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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木兰辞


同样时辰的西启皇宫,容齐的素心若雪里灯火通明,但满殿空余寂寥,除开案前的容齐再不见其他人,容齐手里拿着一个木雕的小人细细想着什么,眼里是化不开的眷念与柔情。

        听见有人进殿,收起木雕的同时整理情绪,抬眼看向来人:“何事?”

        小荀子跪下奉上纸条,“禀陛下,今日的回奏,长公主一行不日将到达北临中山城外。”

        容齐接过纸条看着纸上“一切顺利,不日抵都”几个字,终是露出这些日子以来第一个笑,“吩咐纸鸢还有萧煞,定要护好容乐平安。”

        “喏”

        殿门再次开启,一声“太后驾到”在门外响起。

        容齐起身走去,行了跪拜礼:“儿臣参见母后。”太后身后的宫人也呼啦啦跪地行礼。

        “起来吧”

        “谢母后”

        见容齐起身接着冷冰冰的说道:“哀家多次提醒陛下,要成大事者,必须能舍则舍当断则断,长痛不如短痛。”

        容齐垂眸:“谢母后教诲。”

        “你出宫之时,刺杀你的宸国细作可查清楚了?”

        提及这件事,容齐对上太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母后难道不知那些人早已被全数灭口了吗?”

        “是吗,哀家听闻是两批人,可是有谁救驾啊。”

        容齐不答,两人就这样僵持对视了一会儿。

        “那些细作计划缜密又怎会留有救驾的机会。”

        太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容齐后准备离开,转身之际目光触到了案上一个锦盒,里面的一支钗子让她注意到,正准备细看时,容齐身影上前:“时辰不早,母后请回宫歇息吧。”

        容齐行礼时恰好挡住了太后的视线,太后也不欲多做纠缠,“哼”的一声后转身离去。

        北临

        晚山居寝房外,两道身影鬼鬼祟祟的扒在柱子上东张西望,时刻注视着房内的动静。

        “哎,”宋牧章戳戳南溪,“你去缠住阿姐,没听到信号不能出来。”

        “你怎么不去?”

        “没看见我要指挥搬东西嘛。”

        南溪心里想着又不是你动手搬东西,一边又老实的走去。

        “真乖。”宋牧章见着南溪进了屋连忙招手让小厮抬着东西进来,“动作轻些轻些,快快快。”

        “好了下去吧。”

        宋绥景正看着书,就看看南溪别别扭扭的走进来,“怎么了,南溪。”

        “那个那个景姐姐我”南溪一时还想不出什么借口,说话磕磕绊绊。

        宋绥景仿佛听见外面有什么响动,正要去看看,南溪一急拉住她的手:“我想问问今天那个诗是什么意思!”

        “什么?”宋绥景听完也是很惊讶,这丫头何时这么好学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南溪此刻也很后悔说出这个借口,又在心里骂了牧章,怎么磨磨唧唧的还没有信号。

        宋绥景笑笑:“那我可要仔细的和你说说了?”

        突然外面“砰”的一个像是信号弹的声音响起,南溪面上一喜,拉着宋绥景就跑了出去。

        看着宋牧章正站在院子里,手里还拿着一根火折子,“你俩又做什么呢?”

        宋牧章不接话,自顾自的上前一步道:“窈窕淑女在水一方,这是谁家的阿姐呀,姣如明月遗世独立啊!”

        “我的弟弟,你这乱用词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呀?”

        宋牧章不在意的挥挥手,“看好了”,转身火折子一点然后迅速的跑到阿姐身边,“快看快看。”

        就两个呼吸的时间,“咚——咚——”天空中绽放出朵朵烟花,五彩斑斓,光影照亮了半个院子,声响吸引得府中的丫头小厮纷纷驻足观望讨论,好一片热闹气象。

        宋牧章转头看着自家阿姐,此刻的她就这么静静的望着这些烟火,烟火亦照亮了她的脸,虽然阿姐什么都没说,但是宋牧章知道也就这一刻,她眼中的惊喜藏不住的,这一刻才褪去了往日的忧虑与筹划,才像是那时与他放纸鸢的阿姐。他的阿姐本该是最开朗爱笑的。

        最后几朵烟花绽放完光彩之后,人群散去各司其职。看着回到寂静的天空,宋绥景呆了一瞬,然后回过神勾起一抹笑:“怎么想起今晚放烟火了?”

