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馆 > 爱与痛缠绵 > 18累了

18累了


“哦?”他语气听来像是很可惜,却又带着某种恶质的玩味,“那你大概要失望了。国的军队头目被你给弄死了,金新月的那帮人没了庇护,他们的总统保住了宝座,自然要严惩毒品制售。欧洲市场迟早是我们的了。我们的合作,会很长远。”

        这个精明的男人,算准了一切。

        三年来一直如此。

        雏有些无力,她把手移到自己鼻下,若有若无的,闻到血腥与罪孽的味道。这个女人,总是矛盾的,她不信教,但是却相信地狱的存在。

        “何必抓着我不放?我的心不在你这儿。”……如果,我还有心的话。

        那头沉默了。煽情的话,从这个女人口中说出,着实是令人惊讶。

        感情这种东西,终究是无法存在在他们这类人身体之中,他们都了解这个道理,但如果连逢场作戏的权利都被剥夺掉,世界只剩下白色的毒和黑色的心,那该多无趣?

        “你的心在谁那儿我不在乎。人在我这儿就行了。”男人无所谓,“我不贪心。”

        一句话说出来,教人不知该说他深情,亦或是无情。

        他比她更加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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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雏回到本营的时间不巧,首领和缅甸人去了中国的云南。

        自三年前开始,她每次结束任务后回到这里,唯一要做的事,就只是等待接受下一个任务。

        多年的磨砺,她终于成为首领最锋利的武器。她帮助他拓展毒品帝国,她为他换来军备与武器,她是金三角与南美毒品王国的纽带。

        甚至就连阿妈弥留之际,她都在为他办事。

        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接到阿妈去世的消息时她在英国,首领当时正在和越南蛮子们谈判,要获得新开口岸的部分权益。

        这些越南人就是群喂不熟的狼,大家长蒙拉开出苛刻条件,谈判僵持。首领便要她绑来在英国念贵族中学的蒙拉的小孙女。

        英国的天气糟糕透顶,而要神不知鬼不觉运送一个活人从英国到金三角,难上加难。

        她住在哈克尼区隐秘廉价的旅馆里,接到电话,是首领亲自打来的。

        她阿妈过世了。

        阿妈的茶园欠了帐,被当地混帮的人失手打死。

        她曾用美元换过一小箱金条交给阿妈,就是怕哪天出了事没有钱解决。可是阿妈从不用她的钱。

        “别管其他,先回来。”首领命令。

        她挂了电话,当晚出任务。

        下着雨,她穿着斗篷,雨水滑进眼睛,她把人弄了出来,关在已经租好的地下室,之后开始选择回程路线,航空公司,弄假身份。

        凌晨睡去。那个骄纵的蒙拉家的大小姐已经被她封住了嘴,但是雏还是听得见哭闹地呜呜声,她从睡梦中挣扎着醒来,冲进地下室,对着那张娇生惯养的脸猛刮了两耳光,随后为她注射镇静剂。

        镇静剂的分量她拿捏的好,隔半天注射一次,再为她弄一张医疗事故证明,放置在轮椅上,便可直接通过机场安检。

        机场地勤看着雏那张憔悴的脸,真的以为她是在为患病的妹妹哀伤。

        回到金三角,她回了趟家。

        弟弟冲上来打她,她不还手,啐一口血,躲着拳头进到阿妈的房间。

        雏把装着金条的箱子从衣柜里取出来,打开,明晃晃的金色,沉重的重量。

        里面的金条,分毫未动过。女儿用命换来的东西,她为她存起来,不动用分毫。

        雏把箱子抱在怀里,阿妈的尸体已经被抬走,房间里,母亲的气味正在慢慢消失。

        她抱着箱子窝在床角,没有合眼,没有进食,没有哭。身旁时阿妈的枕头与折好的被子。

        三天后,首领来接她。

        “我的雏,走吧,离开这里。”

        他的声音像是被裁纸刀裁过一样。他把她轻柔地拢进怀里,就像阿妈曾做的那样,摸着她的发。

        终于,她失声痛哭。

        心里像是慢慢溃烂的痛,她记得当时自己偏着头,哭着闭住了气,再哭不出来,没有眼泪了,心里却依旧痛,只能死死咬住男人的胳膊,咬住,牙齿深入皮肤,嵌进肌理之中。

        首领的胳膊上,至今还留着那次她留下的齿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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