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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自这一番吵闹后,二人一路各揣心事,沉默无言,霍木兰没再发作心中不快,沈未已亦没有任何解释。

        郁郁寡欢中,二人深入山野,来到一处石壁前,四周花木围绕,蜂飞蝶舞,别有一番雅致。然又一探近,则见壁下怪石嶙峋,其中赫然有一山洞,入口颇窄,却黑不见底,隐似极深。

        沈未已当首探近,深入洞内,惊见一地斑驳血迹,骇然之下大步往云臻藏身之处奔去一看,竟见乱石堆后赫然有一具碎尸,四肢截断,头颅斜歪,不是云臻是谁。

        沈未已大吃一惊,不等霍木兰看来,立时捂住她双眼道:“云臻死状极惨,你别看。”

        惊骇之中,脑中霎时数个念头窜过,不知云臻为何突然暴毙,其中缘故是否和穆南山有关?如此思绪纷飞,又想到自己询问秘籍之事落空,一时不由心烦意乱,却在这时,听得霍木兰急切相询,连声道:“云臻怎么的死的?何人杀的?”

        沈未已双眉紧皱,拥她往外走,正欲便走便答,然刚及洞口,忽觉一阵阴风迫来,拂袖抵挡中,一条彩影自花丛中飘掠而至,曼声笑道:“好儿子,可算把你盼来了!”

        霍木兰一听这笑声,登时惊道:“沈梦!”

        余音未稳,忽觉面门一寒,竟是一条白绫****而来,眨眼间迫近眉端。沈未已斜肩挡过,指尖往那白绫端一夹,内劲暗吐,白绫那端立时飞来一人,罗缎彩衫,美艳如花,正是沈梦。

        沈梦转身疾掠,双掌翻飞,朱唇冷斥道:“臭丫头离我儿子远点!”震开沈未已指尖劲风,二指相并取霍木兰肩胛,欲将她打飞沈未已怀抱。然眼开得手,却给沈未已一道掌风冲在胸前,直贯心口,霎时连步后躲,捂胸叱道:“儿子,你敢对我下手?!”

        沈未已揽着霍木兰,声色平淡:“我不是你儿子。”双足一点,意欲飞身离开。

        沈梦大怒道:“岂有此理,我是你娘你竟敢不认!”身形一纵,自后扑来,袖中白绫唰唰疾荡,缠住霍木兰腰肢。

        霍木兰兀自一惊,拔刀去砍,却已给沈梦吐劲拽下,瞬时脱离沈未已怀抱。

        沈未已怀中一空,这才惊觉,回头望去,霍木兰已给条条白绫缠缚,此刻正被沈梦挟在身边,当下恼道:“放开她!”

        沈梦狡黠一笑,然美目中还是微露哀色:“你唤我一声娘,答应以后日日伴在我左右,我便放开这小妖精!”

        沈未已想也不想便道:“你做梦!”

        沈梦一震,立时变色:“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何时!”忽地飘掠上天,挟着霍木兰窜入树丛中消失不见。

        霍木兰全身被缚,加之双肩穴道被封,这厢竟是动弹不得,硬生生给沈梦掳到环山另一处僻静山谷,塞入一石洞之中。

        这洞较之先前那个干净宽敞,且又向阳,故而视野开阔,一望便可见谷内花树绿草,不远处还有清溪蜿蜒,然霍木兰却无心观景,靠着洞壁怒瞪沈梦道:“你把我抓来干什么?”

        沈梦盘腿而坐,双掌平放于双膝上,正凝神吐纳,似在调息适才被沈未已打在胸口的内伤。

        霍木兰朝她细看,忽见她衣衫上隐有被溅来的血迹,想起云臻之死,当下道:“云臻是不是你杀的?”

        沈梦蛾眉一蹙,半晌方道:“你这丫头既要做我儿媳,还敢用这般口气跟我说话?”

        霍木兰脸蛋一红,顾自颦眉不语,沈梦睁开眼来冷冷一笑,扬眉道:“你喜欢我儿子哪儿?人长得俊,还是武功好?”

        霍木兰听这口气甚是得意,不禁又是一愣,暗暗道:“未已从未认过你这个杀他父亲的娘,你倒是还有脸以他为傲!”当下鄙夷不已,皱眉不答。

        沈梦果真愠怒,放沉声音道:“怎么不说,难道还有别的?”蓦自惊觉,笑吟吟道:“他还有什么优点值得你喜欢,快说!”

        霍木兰双睫微垂,虽说之前和沈未已有所不快,但还是坦然道:“他哪里都是优点,哪里我都喜欢。”

        沈梦一愣,继而变色道:“好你个小妖精,嘴巴倒甜!难怪把我儿子迷得神魂颠倒!”抢步上前,忽在霍木兰玉面左右扇上两耳光。

        霍木兰惊怒之下,双颊辣疼,却又无力抵抗,只好叫道:“你打我干什么?!”

        沈梦曼声道:“你是我儿媳妇,我自然可以教训你。”

        霍木兰长这么大也就之前被霍青玄扇过一回耳光,这下遭这屈辱,自然火冒三丈道:“我还没和他成亲,不是你儿媳妇!”

