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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午饭是在野餐垫上解决的。导演组把各种水果、零食、三明治放好,八个人坐在上面边吃边聊,也很愉快。

        杨千白很快就吃完了,余晚和商务叫她去拍中插广告,等她离开,大家马上问莫斯槐:“刚刚单聊怎么样?”

        “还行吧。”莫斯槐说,“知道了一点点分手后的事情,也只有一点点。”

        李岭北问他:“你们分手后完全没有联系吗?”

        莫斯槐皱着眉头回忆道:“也不是没有联系,我感觉她是回避和我联系。她因为工作原因会到上海来,但经常是身边的朋友或者我妈都知道了,我还不知道,有时候她已经回杭州三四天了,我才知道她来过上海。”

        正因为这种回避,他才会觉得杨千白可能并不能再接受自己,因此哪怕心中仍然很在意她,他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让她心生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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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中插没有花太久时间,杨千白回到几个人中间的时候,发现钟远昊并不在。她其实想向他讨教一些摄影方面的专业问题。

        找了一圈,发现钟远昊离开人群,坐在一棵树下正在翻看相机里的照片。回想起上午他们一起走那一段路时,对方身上的沉默和疏远,杨千白主动拿着相机走过去。

        “我能看看吗?”她问。

        “好啊,”钟远昊说,把自己的外套铺在旁边地上,“坐这吧。”

        “成熟男人果然不一样啊,”杨千白依言坐下,“你看大象,就没有这种觉悟。”她说的是刚刚拍海报的时候,万宁周穿了一条浅色的裤子,不方便直接坐在地上,李岭北完全没有察觉到,还招呼她赶紧坐下。

        翻了翻几张,两个人讨论了一下镜头的型号等等,杨千白把相机还他,说:“感觉你今天兴致不高啊。”

        钟远昊接过相机,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我表现得这么明显?”

        她重新把太阳镜卡在头顶:“反正我感觉到了。想说吗?想说的话我随便一听,不想说的话也不要逼自己。”

        “没什么不能说的。”钟远昊向上呼了一下头发,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一些草屑。

        “这个地方,之前她跟我说过,想来拍婚纱照。”

        “确实是个好地方,”杨千白看着远处,“不管春夏秋冬都很美。”

        “是啊,可惜我不能陪她拍了。”钟远昊靠在树干上,“希望她老公陪她来拍了。”

        “你酸死了。”杨千白默默吐槽。

        钟远昊问他:“我这样的情况在你们女生眼里是不都挺渣的?”

        杨千白脱口而出:“渣!让人家在你身上白白耗了这么多年,什么浪子回头,在我眼里就是纯纯下头行为了好吗。”她捏着手里的一片树叶子,提醒他:“等节目播出了你肯定要被弹幕骂的。”

        他苦笑一下:“骂就骂吧,做了的事情、说了的话,都改不了了。反正后悔也来不及了。”

        “看在是一起出来玩的份上我不当着你的面骂你,”杨千白开玩笑说,“但是我要天天在背后说你坏话的。”

        不管这是真话假话,不管这算是安慰还是指责,对于此时的钟远昊而言,算是得到了一瞬间的解脱,让他心里的愧疚感少了一些。他坦然接受了,露出了今天第一个放松的笑意:“好,骂吧,该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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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玩闹闹一下午,四点多,导演组招呼大家返程。

        大家还是按照来时的两车人走,只不过莫斯槐提前问徐川要来车钥匙,说回去他开,于是他们车上变成了杨千白坐副驾,徐川和裴圆在后座。

        路上,裴圆出于好奇,就问莫斯槐:“老莫,你对开车没有阴影吗?”

        也许是因为出过车祸的缘故,莫斯槐开车更稳。他熟练地打方向盘,回答道:“在美国的时候有阴影,后来慢慢好了。你会担心我开车吗?”

        “那我肯定不会,我连方向盘都不敢摸还敢嫌弃别人。”裴圆说,“你之前有遇到过介意你这种情况开车的人吗?”

        莫斯槐是左腿截肢,安上假肢后开车基本是没有问题的。他刚开始追杨千白的时候天天都开车,对方没有看出一丁点问题。“我开车基本是熟悉的朋友坐,他们都知道我的情况。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我一般不会开车,毕竟如果不小心被看出来了,可能人家会不舒服。”

        作为八个人里唯一没有驾照的人,裴圆叹气:“我一想到开车的时候手和脚要管这么多东西就怵得慌,这辈子我估计都不会去学了。”

        杨千白听得发笑:“可架子鼓不也得手和脚管很多吗?你照样忙得过来不是。”

        “那不一样啊,打鼓的时候我要是哪错了,顶多算是演出事故,但要是开车哪错了可就是大事了。”

        “也有道理,你说服我了。”几个人哈哈大笑。

        他们的车队顺序是导演组有一辆开路,第二是李岭北,第三是莫斯槐,后面还跟着几辆导演组的车,大家车速差不多,车距没有拉很开。七点多,终于快回到民宿了,一个路口左转时,前面那辆车直接往直行的方向去了,莫斯槐他们一头问号。

        “大象是不开过了?”杨千白说着拿起中控台上的对讲机呼叫对方:“大象,你们开错了,刚刚要左转。”

        过了十几秒,对讲机里才传来钟远昊的声音:“对我们开过了,你们先进去,我们往前开找个地方调头。”

        等他们在民宿停车场停好车,李岭北他们终于绕了回来,下车的时候四个人哈哈大笑,把另外的人搞得莫名其妙。

        “怎么回事?跟车还能跟错。”莫斯槐走过去拍了一下李岭北。

        万宁周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在车上跟我们说他们开发游戏的时候的事情,越说越激动就没看到左转了;结果我们绕了好大一圈才看到可以调头的地方。”

