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馆 > 与恶毒的自己作斗争 > 第27章 红玉水晶棺4

第27章 红玉水晶棺4


周梓襄久久没有听到回应,不由得和严途低声说道,“这人说话,怎么大喘气啊,好半天才回应一句。”

        “阁主不过是需要深思熟虑。”

        周梓襄努努嘴。

        “站累了?那就靠着棺材歇一会儿。”

        周梓襄下意识就要摇头拒绝,比她还快的,是那个声音。

        “各位想听故事,若不嫌弃无聊,我便讲与你们听。”

        严途勾勾嘴角,走到画缸那里,将里面的卷轴随意的扔到其他的画缸里,然后将画缸倒扣过去,“坐这里。”

        周梓襄其实一点儿都不累,平日她一天一天的练武,站着算什么累,不过,她还是乖巧的走过去听话的坐了下来。

        “你们俩也坐啊。”

        严途摇摇头,只是随意的靠在栏杆上。

        “阁主,我等洗耳恭听了。”景朝歌的声音里都听的出来迫不及待,什么毛病嘛,周梓襄心里吐槽他。

        “几位看着,年纪都不大。对九州的了解,大抵都是来自前人记载吧。可是,书上记载的,又有多少真呢。”

        “帝京的主人都换了几拨了,这史书都不知道修改了多少回,哪会有人真信。”景朝歌不屑道

        “不错。百年前的九州,同现在,是大不同的,那时在位的是御景帝,一位难得的明君。他治理下的九州,地域远比现在要广袤,百姓的生活,也更安稳。而最为人所敬佩的,就是他宽广的心胸和卓越的远见,虚心纳谏,厉行节约。虽对外开疆拓土,但是也不弑杀屠戮,相反,各族相处融洽,商贸往来,一片盛世。”

        “御景帝。”周梓襄低声默念这个名字。

        “知道?”

        “嗯,小时候族学讲书的时候提过,是一位文武双治的贤主。”

        “周家的族学很有名。”严途笑的意味不明。

        “是吗?”周梓襄有些意外和惊喜。

        “嗯,有名的先生换的频繁。”

        周梓襄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严途是在打趣他们周家的族学。还不是因为族学里的孩子都是皮猴,这些年真的读书读出名堂的也就她的二哥,其余的都是来胡闹几年就当兵去了,先生们不是被气跑的就是被吓跑的,留下的寥寥无几,那还是冲着母亲的面子和二哥这个可造之材。

        周梓襄又意识到,严途居然问她知不知道御景帝,会有人连九州曾经的皇帝有谁都不知道吗,好得她也是氏族出身,读过书的好不好。

        “切。”

        “您这故事,一下子就支到百年前去了。”

        “是啊,已经过去整百年了。可这一切,却仿若昨日。那时,九州的边境延伸到目所能及的所有地方,许多边境小国都附属九州之下,每年都要纳贡献礼。也正因为如此,那时的九州疆土上,总是能看到一些异族之人,却并不会觉得奇怪。”

        “异族有什么奇怪的,关东之北就有很多异族啊。”周梓襄没忍住打断问道。

        严途看向周梓襄,她灰色的眼瞳在这静室这种莫名的深邃,这话中的理所应当也显得那么自然。

        “关东与异族之人,对立又共生,确实是少有的局面,周家的关东军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是以关东的人,见到异族并不会奇怪,不过是井水不犯河水罢了。而冀州北的鲜卑,这些年休养生息,同时也忌惮随时可能支援过来的关东军,所以也从不越界。多亏关东军死死地卡住这个口子,所以,这些族群才没有进犯。但是,他们一直活在九州之人的视线之中。不过,雍梁两州之西南,那些边陲小国,与九州仿佛断了所有的联系,这些年,再也没有人探寻过关于他们的任何踪迹。”

        “这些我还真没听说过。”周梓襄嘀咕着,“九州之外居然还有这么多族群。”

        “是啊,天地之大,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可是,这些年,九州的视线却越来越短浅。曾经的盛世,仿佛只是一场梦。”

        “阁主,想必也是这梦中人吧。”景朝歌道。

        “梦中人?我只是这繁华盛世的美梦里,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罢了。彼时的徐州,有不少小国的人过来,他们带着我们没有见过的宝石、金器还有果实,来和我们交换,不过,他们从不停留,每次交换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之后,就会离开。徐州的四季如春,温柔解意留不住这些人,他们只是这里匆匆的过客。”

        “就在那时,有一个少女意外的留了下来。虽然她轻纱覆面,可是那双如同碧海一样的眼睛,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碧眼?”

        “黑发,碧眼。”

        这个空洞而沧桑的声音里,难得的透露出些许的情绪,似怀念,也似向往。

        “然后呢?”周梓襄听得入迷。

        “她留了下来,慢慢的习惯着这里的生活。少女尤其喜欢这里的画,白纸黑墨勾勒出的山水人物,不管是小儿的戏作,还是名家的名作,她都喜欢。慢慢的,少女也开始画画,只是她的画与这里的不同,是用重彩描绘的画面,那上面绘满了奇珍异兽,还有,不一样的人。”

        听到这里,景朝歌和严途不约而同的看向红玉水晶棺。

        “这些画,少女从未给任何人看过,只是自己偷偷的躲在屋子里,画完一张,就藏起来一张,渐渐地,竟然藏了一箱子又一箱子。”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少年,他因为向往徐州的风土人情和才学盛景,所以从家乡来到徐州,他走遍徐州的每座城,与当地的才子斗学,慢慢的闯出不小的才名。他最后来到了的地方,就是昭阳。在这里,他遇到了那位少女。或者说,是遇到了那位少女的画。是一阵风,将那幅画吹到少年的面前。”

        “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少年先是一愣,以为是孩童戏作,那上面的人三头六臂,飞天而舞,看起来奇怪而妖冶,可是细看之下,又让人入迷无法自拔,少年停驻在原地,直到那幅画被人从手中夺走,才回过神来,抬头便看到一双和家乡的碧海一样纯净而迷人的眼睛。”

        “少年追随少女,可是却被挡在了门外,少年便坚持不懈的敲门,每日都来,每日都来。后来,许是这少女被他烦透了,终于打开了门,少年得偿所愿的进了门,却忽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他只是执着的做着这件事情,却不知自己的目的。两人对视许久,少年才磕磕绊绊的对少女说,她的画,很奇妙,就是有一点很可惜。少女问他,哪里可惜了。少年说,这画不可惜,可惜的是纸不够好。重彩在这样薄的宣纸上,看着拘谨,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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