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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头重任一身抗


中午的阳光炙热刺眼,落在床头播撒着金色的光芒。全/本/小/说/网

        谁说日上三竿就不能赖在床头,谁说大中午的就不能翻云覆雨,被翻红浪的?谁说这个时候就不允许小情人窝在床榻间娓娓低语,说着自己的悄悄话。

        手指把玩着他的发丝,坏坏的搔着他的脸庞,看着他眼角眉梢的欢喜,不时偷一个吻,亲一下脸蛋。

        他懒懒的,被滋润后的风情让我看的眼睛动也不动,直勾勾的盯着他,那水波荡漾的眼眸,那松散的姿态,发丝披在我的脸侧,嘴角带着温柔的浅笑。

        “你这家伙,非要我忍,把自己憋坏了吧?”手指顺着他的肌肤摩挲着,爱极了他皮肤的细腻美感,“我是只看表面的人吗?”

        他的手指撑着下巴,身体半侧着,对我弯起了唇,“你有没有怪我骗你?”

        “骗我?”我一楞,“月栖有骗过我吗?”

        他眼神忽闪,声音忽然变的有些低低的,“我的身份,不就是骗过你吗,还有我明明是有父母的,那时候欺骗你说父母死于战火。”

        失笑,手指掠过他腰身,用力的贴向自己,“你的身份如果你不说,我只怕也查不到,你为了与我相守而自己说出过去放弃国师的地位,放弃‘千机堂’主的身份,这还算欺骗吗?那时候你还是‘千机堂’的堂主,隐瞒之下当然不可能说,这不算欺骗。”

        话到这里,我声音突然一停,狐疑的开口,“你想见你爹娘?”

        他亲吻着我,细细密密的吮遍整张脸,犹如春风柔雨的娇媚,我笑着挠上他的腰,他笑着瑟缩躲闪,两人在床榻间滚动笑闹。

        被我压在身下,他喘着粗气,早忘记了所谓的矜持高贵典雅,雪白的贝齿在烛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芒,绽放着的笑容没有半点隐藏,轻松惬意。

        他的手被我枕着,臂弯一捞,我滚到他的怀中,他轻呼了口气,“我不想他们。”

        “嗯?”我抬了下眼皮,从喉咙里挤出个音。

        “他们生了我,养了我几年,卖了几两银子,从那之后就再没见过,小时候难免会有些想念,进了风府就再没怎么想过了,连他们的面容都在记忆中模糊了,所以我真的不想他们。”他淡淡的说着,语气中没有半分情绪的变化,“说母亲,风若希才是我真正的母亲。”

        我能理解他的想法,对于几乎模糊了的父母,说很有感情那是骗人,但是若说完全无感,却又不是,偶尔也会有念头窜入脑门,想着若能再见一面也是好的。

        “没关系。”我咬着他细嫩的耳垂,含在唇里吮着,“以后我们自己当爹娘,养一大堆小月栖。”

        他推着我的身体,“走啦,吃饭去。”

        我舔着他的颈项,“不吃,吃你就够了。”

        他嘟着嘴,“我饿了。”

        手臂一伸,递到他的唇边,“那吃我吧。”

        缠绵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当我和月栖终于在情饱肚子饿中依依不舍的爬起来找吃的时候,饭厅里留下的身影让我有些意外。

        “幽飏?”我看看桌旁端坐着的他,他的目光虚无的望着房顶上的某一点,愣愣的出神,竟然连我们进门都没有发现。

        这还是那个武功出神入化,媚门的门主幽飏吗?

        月栖胳膊碰碰我,悄悄的端起桌上的饭,“我去热热。”

        我微颔首,发现幽飏的表情从我们进门开始就动也没动,眼睛直勾勾的瞪着,眼神中落寞非常。

        我的手盖上他的手背,低声叫着,“幽飏,幽飏……”

        他一惊站起身,眼神中的落寞被极快的掩饰掉了,换上了他一贯的温文尔雅,“你,你来了啊。”

        他是在想流星?还是遥歌?

        “你在等我?”努力的让脸上挂着轻松的温和,“是我来晚了,让你久等。”

        他眼神一黯,轻摇了下头,“其实不是刻意等你,只是我不知道该去哪呆着,去哪都是触景伤情。”

        我手抓上他的胳膊,急切的出声,“那我们走,这里的事情一办完我们就走,不在这呆了。”

        是啊,往日的欢笑,成长的地方,如今只有死气沉沉,他才不过回来半个月而已,还来不及重温往昔的轻松,就要承受满门被灭的血债。

        幽飏一直都是个隐忍的人,爱人离去时的隐忍,为了流星成长的隐忍,遭受侮辱时的隐忍,灭门时的隐忍,他始终都是沉默着,没有大悲,没有大哭,静静的承受着。

        他的人生,太多不快乐,太多痛苦,所以他越来越沉默,所有的笑容都是浮在表面,从未深达到眼底。

        我想带他走,远离这让他伤感的地方,给他一份快乐,一份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快乐。

        “不了。”他淡淡的拒绝,“我想为他们守足七七四十九天,尽自己最后一份心力,还有些弟子的去处需要安排,可以等等吗?”

