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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随风往事心莫念,回首只留梦里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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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蒅月回到客栈,刚走上楼,胳膊便被人扯住,随后身体被猛地扭过。

        “你……你怎么哭了?”白泽一阵没来由的焦急。

        戚蒅月表情平静依旧,仿佛流泪的不是她。“与其看别人惺惺作态不如快些睡觉。”

        “你……”

        “你们回来了!公子先生呢?”去打水的秋晴妁刚好看到僵持着的两个人。“你们去看看洛远哥哥吧,我们遇到谷里人了,洛远哥哥受伤了。”

        戚蒅月推开白泽的手,进了房间。白泽刚要追去,秋晴妁便拦下他:“她怎么哭了?”白泽叹了口气:“洛远呢,我去看看他。”

        “啊啊啊啊,真是好生羡慕公子然啊!”纥奚洛远一阵失落。

        “洛远哥哥,你!”秋晴妁气恼道。

        白泽从纥奚洛远背部拔出银针,银针均已发黑,白泽道:“赤峰长老的银针都是有淬过毒的,现已发黑,看来你已成毒物了。医都不用医。不过,你是如何逃出的?”

        纥奚洛远也不想多言语,要如何告诉白泽他用莫名其妙的术法,他只能傻愣在哪。秋晴妁抢道:“洛远哥哥飞的可快了,比公子先生还快。”

        白泽道:“当真?没想到你离了谷,内力挺高的还挺快的。唉。”

        “那你叹什么气?就这么看不起我?”

        “我看不起你很多年了,不差这一会儿。”

        秋晴妁道:“我知道,是因为你惹哭戚姑娘了。虽戚姑娘也不容易——”

        “你把她惹哭了?!你这个人,你这人,你——”纥奚洛远“你,你”了半天,也骂不出什么。他到底不是白泽骂人就如喝凉水一样。破天荒的,白泽没理他,向秋晴妁道:“你刚说什么?戚蒅月怎么?”

        秋晴妁道:“她每天晚上都会哭到半夜,但早上却像没事人一样。唉,早知这么痛苦当初何必杀了顾公子呢?真搞不懂这女人。”

        纥奚洛远心中不禁一阵怜惜:“晴妁,你没经历过,理解一下吧。白泽,你到底——白泽?人呢?”

        戚蒅月伸手推开窗,冷风吹过,把她的眼泪吹得冰凉。望天空残月,无语凝咽。戚蒅月把头枕在窗台,任泪水低落,打湿成片。

        “戚姑娘,你睡了么?”

        “白公子,早些歇息吧。不早了。”

        白泽有些悸动:“我,我熬了碗药,你快些——”

        门开了,戚蒅月与他面对面。冷眼看着白泽端着的汤药:“带着你的好心的面具,滚。”白泽一把拉过她:“若我说我这张刻薄也好,冷漠也好的脸才是假的,你信么?”

        戚蒅月不屑地笑了,抬起他的胳膊,就着他的手一口把药喝干:“我是不正常,都听差了。我有一点点想杀你,但此时还不强烈,留你暂且活着。所以,你可以走了么?”喉间有一丝草药的苦涩,让她十分不悦。

        白泽眼神中掠过一丝受伤,只是他和戚蒅月均未察觉。“这就是我本身的面目,毫无掩饰。”说罢,白泽便放开她,自顾自地回房了。

        纥奚洛远躺在床榻上,怀抱屠魔刀,望天空残月,觉得还是残月有一种说不出的凄美,让他如此着迷。翻了个身,又想到方才赤峰叔叔的话。难道,他们早就盯上我们了?为何我到灵都就非死不可?为何要阻止我上雪山?问题太多,他烦躁地摇摇头。脑中竟浮现戚蒅月那张绝美的脸。纥奚洛远痴痴笑笑,不知为何,总感觉她似曾相识,他不知是毒发还是其他,自从见了她总是有心痛。不过,她的确让人心痛。

        “唉,若你是我的我定舍不得伤害你……”纥奚洛远猛地起身,他还未反应过来方才的话是他说的,“唉,都是什么事啊!”说罢便睡了过去。

        这厢公子然正沉醉于温柔乡中,醉醺醺地喊:“我可是有夫人啊,她叫橙橙……哈哈哈哈哈哈哈——”话未说完便被妓女们灌下酒,妓女们打趣道:“来这儿的谁没个老婆——”而后便像蛇一样缠在公子然身上,公子然也不推脱,在各个酥胸红唇间游走。又过了几个时辰,“砰”地一声,公子然终不胜酒力,倒下了。瞬间妓女们立即离开,老鸨走了出来。

