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得了天下，失了她

宇文衍登基，终于坐上他梦寐以求的龙椅。

        看着群臣跪拜，万民齐呼，这是他日夜期盼了多少年的景象。

        可此刻，他心中竟一点波澜都没有，甚至，一丝喜悦都没有。

        无极殿被焚毁，他便改在永乾殿批阅奏折。

        新帝登基，事务庞杂，一一批阅过，已经是深夜。

        视线掠过桌角静静摆着的剑穗，他忽然出了神。

        上官晗不知何时进了殿中，一向机警的他，竟出神到连一个活人靠近都没有发觉。

        上官晗的手搭上宇文衍的肩膀：“皇上批了一整日折子，累坏了吧，臣妾给皇上捏捏。”

        宇文衍下意识拂开上官晗的手，明明这是他爱了五年的女人，可此刻，他不知道自己在厌恶她什么。

        被宇文衍拒绝，上官晗心有不甘却不敢表现，顺着他的视线看到桌山的剑穗，便眼疾手快将穗子拿起来：“这穗子好精致，怎么从来没见皇上佩戴，呀，穗子有些脏了，不如臣妾帮您清洗清洗吧？”

        宇文衍视线忽然凌厉，看向上官晗：“这穗子，你不认得？”

        上官晗尴尬的笑了笑：“有，有些眼熟，可能是皇上戴过，臣妾不记得了吧……”

        “只是眼熟而已？”

        上官晗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她只觉宇文衍的眼神仿佛要把她生吞了一样骇人。

        说多错多，她不敢再回答。

        宇文衍便抬手给她看拇指上的戒指：“这个你认不认得？”

        上官晗立刻眉开眼笑，“这个臣妾认得，这是皇上五年都没离身的扳指，这扳指一定对王爷意义非凡吧？”

        何止是意义非凡，这应当是她与他定情的信物，可上官晗对这两样东西，竟表现出如此的陌生！

        “你可知，朕为何爱你？”

        上官晗有些语塞，她生来便是第一氏族上官家的长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生得闭月羞花，哪个男人见了她不是爱的要死要活，宇文家的两个皇子都钟情于她，她众星捧月，才不会追究别人为何喜欢她。

        “或，或许是皇上对臣妾一见钟情吧……”

        宇文衍只觉得自己脑袋里轰隆作响，一见钟情？即便美貌，他也不是个如此肤浅的男人，若不是他们曾共过生死，他怎会对她生情！

        可此时看来，眼前的女人，根本不是五年前那个与他同生共死，情定三生的女人。

        阿音的话轰隆隆回响在脑袋里——

        “王爷，当初我将这扳指送你定情时，你许我今生今世永不相负，您是要食言吗？”

        “若最后，王爷发觉自己认错了人，可会后悔？”

        他真的认错了吗，他真的害死了那个许诺一生的女人吗？

        宇文衍一把掐住上官晗的脖子，狠声质问：“五年前，氏族叛乱时，你在哪里！”

        上官晗被掐的窒息，抓着他的手挣扎，“臣妾，臣妾家听闻氏族叛军攻城，早就随家人逃离了京城，直到叛乱平息才重新回来的……”

        宇文衍的手收的更紧，他记得，五年前九月初三叛军攻城，九月十五他身负重伤，被一个姑娘救下，与她定情，十月末才平定叛乱。

        这期间，上官晗根本不在京城，那他碰见的……

        竟然真的是阿音吗！

        他深爱的女人，竟然一直就在他身边吗！

        “皇上，臣妾，臣妾喘不上气了皇上！”

        “滚！”

        宇文衍一把将上官晗甩了出去：“以后不准自称臣妾，你不配！”

        上官晗摔的委屈，但因害怕不敢辩驳，拖着身子便哭着爬了出去。

        宇文衍冲进长乐宫的冰窖，看着封在冰棺中的阿音。

        他好想问问当年到底是不是她，他好想知道为什么救了他之后，为什么她要离开，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边却什么都不告诉他。

        一直以来，他都只当阿音是上官晗的替身，可现在，原来他所认为的，竟一直是错的！

        他为了她得到天下，可得了天下，却失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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