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凤霓凰心静似乎通达不少。
她不急，不能急，总能理性思绪，总能弄清楚自己缘何来到这里。
二人临近年关了，终于回到了京都。立于将军府门外，凤霓凰望着将军府三个字，那种陌生感来自后世的凤霓凰。那种欣喜和熟悉感来自本尊。
阔步走向将军府，奇的是稀稀拉拉的家丁护卫都识得她男扮女装的样子。
殊不知，她的妹妹府上二小姐也是个男扮女装的狂热者。
凤霓凰停步，让一个小斯通报家主，以及主母。她洗漱一番就去拜见
凤霓凰踏入自己的小院，栖梧阁，秋儿今天安静许多。凤霓凰疑惑。
“你怎么了。”凤霓凰问秋儿
“你是护国将军府的小姐啊。…”秋儿有些以为莫名的问。
“恩，不然大顺也没几个姓凤的吧。”凤霓凰淡淡的说
“的确不多，将军凤府，还有一个凤鸣山庄，都有姓凤的，凤鸣山庄极少有人在外行走，据说将军凤府就是出自凤鸣山庄，凤老将军年少时结识游历的先帝，先帝当年还只是个闲散王爷，被当时额…太子夺了未婚妻，愤然出走，后屡遇围杀，凤老将军一剑一人护持先帝回京告御状，褫夺当时太子之位，立先帝为太子，先帝登基之时废太子纠结三军反叛，凤老将军五千精兵从三军中冲杀回来，还带回了被俘虏的废太子，解先帝之危难，先帝驾崩，老将军一人赴边驻守，直至今日。”秋儿对凤霓凰的家事如数家珍，可见其八卦。
“这些我不知。”凤霓凰确实不知，本尊六岁就被拐到山上打坐了。那个本尊的祖父她的记忆中也没有。
凤霓凰洗漱出来，看着忙里忙外的丫鬟绿萝，她从这个世界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这个丫鬟怀里。据说晕了一瞬间。
不知原身是死了还是也去了另一个时空。
无论怎样，原身回不来，她现在也走不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阔步走向将军府家主的书房，将军府家主凤老将军凤战的独子凤林，凤老将军自请戍边，隐隐留他和家人在京为质一般。凤林只领了兵部一闲职从四品。
虽然府院很大，沿着抄手游廊一路行来，均是简洁的军旅风格，看着不寒酸，也不精致。
行至书房门外，凤霓凰轻轻扣了扣门。凤林亲自开了门，让凤霓凰微微诧异。
二人进来屋中，相对无言，凤林三十多已然有了白发，可见其操劳以及心事之重。扩眉大眼，甚有从军的豪迈之风。略干的嘴唇紧泯着。好似在犹豫什么
“父亲大人，我从何来。”凤霓凰还是先开了口。这句话也突兀，但是凤林听懂了。灿灿的眼眸中似有惊喜有尊敬，又似透过凤霓凰在看另一个人。
“我们是小姐的家仆，我不知小姐从何而来，那一年我同还小，父亲带我到海边打渔，所有人都知道，极海深处是去不得人的，那里有一道可沉万物的天堑，天堑后是暴风迷雾，传说有冒险者试图穿过极海，可是没人能够回来。我们的小船行离天堑之地有十丈多吧。那里的鱼虾最肥美，打上一船就能给母亲买药了。”凤林目光温柔怅然缓缓道来。
“但是突然水下冒出来很多漩涡。搅动着船来回摇动，我掉下了水，父亲抓不住我，船也翻了，从天堑之地□□迷雾中行出一只小船，很慢很慢，没有被黑色区域吸入海底，就那样慢悠悠的，又很快时间的到了我们身边，小姐只用剑鞘就轻松我们挑上了船，小姐说我们太重了，她都快划不动了，笑容温和像彩虹一般，我问她是不是海那边的仙女，她说不是，她是仙女但是海那边全是恶魔呢。我们的鱼没带回来，父亲很是忧虑。但还是邀请小姐回了家，用家里的咸鱼給小姐做了一桌饭，小姐说不能白吃我们的，她略通医术，愿意为我母亲医治以偿一饭之恩。”凤林回忆着脸上尽是甜蜜。
