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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荣浅予略显讶异,宁息总是一副翩翩君子摸样,何时见过他这般狼狈的样子,就算在他面前说他和凌煜宸关系不寻常的时候,也没见过他失态。

        “宁王爷是觉得本少太丑污了你的眼,还是你害怕本少,才不敢看本少,嗯?”月华夜好似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那双红眸之中的流光异常耀眼,每说一个字就靠近一寸,说最后一个字时,那温热的气息,已然彼此相触。

        “四少绝姿,世上鲜少能与之相比,四少也不是毒蛇猛兽,我又为什么要害怕。”宁息两腮浮起酡红,分不清是不胜酒力,还是因为鼻翼间那独特的幽香,边说着边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

        “哦?那为何宁王爷要离本少如此之远呢?”月华夜眉梢一挑,质问着此时做出的行为与话完全相反的人。

        嘴边那句男女授受不亲始终说不出口,毕竟他们都是男的,宁息的眉越皱越紧,他怎么就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声音之中略带无奈,“四少不觉得我们距离太近了些么。”

        “恩?本少怎么觉得刚好呢?”月华夜看见此时窘迫的宁息,笑意更甚,又凑近了几分,要知道从来都是一副温润儒雅的优雅宁王有其他的情绪,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到的。

        宁息脸上的酡红愈加明显,眼中的不再是以往那般静雅温煦,只剩下无措的慌乱,“咳……我不剩酒力,先行告退。”

        白衣一闪,月华夜看着前面空荡无人的位子,嘴角深陷,原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雅王’,变起脸来这么有趣。

        “哈哈——”一个巨大的笑声彻响于空,荣浅予抱着自己的肚子,眼角还冒着泪花,毫无形象的蜷缩在凳子上。

        “四少你真是厉害,能把他吓成这样,全天下能做到的也恐怕只有你了。”荣浅予擦了擦眼角的泪,调节自己的气息对着月华夜说到。

        “本少怎么了?”月华夜疑惑的问到面前笑着的人,一双红眸妖异慑人。

        妖。

        真正是妖。

        专门惑人心的妖。

        荣浅予的笑僵在当场,或许是他根本就忘了该怎么笑,只觉得沉沦在眼前的红眸之中。

        “荣二少爷怎么不说话了?本少怎么厉害了?”月华夜问着陷入呆愣状的人,唇边是那常年不变笑意。

        ‘嘭’一人摔倒在地,荣浅予从地上爬起,脸上神色不明,“荣九,你家少爷醉了,赶紧回去睡觉。”

        说完立马绝尘而去,也不管刚才有人在问他话,也不管刚才他在嘲笑什么,他此刻只想离那双红眸远一点。

        荣九摇摇头,少爷,老爷要是看到刚才的你,会哭的,随即一边四十五度仰望,一边跟上荣浅予离开方向。

        整张桌就只剩下月华夜一人,素手轻抬,酒香入喉,眼脸半遮,唇边是刚才还未散去的笑。

        树叶沙沙作响,一黑影跪在月华夜脚边,“人已找到。”

        月华夜才缓缓睁开眼,满是慵懒,“哦?那就去看看吧。”

        幽暗的房间,烛光微弱,不能给这个死寂的房间带来一点光芒,浓重的酒味散发着屋子里每一个角落。

        “四少。”屹立在黑暗中的一个身影,娇媚对来人唤到。

        月华夜闻着这重味眉头紧蹙,这味道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形成的。“人呢?”

        人影伸手一指,朝着一个角落的方向,这房间并不宽大,只是刚好一个人住,一桌一床,如此而已。

        月华夜随着手指的方向而去,只见一人瘫坐在地上,形如一滩烂泥,身边满是东倒西歪的酒壶,怀中还抱着一个。

        黑影从怀里掏出一个如鸡蛋般大小的夜明珠,顿时房间亮入白昼,房内一切尽览无余,而那地上的人更是清晰,发丝散乱,面色如灰,两眼深陷,嘴边满是胡渣,看起来狼狈不堪。

        地上的似是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亮光,不适的皱了皱眉,却依旧紧闭双眼,时不时仰头一饮。

        这时,月华夜却笑了,“骨女,你可知道这是谁?”