        楚归也笑:“大象真的喜剧人实锤了,下次他开车千万不能引他讲话。”她揉了揉眼角,“我鱼尾纹都快笑出来了。”

        李岭北在一旁颇为委屈:“我不想说你们非追着问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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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吃的很是轻松,也许是因为白天大家已经相处了一整天,几乎没有任何防备的打开自己,玩笑话、开心事,全都一股脑倒出。

        杨千白晚来了半小时左右,裴圆问她她说有工作要处理,和人视频说了下,但莫斯槐看出来不是。她的双眼水亮,嘴角自然上扬的弧度,把两个酒窝衬得很甜。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给她夹菜盛饭,催促她快吃。

        吃完晚饭,男生们提起今晚的一场足球比赛,约着一起上顶楼电影房去看,女生们对此没有兴趣,干脆坐在一楼聊天。

        中途,钟远昊说,球赛要搭配啤酒才好,于是莫斯槐和他下楼一起找酒。两个人拿了一打啤酒准备上楼,路过女生的桌前还问她们喝不喝,都摇头。

        换做以前,杨千白一定会要一瓶的,但是今天也没有。莫斯槐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有深究。

        只是看着她有些瑟缩地坐在桌边,就叫钟远昊先把酒拿上去,回了一趟房间。

        再出来时,他手里拿了一件冲锋衣,经过杨千白时顺便披在了她肩上,这才转身上楼。

        等杨千白回过神来,身边的三个人都一副“磕到了”的表情,她笑骂:“干嘛呢!”这才制止了她们想要开的玩笑。

        万宁周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突然意识到什么,说:“今天教师节诶。”

        “是的。”教师节对于现阶段的杨千白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今天一早她就在忙这件事,晚饭时候的视频电话也是因为教师节。

        裴圆转了转杯子,说:“明年我也可以过这个节了。”

        “嗯?真的吗?”楚归问,“你收到入职通知了?”

        她们刚刚第一天见面时就了解到,裴圆今年刚刚毕业,但是已经给一所职业学校投了简历,目前还处在面试过后等待消息的时间段里。如果可以的话,可能从新疆回去,她就能入职了。

        “对,今天一早收到的。”裴圆把手机亮给她们看,“跟我说国庆收假去报道。”

        “那很好诶。”万宁周说,“今天不得给你庆祝一下!”

        “可我还不是呢。”

        杨千白去拿了几瓶饮料,说:“早几天又有什么关系。”

        她给几个人分别倒上果汁,杯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祝圆圆老师节日快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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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男生们边喝酒边看球边聊天。

        钟远昊看莫斯槐背靠沙发看得认真,开玩笑说:“有点稀奇诶,你不好奇她们会聊什么?”

        莫斯槐喝了一口啤酒,笑说:“没什么好好奇的,如果她想说,明天,或者今晚,她会来告诉我;不想说,也没必要去追问。不想给她太大压力,顺其自然吧。”

        “我挺佩服你的。”徐川对莫斯槐说,“一个人在美国念书压力已经很大了,后来肯定也不好过。”

        岂止是不好过。车祸的事情几乎被全校都知道了,barry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因为一个中国人而遭遇车祸去世,让大家对他的目光早已产生异样。异国求学过程中,长期以来他都承受着肤色所带来的歧视,但直到自己幸运活下来,直到自己失去一条腿,这种歧视所带来的的压力和痛苦才被不断放大。

        尽管barry的父母从未责怪过他,这对信仰基督的夫妻还总是来探望和关心他,甚至还在感恩节和圣诞节邀请他来家中做客,但对莫斯槐来说,这些都让他心中愧意更深。

        无数次他都想过,抛下所谓的学业离开费城回到祖国,就算是承认自己的失败和懦弱,也不想再在异国他乡独自抑郁和苦闷。

        自尊和自卑两头撕扯他的时候,他总是会点开杨千白的朋友圈,看看她最近的动态,又或者在硬盘里找到大学时期和她有关的一些活动视频,反复观看。

        杨千白一直性格开朗,朋友圈的动态也异常活跃。尽管彼时她也在承受着学业和繁忙的工作所带来的双重压力,但是朋友圈里总是充斥着轻松愉悦的色彩。

        每当看到这里,莫斯槐都告诉自己:撑下去,过了这一关,才有资格站在她身边。

        于是就在这样的信念支撑下,他度过了最难熬的一段时间,战胜了自己,也战胜了白种人对亚裔刻板的种族印象,带着骄傲和荣誉重新回国。

        莫斯槐露出一个放松的笑:“都过去了。”

        钟远昊回忆起今天和杨千白的对话,举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说:“我今天突然能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她这么多年了,确实是个很好的女孩儿,好好珍惜。”他emo了一整个上午,只有杨千白敏锐地察觉到了,以一种温和的、并不强硬的方式来关心他,面对自己“是否是个渣男”的问题也并不回避,反而坦诚地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钟远昊知道,如果不是此时此刻她们的身份一样,都是作为节目的嘉宾,都是作为没有放下上一段感情的人,自己的做法一定会被她嗤之以鼻。也许是因为同情和可怜,至少在聊天的时候,她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唾弃和鄙夷,用另一种方式化解、治愈了他的情绪。

        莫斯槐知道他们今天单独聊过,虽然不知道聊天内容,但是看钟远昊的状态,应该是轻松的。他笑了笑,应下这句话:“她也曾经,无数次治愈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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