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去找布朗·鲍蒙！
“它的名字叫——红！”
当祁星看到这日记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长出了一口气，他的脑子被各种各样的信息塞满，一时无法回归正常的思绪。
“一百多年前的理想城大概是这样一个模样吧，分为正常区以及奴隶区，同时正常人与奴隶却又都是一个工厂生产出来的，实际上都不是正常的人类。”
“所以一切的反常都可以理解了，理想城在各种意义上都是一个游戏，无论是制造这些居民的人还是被制造的这些人都沉溺在这养一个畸形的氛围当中。”
“直到这位前辈的出现，打破了这样一个氛围，本来是堪称异世界楚门的他硬生生把这个剧本玩成了造反……然后造反的理由给人一种儿戏的感觉——为了所有人都有正常的生殖权利！”
“而也的确有人陪着他造反，只是从最终结果上来看，这位前辈明显是失败了。”
“虽说他通过各种手段将本没有任何反击之力的革命一方武装了，但他所留下来的一些游戏设想被中央的AI直接应用于理想城最终形成了我现在所看到的在某些方面更加群魔乱舞的理想城。”
“现在的理想城已经不再是当初那样矛盾简单，纯粹是统治一方与反抗一方的矛盾了……”
“将理想城如今的状况比作一张牌桌，那么现在已知的赌客就有想要夺取我力量的企业联合体、神秘生物崇拜组织、未知的统治者……”
“局面已经复杂起来，每个势力都有自己想要的，可以合作也可以对抗，但是我的话却是完全没办法站上这样一张牌桌，目前只能算是棋子。”
“如果我和那位前辈是来自同一个世界，没有携带任何的力量来到这个世界，那么我要面对的无疑是地狱难度。”
“但是我与那位前辈不一样，我有自己独特的资本，在那些人看来我没有站上牌桌，但实际上我已经站上去了。如果还是想要利用我，那么必定会碰一鼻子灰！”
“再者，我也并不是孤身一人，我还有着前辈留下来据说是能够增强有生力量的‘红’。”
“毫无疑问，老伯格应该就是‘红’。”
想到这，祁星终于理清了一部分思绪，大脑从宕机状态重启。
“如此一来，一切都已经清楚了。”
“不过，清楚归清楚，坐上牌桌归坐上牌桌……我要在他们还在慢悠悠下棋的时候直接先掀一波桌子，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成功！”
“理想城的核心在于工厂，企业联合体不是想要理想城乱起来然后篡位吗？那行我给你来一招大的！”
祁星已经想好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还是那句话，登高必自卑，饭还是要一口一口的吃。
“想要实施这个计划，那我现在就必须要知道工厂在哪……在这位不知姓名的前辈的日记当中，只说了存在这样一个工厂，但没有说工厂在哪里……”
“我之前就没有上过网，没有得到什么信息，而之前那个芯片也被我拆除了定位以及放射电波的能力，单方面只留下较为强大的算力来使用。也就是说现在想要获取信息靠我自己是不行了，我必须等到明天北条过来才行……”
想明白某些东西，祁星将又重新看了一遍日记当中自己应该着重记忆的点，确认自己基本上都记下来了，就把日记丢进火堆里烧掉了。
“前辈泉下有知，我确定你的隐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了。”
应该算是和自己开一开玩笑吧，祁星说了一句缓解自身情绪的话，然后等到日记焚烧干净就灭了火，开始为北条司的build设计武器。
“兔子坦克形态，build的武器是一把钻头；忍者漫画形态，build的雾气是一把有四个忍术的剑；这样根据野狼智能机形态的一些特性，我或许可以这样设计……”
思考一番，祁星在工作台上开始为北条司的武器画起了草图。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早已经有了腹稿的他也完成了设计。
“狼毫无疑问近身战斗比较强，但是缺少远程进攻的手段，这一点或许可以从智能机上下文章……在大对数的科幻作品当中，智能机并不是只用作联系的道具，它还可以作为枪械来使用!”