“小姐为母亲行了针，立下母亲气色就好起来了，小姐说可保五年无虞，父亲欣喜坏了，但是想到五年后或许还会有问题，父亲做了一个决定，跟着小姐，以方便日后给母亲续命，小姐答应了，小姐容貌出众，不论是男装还是女装都总是惹来祸事，父亲帮不上忙，有时候还跟添乱，小姐打了几次架，觉得厌烦就开始教父亲武功，后来我走丢了，被人贩子拐走，父亲一人来救我被刺伤生命垂危，小姐来了，把我们带了回来，父亲求小姐赐名以示终身效忠，小姐赐名凤战，但是小姐却不姓凤，她只允许我们叫他小姐或者云娘。后来小姐在九郎山盖了一间小木屋，收留了二十几个无家可归的孤儿，教他们武功，就有了凤鸣山庄，那些人时不时就被小姐踢下山历练，世人也知道了凤鸣山庄。小姐的容貌一直无甚改变，直到十五年前，父亲看起来都能当他的父亲了，有一天她说她要走了，带着那二十个人，让父亲下山去吧，去过自己的生活寻自己的机选机缘。”凤林渐渐充满悲伤。
“两年后她重伤回来，寻到了父亲，父亲把她留在军中，她帮父亲练兵，有一日，她让父亲帮她肚里的孩子找个稳妥的孩子爹，父亲想到了我，把她安排送回京，我便有了平妻，你跟着大师在山上的时候，她时长不在府中，经常夜里重伤回来。我知道她是去找那些恶魔寻仇了，但是每次都会带回各种奇怪的小礼物，灵儿甚是喜欢，有一天灵儿求她不想要小礼物了，云娘亲能不能不要再出去了，她答应了，我看得出来，她的状况极不好。两年后便去了。”凤林眼中似有泪光。
凤霓凰其实没什么感觉，那个母亲在原身记忆中也时候淡淡疏离的身影，何况只有六年。
“她走的时候留下什么话没有”凤霓凰淡淡的问。
“报仇，她只说了这一句，我想是留给你的”凤林一闪不闪的盯着凤霓凰
“好。”凤霓凰答应的爽快，她知道她继承了人家女儿的身体，替她母亲报个仇也应该，应该也不难，她说海的那边全是恶魔，那她的仇人就在海的那边，不能全杀了，到时候只能试试看怎么穿过爆款迷雾再去调查了。
凤霓凰起身出了凤林的书房，不禁自嘲的笑了，自己的仇没着落呢，那就先想办法替这个云娘报个仇吧。先练练手。
来到芙蓉院儿，大夫人的居所，清幽雅致，额…凤霓凰回忆了一下这个夫人很和善，听说一直照顾总是莫名其妙重伤的云娘，小时候对她也不错，艾玛，还有个臭屁虫磨人精，凤霓凰想到那个叽叽喳喳的小精灵，不由得也心中欢喜，毕竟前世妹妹也是个跳脱性子。
“姐？姐姐？啊～”凤灵儿像一只蝴蝶一样飞到凤霓凰身边。
叽叽喳喳，也不用凤霓凰回应，她便说的一刻不停，凤霓凰嘴角一直弯着，似是心情很好，“大哥也在等你，说最近得了好物想送你，硬是不给我一观，我奇的很，好姐姐咱们快一些！”凤灵儿喜悦急迫也令凤霓凰加快了步子。
远远便见一个轮椅少年，剑眉高鼻双目略有忧伤，便是凤灵儿口中的大哥了，凤子清，一个身穿酱紫褙子雍容端庄的贵妇人便是这府上的大夫人了，本家姓康，工部侍郎嫡次女
凤霓凰虽不喜繁文缛节，但是对于这个细心照顾原身母亲的大夫人，还是心有敬佩的。
“霓凰给母亲请安，师门有事，多日未归，让母亲担忧了。”凤霓凰一丝不苟的行了礼。