        “真是风流鬼,没白浪费这幅好面相。拖下去,那金丝线捆住他,额——”老鸨话没说完,喉头便被判官笔尖抵住了。

        “就这点酒就想迷倒我?也不打听打听当年谁逼死了江湖上的‘千杯不醉’?”公子然声音含笑,但表情却尤为瘆人。

        次日清晨,戚蒅月起来竟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神清气爽。猛然想起昨晚喝的那晚汤药,戚蒅月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刚下楼便晃见一道墨蓝色的身影。

        “纥奚公子,起这么早啊。”

        纥奚洛远手执一本类似当地的志异杂谈看着,并未抬头道:“嗯。你也好早。”这本杂谈讲述的是个青年与一代女侠相恋,学习武艺术法,创立门派,但最终抛弃女侠,并让女侠背负骂名的故事。戚蒅月凑来看,看完忍不住道:“当初女侠为了他都与家人决裂了,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还被世人骂是婊子,勾引人家丈夫。与其这样,还不如跟他杀个你死我活。”

        纥奚洛远笑道:“不是谁都有你这般魄力啊。”

        戚蒅月嘟嘴,“一本杂谈有什么好看的,收拾一下一会儿上山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和我娘好像。我爹当初也是不要我娘了,我娘死了我才被领回去。人人都骂我娘是婊子,咎由自取,勾引人家丈夫不成反带着孽种逃跑。可谁知当初我娘与我爹成亲后,怀了我才知道我爹在外面早就有‘妻儿’。”纥奚洛远说话间头都没抬。

        戚蒅月一阵窘迫:“那个,我,我……”

        “没什么,我先提的。不用心里不舒服。”

        “哼,你们在说什么?!”秋晴妁怒气冲冲地出现在他们后面。

        “晴妁,你起来了啊。”纥奚洛远去拉秋晴妁的手。秋晴妁躲开:“你们大清早的在一起说说笑笑的……”

        戚蒅月斜眼看她,含笑道:“小妹妹,喝过交杯盏的也没你管的那么严啊。”

        秋晴妁脸颊一片绯红恨恨地跺跺脚:“你们,就知道欺负我!”

        纥奚洛远笑道:“好了,去给哥哥要壶酒。”

        秋晴妁白了一眼他道:“白公子走了!”

        “什么?!白泽他……何事刺激着他了?说走就走?”纥奚洛远惊呼。戚蒅月目光垂下。

        “我哪知道啊,我刚看他房门开着,就想去叫他起床,谁知桌子上留下了一封信,人就不见了。”

        “给我看看,‘离人清气满乾坤,愿君安好盼来日。’唉,罢了,罢了。他本来就不与我同行的,要不是我……走就走吧,平安就好。”

        秋晴妁道:“洛远哥哥,你从小就跟白公子在一起,会不习惯么?”

        “傻丫头,往后的人生还很长,什么都不是个定数。快去给哥哥拿酒。”

        “洛远哥哥大早上喝什么酒啊,老的时候会成老酒鬼的。”秋晴妁做了个鬼脸,想酒柜走去。

        “不过这大清早的店里咋没人啊?小二站在那跟鬼一样。”纥奚洛远向戚蒅月道。

        戚蒅月握着手中的信,上面还有淡淡药香,忆起白泽昨晚对她说的话,倒有一丝伤感。

        秋晴妁在酒柜前叫了半天小二,小二背对着她没回应。秋晴妁觉得奇怪,伸手拍了一下小二。瞬间小二的身体似倒塌的石块般成了一块块碎在了地上。

        “啊————”秋晴妁后退尖叫。

        纥奚洛远和戚蒅月急忙赶到。戚蒅月掩鼻:“我以为没人会比我挖人心更恶心了。”

        纥奚洛远脸色刷白。秋晴妁躲到纥奚洛远后面:“谁,谁这般凶残,竟把人砍成一块一块的,还,还拼好……”

        纥奚洛远咽了口唾液。戚蒅月走近看,愣了一下道:“这不是拼好的,是被金丝线全身捆绑过,再猛一拉,身体就会被金丝线分割。金丝线细如发丝,锋利无比,而普天之下能把金丝线用的这般炉火纯青的,只有——”

        “只有纥奚乾。”纥奚洛远面色苍白地道。他干咳了两下:“我说今天店里为何这般冷清,原来全都见了阎王。纥奚乾还是这般狠辣。”

