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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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这座城市前，阳烈狠狠地用他的小喇叭宣传了一下自由解放，推倒神像重塑新生的那套理论。
他把录下的视频传遍全网，同时操纵无人机在全城范围内放映视频。
然而不到一天时间，视频就全面下线了，无人机全被击落。
毕竟话语权永远在神使手中。
我们在神使的驱赶下“狼狈”地逃走。
这“狼狈”的一路上破坏了无数诱骗人花钱，驱使人赚钱的广告牌。
最后伪装成售卖新机器的小商贩驾驶着自主变形的改装车通过高速公路离开城市。
向着金凤城而去。
自从我编了个故事骗王金后，他就来带队来金凤城寻找黄金之国。
其它人查觉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王金最不露面，而我也好久不露出了，猜测王金查到了我去哪发财，悄悄跟去。
因此他们开始暗中调查王金去向。
这不是我瞎猜的，是下属回禀的。
在沿途放小广播，顺手救人，买街边小吃的过程中，伪装成小摊店老板的下属暗中传达给我的。
我还不想让阳烈知道我的身份，怕吓到他。
也许他以为这只是一个被其他神使排挤的微不足道小神使。毕竟在大众眼中，神秘美丽的夜歌大人永远在忙大事，做大生意，是没空陪人瞎闹腾的。
嘻嘻，对我来说破坏这该死的金钱之神统治才是大事。
我们还没抵达金凤城，远远地就闻到了它独特的气味。
那是一种混杂了大便和香水的气味。
金凤城的人相信黄金小人爱食人粪，想要得到造金的小人，就得把便便拿出来晒。
因此把大便堆积在街道两侧，太阳一晒便便的气息就顺着风飘散开，恶臭千里。
好在现代科技发达，香水量产。
他们认为只要多喷香水就能掩盖便便的臭味。
甚至相信花的香和便便的味儿，都源于化学物质吲哚，当吲哚浓度低时是令人心旷神怡的花香，浓度高时是便便味。
想要排盖便便味就得采用更多更复杂的味道与嗅觉受体结合。让人注意不到便便味。
随着车辆靠近，气味越来越浓，我感觉想吐。
那是一种比便便还要难闻的浓烈化学药剂味道，大概只有鼻子脱敏的生物受得了。
我立马戴上简易过滤装置，并劝阳烈戴上。
阳烈却想要再体验一会儿这恶臭，他说：“这就是令人作呕的，拜金的气息。”
“哈哈，你不会是为了深入批判金钱之神，所以特地通感仪记录下感受吧。”
“没错。”
我摘下过滤装置，靠在他肩窝上，“那里太臭了，我都闻不到你的味道了。”
“你不必受这样的苦，快戴上过滤装置。”
“不要，我要把这种令人作呕的气味记下来。以后每当我想到金钱之神时，就会联想到这呕……”我实在说不下去了，取出呕吐袋干呕。
最后还是乖乖地戴上过滤装置。
我家阳烈比较牛，直到进城，也不过是不舒服地皱起眉头。
我看了眼路两旁，这粪土搭成土墙有半米高，表面撒上金灿灿的粉。
远远看竟是个金堆。
可惜就算再诱人也很难吸引不信传说的人前来。
这里实在是太臭了，要不是还有一座快要开采殆尽的金矿，外面的人压根不愿来这里工作。
但只要来了这里，就容易被这里狂热的气息蛊惑。
人是一种很难接受反常事物的存在，而一旦接受后，为了保持价值观自洽，就会扭曲自身的想法，变得极端狂热。
金凤城本是个遍地黄金的矿区，人们在这里建城生活，繁衍生息。
然而随着黄金枯竭，大多数人选择离开。而留下来的不愿失去曾经的荣耀，翻出传说说这地底有黄金泉脉，并且用埋粪仪式吸引黄金小人。
可这样的行为完全不能使地下金矿变多，于是他们开始变本加厉，把粪暴露地表。
那时正逢互联网兴起，这样的古怪作法遭到漫骂与嘲笑，却也吸引了大量眼球。
当流量变成现金后，金凤城的人愈发相信粪便能招来黄金小人的传说。
在相互影响相互催眠下，城中人人相信传说。
不相信的早早逃走，远离这群疯子，而城外的人因相信传说而涌进城内，要么被气味劝退，要么迷上了这独特的味道，称其为黄金气息。
我和我过去的伙伴们都不相信传说，但这不妨碍我们大量生产香水售卖给金凤城，同时把城内仅有的金矿往我们的金库搬。
神使的职责就是积攒金钱，用金钱控制人心，增强他人对金钱的信仰。
