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返程
“充电器，衣服。”姜泯的眼睛随周歆予看去，他提醒一句又去收拾桌上的早点。
周歆予应了声，她从包里摸出抓夹来，胡乱抓了几下头发，将披下的头发挽在了脑后。
两人出来时十点过十分，姜泯在前台退了房，拎着包朝酒店外走去。
“多久的车啊？”周歆予被姜泯牵着手，两人停在门口半分钟，姜泯摸出手机看了眼：“差不多了。”他说。
周歆予去看姜泯，他左手拎着周歆予的背包，右手牵着周歆予，费力地划拉着手机。
“给我吧。”周歆予贴心一句。
“不用。”姜泯淡吐道，下一秒电话就被打响了，他接起，带着周歆予继续脚下步子
走出酒店拐个弯，宁静的过道旁停着一辆黑色轿车，瞥见车影时，姜泯挂断了电话，司机是个四十多的大叔，两人刚进去就吼了一嗓子，硬是将周歆予吼得不自信了，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手下动作。
“尾号0912对吧？”大叔扬着嗓子问。
姜泯淡淡应了声，周歆予这才继续动作，她爬进后车座里，姜泯也跟着坐了进来，随着一声闷响，车厢内响起了潮流的音乐。
第一首是目前在广场舞中打热一片的小苹果。
“帅哥窗户关一下！”大叔提醒道道，嗓音本就雄厚，这么一吼在周歆予的耳里绕了足足一秒。
姜泯应了声，依旧一副懒惰样子，他扣上车窗键，随着玻璃车窗的缓慢上升车子也行驶了起来。
车里开了空调，两人要说话只能伏在耳边才稍微清晰一点儿。
静中，姜泯挪了挪屁股，朝周歆予的方向靠去。
周歆予正盯着窗外出神，突然感觉肩上一沉，她侧头看去
姜泯阖着眼，长睫为眼下拓下一小片阴影，其余被阳光照亮，他眉头微蹙，双手环胸，准备靠在周歆予的肩上小憩。
“睡一会儿。”似是感觉到打量，姜泯倦声出一句。
周歆予应了声，挺直腰背没敢再动，一阵静后，似是觉得不舒服，姜泯换了个姿势，他从袋子里摸出件衣服搭在自己的脑门上，一副懒样儿。
问题是这件衣服是周歆予的。
姜泯将后脑勺搁去女孩的大腿上，周歆予垂眸看去，她抬手揭开被姜泯搭在脸上的衣服。
感觉到动静，姜泯抬手去拉衣角。
“这破太阳刺眼。”姜泯哑出一句。
外面暖阳光照，强光刺眼，周歆予应了声，抬手顺了顺少年额前的刘海，“衣服搭脸上不闷吗？”她低声出一句。
姜泯没答，周歆予用手轻轻地盖住了他的眼：“现在呢？”
姜泯依旧没答，但是满意地发出了一声哼哼。
听着，周歆予勾了勾嘴角，车厢里的热闹戛然而止，没到两三秒又继续
音响里自动切了歌曲，都是些老歌了，欢乐的节奏加上陡峭的路段，一路的停停开开，周歆予瞬间感觉梦回七八十年代，她正坐在去山间小路的货车上，有艳阳青春作伴。
周歆予看向窗外，没过几分钟又将注意力放去了姜泯的身上，周歆予抬手触了触少年额前的短碎发，长了，没以前的刺手。
姜泯发质偏软，发顶被暖黄渡上一层金光，耀成了褐色。
一个红绿灯路口，车子缓慢停了下来，周歆予停下手中小心翼翼的动作，她将不由自主屏紧的呼吸放开，心在这片暖色里化成了一滩甜蜜。
姜泯现在乖乖地躺在她的怀里，从前的野性敛了起来，此刻只有她独赏这一丝宁静和稀碎温柔。
周歆予移开眼调了口呼吸，从前的可望不可即和现在的天天粘着一起让她觉得反差不真实，想着，突然一阵杂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周歆予眉心一跳，立马去摸索兜里的手机，右手心下有轻微的动静，姜泯眨了眨眼，长睫划过周歆予的手心，轻轻痒在心底。
周歆予紧张地噎了下口水，盯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陷入了两难中
周杏打来的电话。
在接与不接的抉择中，姜泯握上了周歆予的手，他坐了起来。