        戚蒅月环顾四周,忙到:“快跑吧,说不定纥奚乾还在店里。”说罢刚转身就看见眼前一片黑影。她想都不想就抽出双剑交叉驾到来人的脖子上。

        “你,你干什么啊……”公子然举起双手道。

        “公子先生快跑吧,纥奚乾来了。”秋晴妁被吓得说话直哆嗦。

        “不会吧,纥奚乾……那橙橙……”

        “快走吧,你个死老变态!”纥奚洛远边跑边骂。

        公子然也不敢怠慢,展开御天术就跟了上去。

        漫天鹅毛寒霜降,云深不知处。万年冰封多灵迹,只恨尘中客难寻。太白山巃嵷东南驰,青葱环绕,多厚雪覆盖,延崖冰凌,天寒地冻,万里雪飘。此时四人身着皮草貂裘,艰难万分地行走。

        公子然道:“走了几个时辰了,歇一歇脚吧。我看也没什么人追来啊。”

        纥奚洛远也附和道:“雪太大了,还是歇一歇吧。晴妁受不住的。”戚蒅月点头,四人背靠一块大石歇脚。

        纥奚洛远拍着公子然的手道:“昨晚好风流吧?”

        公子然一摆手:“别提了,戚姑娘你说你和那老鸨说好让我白玩儿一晚,谁知那老鸨竟出尔反尔,要灌晕我,讹我一笔。哎呀呀,她不知,当年我与江湖上的‘千杯不醉’斗酒,喝了五天五夜,生生把他喝的再也没起来,他妻子找到白泽医治他,白泽就瞟了他一眼,便说‘把死人让我医,你做何居心?’哈哈哈哈,想灌醉我?哈哈哈哈……”

        戚蒅月抬头看雪下得小了,对秋晴妁道:“秋姑娘,你还是下山吧。”

        秋晴妁疑惑道:“为何?洛远哥哥……”

        谁知纥奚洛远也附和道:“晴妁,此去万分危险,我自己都保不齐,更别说保护你。下山吧。你在江湖没有仇敌,不会有事的。”

        秋晴妁眼看就要哭:“我不愿,我要陪着你……”

        戚蒅月不耐烦道:“你还觉得自己不够碍事么?纥奚公子是为何要上雪山?那天若没有你,纥奚公子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可如今呢?小妹妹,这不是任性的时候。”

        纥奚洛远道:“是啊,晴妁。这不是任性的时候。我发誓,我会下山找你,等我。”纥奚洛远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有不听的道理。秋晴妁忍着不哭,“那你,定要活着啊!”

        “嗯,下去吧。”

        三人看着秋晴妁一点一点消失在雪幕中,公子然不解地问:“为何非要她走?”

        纥奚洛远道:“纥奚乾来了,就太危险了。我不想她跟着我有危险。昨晚好并不容易带她捡了条命。”

        公子然叹了口气,道:“你也不容易了,赤峰长老岂是好对付的?唉。就是白泽走了,不然还有几分把握。”

        纥奚洛远定定地看着他:“谁说不是呢。”

        戚蒅月“呵”地笑出了声。

        公子然道:“怎么?戚姑娘,何事这般好笑?”

        纥奚洛远抢道:“戚姑娘,你是何时看出公子然是纥奚乾的?”

        戚蒅月笑道:“你呢?”

        公子然愕然:“你……你们在说什么啊……哈哈哈并未有什么意思……”

        纥奚洛远轻声道:“别装了,就算你演的天衣无缝,你的手还是出卖了你。”

        公子然猛地看自己的手。纥奚洛远又道:“公子然面若桃花,俊美十分。为何会有一双如此粗糙的手?他也是常年练功,可那死老变态对身体的每一寸都保养有加。而你手上竟还有无数小伤疤,应该使用十分细小的武器所致。除了金丝线,还有什么?”

        公子然温怒:“不能只凭这几点就断定我是纥奚乾啊?我要真是纥奚乾,为何还会让你们活到现在?”

        纥奚洛远道:“哼,你忘了,方才我并未说是谁昨晚要杀我,可你却知道是赤峰叔叔。你昨晚并不在,我也并未告诉你我昨晚遇到谁。不过,你到底为何不杀我呢?”

        公子然桃花眼眯了起来。戚蒅月接着沉声道:“昨晚你不握我的手我几乎就上当了。你练得好一手缩骨功啊!可哪家老鸨的手不是肥厚油腻,沾满头油脂粉香?怎么会这般粗糙,有伤疤,甚至,指甲还藏着泥?是不是啊,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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