“稍作修改，这样远程的手段也齐活了。”
“接下来就只要把数据导入build driver然后运行看一下就可以了……”
大致运行了一遍，在确认武器基本没问题之后，祁星又简单的加了两句音效。
完成发了这一切的工作之后，祁星挪开铁板，以铁板做床，看着不间断的霓虹，浮想联翩地睡去了。
……
……
第二天早上，祁星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上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时间基本上已经接近中午的。
“北条还没有来……”
祁星大致感受一下基本上就确定了这一件事。
除此之外，不知道为什么这炽热的阳光似乎将七星大厦常年累月的阴霾扫去不少，祁星莫名觉得天气好过头了……
而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在祁星看着那过于亮眼的阳光，努力思考着背后的意义的时候，北条司就这样小心翼翼的绕过各种可能存在的监控以后来到了祁星大厦的楼下。
他也没有急着喊祁星开门，而是正好就停在了楼下，与基本上完全显露出自己身形的祁星对视。
祁星大致看了两眼后基本上也不再看了，而是缓步走到了一楼的大门处，将门打开。
在祁星收回目光以后，北条司也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站在某口等待着大门的打开。
“诺，你的驱动器！”
一来到楼顶，祁星当即就把自己基本上改造完毕的build driver丢给了北条司。
“该加的功能我基本都加上了，接下来能够变成什么样子就完全看你自己了。”
“你现在可以先变身确认一下，看我加的功能设计的武器到底何不合你的心意！”
说完，祁星就坐在一旁，等着北条司的变身验证。
“我很相信你，也很确定你应该不会害我什么，毕竟我在身上也没有什么值得需要比你去偷偷做手脚的地方，所以不用变身了。”
将build drive收好，北条司再一次面对坐在工作台上的祁星，开口说道。
“你不是让我去收集信息吗？我基本上完全的看过了他们对那几场战斗的反应。”
“在经过昨天的战斗催化以后，某种环境已经被营造成功了。”
“核心区现在很混乱，不信任将所有人原本戴着的假笑面具摘下，已经有好几个人被莫名其妙的审判，然后死去。”
“同你战斗那样的怪物也多了好几只，他们都是可控的，而且据我所知，这几个人无一不是另外几款游戏的高玩。”
“活动已经步入中期了，在我来这里的路上不得不得加倍小心。因为一旦被那一群人盯上，那我基本上就小命不保。”
“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
大概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北条司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祁星沉吟了一下，然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站在他们的角度，我现在顶多算是那群混乱内区的玩家脖子前挂的小胡萝卜……我的重要性十分明显的下滑了。这也意味着，我可以偷偷的发育，但是我并不愿意这样。”
“我想搞一波大的，尝试掀一掀这个牌桌。”
接着，祁星将自己从穿越者前辈日记里看到的东西选择性的说了一点。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存在一个盟友，那就是你的那个前辈留下的名为‘红’的手段。但是你并不打算先继承这样一个手段，而是准备袭击工厂，也就是说你现在是想要我告诉你工厂的位置对吧？”
北条司总结了一下祁星的说辞，发出了疑问。
“对。”
祁星回复。
“我知道工厂在哪里，也可以告诉你工厂的位置，但是我必须要问你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确认工厂就是理想城的核心呢？核心核心，那必然是具备唯一性的东西，但是很不巧，这样一个工厂并不具备唯一性。”
“工厂顶多只能算是重要部门，但是不能算作是核心！”
“这么跟你说吧，你可以从公民的编码来看，很多人的编码的后四位都是一样的，而这后四位也就基本上代表了工厂的名字。再看看你的编码和我的编码，如果你是理想城工厂里出来的，那么你与我就完全不是同一个工厂出来的。”
“工厂是有很多个的！”
“在我看来，你的行为不能说是一个非常正确的行为！”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是要尝试掀一掀牌桌的话，光靠一两个工厂是不够的。”
听到北条司的问题，祁星又一次沉默了，但是他很快便反问道：“的确是你说的这样，那你有什么更好的方式吗？”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我是一个记忆上的假人，很多记忆都是被灌输的，而和我一样很多核心区的人也都是如此。”
“那这些记忆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昨天晚上回去，我在虚拟网络的言语图书馆里寻找曾经有人发布过的一些聊天，重现那个时候的场景，听了很多的对话。”