        沈梦置若未闻,顾自一笑道:“早晚的事!”玉手一探,撬开霍木兰齿贝,将一药丸送入其中,催动内力,迫使她咽进腹里。

        霍木兰心下一惊,猛咳几声,却是无效,忙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沈梦扬眉道:“怕什么,死不了便是!”言罢转身坐回原处,又开始闭目练功,至此之后,竟是近六个时辰一动不动,直到夜幕垂降,洞外一团漆黑,星月悄隐,才忽地睁开眼来,似笑非笑道:“好小子,来得倒快!”双袖一展,掠至洞口,正逢漫天花雨袭来,忙放出白绫,急速圈动,逐一格开这群灌满内劲之物。

        这时夜风突至,吹入洞内,那白影人趁势贴着石壁疾飞而来,眼看便要钻进洞中,却给沈梦一条白绫缚住手腕,往后一带道:“不叫声娘,休想进去!”

        忽听那人闷哼一声,忙松开白绫,关切道:“儿子,为娘弄疼你了?”话未问完,却听洞内久无回应,黑暗之中竖耳一辨,登时大怒:“好啊!竟敢骗我!”疾步赶回藏置霍木兰那处,果真已见人影空空,然一气之后,复又大笑:“夺情丹一日便会发作一次,我就不信你不带着她来找我!”

        却说霍木兰被沈未已救走之后,因此处山系复杂,地势险要,且今夜月色不佳,难以辨途,故而暂且寻不到停船之处,眼看沈梦未有追来,便随意择一草地而坐。

        霍木兰满腹委屈,被沈未已解开身上穴道后,第一句话便是嚷道:“你娘她打我!”

        沈未已登时一震,借着稀薄夜色,果真看到她双颊微肿,之前满腹郁结忽地消散,在她脸上轻轻一吻,道:“她不是我娘。”

        霍木兰心中一酸一暖,又悻悻道:“她还逼迫我吃了脏东西!”

        沈未已皱眉道:“什么脏东西?”低头探她脉门,登时变色道:“夺情丹……。”

        霍木兰琼鼻微皱,看着他阴郁面色道:“夺情丹是什么东西?”却见沈未已神色变幻不定,扣着她脉门道:“你现在可有感觉不适?”

        霍木兰靠在他怀里,摇头道:“没……就是天热,我有点闷。”话声甫毕,竟见沈未已面色凝重,沉吟少顷后,忽将她横抱而起,转身向附近那条清溪飞掠而去。

        霍木兰大惑不解,然因很多时日没有被沈未已紧拥在怀,这厢真切心有不舍,故而一路竟未挣扎,甚至也不问他去向何处,如此思绪翩翩,忽觉身子一凉,竟是给他放入一条清溪之中,当下怔道:“未已,你干什么?”

        沈未已贴身而来,按着她双肩坐进溪中,正色道:“我现在给你运功克制药性发作,你切记不要胡思乱想。”

        二人相对而坐,月下溪面漫在彼此胸前,清凉之意沁入心脾,却更撩起霍木兰身体中一分暗火,双颊微绯道:“这到底是什么药?好奇怪……。”话未说完,却觉胸腹一凉,正是沈未已大掌按来,缓缓给她注入真气。

        霍木兰低哼一声,双眉微蹙,霎时只觉体内两股气流激荡,一冷一热,缠绕不息,过不多时,那股热气忽地膨胀,盘踞胸口,硬生生将沈未已大掌震开,惹得溪面水花四溅。

        沈未已大惊道:“药性怎么这么强……。”咬唇催动内力贯入掌心,又要再来,却忽被霍木兰环住腰腹,贴上来道:“未已……我好热!”

        沈未已立时色变,低头看去,果真已见霍木兰双腮醉红,朱唇半启,神色甚是妩媚,正是药性发作之兆,一时之间好不揪心,推开她道:“木兰,不行。”

        霍木兰跌坐在溪中,衣衫浸湿,妙曼身姿轮廓分明,映着月色好不娇媚,起伏玉胸更是玲珑有致,看得沈未已也是暗火一升,忙坐回水中极力隐忍。

        次日,熹微拂晓,山鸟鸣叫,溪边一片静谧。

        霍木兰睡醒过来,迷糊中看到的正是沈未已略带尴尬的双眸,在自己睁开眼时默不作声移到一边。她略略一惊,蓦地想起昨晚之事,面上飞霞,一坐起身道:“昨晚我们……。”

        沈未已抿着双唇,神情窘迫道:“我们没事。”说着拿来一个洗净的山果,垂眸道:“先吃些东西吧。”

        霍木兰接过山果,低头一看,自己已是衣衫整洁,想起昨晚,不由扭捏道:“我的衣服……是你穿上的?”

        沈未已俊脸微微一红,轻应一声后,忽站起身来,似要离开,霍木兰忙道:“你去哪里?”