        我能说不吗?这里有幽飏最多的回忆,他有不舍,有在意,有眷恋,我不忍说不,只能点头。

        “我和你说说遥歌的事情吧。”我不想说,却不得不说,幽飏的冷静更是让我担忧。

        “不用说了,我其实已经猜到了。”他苦笑,“本想着这次回来才慢慢询问他调查的,可惜晚了……”

        我靠近他,有些内疚,“那夜我还觉得你责骂遥歌有些过了,或许是我真的不如你懂他,如果那夜不是因为我们而留宿在草原上,或许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

        “与你无关。”他一声长叹,“如果我们回来,那些人也许会提前下手,也许会在路上拦截我们,总之,有心算无心,人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疏忽一点事。从遥歌在‘蓝清山’以如此大的排场阵仗出现时我就隐约觉得不对,当时只以为是他年轻经验不足为人利用引诱我出来好对流星下手;直到这一次我回来,发现他老是躲着我,言语间含含糊糊的,加上两年不曾回来,手头上的事忙不完,就暂时搁置了,若真的要怪,我自己的责任更大。”

        “怀疑归怀疑,你不愿意轻易怀疑自己看着大的人,将整个媚门托付的人,是吗?”幽飏的心一直都太软,他是一直都在给遥歌机会,让他自己主动承认,可是遥歌不但没有,反而变本加厉,沙漠中对我的那一次行为让幽飏大为光火,才有了让他闭门思过的话语,那是最后给他机会,希望他能悔过,可惜……

        “砰!”面前的桌子被他一掌击碎,轰然成木屑,“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连自己同门都下得去手,如果没有他的通风报信,人家怎么会知道我们不在?满门血腥未散,他却已经不知去向,遥歌啊遥歌,是什么让你变的如此冷血疯狂?”

        骂之深,爱之切,谁又能看到他痛骂中眼神深处的伤?

        他的手逐渐变的冰冷,我紧紧握住他的掌,“等我挖出幕后的黑手,一定把遥歌亲手交给你,无论他是否真的如我们所猜,都应该由你亲自处理,幽飏!”

        我知道我的安慰对他来说可能真的没有什么用,就算血仇能报又如何?逝去的生命不能回来,幽飏的心依然会疼。

        月下独自漫步,面对着无边的黑夜,才发觉自己肩头的责任有多重,父母之仇,幽飏之恨,爱人之诺,不是我义气的说两句话就有用的。

        我不能鲁莽,不能冲动,我必须保住自己的命,幽飏说的没错,人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出任何错,可是我不能错,我承担不起犯一次错误的代价。

        不知不觉走到了昨夜与白衣人约定的地点,月光中,一个人影凤舞翩跹,手中的剑光闪亮,招式精美绝伦,与其说是练剑,倒不如说是在舞蹈,招式中没有蕴含内气,每一下抬腕,挥动,更象是表演给我看。

        在初始的惊讶过后,我发现白衣人的招式开始重复,一连三次之后,我确定这个人不是在舞剑而是在教我,更惊讶的是这些招式中,我看到了熟悉的感觉,流波的剑法,莫沧溟的剑法,甚至那两个神族侍卫的剑法都与这个人的举手投足间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白衣人的神乎其神和精妙,更比不上这人强大的底蕴。

        接住这人丢来的长剑,我将刚才看到的剑法重复挥舞,从初始的艰难晦涩到逐渐的熟练,身体里的内气不由自主的跟随,空气中发出嗡嗡的声音,剑芒吞吐着红色的火焰,我全身热气弥漫,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象一团火焰,散发着无穷的力量,不断的跳跃翻滚,内气源源不绝,手中的剑仿佛与自己已经融为一体。

        酣畅淋漓的一阵耍弄下来,我落地而站,今天一天的闷气突然全都无影无踪了,就连因为幽飏而加给自己的压力,也突然的松了,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眼角撇到白衣人在一旁轻轻的点了下头,似乎是在赞许我的领悟力,在发现我疑惑的目光后,转身就欲腾起身形。

        “你是神族的谁?”我赶在他纵身前开了口,“你教给我的剑法虽然我从未见人使过,但是练功之人都有自己的基本起手式,这是从小的根基打下的无法改变,每当剑招使尽再起手或者回归之时就会下意识的用出自己最熟悉的基本功,你的起手式和神族的侍卫一样,还有,男人和女人在舞剑时腰部的用力是不一样的,你腰身的扭动蕴含内劲却不夸张,绝不是女子。”

        我脚尖用里落在他的身前,目光如电射上他的面门,“你在神族是什么身份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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