周歆予下意识看去，姜泯倦怠地抬了下眼，耳朵冒着红气，安静地靠去了她的肩头。
“接。”淡淡一字，见周歆予没反应，姜泯哑声出一句。
见状，周歆予接下，她清了清嗓子，没等那边开口直奔主题：“在车上了。”
商店里，周杏正拎着衣服东看西看，“不是。”她扬着声道，周边细碎喧闹，“我和你爸在外面逛街，他说上次你生日他不在，给你补个生日礼物。”
周歆予抿直唇安静听着，口是心非的人总是乐意做足了铺垫。
“我说不用不用，结果他说什么都要给你买件衣服，拉都拉不住。”周杏说得激动，那叫一个绘声绘色，“但是你今天又不在这，妈给你看上件衣服，两种颜色，我发你微信了，你看看喜欢哪个。”
话毕，周歆予已点进了微信，右手被姜泯紧攥着，她单手划拉着手机屏幕，发去了一个数字，有些费劲。
—2
是一件蓝色的polo领短袖，看着小乖小乖的，周杏发来两个颜色，一粉一蓝，周歆予没点进去看，她果断选了蓝色，最近粉色衣服太多了。
“蓝色的是吧？”消息刚过去，那头传来周杏询问的声音。
周歆予嗯了声，肩上的脑袋动了动，和周杏对话时感觉手上一轻，她愣了下，侧眸瞥了眼，姜泯摸索着又将周歆予的衣服搭去了自己的脑门上。
“感觉粉色的挺适合你。”周歆予确定了，但那头的周杏似乎还不确定，抉择着，“要不要再看看粉色的？”周杏说，“你长得白，感觉粉色的很衬你的肤色。”
周歆予低眼去看肩头的无脸怪，她没憋住笑了几声，笑着将手探进了衣服里去
与此同时，周歆予嗯了声，她摸索着，捏上了姜泯的耳垂，“随便吧。”烫热，“看你。”周歆予声音不自觉放甜了很多，连自己都未曾察觉，“你选吧，我都行。”
听着这番话，周杏嗯了声，“也好，我帮你选。”见周歆予没什么意见，她果断放下了手中那件蓝色衣服，“你小孩子家家的选不来，粉色的好看，鲜艳，蓝色的一般般，又不是假小子。”周歆予的一句话，周杏吐出一大堆的歪理来
压根没必要问。
周歆予无奈看向窗外，手指轻轻捏着姜泯的耳垂，触感软软的：“好。”
周歆予答着，没几下，姜泯从鼻尖发出两声不满的哼哼。
听着这细微的动静，周歆予咧开了嘴角，她盯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偷笑着，玻璃车窗被司机擦得透亮，映射出周歆予乐弯的眉眼。
“那就这样吧，我还在车上，到了给你打电话。”周歆予强压嗓里的笑气，语气淡淡道。
那头周杏应了声，而后利落地挂掉。
周歆予将手机揣回兜中，趁这个机会，姜泯也跟着动了几下，他侧过头躲避着周歆予的攻击，将脸埋去了女孩的颈窝。
“周歆予。”姜泯声音被睡意圈染得沙哑，闷闷的倦声带出，“别闹。”
周歆予笑了声，去看姜泯：“哦。”
“热。”姜泯解释。
周歆予将手抽出来，她又哦了声：“我不闹了，你睡吧。”
“乖。”姜泯宠溺一字。
周歆予勾了勾唇角：“你睡不睡了还？”
话毕，姜泯没再言语，周歆予重新看向窗外，心里甜蜜蜜的
安市的交通相比云市好点儿，堵的话只堵了一条街，没个一小时就上了高速，周歆予是睡够了，就这么盯着外边飘忽成残影的物体呆了一个多小时。
姜泯没一路睡到云市，他在周歆予身上辗转反侧着，一会躺去女孩的腿上，一会甩开她靠去车窗上，亦或是将后脑勺搁去椅座上，就这么仰着脑袋再呆个半会，似是觉得不够舒服，最后又靠去了周歆予的肩头，微微背对着她，双手环在胸前，活脱脱一副大爷样。
一套组合做下来姜泯没累周歆予也看累了，在他还准备新的一套动作前，周歆予及时按住了姜泯的脑袋
“混蛋别动了。”她恼火道。
一句话还真有点儿效，姜泯没再动一下，傻在周歆予的肩头，木讷地像尊木雕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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