        看着她又恢复到往日里冷静自持,温婉端方的样子,宋牧章垂眸眼色暗了暗,然后又抬起头眼里泛着光:“阿姐,今日这烟火是专给你的,但是重头戏在这儿,看!”

        宋绥景看着眼前摊开的手掌,掌心里静静躺着一根用了珠花点缀的翠玉簪子,耳边又响起牧章的声音:“阿姐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母亲生前留给你的念想没了是很可惜,可想必母亲也不愿你一直这样怀着心事终日闷闷不乐,梨花钗没了但是你今后就有这个了!”

        簪子上那块翠玉的纹路很是熟悉,宋绥景有点气急:“你怎可把母亲留给你的玉佩给毁了?”

        “阿姐,这可不是毁了,你看”说的掏出怀里那枚玉佩,“玉佩还在,像个月牙是不是很好看。”

        看着宋牧章很开心的晃着只剩一块月牙的玉佩:“你这是胡闹!”

        “我没胡闹,”宋牧章也难得严肃起来,“阿姐你就是觉得自己弄丢了母亲留下的东西很自责,可是我们要记住的是这份心意,况且这玉佩也是母亲留下的,如今一分为二给了你我,母亲一定会很欣慰的。”

        说着,将簪子塞进宋绥景的手里接着说:“母亲还在天上看着我们呢,阿姐可得好好存着这簪子,不仅是我的心意还是母亲留下的念想呢。”

        “阿姐,别不开心了,笑一个嘛,恩?。”说着还微蹲与宋绥景齐平的对视。

        宋绥景这才发现,她的弟弟比她想得透彻,是自己执拗了,一瞬笑得释然:“我明白了,谢谢牧章我的好弟弟。”

        这日之后,兰泱发现自家主子头上时常簪着一个新的翠玉簪,样式与世子的玉佩倒有点像,当然这是后话了。

        一列来自西启的仪仗队马车终于到达了北临都城外。

        容乐坐在马车里,作为和亲长公主的她即将踏上这片未知的土地,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临嫁的前一晚皇兄的嘱咐。

        “北临黎王宗政无忧虽然深居简出,很少参与朝堂事务但是据我们在北临的暗探纸鸢密报,这位黎王殿下心思缜密谋略过人,此前北临大将军傅筹以三万兵力即平定其国南境,十万余军队的哗变之乱,这名震宇内的奇计便是出自这位黎王。”

        “那或许嫁给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他是北临前丞相秦永的唯一弟子,所以他很有可能得到了秦永所著的山河志的真传。”

        “山河志?”

        “不错,这山河志记录了各国的地形气候,城池险要,相传得山河志者得天下。”

        ‘只要我半年内找到山河志,就能回到西启回到皇兄身边了。’容乐正如是想着,马车便停了下来,想来是到了。

        马车外响起人说话的声音:“臣杨惟参见西启容乐长公主。”

        萧煞见只有一群老臣在城门口迎接,并不见北临黎王的身影,“怎么不见黎王殿下来迎接我们长公主的车架?”

        “这”杨惟为首的一帮礼部老臣犯了难,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萧煞呵道:“我们公主长途跋涉来到北临,却不见黎王迎接,我看北临根本没有与我大启结盟的诚意!”

        这话一出,杨惟顿时失色,这个罪名如何能承担,连忙走到容乐的马车前解释道:“黎王殿下今日有事耽搁不能接驾,还望长公主见谅。”

        容乐还未说什么,就看见又是一队军士从城里出来,为首的是两个骑着马的男子,其中一个轻蔑道:“我七哥不想做的事没人能强求。”

        说着两人下马走近,杨惟连忙迎上去:“见过陈王殿下,见过世子。”

        宗正无郁并不理他,只是看着马车帘子里隐隐约约的人影高声道:“早就听闻西启长公主容貌丑陋,骄纵无礼德行有失这才嫁不出去的。”

        杨惟听闻这话很是尴尬,连忙小声道:“陈王殿下,不知黎王殿下此时在何处,还请他快来接驾吧。”

        “你知道我七哥脾气的,他若是生气要处置你,我可是求情也没用啊”

        杨惟早已冷汗连连,连着一众官员都不敢出声,此时唯一的希望只能是这位小世子了。

        宋牧章看着杨惟哀求的目光,还是不忍心的走上前对着马车拱手道:“黎王殿下确实有事不能前来,长公主海涵。”又对着宗正无郁压低声音:“无郁兄你这话怕是重了些,这长公主下不来台呀。”

        谁知宗正无郁并不在乎,他的本意就是让这公主知难而退,宋牧章朝着一众官员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陈王殿下”随着娇俏的女声,马车的帘子被随侍的侍女掀起,“不知黎王殿下为何不来迎驾?”

