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古法走不通
叶书狂缓步走来。
咚嗒！
咚嗒！
心脏狂跳不已。
仰望祖爷，对方悠然自得，然而平静沉稳间，却透露出一股强大的威压。
若非他神识机敏，恐怕都不会感受到。
但是，当他切实感受到这股威压，想要去一窥查究竟时，整个天空都像是从头顶压了下来，让他双膝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太强了……
犹如滔滔江河般汹涌，又如高山险阻，难以逾越。
仿佛，整个天地的法则，都已经被他掌握，拿捏在手中。
恐怖如斯！
大概，拼尽一生的气机和寿元，也难以修行到这种地步，真是让人无比羡慕啊。
反倒是那些主播，实在是太无知。
他们神识闭塞，根本无法感受到祖爷气机强大浩瀚到何等地步，就像小学生看不懂科学家的论文，只以为是无聊的数字拼凑。
因为无知，所以他们才能那么坦然的站在周围做直播。
真是既让人羡慕，又让人觉得可笑。
叶书狂不敢靠的赵野太近，生怕会失礼，他战战兢兢，走到距离赵野十米开外的地方，便跪拜下去。
不是作揖，更不是鞠躬。
而是直接跪拜，双膝碰地。
“卧槽？这是干嘛呢？”一名女主播将摄像头对准叶书狂。
群众一片嘈杂。
如今社会，讲究的是民主、平等。大家也只有在祭祀先祖和长辈时，才用跪拜大礼。
朗朗乾坤、大庭广众之下，叶书狂如此做派，让人以为他神经都不正常了。
直播间人数众多，有人认出叶书狂，疯狂刷着弹幕。
“天呐，那不是叶大少么？”
“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青年才俊，就是他啊！听说他狂的很。”
“狂，有狂的资格……可是我看错他了，我以为他很骄傲，没想到脊梁骨这么软，见人就跪！”
“卧槽了，搞不懂！”
“主播姐姐，他跪那人那么厉害么？”
女主播也懵了。
此情此景，她不知该如何解说，支支吾吾想要开口，却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是不会说话，而是说不出来！
赵野悄然间打出禁制，将主播的声带都禁锢住了，因为他不想周围声音太嘈杂，可怜的主播还以为撞了邪，各个惊慌失措。
现场安静了不少。
叶书狂跪地不起，抬头看着赵野，满怀虔诚：“前辈，有句话晚辈不知该不该讲。”
“起来吧。”赵野不喜欢这些繁琐的礼节，淡淡的说，“什么话，请直说。”
“是。”
叶书狂这才敢起身。
可是，跟在他后面的那些弟子手足无措，他们不知该跪下，还是该站着，大眼瞪小眼，低头看脚趾。
叶书狂手心攥了一把汗，身体往前欠着，说：“前辈，晚辈得知，瘴气包罗万象，沼气、毒气为瘴，恶浊、腥秽逼人的也是瘴。这些瘴气本就与人有害。更有凶兽修炼后的痰涎和矢粪浑浊在里面，那些瘴煞之毒，常人不小心碰到，身体就会遭到毒害……”抬起头，小心翼翼看着赵野。
赵野点点头：“继续。”
叶书狂见对方没有生气，心底长舒了一口气：“瘴气有好多种，那些冤煞毒瘴和魂冤瘴更不是普通修道者能抵御的。可以说，它一直是我们修道者忌惮的。”
“没错。”
“可是为什么，您的功法可以……可以炼化瘴气？”
叶书狂说完，心脏狂跳不已，他生怕自己猜忌会导致对方不悦。
周围人看向赵野。
很冥想，这也是他们的疑问。
修炼瘴气古未有之。如果真能如此的话，无数先祖不早就尝试了么？何必会等到赵野。
再说了，这种修行方法走到最后，会不会有别的岔路。
这种修行，等不等于修魔？
叶书狂想问，也不敢问。
赵野淡然一笑：“修行是崇古的，我们都是依循古法前进。但是现在，古法走不通了，我们只能开辟新路。”
“也就是说，您也不知道这条路能不能一直走下去？”
“那我问你，炼化瘴气后感觉如何？”
“有用。太有用了。”叶书狂眼里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的光：“真的是太有用处了！我的境界本来是灵虚境初期，我之前一直想要突破灵虚境中期。但是由于资源不够，以及修炼天赋不到位，导致我迟迟无法突破。可就在刚才，我学习的那一套炼化功法竟然帮助我突破了！我对前辈的感激之情，实在是一言难尽！还请前辈再受我一拜！”
谁都没想到，叶书狂又跪下去了。
待在他身后的那些人，本来就手足无措，不知该做些什么。
眼见着叶书狂下跪，他们也跟随者跪下去了。
那些主播和看客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
再说，修道者的膝盖磕在地上，那根榔头锤子砸的声音差不多，地面抖的像地震，声音抖的他们心里直哆嗦。
干脆也别站着了。
主播们不约而同，也都齐刷刷跪了下去。
一眼望去，几乎所有的人都下跪了。
而手机弹幕，保持了前所未有的统一。
跪了……
跪了……
……
时间仿佛静止。
赵野悄无声息，解开了对主播们设下的禁制。
依旧没有人开口。
“瘴气，也是气的一种，也是能量。灵气温润滋养，瘴气霸道猛烈。炼化瘴气很困难，但是只要知道它的规律，加以引导就好。”赵野再一次解释，“大千世界，林林种种，万物相生相克，没有什么对我们绝对有害。即便吸收灵气，都不一定能修成大道，何况瘴气？这一条路，也需要大家帮我一同完善。”
“岂敢。”叶书狂跪的更深，额头贴着地面。
他见过修道有成的大能力者，一怒之下剑斩山河，尸骸遍野。
还有，那些大家族供奉的老祖，高高在上，喜怒无常，甚至有的将活人炼为傀儡，用灵魂祭奠法宝，用鲜血铸造兵器。
但是没有几个大能力者，真正愿意为卑微的后生指引道路的。
毕竟，资源有限。
多一个竞争对手，自己便少一分晋升的可能。
像赵野这样虚怀若谷的人，太少了。
不跪拜这样的人，跪拜谁？
叶书狂深深为赵野的德行所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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