        骨女噤声,摇了摇头,以前的四少笑起来风华绝世,而今日的笑,却透着一股寒意,沁凉入骨。

        “十几年前,他可是宫家一族的骄傲,家主之位唾手可得,人人都恨不得生成他,宫家少主——宫逸。”月华夜那双红眸没有离开过地上的人,话中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宫逸!这人是宫逸!四少的父亲!骨女瞪大了媚眼,在月华夜和地上那看不出人样的宫逸之间来回,宫逸不是早就病死了吗?这个醉鬼真的是当初俊秀逸天下的第一美男,宫逸?

        “呵呵,本少也只是猜测,原来他真的没死,不过现在这样,也和死无异了。”月华夜说将生死说的这般云淡风轻,就好似地上的人只是与她毫无相关的路人,而不是她的父亲。

        “四少,我们要带走他吗?”骨女也捉摸不清现在四少的想法,看不出她对宫逸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

        “不用,本少带一个死人走干嘛,将他作为尸鬼,他还多了口气。”月华夜慢慢走近那瘫倒在地上的人,每走一步,那双红眸愈加明亮,流光溢彩。

        月华夜蹲下身,修长的指尖拨开宫逸披于脸上的发丝,动作极其轻柔,“我回来了……父亲!”

        父亲!

        不是爹爹,只是父亲。

        犹如死灰一般存在的人,身体轻颤,喉结滑动,终是吐出一个字,“酒!”

        怀中的酒壶再次举起,握着酒壶的手,止不住的抖动着,酒从宫逸嘴边大片流出,身上的衣袍也被净湿。

        “本少突然觉得,或许让你继续活下去,更能让本少开心。”月华夜嘴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好像真的如话里那般开心。

        骨女只是站在身后看着,四少定是恨极宫逸,这样活着比死还不如,每天醉酒麻痹自己,活在痛苦之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明明生无可恋,却又要苟活于世,换做是她,还不如一死了之。

        “呵呵,今天本少的心情真是好极,好久都没有如此舒畅,看来宫家真是给本少带来许多欢乐。”月华夜站起身,满脸愉悦,没有任何留恋离开房间。

        骨女回头撇了一眼昔日风光无限的人,随即,跟上月华夜的脚步。

        依靠夜明珠照耀的房屋,瞬间又陷入一片死寂,而地上瘫坐灌着酒的人,眼角滑过晶莹的光亮,顺着窝陷的脸颊融入酒水之中,涓涓不止……

        银月半遮,一抹鲜红立于月下,全身散发这妖邪气息,“这件事,别跟小娘提起,还有,千万别让他死了,就算只剩一口气,也不能让阎王抢了人去。”

        “是,四少。”骨女垂首应下,“只是骨女不明白,既然四少这么痛恨宫家,为何不灭了?”

        那话说的极其轻松,一点也不将这云路四族之首放在眼里。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没了的话,那本少以什么为乐?”月华夜微微侧脸,那双眼,比之天上的月还要晃眼。

        骨女敛起心神,告诫着自己千万不能坠入那双眼之中,否则一定万劫不复。

        次日,整个云陆都知道,宫家易主,少主原本是一个旁系之中挑选出来的,当年盛名‘天才’之称的宫添宇,可是渐渐的,当初的天才变成了庸才,无人问津,而今,宫家嫡孙归位,以宫家绝学烈焰群龙,重夺少主之位,宴席连摆三日,中间未曾间断,这些话题已经够云陆谈论几年,可是最让人惊讶的就是,这宫家嫡孙,竟是神秘莫测的鬼四少!

        一瞬间,宫家的地位远猛的暴涨,还有赶超四王之势,都趁着那宴席三日,各种攀炎附势,或者一睹四少容姿、混吃混喝的人都往宫家而去。

        宫家大院依旧人庭若市,热闹非凡,挤满了各种人,而有一个地方却幽静如初,没有被打扰到一分。

        “站住!我家教主言明,闲杂人等不可越前一步!”阴烛伸手拦住来人,全身都进入极度的戒备状态,眼前这个人,神情淡然,气质若仙,可是他十分清楚,这个人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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