“最后我发现了十万个和我某一段记忆相类似的记忆，而整个理想城总共不过几千万人……也就是说，绝对存在一个记忆的传输中心，每一个核心区的居民被生产出来以后就会有记忆随机匹配到他的身上！”
“而且我调查了近五十年来理想城人口的变化，发现理想城的人口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增长了，而是恒定在了一个数值。”
“从这里我们可以推断出一件事，那就是记忆传输中心是存在的，然后它的数量有限，且承载额度有上限！”
说到这，北条司突然不再言语，大概是觉得自己该说的基本上已经说完了。
“你的意思是在理想城，更加重要的是这个可能存在的记忆传输中心？如果要去袭击，我们更加应该去袭击这一个地方……”
“说的也对，我似乎忽略了这个问题，还是回到‘红’的问题上来。‘红’是那位前辈留下的手段，我知道这一件事，但是我并没有去想它的原理是什么……如果的确存在这样一个地方的话，那‘红’所在的位置也就不言而喻了！”
“‘红’是通过记忆传输中心在起作用的！”
“如果更改袭击目标的话，那我们只需要知道红的位置，也就知道了记忆传输中心的位置了……”
“所以，当下，我们要找到……”
祁星正准备将老伯格的名字说出来，但是北条司抢答了，回答了一个祁星实在想不到的名字。
“我们要找到布朗·鲍蒙！”
“布朗·鲍蒙？”
祁星脸上满是错愕，显得有些不敢置信。
“他和红有什么关系？对于我们来说，他不是一个出卖记忆的无耻小人吗？”
听到祁星的话，北条司摇了摇头。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当我到言语图书馆去查询信息的时候，我又额外注意到了一份失踪名单，而这一份失踪名单大部分都与《宗教》有关！”
“这份失踪名单上的人基本上都是在被宗教人物袭击以后受伤十分的重，然后才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而从芯片的存续上来看，这些人已经被认定是死亡的。”
“但真的会是死亡吗？很明显，这些人要么加入了宗教，要么是觉醒了另外一面。”
“本来我的猜想只有前者，因为后者根本就不存在条件，所以最开始我也没有和你说这件事的打算。”
“但是当我知道记忆传输中心里面很有可能存在一个叫做‘红’的东西，那么后者的可能性便直线上升，而且‘红’还非常有可能与《宗教》是合作的关系。不然无法解释这样一个埋伏一百多年的手段什么也没做这一件事。”
“你总不会认为你前辈的手段一点是要等到你来到这个世界才会苏醒的吗？”
看着高谈阔论的北条司，祁星的眼神有些恍惚。
“这个人还是我之前记忆当中的北条吗？”
“应该是的。之前的北条一直被虚假的记忆控制，昨天也是被无法获得力量这种情绪所控制，但是现在，他整个人已经焕发了新生。于是，某种东西在觉醒。”
在心里默默的想到，祁星接着听脱胎换骨的北条司谈论自己的理由。
“我之前说过这些失踪的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基本都受过重伤，从这里出发就可以断定‘红’的作用条件之一就是这样一个人必须是深受重伤。”
“也许还有其他的条件，但是目前所有的信息能够推断出的就只有这些！”
“你之前不是说布朗是红霞公司的员工吗？我之前看了红霞的官网，就在一天前，布朗被断定处于失踪状态！”
“那么可以基本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布朗属于‘红’！”
“这个推理可能不算严谨，因为里面存在多个如果与假设，但是在目前看来是非常有可能性的一个方向。”
“我们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说过这样一句话以后，北条司又将自己的眼睛看向了祁星，然后用十分笃定的语气说道：“我们应该去找布朗·鲍蒙！”
“去找布朗·鲍蒙？去找布朗·鲍蒙！”
祁星将北条司的话重复了两遍，最后绝口不提老伯格的事，只是看向了天空上高挂的如同火炉一样的太阳，又一次重复了一遍。
只是，内心却又是另外一种说法了。
“如果‘红’也是有聚集的话，那为什么老伯格你说你所在的组织只有你一个人呢？你应该是‘红’，但是你似乎又有所不同……”
“所以，我要去找布朗·鲍蒙也要去找你！老伯格，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在内区所做的事了我，而你又绝对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你肯定会有所行动……如果你回到了内区，但是你没有来找我，那我是不是可以设想一下你的行踪呢？”
沉默一会，祁星撇过自己的头，再一次正对北条司面无表情的脸，像是确认一样的又说了一遍：“去找布朗·鲍蒙！”
然后，他从工作台滑下，拿好自己的东西，一马当先离开了七星大厦，而北条司，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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