        沈未已站着道:“若拿不到解药,夺情丹夜夜都会发作,忍一次是侥幸,隐忍多次必将欲火焚身……。”略一停顿,声音中微有波澜:“她这般对你,想来是要逼我交出乾坤一指秘籍,我过去会会她。”

        霍木兰登时惊悟,想到云臻已死之事,突感不安道:“她是奔着沧海岛去的,你千万不能让她得逞!”

        沈未已道:“我自然知道。”言罢竟不再听她多说,双足一点,窜入树丛中飞掠而去。

        霍木兰呆坐在地,一时忽觉满胸空虚,咬唇看着手中果子,道:“果然……他心里还是在怪我的。”回想这些日来和沈未已的种种相处,哀伤之余,竟又一笑:“怪吧,你就怪吧……等不久我死后,看你还怪谁去!”

        猛地一咬果子,边嚼边掉下泪来,含糊道:“却不知我死后,你拿到还魂丹是会救哪一个……。”

        边哭边说,抽抽噎噎地吃完一个果子,忽又一叹,道:“罢,有错的人到底是我……求你师父相救我是不敢了,只愿这段日子你能尽早放下顾虑,陪我说说笑笑吧。”

        时已入夏,山野中骄阳高升,晒在头顶甚是燥热,霍木兰便走到树荫下乘凉,抱膝小憩一阵,忽惊觉夺情丹药性之诡怪,想起舅舅江承平曾说凌世远原本钟爱水若星,却不知为何突然迎娶沈梦,沉吟道:“难道当年沈梦便是用这卑劣手段,使得凌前辈突然忘记水若星,是以和她成亲?”

        念及此处,不由暗暗心惊,一面感慨昨夜之惊险,一面腹诽沈梦之阴毒。如此想来,登时对沈未已此去忧心忡忡,坐立难安等到日暮时分,忽闻前边树林异动,起身一探,竟是沈未已飞身而来。

        霍木兰惊喜交集,高声唤道:“未已!”

        言罢便是清风阵阵,花树摇动,一白衫人飘似谪仙,翩然落地,墨发拂动中对她淡淡一笑。

        自被撵出青城山后,霍木兰还是头一遭看到沈未已笑容,当下欢喜更甚,迎上去道:“你拿到解药了?”

        却见沈未已面色一变,抿唇道:“我趁她不备时,从她怀中取来一物,却是云臻所藏的九鬼剑谱。”将秘籍拿出来,借给霍木兰一观,同时又取出自己的乾坤秘籍,敛眉细寻二者所藏玄机。

        霍木兰却是无心在此,见他秘籍到手后,竟将自己解药一事忘却,不由暗暗失落,看着他疾翻秘籍的动作怔怔不语。沈未已倏然惊觉,忙合上秘籍,解释道:“我夺走秘籍后,她便飞快逃遁了,所以没来得及给你拿解药。”

        霍木兰讪讪一笑,低头道:“没事,秘籍更重要些,眼下只要回到青城……借来七绝掌秘籍一看,便可寻出沧海岛下落了。”

        沈未已胸中忽涩,看着她道:“救回白露后,我便可求师父给你治病,你……别多想。”

        霍木兰抿唇笑道:“我哪有多想,说不定那岛上除开还魂之药外,还有专治我心疾的宝贝,到那时连你师父都不用麻烦,我们便可在那里白头偕老……长命百岁了!”

        沈未已看着她如花笑靥,心中骤然一暖,登时也觉前途明媚,不似前些时日遍布阴霾,低头吻她眉心道:“嗯,便在那岛上白头偕老,长命百岁。”

        二人拿到秘籍,相谈甚洽,各自吃完野果充饥后,便欲再去寻沈梦拿解药,然在山中疾走片刻,还未及夜幕垂降,霍木兰体内药性便已发作,且较昨夜更为迅猛,不多时便吞噬理智,令她身烫如火,苦苦哀求。

        沈未已心急如焚,眼看四周枯木横生,刀山剑树,更无一处水源可缓她体热,自然越发忧心难安。定神一想,决议抱着她返回溪边,如此又迫着她在溪中浸泡一夜,各自忍得大汗淋漓,直到天边微明,才见霍木兰药性有退散之势。

        这一折腾,两人都已疲惫不堪,霍木兰更是元气大损,日间清醒后还是脸如白纸,气若游丝。

        沈未已于心不忍,将她安置在树荫下后,立刻飞身去找沈梦,然遍山搜寻,竟是始终不查她半点踪迹。

        焦躁不安中,天边又已暮色冥冥,沈未已害怕霍木兰药性提早发作,当下赶回溪边,似血残阳中,竟见她已衣不蔽体地闯入溪里。他登时大惊,失声唤道:“木兰!”疾掠而去,自后环她滚热身体,低头一看,但见她已泪眼婆娑,哀声求道:“未已……你还没拿到解药吗?”

        沈未已胸中骤痛,拥紧她道:“快了……马上,马上!”耳边却听霍木兰气息急促,苦苦呻吟,腰肢浸在水中不住扭动,又似夺情丹作祟,又似心疾发作。

        他看霍木兰如此模样,实在心如刀绞,敛眉探手按她脉门,惊觉她已近急火攻心,骇然之下,痛苦合眼,别无他法道:“木兰……这晚熬不过去的,只能我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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