        宗正无郁看向马车里戴着半截面具的女人,讽刺道:“公主虽貌若无盐,但是这声音倒是悦耳啊。”

        悦耳吗?宋牧章细品一下,也没有很悦耳吧?

        容乐还是端坐在那里,答道:“容乐不才,也只有这声音还勉强能入耳了。”

        “哈哈,都说公主德行有失,我看也不尽然嘛,至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自知之明的。”

        其他人又哪里不懂这是在故意为难,西启众人自是不服,眼见着双方更要胶着,一阵马蹄声急促行来。

        “陛下口谕,传西启长公主入朝觐见。”

        这道口谕倒是来得及时,双方人马不再僵持,因着今日要迎驾,所以入宫的主道早已清空,浩浩荡荡的车队朝着皇宫进发。

        杨惟好不容易擦完冷汗,就想着顺利进宫便好,谁知行到一半时一辆马车停在中央挡住了去路,看着像是专门在这儿等着的。

        杨惟不得不上前两步,问道:“何人在此?还不速速退避。”

        车夫撩起车帘,先是下来一个侍女,而后又从车里扶着一个女子下车,马车也随即往边上靠去。

        杨惟看清人后,连忙行礼:“见过郡主。”

        宋绥景点点头朝着宗正无郁走去,宋牧章在看见马车时便知是谁来了,车队停下时便也就下了马,此刻迎着走去:“阿姐你怎么在这儿?”

        宋绥景并未搭话,而是先行了一礼:“见过陈王殿下。”

        宗正无郁看清来人也下了马:“景郡主不必多礼,怎么马车在这儿停住了?”

        “刚看完药铺的生意,想着牧章给殿下添了不少麻烦,这来接他回府了。”

        宗正无郁爽朗一笑,半分看不出刚在城门口咄咄逼人的模样:“郡主这是哪里话,我与牧章兄相交甚好,此刻正要护送这长公主进宫呢。”说着指了指身后大红色的马车。

        宋绥景并未多看,只是微微一笑道:“牧章尚无官职,送到此处也罢了,再入朝面圣就不合规矩了。”

        “这”

        “是啊是啊,”宋牧章原本也不想进宫,正在想着借口脱身,“无郁兄,你的忙我也帮完了,我这就随我阿姐回府了,告辞。”

        宗正无郁本还想说什么,宋绥景却没给他机会:“陛下还等着呢,陈王殿下请吧,我们就先告辞了。”

        “好吧,那我们下次再约啊。”

        宋绥景拉着宋牧章退到一旁,陈王一挥手:“走。”

        车队再次出发,容乐倒是很好奇这位郡主,只是马车过时透着帘子只看到了女子上车时的背影。

        “回府。”那辆马车便向一旁的路转去消失在视线中。

        宋牧章依旧骑着马跟在马车旁,开始了没话找话:“阿姐你怎么知道在这儿等我?”

        “这是入宫必经之路。”

        听见宋绥景毫无情绪的这句话,宋牧章内心慌了慌,表面镇定的解释道:“我也不想去的,只是此前已经答应了不好失信于人。”

        宋绥景撩起车窗的帘子:“刚刚在城门口给人难堪了?”

        “怎么会呢,我可一句难听点话都没有说过,只是陈王有意为难我也不好组织啊。”

        “父亲在外御敌,你在都城少惹这种祸事,少于那陈王来往。”

        宋牧章嘿嘿一笑:“旁人上赶着结交,阿姐你倒是退避三舍。”

        见他依旧一副嬉笑的模样,睨了一眼说:“目光短浅的人有何来往的必要,也不必与皇室有过多牵扯,平白惹人猜疑。”说完便放下帘子不再言语。

        宋牧章却知道这是阿姐不打算与自己计较了,呼出一口气开始赏着街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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