但他的存在是个非常正面的例子，所以常被提出来宣传，既使没有一个神使愿意来。
如今，我来布道了，却不是为了金钱之神。
17
市中心广场的高台上，主播从袋中取出一坨翔，开始现场演讲和网络直播，“这是美人的金粪，气味香，营养价值高，甚至能吸引黄金小人来改造身体。”
说着他轻轻地咬了一口发干发硬的翔，而后露出吃到无上美味幸福得要升天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吃到黑松露料理。
我举手提问。因身着金色长衫，金冠束发，戴金色项链，镶金色臂饰，着看上去特别虔诚，主办方给了我发言的机会，于是我大言不惭的说，“是不是人越美金粪越好吃。”
主播笑着回答：“越是信仰虔诚，外表美丽，拉出来的金粪越是美味，越能吸引到黄金小人。”
“和金粪的形态，生产时间是否有关系。”
“当然没有关系，信仰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的金粪岂不是能吸引到很多很多的小人。”
主播：“当然，您这气派就像阿波罗神降临人间，真心希望您能留在金凤城。”
“哦，我当然要留下，毕竟要让更多的人品尝到我的美味。”我喝了一口阳烈从身后递上的水壶里水，笑着向台上走去。
因姿容出众，身着华贵，周围人自觉给我和假扮我仆从的阳烈让出一条道。
我径自走上台。鼻子佩戴的那台看上去是鼻饰的仪器，既能过滤奇怪的味道，又能分析其中成份，它提醒我台上有巧克力饼开的味道。
我假装深吸了两口气，露出陶醉的表情。
主播问我要不要买两块金粪。
呵呵，居然想让我吃粪。
“今天我到这里来，是为了给大家送上礼物”我笑着看主播和台下观众，而后示意阳烈打开手上端的金色箱子，取出其金色便盆掀开盖子放在地上。
阳烈上前，从背后熟练地解开我腰间裤带，绣着金色丝线的裤子落在地上，我轻轻踢开裤子，被阳烈扶着坐在金色便盆上。
主播的笑容有一丝尴尬，但专业如他很快继续向大家介绍起吃翔的好处。
看了十分钟好戏后，我终于在药水的作用下，窜了稀。
自动便盆擦干了我的□□，阳烈替我穿上裤子，盖上便盆的盖子。
把便盆端到主播摆放商品的台面上，瞪着主播冷冷地说，“这是为你准备的大餐。”
我通过直播画面看到主播吓到的表情，监听到后台导演对主播说这是提升流量，巩固信仰，拔高销量的绝好机会，要是主播直播当场吃翔，今天的工资翻两番。
主播的表情从裂开变成坚定，带着壮士上阵的激昂，打开盛着我便便的盖子。接过后勤人员递过的饭勺，艰难地舀起褐色蛋花似的便便，面带微笑对着镜头展播，并说一堆废话，而后吃了下去。
嗷也不知道我的便便味道如何，有没那黄金小人的味道，主播的表情似幸福又似痛苦。
我在桌上砸下一块一掌长，半掌宽的金条，笑着说：“你要是都吃下去，这金条就是你的了，舔干净再加一条。要是敢吐一口，我就得收回金条。”
主播的表情像饿狼遇到肉，猛地把脸怼近便盆开始狂吃。
最后甚至把头钻进去，把舌头伸进去狂舔，仿佛那真是他嘴上形容的无上美味。
台下暴出阵阵掌声中，他抬起头，像狗看向拿着骨头的主人。
可我怎能轻易把金钱给他，神使的钱哪有那么好赚。
我轻轻地弹了下子，一颗隐形子弹射中他的穴道，他猛地吐了一口，便便从口中泄出。
“真可惜啊，金条没了。”
主播的脸猛地变绿，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口大口地呕吐，嗓子和肠胃都要吐出来。
阳烈借机举起台面上的说：“这是巧克力饼干，才不是干粪。你们都被他骗了。现在我带上通感仪和大家共享它的味道。”
幕后人员出来想抓住捣蛋的我们，我却说：“你们这么虔诚，怎么不去啃城门口的金粪堆。”
后勤：“那是陈年老粪，我们怎么可能啃得动。”
我不依不饶：“那你敲一块泡水里喝下去”
导播：“那些人不虔诚，吃了要闹肚子。
“那就带我们去矿地找尝尝矿工们的金粪。”
导播哪敢和我们绕，切断直播，想要驱逐捕我们，台下观众不乐意了，非要整个直播带货组去尝城门那边找陈年老粪中虔诚的金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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