着:“就不放,你喊人来啊——”白泽翻了一眼,从指间伸出一枚银针,一下扎到了公子然的大腿上。

        “啊——啊啊啊啊啊————”公子然惊叫着放开他。“咋这般认真,你还真要我命不成?!”

        白泽看都不看他,自顾自地整理床铺,“没什么事就滚出去。不想睡也别在我这儿闹。”

        “嘿嘿嘿,我的屋子早没了,太晚了我今晚跟你睡……”公子然傻笑道。白泽冷眼望过去,他急忙恢复正经:“洛远跟你说什么了?”

        白泽摇头:“我想咱们是把洛远想复杂了。赶尽杀绝这事儿他做不出。如今看他作罢,谁也不好说什么。”

        公子然道:“唉,也就是他能有这般胸襟,从小这孩儿就大度,换了别人保不齐又是一阵腥风血雨。”他似乎又想起什么了,转而道:“那我问你,你说洛远这近三年是如何熬过来的?他的眸子咋会变成这样?而且我看他的血也是诡异,上次把杜又匀的脸烧穿了不说,这次又把纥奚长空的眼睛烧瞎了,咱们看到的不会不是……”

        “莫在瞎说了。我方才给他治伤的时仔细看了,他应该是当年为自己疗伤时,气血倒流,毒从内脏催渗到血液,想必那眸子也是毒渗了进去。不过……如今他的血倒真是跟毒蛇的毒液无异,看来残毒并不是排出,而是与身体融合了。”白泽回道。

        公子然若有所思道:“这下他可厉害了……”

        白泽打了个哈欠,翻身上床道:“好了,我要睡了,你快滚蛋。”

        公子然撇撇嘴朝他道:“给我床被子吧,我睡书房。”

        白泽躺下拍拍身边,“夜里更深露重,别冻死你了。”

        “嘿嘿嘿嘿嘿……”公子然低笑爬上床。二人躺下,公子然问道:“白泽,你睡了么?”白泽不语。公子然也不恼,继而自言自语道:“这几年你都去哪儿了?我这几年啊,少林,峨眉,武当,南海,西域,天下出名的地方都肤浅逛了逛。倒真还遇到了几个不错的小姐……唉,只是我……不提也罢。倒是你啊,你跟戚蒅月怎么样?这几年,江湖上关于他们族的风言风语倒是不少,名声是真差,听闻也快不行了。可有不少人就等着看好戏呢。哎,你说要有一天灵狐族与残月谷为敌了,咱们如何?你对她——”

        白泽猛地一下坐起来:“滚出去。”

        公子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立即闭上了眼。这一下白泽愣了神。他承认,自从上次与戚蒅月分开,这几年在江湖上竟再也没遇到。可他每到夜深人静时,只有一件事可干,就是想她。不提还好,一提思绪便都是她,让他什么也干不好。身侧传来公子然的微鼾声,白泽帮他掖好被子,一声叹息在长夜中格外明显。

        清晨的薄雾笼在山壁的长廊上,小厮踩着慌张的小碎步踏过长廊,无声进了芍药馆。他同样是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不踩到任何。当他掀开竹帘时,不禁“哎呦!”叫出了声。一下惊醒了正在熟睡的白泽与公子然。

        “谁?”白泽问道。

        小厮羞红了脸,大声道:“小的无意打扰到二位公子,小的是少主派来伺候白公子的。小的就在外候着,公子们何时要用小的就唤一声。”

        白泽浅笑:“不是你想的那般。你进来吧。”那小厮低头进入卧房,羞得脸都抬不起来。低头摆好汗巾,水盆,皂角,漱口茶,一个不留神,踢到了痰盂,痰盂水溅落到他脸上,惊得小厮快哭了。公子然躺在床上忍俊不禁道:“稀奇,以往我们洗衣取饭,洗漱打水,还不都是自己来,何时有人伺候?”小厮低头诺诺道:“昨夜少主给公子们每人都配了个下人,说伺候长老的下人太多,分一些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白泽伸手抬起那小厮的脸,纤细的手指抹掉了他脸上的污水,看那小厮有个十四五岁,还是个纤细白净的少年。他柔声问道:“你叫什么?”

        小厮小声道:“小的之前是伺候法念长老的,长老起名进宝。”

        公子然做起摇头道:“这么个孩子,起什么进宝,沾上铜臭气。”

        白泽道:“我今后唤你枣仁可好?理气药,脾气好。你可喜欢?”小厮急忙点头。

        公子然起身一个飞跃下床朝门外跑,他迫不及待去找纥奚洛远。他一路飞跑,跑到星辰斋门口,便眼尖看到纥奚乾迎面走来,他定是不想跟他碰面有什么纠葛,便急忙转头飞身跳到了谷底。

        这厢纥奚乾看到公子然这么急着躲他,也无意与他有瓜葛,转头进了星辰斋。

        纥奚乾进了星辰斋便看到纥奚洛远面冲火盆背对着他,他轻咳了几声。纥奚洛远并未回头,“来了。”他道。

        纥奚乾自顾自地坐下,回道:“叫我来何事?”

        纥奚洛远转头坐下,“哥哥看这少主的册封定在三日之后如何?会不会太仓促了?”

        纥奚乾冷声道:“那些你看着办就好,不必过问我。”

        纥奚洛远点头,绿眸流转“我没什么意思,只因这昆山大会就在下月,我想快些完成册封,好替你去昆山大会。”

        “你说什么?!替我?你……难道要我在这残月谷看家不成?”纥奚乾厉声道。

        纥奚洛远闭眼,慢条斯理地揉揉眼角,“我就不明白了,这有何好激动的?当年我还不每年都在?”

        纥奚乾冷哼道:“你不就是想我被天下人议论耻笑吗?”

        纥奚洛远道:“为何你总喜欢把人往坏了想?从小就这样,爱揣测别人的心思。小时候我就是多看了你几眼,便会被你诬陷责罚,甚至毒打。有几次还差点丢了性命,你可还记得?”

        纥奚乾脸色黑了下来,“你……不要再说了。”

        “罢了,这事三日后再说吧。看爹和长老们何种看法。”纥奚洛远朝他摆摆手。

        纥奚乾起身出门,忽然瞥见火盆里有纸屑未燃尽。

        “怎么了?”纥奚洛远微笑问道。

        纥奚乾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脖颈,有意忽略纥奚洛远有些诡异的笑。“没什么。我看你的伤还未痊愈,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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