“好孩子，快进屋，一路劳累，我给你准备了松露饮。”大夫人语带关切，令人如沐春风。
“大哥”凤霓凰也向这个名义上的大哥行了一礼，目光落在他轮椅上的双腿目光一沉。
进了屋凤灵儿就急迫的要起了礼物，凤子清是个温和性子，眉眼弯弯，从袖中掏出一本装订很新的书，上书「红楼」？？？凤霓凰略有一怔。凤灵儿一蹦三尺高，在凤霓凰身边凤霓凰没吓着，把大夫人吓了一个激灵儿，喝茶的茶盖啪的一声。语带埋怨的斥了凤灵儿一句。
凤灵儿接过书，“我在庆阳郡主那里见过此书，有幸观得几章，甚是有趣，庆阳郡主如珠如宝的捧着，只能她不看的时候九儿那丫头抄两章送我，哥哥好生能耐，据说这书出自庄凌城大同书斋，可以免费看书免费抄书，每日人满为患，更有仕子守门而卧，竟得不到门路入内抄书。还好他们要创办大同书院，引得仕子去书院教书，闲暇也可看书，这才能多进几个人，听说为了看书去大同书院给幼童做开蒙导师的已经比学生还多了，多为一个导师名额史诗策论的对上半天，堪比科考。”凤灵儿滔滔不绝说了半天，面代不舍得把书递给凤霓凰，她在喜欢也知道，这是大哥送给姐姐的，云娘亲对她那么好，她也要对姐姐好。必须的！一定的！宠姐姐！好的都给姐姐！必～必须的！
凤霓凰看着「红楼」缓缓说：“这书是我师父的，我留在大同书斋的，灵儿若是喜欢拿去看吧。谢谢大哥费心。”
凤灵儿眼神嗖～的就亮了，“大同书斋的书说是传自一位奇人，有人说是个仙风道骨的仙人，赠书后飘然而去，也有人说是庄凌圣祖回还，神游百年不忍文坛凋零，赠书以传承，皇上下旨都没找到赠书之人，便招书斋管事进京回话，那个管事也是硬气，皇上封他做官，他不肯，说未学成便入世，做不好事也做不好官何苦累害皇上圣明，皇上又想让四皇子五皇子入院学习，那个主事说，一则大同书院食同堂睡同寝，院服为麻衣，不可着锦服，更不能仆从书童为伴，望皇帝三思，竟然是姐姐教的吗？”
“不是，我不知他们要办书院”凤霓凰淡淡的说道。
“那主事据说把大同书斋的手抄本都搬来一份，最近在给皇上分文别类整理呢，姐姐也不知吗？”凤霓凰接着问。
“恩，不知”凤霓凰又喝了一口茶。
“大妹妹缘何不透露是你办了大同书斋”凤子清拧眉思索说。
“麻烦，我只是心绪烦乱路上找些事做，不让自己太闲多想而已。”凤霓凰敛眉垂首，话语幽幽淡淡，让众人想起她的母亲刚刚过世。不由心有怜惜。
大夫人想说什么安慰一下，可被凤灵儿抢了话头，凤灵儿调整好自己的难过，语调轻快似泉水叮咚，让人闻之欢喜，说到“姐姐，我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多好东西呢，好些都废了大力气呢。过几日庆阳郡主花都宴姐姐一同去赴宴，绝对美倒众人，走姐姐快随我去看。”凤灵儿拉着凤霓凰，边走边说“本想也拿来直接给姐姐的，我准备的早，不知不觉就准备了一箱子，拿那个舍那个都不忍，劳烦姐姐去看了。”
凤霓凰被凤灵儿拉着，心里摇头，如今的她再也不能似她一般快乐了，她心里突然想保护凤灵儿的单纯快乐。
凤灵儿的居所同凤霓凰的凤栖阁一样，二层绣楼，精致典雅，凤霓凰院中只有一颗梧桐树，而凤灵儿院中花花草草还有…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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