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六章 早知道
沉重的铁门打开，进来的正是贺斯年和冯鹿野夫妇。
贺斯年本不同意冯鹿野来这种地方，即便程野嘴巴再硬，他也可以找得到沅陵他们的藏身之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冯鹿野却说，曾经肖林听命于她三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肖林的能耐，也许比不上凌奕，但也相差无几。
肖林当初很听她的话，但是她和程野在肖林心中的地位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
所以，如果程野吩咐肖林权利训练沅陵的话，说不定用不了多长时间沅陵就会脱胎换骨，到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最后，贺斯年无奈之下还是来了，却没想到听到程野的那一番话。
当程野说到‘贺斯年屡屡让小鹿深陷险境’时，贺斯年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不得不说，程野的话直戳他心底最深处。
还是冯鹿野拍了拍他的手背说，“别在意，我们是夫妻，本来就应该共同进退的。哪里有我躺赢的道理？”
凌奕第一时间起身把座位让给了冯鹿野，“嫂子，你先走下，千万不能累着。”
“好。”
冯鹿野朝他微笑颔首之后，才看向程野，但是眸底的笑意却收敛的一干二净，“我不爱你，所以哪怕你为我做再多，对我来说就只是负担。”
“就好像当年你为了我而伤人入狱，那真的是我想要的吗？即便没有你为我出头，我也不会被那些流言蜚语打败。可是你进去了，还把龙岩帮交到我手上。说实话，那三年里，我确实动用过龙岩帮的力量，但是我为龙岩帮付出多少，即便你不清楚，肖林应该也是清楚的。”
“程野，我当时明明就是可以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对付贺英杰上的。但是我没有拒绝你，是因为什么？因为我把你当兄弟，当自己人！”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当你的兄弟、你的自己人。”程野垂着眼眸，一副受伤不已的模样。
任何人，哪怕是贺斯年说任何话都伤不到他半分，可偏偏说这些话的人是冯鹿野，那个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的人。
也许曾经他也告诉自己，就这样停留在朋友的身份上也很好。可是这两年来，每一个晚上他都在思念她，这份思念让他走火入魔、无法自拔。
冯鹿野能够看出程野的精神状态接近崩溃，说实话，她并不想要看到昔日的好兄弟变成如今这样面目全非。
但她在闭了闭眼睛之后，还是继续说道：“相反的，我爱贺斯年。所以无论他给予我的是痛苦还是欢乐，我都会欣然接受。”
“我知道沅陵在你手里，而且你会让肖林训练沅陵，到时候让他来对付阿年。如果我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话，那也就罢了，大不了等将来陪着阿年再一起面对风暴。可我现在知道了，为了保护我的丈夫和孩子们，我是一定会把这一切全部扼杀在摇篮里的。”
说完这一句，冯鹿野就不再开口。
程野垂着眼眸，她并不清楚他这会儿是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情绪。但思考的时间她给了。
十余分钟后，冯鹿野再次开口，“怎么样，想好了吗？”
“我……”程野这次倒是抬头了，却咬着唇说，“你没办法接受我的感情我认了。如果你一定要把劫走沅陵这个罪名按到我头上，那我也没办法。总归我孑然一身，没什么牵挂，你们想要怎么对付我尽管来吧！”
这是连冯鹿野的话都不管用了，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了。
他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冯鹿野微微闭了闭眼睛，掩去眸底那一丝失望和痛心，再次睁开时，只剩下清明，“好，希望你不会后悔你今天的这个决定。”
说完，她再也不多看程野一眼，反而是交代凌奕：“阿奕，好好招待程先生，不要怠慢了。”
“当然了，在肖林把沅陵等人交出来之前也不要给程先生太多的自由！”
话落，径直离开。
“其实你早就猜到了程野会一口咬死，是吗？”回去的路上，贺斯年问冯鹿野。
“嗯。”冯鹿野闭着眼睛休息，“只不过不亲口问一问的话，总是不肯死心。问过了也算给自己的心一个交代，一会儿回去我会联系肖林。”
“如果，我是说如果，程野在来龙城之前就交代过肖林不让他交出沅陵呢？”贺斯年淡淡的问了一句之后，也并不想要得到答案，而是话锋一转说，“小鹿答应我，就算真的如我假设的一样，你也不要难过。不值得！”
从来不为她考虑的人，不值得她难过。
“什么时候贺少也开始喜欢假设性问题了?”冯鹿野睁开眼睛以一笑告诉贺斯年她没事儿，“这件事情没有如果。于肖林而言，程野比一百个沅陵都重要。就算程野打算用沅陵孤注一掷，肖林也不会那么选的。”
“所以放心吧，只要联系上肖林，剩下的就不是问题。”
贺斯年很想说，无所谓放不放心，就算她现在开口说要把程野放回去那又怎么样？总归还能再找到机会将这个跳梁小丑摁下去。
他一点儿也不想她那么累。
哪怕冯鹿野现在笑意盈盈的，但是心里一定是难受的。
秦隽和老K联手得到肖林新的联系方式并不难，最让冯鹿野意外的是，肖林接到她电话的时候连半点意外的情绪都没有。
“你早就知道我会联系你？”
“是。”肖林说，“早在野哥决定回龙城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这一次还是没办法把鹿姐带走。一是因为鹿姐你对野哥只有兄弟情，另外一点，野哥即便再厉害，但是遇上鹿姐你的事情总是会欠缺考虑几分，这样一来，孤身一人在龙城的他根本不是贺斯年的对手。”
“你们在龙城并非没有人手！”冯鹿野依然狠心说道。
“鹿姐，我会亲自把沅陵等人遣送回龙城，甚至龙城的人脉也都会和盘托出。”肖林用请求的语气说道，“我用这些跟贺少换野哥一条命，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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